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新的買賣

姜濤今年都已經二十七了,小鎮青年都結婚早,二十二三都當爹的年紀,他卻連個對象都沒有着落。小子長的可以,自身條件也不錯,哪方面都挺夠用,就是沒有合适的。

不,更準确點來說,是沒有汪萍眼中合适的。在她覺着,這麽優秀的兒子,那就是找個鎮長千金那都不過份。倒是有人給介紹,姜濤還沒相看,她先給否定了。不是嫌對方個子不夠,就是人長的别扭,要不就是家裏人太操淡,總之就是各種理由就是不合适。幾年時間裏,不多說,二三十個茬兒那是有了。

起初還有人覺着這姜家條件好,介紹的人那是絡繹不絕,可這一次兩次,五次八次,都這麽無疾而終,而且汪萍還把人對方的姑娘和家裏從頭貶到腳後跟兒,就差指着鼻子告訴人家,你配不上我兒子了。

這介紹人當的是相當難堪,一來二去的大家也都知道了姜家這親不好給說,誰也不願意拿了熱臉去貼冷屁股,慢慢的也就沒再有人提姜家大小子的親事。

别人可以不在意,姜濤本人哪能不在乎。都這麽個年紀了,看着身邊同齡人一個個的都相繼結婚生子,他是暗暗着急,偏又不好跟她媽提。

今天這場架算是一根導火索,讓他把心裏頭積壓的怨氣一骨腦的倒出來,破天荒的跟汪萍急了回眼。卻也是雷聲大雨點小,說到最後自己都覺着不大好意思,越說越小聲。

汪萍直覺回他句:“那哪是什麽相親,我不是——”她剛想說實話,是算計老趙家,可剛打完架,也不知道周圍的人走沒走幹淨,四下裏直尋摸,隻說個半截話。

姜金花那是看明白了,李翠珍是一點兒沒冤枉她媽,設套壞名聲的事就是真的。可是她再不好,那也是她媽。事情都已經出了,那還能怎麽辦,除了嘴硬不承認也沒有别的招兒了。

“媽,你起來吧,地上太涼了。”

“要不說還得是我大姑娘,知道心疼媽,你爸和你哥就不行,都沒想着叫我起來。”汪萍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沾着的雪灰。

她跟李翠珍别瞅着鬧的挺兇要,實際上真沒受太大傷。除了開始挨了幾巴掌和蹬的那兩腳,後邊兒光是頭頂頭,拉黃瓜架了,身上也就是磕碰的地方能稍稍疼點外,根本沒有大事兒。往地上一坐也純粹就是耍潑婦,方賴。

倒是姜濤挨的那一腳踹,比較的重,揉了半天了,這會兒還吵嚷着疼。

“那個死丫頭,真是随了她媽了,真敢下死手。看濤兒叫他踹的,真要是給踹出毛病來,我跟她沒完。”汪萍一邊給姜濤揉着胸口,一邊沖着院子裏趙家房子的位置狠瞪了眼。

“行了,别罵了,都回去吧。”一直都當着隐形人的姜懷福出聲道。

“哎呀,你要不說話,差點都把你給忘了。”汪萍不無埋怨的道。剛才打架的時候,她就盼着自家男人能站出來給自己撐撐腰,不用去打老趙家人,幫着說兩句話也行哪,可他愣是一聲都沒吭,全程都站邊兒上,跟那些人一樣觀眼兒呢。

“媽,你别說我爸了,他還沖我使眼色,讓我出來幫你呢,要不你還不得更吃虧兒了,瞅瞅都叫人家抓巴成什麽樣兒了。”姜濤替姜懷福解釋道。

“唉,是這樣嗎?”汪萍往姜懷福身邊湊了湊,揚着臉問他:“你真叫兒子幫我了?”知道他沒真的在觀眼兒,心裏頭還是掂記着她的,這讓她挺高興。

姜懷福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爸,難道咱們就這麽算了,我這腳可就白挨了呀。”姜濤有些不甘心被打,還是叫那麽個小丫頭片子踹的,當時他确實是疼的倒地上起不來了,但凡是能緩口氣兒,他都得還擊回去。

隻要一想到他這麽大個人,被踹癱在地上,半個村子的人都瞧個正着,這臉上就覺着發熱燥的慌,丢臉都丢到姥姥家去了。本來就沒找着對象,這回更是難了。要是哪家姑娘聽說他被個半大丫頭片子一腳給踹仰殼兒了,知情的還會解釋下,這丫頭較常人力氣大,不知情的還當他是個軟腳蝦,連個小丫頭都敵不過。

這樣的名聲要是傳出去了,那他這對象可就更難找了。再過兩年他就好三十了,整個一大齡男青年,奔着打一輩子光棍跑腿子去了不是。

光想想都覺着難過,咋滴都得把這個印象掰過來呀。

姜濤的小心思,那是一眼就能瞧個透透徹徹,姜懷福沒有立時給出答複,隻默了少許,才道:“先回去再說。”間接說明了他沒打算就此翻篇的意思,隻是還沒想到對策而已。

“嗯好,回去。”姜濤像是給吃了個定心丸,踏實不少。隻要以後不會因爲這件事打光棍,那咋地都行。有他爸在,這面子指定能給找回來。

四口人這就準備進院子,剛轉過身兒,就聽見後頭有人喊:“爸媽,哥姐,這麽晚了你們怎麽還在外頭晃悠,是出來等我下班的嗎?”

姜家老三姜銀玉下班回來了。

最近她有望轉成正式工,就想着好好表現,這幾天都自願留下加班,比正常下班點要晚上了一個多小時。回家天都黑了,這到了院門口,就看見自家人都擱這站着。

“你是大領導啊,還全家出來接你。”姜濤這一擡腿邁步,扯着胸口的肉疼,剛好轉的心情又直線下降,口氣挺沖的哧了聲。

姜金花怕妹子不高興,開口解釋:“我們剛才——”她想說剛才跟趙家人打架了,将要回家你就回來了。

可這話說到一半,就被姜懷福給打斷了。

“上不了台面就是上不了台面,活一輩子都是個矬貨,就算是穿上龍袍你也成不了太子。”

這突然冒出來的一段話,把幾個人都給說愣了。

姜銀玉更是把嘴一癟,哭叽叽的道:“爸,我就知道我們兄妹仨你最瞧不上我,可那能怪我嗎,你以爲我願意當臨時工呀,那不是好工作都讓我哥和我姐占去了呀。你不是說有我們廠領導的把柄,能給我——唔——”

汪萍怕她什麽話都往外吐噜,趕緊一把捂住她嘴,小聲道:“你爸沒說你,說的别人呢。”

自己丈夫還能不了解嗎,姜懷福話是接着兩個姑娘說的沒錯,可沖着的方向卻是老趙家,聽這意思是說的趙明玉,這就是男人間的比較。

兩家女人打架,兩家男人都沒出聲,表面上似乎都沒參于,可這暗裏已經是波濤洶湧了。

男人要比女人更重面子,尤其是關系着以後在村裏的地位,誰都不想成爲輸的一方,被人看輕。

姜金花和姜濤是參于者,自然都知道内情,一說就明白了。

隻有姜銀玉回來的晚,啥都沒瞧見,自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直問:“誰啊,那我爸說的是誰?”

“好,你别管了,趕緊回家去。”汪萍不想站大街上跟她解釋,扯了下她衣服袖,催促着進院子。

院子裏的幾家人都亮起了燈,隻姜家還是黑咕隆咚一片。姜萍下午出去的時候,小兒子姜順跌跌佝佝直犯困。等到她跟李翠珍兩個掐起來鬧的正歡,屋裏的小子睡得正香。

這一覺就睡到黑天,直到家裏人進屋把燈拉開,姜順這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睡了半下午,一睜眼兒就吵吵着肚子餓。

趙家那頭提前進的屋,這會兒已經水開下起了肉片面。空氣中彌漫着食物的香氣,這讓餓着的人感覺着更餓了。

姜順睡覺中錯過了外面的打架,成爲了兩家人裏吃奶娃之外,唯一的一個不知情者。

趙家的面條出了鍋,豬肉混和着面的香氣,勾着人舌底生津。姜順吵着說要吃面條,也要放炒的香香的豬肉片兒。

這要是放在之前,汪萍一準得喝斥幾句,決對不會跟着趙家的這個風。而這一回卻是蔫巴了,像是剛才過去的這次架打的耗費去了她大半的精力,實在提不起興趣再罵,直接就拿出了兩紮挂面,切了豬肉,按着要求下了半鍋的肉片面條。

這頓飯吃的挺消停,沒聽見外屋地裏汪萍管孩子的鬼哭狼嚎聲,趙文英吸了口面,發出了聲感歎:“這人還是得受些教訓,連話都少說了。”

“這樣挺好,耳朵根兒都跟着安靜了,不用再聽她那細尖嗓子叫。”趙文蘭跟着說了聲。

李翠珍捧着碗,斜着下屋的方向,道:“她也就是個花架子,看着還行,實際上一點用不頂。”盡會瞎吵吵,遇着重要的事從來都是說了不算。

“他們家真正說的算的是她男人,知道什麽是不叫的狗嗎,那個人就是。”趙明玉畢竟跟姜家人打交道了十幾年,一些事情上也能瞧出些端倪。姜懷富話少,看着最爲和氣,實際上卻是肚子裏最是有牙,什麽事都他拿主意。

這老話兒說的好,不叫的狗才咬人别看他沒下場,那心裏頭指不定怎麽咒巴罵呢。光那陰沉沉的眼神,就知道指準沒打什麽好主意,這次的事說不上還沒結束呢。

還真就叫趙明玉給猜對了,不長時間姜懷福就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比起汪萍的想看他們家丢臉,他則更加注重毀掉一個家的根基。對比起來,後者更狠。

這是後事,且不細說。但說現在,兩家人打了這一場架,把本就不多的話給打的徹底消了聲兒。

哪怕是正好一起走出屋子,迎面對了個正着,都會火速的扭過頭去,就跟見着什麽可怕的傳染性病菌一樣,生怕再沾着邊兒。

兩家人從老到小,全都如此。唯一不知情的姜家小兒子,也從她媽嘴裏知道,跟趙家人打起來了,不能再像之前,可地的亂竄,對面的屋裏說進就進,變得拘束了許多。

趙家小四再沒跟姜家的這個小舅玩過一次,哪怕是身邊沒有可以一起玩兒的小夥伴,甯肯幹坐着也不去叫他。

小孩子都這麽有臉,那就更不用說大人了。完全就是老死再不相往來的架勢。

不過,小孩子是單純的不想理會,大人就多了一些額外的因素。或者可以說,有時候就是想搭理都沒有那個外國時間。

畢竟,大人們要生活,忙着工作,忙着上班,忙着賺錢。

年前逛街買東西時候,趙文多就打起了車子的主意。放開後,經濟得到了很大的發展。秋水這樣的小鎮,也是忙碌中日漸變化。

三月初時,縣城跑了兩趟,後又帶着趙明玉考察了兩次,賣車的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下來。

當然,此車非彼車。四輪子的小轎車還不在能力範圍之内,兩個輪子的自行車倒是可以運作。

飛鳳、長久兩大牌子,各占了華國自行車市場的半壁江山,白鴿價格較兩者要便宜一些,也從這日漸興起的市場分了一杯羹,進入到了前三。

縣城的委托行,趙文多一共跑了四次,最後一次才定下了車子的數量,交了定手錢。

委托行的負責人收了錢很是負責,接連促催着三家廠商發貨。這時候的市場比較有差異,南線城市大地方相當火爆,而秋小這樣的小地方,卻還沒正式起步。

三家品牌的廠址都建在華國的一線大城,飛鳳、長久在滬市,白鴿在津市,相比起來,後者距秋水鎮更近一些。

可就算是最近的一個,從下定單到發貨上車也足用了将近一個月的時間。車子占地方大,公路運輸不方便、造價高,所以就都選擇用的鐵路運輸。

也是瞅準了這次商機,趙文多也是下了狠手。隻這一種就定了三節火車皮,還有另外兩家,也都沒少的訂。可以說,盡了最大的能力,手上的錢幾乎盡數都投了進去。

在商量投錢的時候,其實并不是很順利。全家的大錢都在李翠珍手裏握着呢,她不同意這事兒也幹不成。

趙文多起先并沒有解釋的太多,隻是說要幹個新買賣,什麽也都聯系好了,錢一到位,立馬啓動。

李翠珍一聽說她要倒騰車,那眼睛瞪的比頭頂的燈泡還圓:“這才吃了幾天的飽飯,就想着滿漢全席了。不瞅瞅有多少的家底兒,腦子一熱就要瞎折騰,我不同意,你愛咋整咋整。”

那還整個毛線球啊,家裏錢都在她手上把着呢。趙文多有些後悔把錢上交了,這要是還在她手裏,那都犯不着跟誰說,直接撸起袖子就幹呗。

所以說,掌握經濟大權是件多麽重要的一件事。不用聽人聲兒,不用看人臉色,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多自由。

現在好了,隻能聽由人擺布。

眼見這賣車計劃就要泡湯,誰也沒想到一向在李翠珍面前沒啥發言權的趙明玉站出來替趙文多說了不少好話。

倒也不光是贊揚,還有理有據的擺了一番事實,他跟着趙文多跑了兩趟縣城,市場考察的詞兒都是頭一回聽見,卻不耽誤他理解釋并實施。

憑着他交際小能手的稱号,很是幫了些忙。别的不說,光是同陌生人搭話,聊天,那熟悉自然勁兒,趙文多就是拍了馬都趕不上。

趙明玉語速不快,保持常态的慢悠悠閑淡淡,把他所了解的市場行情用自己的方法,簡單的給李翠珍講解了一番,最後說:“你就想想吧,往後這條件越來越好了,家家都有了閑錢,吃穿不愁,又有新房子住,那不就得想着出行能方便些,自行車那肯定就是首選啊。”

小轎車太貴,老百姓買不起。騾馬牛車太慢,價格也不低,還得喂草料費力伺候着。要說省時省力,騎起來就跑,可不就是自行車嗎。

這一點都能想到,要不然也不會誰家有個二八大杠,誰家就了不得的情況了。

李翠珍仔細的想了想,以前買個自行車不容易,錢是其一,最難弄的是票。那大城市的自行車票都相當緊張,他們這樣的小村子那更是成年累月都見不着一張。

吳大奎老丈人那台車,可是城裏的一個有能耐的親戚,費了挺大勁兒從委托行裏購的二手車。要是新車,他也弄不着。

眼下各種票已經取消不再實施了,購物買東西隻要花錢就可以。就像趙明玉說的,各行各業都發展起來,生活水平也都提高了,從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也漸漸變得不再那麽高不可攀。

這一發展,啥啥都有了變化。就拿這工人工資來說,鎮子上的幾家五七廠,這些年最高行的時間,工資能開到四十六塊錢,不算加班的話。

可是現在呢,那都漲到六十了,這才短短幾個月,就漲了三成。

廠裏的工人是這樣,外面的散工更是如此。

老大趙文英隊裏掙工糧的時候,滿工是一毛二分錢,就那還是村裏最頭等的工,一般人還賺不到。

可現在呢,鎮裏要修火車橋,村裏出民工修河道,像是她這樣最能幹的力工,一天就有八塊兒的補助。幹上一個月,兩台自行車錢就都出來了。

臨近這幾個村子都有出人,光是修河道的這筆補助每家都會有百餘進帳。等着大橋修起來,參于的人隻會更多。相關的産業也會得到大發展,帶動着整個秋水的經濟。

到時候,百餘元将不再是筆難度很大的數目,有條件的人家隻會越來越多,從前渴望而不可及的東西,都将普及平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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