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直接說了,他怕被揍。
人好好的姑娘家,咋地也不能一下子就給改了身份吧。
他倒是替大哥着急,可這會兒好像又不能說出來。
許亮到底不愧是好兄弟,眼見着他結巴語塞在那裏,還當是不知道怎麽說那個詞兒呢,沒文化真可怕。關鍵時候還得是他呀:“他說的意思是,親人也可以是配偶,也就是我們大哥的媳婦,老婆。”
“什麽媳婦老婆,你要是想當你當。”李翠珍都不需要趙明玉出聲,先一步就怼了回去。
許亮:“……”尬的要死是怎麽回事。
這小子還真挺敢說,這才見了不過三兩次的面,就想着結婚的事兒了,也是真敢想。
萬文兵一看不好,再這麽僵僵下去,不是又要打起來了嗎。
可事情都杵在這兒了,不解釋兩句是不行了,吭了聲清清嗓,道:“我也是真人不說假話,就明擺着說了吧,我就是看上你們家姑娘了,想跟她處對象,合适了就結婚。今天上門來就是想征得叔嬸你們兩位的同意,我要說的話就是這些。”大有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來個幹脆的意思。
一口氣兒把心裏話都說了,可算是舒服了。
如果說先前許亮那是直接的敢放槍,那這會兒萬文兵就是大膽的敢放炮,這一下響的都能把老趙家人給轟暈。
見過求親的,可沒見過這麽求親的,直接的一點兒都不帶拐彎兒的,這是要求處對象嗎,簡直是要處大象,這迫力,這勇氣,不處大象都可惜了。
他越是這樣,越是叫人不放心啊。這麽個人高馬大的貨,那拳頭都有趙文蘭手兩個大了,這要真在一起,哪天有個口角紛争的,不用說打不打的,光是一胳膊就能把人拎暈乎了。
“不行,我不同意。”李翠珍這當媽的最先考慮的就是這相配度,别的條件先不提,單這外形比就不合适。
趙明玉連連點頭,跟着複議:“哎哎,我們也是這意思。”沖着萬文兵道:“我們家二姑娘不喜歡你這樣式的,要不你換個人去問問吧。”
要說他這話委婉是挺委婉,傷人也的确挺傷人。
啥叫不喜他這樣式的,他哪樣式的了?萬文兵張口結舌,想替自己辯解一番都不知道該從何處辯起,畢竟人家也沒特别指出哪一點不行啊,這麽籠統的說法才真叫人捉急呢。
那邊沒發表任何意見,就被自家爹拎出去溜了一圈兒的趙文蘭:“……”她都盡量眯着了,不想太有存在感,幹哈非得拿她去擋刀咧。
小四趙文男倒是弄清楚了大概,沖着她直擠眉弄眼,那意思是這人都是二姐你招來的,那你就負責背鍋也合情合理不是。
趙文蘭隻能硬着頭皮認下了,這一屋子都是親的,她能怎麽辦,硬抗着呗。
萬文兵那邊的兩個助攻,吳有和許亮,這會兒也沒有咒兒念,人家爹媽都說的這麽直接了當了,他們還能說什麽。總不能跟平時那樣,一言不合就動手吧,這是追人家姑娘,不是追對頭,怎麽狠怎麽來。
再者說了,就算是真的動起手來,就牆邊依着的那位,可不是吃幹飯的,他們倆個綁一塊兒也未必能打過她一個。就算是大哥加進來幫忙,真的打赢了那也隻能是慘勝,那又能怎麽地,隻會叫這家人越發恨上了,半點益處沒有。
總結一二,除了老實呆着沒有别的辦法。
被直接拒絕的萬文兵也是沒了言語,垂頭喪氣的帶着兩個兄弟離開了趙家,手裏的那些禮盒倒是留下了,臨出門時放下就跑了,也沒給趙家人反應的機會。
總算把三人送走的一家人,對着客廳裏那一堆的禮盒面面相觑。
“這都給送的什麽呀,花花綠綠的盒子還挺好看。”趙文男帶着小五蹲在地上打量着包裝盒,研究着上頭的圖案,再看看商标文字,估摸着裏頭是吃的還是用的。
這姑娘對一切能吃的東西都感興趣,味道好奇,做法也好奇。人不大,心倒是挺野,隻要是覺着新奇沒怎麽見過的那就會上手做一做,别管試了幾次,總歸得給做出來才肯罷休。
家裏頭現在做飯,隻要是她不撂挑子,差不多一半兒都會是她掌勺。
這個喜好,李翠珍那是雙手贊成。作爲一名五個孩子的媽來說,家務活裏最煩惱的就是做飯這一項。尤其是幾個大的碌續都出飛兒了,留下兩個小的時候,每天光是做飯就占去了一半兒的時間,考慮吃什麽,怎麽做,好不好吃,那兩崽兒喜不喜歡,簡直是操碎了一顆老母親的心。
自從這小四閑着無事顯露了一把做飯的天賦手藝之後,這個煩惱就沒了。轉鍋台轉了近三十年的老母親,終于體會到了有個能做飯,會做飯女兒的幸福。雖然這個姑娘才十一歲,可架不住手藝好,還愛專研學習,那廚藝真是芝麻開花節節高哇。
趙文男的這一興趣愛好,一家子那都是樂見其成。比起廚藝平平的老娘(媳婦),當然是更喜歡有着極佳手藝的小四大廚了。誰還不是貪嘴的寶寶了,有好吃的不要非得吃那孬的呢。
家裏有個愛專研廚藝,飯菜做的很是好吃的一員,也是件非常幸運的事情。對于一幹研究廚藝相關,全家人也一緻舉手造成。
正是因爲這一點,在明知道這些禮盒不該收下,近早得還回去的情況下,小四轉圈兒的打量着,他們才誰都沒吭聲說不字。到底是關系着口福,掌握着腸胃的人最大不是嗎。
“小五,用的東西你都記全了嗎,改天買了材料我們也試着做一下。”趙文男問向旁邊認真看着的弟弟。
比起愛琢磨喜歡做飯的姐姐,小五更喜歡的是那些複雜的配料表,倒不是也去研究,就隻是單純的看一看,順便的挑戰下自己的記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