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她隻管着女寝這頭兒,可阿姨也有個少女心不是,那好看的姑娘小子,她也樂意多瞅兩眼。好歹在這學校也混了好幾年了,大高個子男生那也是有數的,哪個沒看過。名字叫不全,可總歸也是混個臉熟不是,還真就沒有這一個。
“啊,不是學校的學生嗎?”大叔也承認他眼神不太好使,被這一問也是直懷疑看差了。
“應該不是。”
話音這一落下,倆人齊齊的看向趙文多:“說吧,他是哪個,怎麽跑來爬牆看你的?”
學校之前出了女生暈倒的事,對于同校外人交往這類事十分的敏感,倆人管着宿舍,尤其重視,就怕這小女生小男生的管不住自己,偷偷摸摸的搞事情,提前發現還能掐滅萌生的小火苗,及時把這危害給扼殺在搖籃裏。
趙文多直到這會兒才覺着自己跑下樓這行爲有點兒憨,明擺着不就成了活靶子了嗎?不被同學講究翻了,也得叫宿管阿姨給問翻了。現在可倒好,問話的又多了一位眼神不大好的大叔,這倆人一起來,要是敢不吱聲,那都得叫他們煩死。最主要的是,這倆人很可能會一通報告捅到老師教導處那裏,後續的麻煩可能一大堆。
可問題是,她先前要是就裝鹌鹑躲起來不出面,就傅老闆那性子,那都得直接殺進宿舍,不見着她人是絕對不肯善罷甘休。
于其那樣,還趕不上早點出來,還算是識實務,至少能博個乖巧聽話的名兒。
“那什麽,他不是過來看我的,你們有所誤會了。”極力的撇清關系才是王道。
“騙我們玩呢,他要是不來看你,幹什麽你跑出來了,别人怎麽出來?”當他們三兩歲小孩子啊,能蒙就蒙。
趙文多也是絞盡腦汁的找借口:“我那不是熱心腸嗎,看見有人翻牆進來,萬一再偷啊盜啊什麽的,不就是學校的損失嗎,一時沖動就想把人逮住了再叫大叔阿姨你們。我是不是做錯了呀?”
瞧這天真的問題,能說她不對嗎?
“你是說,那個跑掉的人不是你男朋友,是個摸進來的小偷?”大叔是真沒想到還有這個可能性。自從這牆加高了以後,很是有效的阻擋住了那些心思蠢動的人,再沒有誰敢從後頭翻牆。
那個高度真不是一般人說坐就能坐上去的,翻上翻下再萬一出個意外,整個腿斷胳膊折,那可就太不劃算了。
“我覺着是,要不他這麽晚翻進來幹啥?”趙文多說的一本正經的,不知内情的人真就能叫她給忽悠瘸了。
大叔覺着有點兒道理:“可也是,大晚上的爬牆頭,可不就想偷東西嗎。”以前舊樓沒有翻新的時候,這牆也矮,外頭的人說進來就進來,裏頭不乏一些心術不正,想要随手順走東西的偷兒。
宿管阿姨直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狀,這就叫她兩句話給說服了,怎麽那麽好騙呢?她說是小偷就是小偷了,可也是,這偷兒不偷東不偷西,專門偷人的。
見她一臉不相信的模樣,趙文多硬是加了一句:“你們想啊,他要是來看我的,那還跟我打什麽架,是不是?”他就是來跟我打架的,就不告訴你們。
剛才過來時,的确是看見兩人打在一處,而且還打的挺兇要。要是在處對象,真還就不會下這個重手。再說,也沒聽哪個小對象倆約會見面是打一架的。難不成,她還真就是見義勇力?
宿管阿姨倒是叫這番話給說的有些動搖了,相信了幾分她的說詞。可手裏的手電筒光無意的又掃到了那個裝子,一根根簽子把手那截可全都露在外面呢。
“那這些烤串怎麽回事,你别告訴我這是他的作案工具?”拿着簽子當萬能鑰匙啊,撬鎖撬到這份兒上那也别幹這一行了。
“哪能啊,我估計他這是準備打着長久戰做準備,防着時間長了再肚子餓,提前給備點兒零食。沒想到,叫我給繳了。”趙文多舉了舉手裏的袋子,一臉得意狀。她都覺着自己真是編話小能手,這謊撒的是越來越溜。這都能叫她給想出來。
宿管大叔一拍大腿:“哎呀,我說怎麽一股烤肉味兒呢,原來他還備上夜宵了,這小偷可真是膽子大,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嗎。”
眼神兒不好的人,鼻子倒是挺靈。就是這後知後覺的反應,有點兒讓人無語。
宿管阿姨往上翻了記沖天白眼兒,人都已經交代這份兒上了,她還能說什麽,真也好假也罷,就這樣吧。再磨叽下去,她都擔心這女生能不能爲了給他們證實,再翻牆出去追人去。
就剛才跟那小子打鬥的架勢,可是有個兩下子,圍牆這高度指不定真難不住她。
别想太多費腦子,她也就是個宿管阿姨,不是什麽福耳摸頭發絲那偵探,非得弄出個裏表出來,拿着手電筒追出來看過也就算是盡了職責了,再說這學生不是沒少一個,不都在學校嗎,至于那翻牆的小子,跑走了不是,還去管他幹啥。
“行了,你也在外頭半天了,趕緊回宿舍去,别再吹感冒了。”想明白這些的宿管阿姨還是比較好說話的,便當的關心下學生,也能博個好人緣兒。
“好的,我這就回去。”趙文多也不再多說什麽,擡腳就走。反正是謊話編完了,信不信的全由他們,她是盡力了。
隻是心裏頭暗自埋怨了兩句:幹什麽非得大晚上過來,還翻個牆顯他身手好了,大大方方的走進來不好嗎,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就是有要緊事學校這邊也不是不可以通融,捎進來個信不也行嗎,就要整的這一出,這把她給爲難的呀,多好一個誠實孩子,硬是學會了說瞎話。哎,虧得她多才多藝,要不真是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