家裏的條件好了,上門求親的人那都快把門檻兒踩平了,明明已經到了結婚的年齡,卻遲遲不願意談婚事,這其中原因值得去深思。
趙文蘭之所以對萬文兵沒有那麽抗拒,也是因爲他表現的恰到好處。一是對吳三兒的一頓狠揍,解了她這些年的忿恨。二是平常心對待過往,不去深究,也不會假裝不知道。
當然,這些都隻是趙文多的推斷,并沒有實證。隻是憑她的個人觀察經驗,多半九成九是這樣兒。
對此她倒是樂見其成,不管這兩人最後成于不成,至少趙文蘭走出了那段陰影,就憑這點萬文兵這人就從她這裏拿到了兩分,十分制的話餘下部分就看家人和女主角本人意見了。
兩人要去X縣的事還是要告訴下家裏,幾個小時的路程雖不算是太遠,可對于常年都在村鎮生活,遠的地方也就是去縣城的的兩個老的來說,這怎麽地也是出趟遠門兒,自然是得備報。
趙明玉一聽說要跟他借人,立馬就警惕了起來:“想幹啥,你不是會開車嗎?”家裏的小汽車一般都是他在開,來回跑個工地見個供應商啥的。趙文多都住校,用的次數極少極少,大多時候就是回鎮子上進購金原料,也都是自己開車,獨來獨往,特意要司機這還是頭一回。
趙文多爲了防止他再多想唠叨,直接把趙文蘭拉了出來:“你二姑娘說要去趟X鎮買滑石,我開車她坐不了。”把手一攤,就是這個原因,夠清楚了吧。
趙文蘭:“……”這禍背的——呵呵了。
“哦,老二要出門兒啊。”趙明玉肉眼可見的緩和了臉色,語氣也放松了下來:“那行,這陣兒也不算太忙,那就讓大彪跟着跑一趟,快去快回昂。”二姑娘要出門兒買的東西,那一定是穩當又安全,那老三可是沒法比。
都沒去細分析這趟跑的值不值,趙明玉就應了下來,這就是妥妥的人别歧視。
趙文多甚至懷疑他壓根兒就沒聽清楚要買的是什麽,總之就是老二靠譜,可以大膽的放行,就是這意思。這就說明她還是挺明智的,拉着老二入夥,才免于被各種盤查詢問告誡,兩隻耳朵以最少的磨損率成功拿下一張放行證。
至于另一張就更簡單了,隻在電話裏交代了一聲。李翠珍倒是有所懷疑,買個滑石跑那麽遠去幹什麽,她還是清楚一些這個做記号的小東西,商店裏都有賣,價錢也挺便宜,舍近求遠的不值當。
趙文多又一次的拿趙文蘭當借口:“都是老二非得說X鎮賣的便宜,閑着沒事兒就當是溜達了。”
趙文蘭算是看出來了,這老三死氣掰咧的要拖着她去,爲的就是糊弄家裏老頭兒老太太,拿她頂鍋呢。
趙文多見旁邊趙文蘭沖她直翻白眼兒,嘿嘿嘿——
李翠珍跟趙明玉不愧是倆口子,那想的都差不多,既然是老二主張要去也就沒再多問,加上王大彪開車還是放心的,念叨了句路上加小心,别急着趕路,抻悠着開别太累着了之類的話,末了也加了句早去早回。
惹得電話那頭的人直咧嘴:“慢點開還得早去早回,這不是矛盾嗎?”
“當老的不放心随便叨叨兩句,較那個真兒幹什麽。”趙文蘭也是有脾氣的人,被拉出來頂鍋兩次也是小生氣,看趙文多也覺着很不順眼。
摸了摸鼻子,趙文多沒敢接話,悄沒聲退下了。
硬拉着人入夥,還沒交代底細,就讓人雲裏霧裏迷糊着,确實是挺不地道,讓人發個小火也能理解,換作是她那直接就翻翻了,不說明白了那是堅決不去的。
老二還算是寬厚了,就隻小小的嗆聲了這麽一句,絲毫殺傷力都沒有,跟撓癢癢似的輕易就消化掉了,哪還會去回嘴呀。
其實,也不是趙文多不想跟趙文蘭解釋清楚,主要是她也是臨時起意,之前雖然有過類似的念頭,卻不像這次來的這麽強烈,也沒想的那麽細。
現在縣城和鎮上有三家金店,生意都還不錯,‘喜多金’的牌子也算是小有名氣,這時候往外擴展下種類也算是不錯的時機。不說大手筆,先試試水還是可以的。
左右離的又不遠,往返不過就是一兩天的時間,溜達一趟也是容易。
基于這樣的原因,趙文多才沒有多說,隻打算着到了地方看看情況再跟趙文蘭解釋。
盡管她什麽都沒透露,隻一味的拿滑石當借口,可趙文蘭也不是傻子,在最初的不解之後也猜到她這一趟是别有目地。X鎮盛産的就是玉,老三這摟錢的小耙子,那能平白無故的跑這地方轉悠去,拿腳趾頭想也知道她不可能那麽幹。說是閑着溜達,騙小屁孩子呢,高中生還是高三的學生,哪有那個閑空出去旅遊,要不是奔着摟錢去的能這麽積極?
揣着這一肚子疑問和不斷的猜想,趙文蘭坐上了趙老三盛裝的懸念滿滿的小汽車。
一路無話,三小時四十六分抵達了X鎮。
這個以玉聞名的地方,随處可見玉的痕迹。
車子先到的就是鎮中心,街邊兩旁邊的店鋪擺放的就是各種的成品半成品,顔色各異的玉飾挂件一溜兩行,耳邊響起了攤販們一聲聲的叫賣,遊客的讨價還價聲絡繹不絕。
“這裏可真是熱鬧,來的人這麽多呢。”趙文蘭下車了就四處的打量,這還是頭一次出來逛這種有特色的地方,那眼神兒都不夠用了。
“也是這兩年當地發展旅遊業,這才聚了不少的人氣,外地人來了不少,擱以前可沒這麽多人。”王大彪之前來過這裏兩次,王大媽的小妹妹就嫁的這裏。
前些年大運動,這裏就是有東西也出不去啊,冷清也是正常。現在開放了,地方又大力扶持發展,熱鬧隻是前奏,繁華興旺也就緊随而至,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趙文多環視了一圈兒,挑了個攤子瞅了瞅,随手拿了個镯子問:“這個怎麽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