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着自己完全就是想多了,之後再就沒往深了去探究,也不去尋思尋思,縣城不比秋水鎮大,那能做衣服的店鋪也隻多不少,人家幹什麽現巴巴的跑到這裏來做衣服?
這些那是根本就不存在她的思考範圍之内,沒隔上兩個小時就都給忘了。從某一方面來講,她這種沒心沒肺似的性子倒也挺不錯,至少沒有太多煩惱。
她這邊是即過即忘,沒太當回事兒。可另一邊卻是始終上心,一直都在線呢。
要說這萬老兄也是個狠人,爲了達到即定的目地那真是下了血本兒了,三天時間米粒未進,餓了就喝個水飽。
于是,在停了九頓飯後的他成功的湊掉了近十斤的體重,身形瘦了一圈兒。純純就是餓瘦的。
等到萬文兵再次出現在趙文蘭跟前,直接驚了她一跳。
“這是發生了什麽嗎,怎麽瘦的這麽多?”以着一個半職業裁縫的目光,這人的腰圍至少掉了一個碼。
然而,這并不是重點,關鍵是人瘦了,那衣服怎麽辦?
花了兩天時間将才做好的衣服,已經開始刺繡了好嗎,本來就做的寬松,這回不是更肥大了,那還怎麽穿哪?哦,穿倒是能穿,就是布料太富裕了。
從他們店裏出去的定制服,不合體那怎麽能行,那不是壞了招牌嗎。
“真是不好意思,可能是水土不太服,這兩天肚子都不太舒服,就成了這個樣子。”萬文兵是一臉的歉疚,道:“就想着過來跟你們說一聲,要不要重新量下尺寸,那衣服還沒做吧?”
你說呢,這都過了三天了能不下剪刀嗎?期限就隻有半個月,工期本就是緊張,誰還能白白幹耽誤三天啥也不幹哪。
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再埋怨也沒用啊。趙文蘭舒了長長一口氣,才算是把這股悶火壓了下去。一再的告訴自己,他是個病人,他也不是有意的,誰也想不到不是。
“當然是得重新量過了,那衣服也得改一下——還是重新再做一套吧。”繡紋都已經有了,改動衣服大小就會直接影響了位置,相比起來再重新做倒是能更快些,也較爲美觀。
等的就是這句話呢,萬文兵自然是欣然同意,重又把自己往趙文蘭跟前湊,美其名曰,一事不煩二主,先前就是她給量的這回也讓她給量。
即使他不說趙文蘭也要這麽做,相對于店裏其他人,量過一次尺寸的她則更容易做出比較,從而更爲快速的解決問題。
萬文兵很是老實的又經曆了一遍同佳人近距離接觸的機會,暗戳戳歡喜的直咧嘴,跳舞蹈的小人兒在他腦海的想像池裏快樂的蹦哒了一圈兒又一圈兒。
得償所願的離開了店裏,開始下一輪目标的努力。
五天後,重新胖回來的萬文兵又一次站到了櫃台前,對着裏面的人一臉無辜的道:“夥食太好,一個不小心就吃胖了,呵呵——”
已經完成小一半兒制衣工序的趙文蘭都想直接把衣服丢他臉上去,這錢掙的可真是稀碎。
“要不我加錢吧?”看趙文蘭的臉色确實算不上好,萬文兵決定給自己留條生路,畢竟他可能還要繼續在這條做死的路上走下去,還是别把人惹得太急了。
這僅僅隻是加錢的事兒嗎?趙文蘭氣悶到無誤,狠閉了下眼睛,才道:“加錢那是一定的了,畢竟這布料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也是需要本錢的,更不用說我們耗費在這上頭的精力。”
不用再接着往下說,萬文兵痛快的掏了錢,再把手臂一伸,嘿嘿笑了兩聲:“又得麻煩你了。”
趙文蘭背地裏直翻了記白眼兒,很是不滿的扯了米尺過來怨懶的量完了,道了句:“可控制下體重吧,别再這麽忽胖忽瘦了,這做套衣服都不夠麻煩的。”可能是也覺出這話說的不太合适,很有抱怨之嫌,後頭找補的又來了句:“再說,這對身體也不好哇,是不是?”
直接忽略前頭的話,就隻聽進了後頭一句,默認爲這就是對自己的關心,萬文兵樂成了個傻子,點頭如搗蒜:“是,是,是,一定聽話,保持體形。”
那——怎麽可能。
要不是這忽胖忽瘦的能得到三次量身的待遇嗎,爲了能進一步接觸到趙文蘭,萬文兵也是下了狠心了,不就是餓餓,再吃吃嗎,簡單。
尤其是得到了這句關心後,這決心越發的堅實了,下一次再去定在兩天還是三天後呢?
這要是換了稍微心思細膩的人,那多半兒是會尋思尋思,萬文兵這反複的換尺寸行爲,是不是有什麽目地啊。正常人一般可不會這麽幹,就算是短時間胖了瘦了,那也沒必要就非得重新換做衣服,畢竟這胖瘦的又不是太多,左右一個碼的事情,稍稍控制下也就能恢複定制時的尺寸。就是差個一星半點兒的也不耽誤穿不是。
可這人是趙文蘭,别說她自己多想了,那就是店裏的人提出疑惑時,她還幫着找理由解釋:“這就是巧合,誰還沒有個身體不舒服吃不下飯的時候,等到病好了自然就有胃口了,瘦了胖了的也是正常。”
是這樣嗎?問的人雖然覺着還是有些懷疑,卻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兩人的關系沒有鐵到幹涉個人私事的程度,便也不再提了。
事實上也确實如這一問,本以爲的巧合也不過就是有人故意而爲。
萬文兵打着不跟趙文蘭打成一片不罷休的心思,準備了長期跟自己的身形較勁。又一次瘦身成功後,拖着餓的抓心撓肝的身體,心情卻很是美滋滋的到了店門口。
從後來的結果看,這次也算是萬文兵運氣好,遇到了不錯的機會,而他也牢牢的給抓住了。
服裝店的生意一直都挺好,來了幾次的萬文兵也知道這點,所以一般情況下他也不是很着急,頂多等上個十分二十分鍾的也能挨上,能借機多看一會兒趙文蘭他倒是很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