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會是如此!
難怪!
難怪兩件帝兵,皆對葉清風如此親切與服貼。
若葉清風當真是狠人大帝,那一切都說得過去。
至于葉清風,是由狠人大帝如何造就,他們暫時還弄不清,也不敢下定論。
“狠人大帝修煉出的神胎?”搖光幾人相互傳音詢問。
但曦和不認同:“據聞神胎,保留原主所有記憶。而且原主死,神胎生,所以不是神胎。”
搖光幾人困惑。
終究是修真界之大,無奇不有。
更何況,修爲到了大帝級别那種層面,本就可以造就出,諸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們這些才區區仙二仙三的蝼蟻,哪裏會知道那麽多隐秘事情。
而至于說,那提升與進階,搖光衆人暫時也并未想明白。
強悍無敵如狠人大帝,還能繼續往上提升,那得件多恐怖的事情。
而葉清風,本就時常思量,自己與狠人大帝間的牽絆與牽連。
借助這一個契機,她似乎也想明白的,自己存在的意義。
因爲她的混沌體是天生,而狠人大帝的混沌體,是後天通過吞噬各種本源,強行雜糅而成。
先天混沌體的存在,定是優于後天形成的混沌體。
所以有朝一日,她與狠人大帝重遇,定是先天吞噬後天。
也就是說,她吞噬狠人大帝,以大帝修爲,徹底蛻變成先天混沌體,戰力上更上一層。
而這種同源吞噬,彼此記憶相互保存。
她還是她,隻不過,會多出狠人大帝的一切。
而換個角度,狠人大帝也還是狠人大帝,同樣出多關于葉清風的一切。
柳精得知葉清風所想,忍不住以心念贊一句:“妙極!說起來,就跟那話本子裏,神仙曆劫一樣,你還是你,你又不是你。”
葉清風揚唇一笑。
在沒成長起來,狠人大帝,是這一切的主導。
而成長起來之後,誰是誰的主導,卻不一定。
說不得,最後爲了誰吞噬誰的問題,還會彼此一場惡戰。
兩個狠人大帝?
狠人大帝鬥狠人大帝?
葉清風眸光透亮,也期待那一天。
畢竟,身爲葉清風,她也渴望吞噬一個大帝級人物,助自己再往上進階。
而至于說,狠人大帝在這世間的執念,葉清風也已知情。
她過往記憶一片空白,卻唯獨關于哥哥的畫面,偶爾模糊出現。
原來狠人大帝,一直徘徊塵世間,不爲成仙,隻爲在這紅塵中,等哥哥歸來。
多麽深的執念,才讓堂堂一位大帝,一等就是二十幾萬年。
而二十幾萬年的時間,那爲哥哥,也不知轉世多少次。
這世間真的有輪回轉世嗎?
輪回轉世後的那人,前塵往事全部忘記,什麽都不似從前,找到那人,是否還有意義?
葉清風不由替狠人大帝一問。
然而,她早已切身感受過,那種入骨的思念之情。
或許,對已入輪回之人,并無甚意義,然而對狠人大帝而言,對感同身受的葉清風而言,找回那個失去的人,了卻執念與遺憾,才最終得圓滿。
所謂執念,又怎可輕易放下。
當初若不是這份執念,一個紮着羊角小辮子的凡人小女孩兒,又如何能忍下千般苦難,最終成長爲一大大帝。
執念成就狠人大帝。
而一路咬牙堅持,加深了那份執念。
世間自有癡人。
誰能料到,冷漠無情如狠人大帝,居然會是如此癡人。
世間至癡,至執着之人。
葉清風想明白其中種種,忽然低頭,對衆人道:“此次探墓之旅,就此結束,諸位可有異議。”
柳精搖光等人,自然無異議。
尤其是搖光衆人,在明确葉清風身份後,更是畢恭畢敬。
這是一位活祖宗,比搖光前賢轉世,更了不得的存在。
搖光若得她庇護,幸哉!
而大寇那一方,老不死老瞎子不敢放肆,塗天仗着過往幾分交情,抿了抿唇,忐忑開口道:“那墓海底墓穴,我們就不探了?搖光那兩位老者,我們就不就了?”
葉清風道:“離開此處後,我自有打算。”
老不死立刻激動道:“是去探荒古禁地,拜訪狠人大帝嗎?”
葉清風道:“你倒是聰明。”
“可否同去?”老不死主動請纓。
葉清風似笑非笑,道:“既爲禁地,大帝久居之處,外人踏入,怕是得爲荒奴。”
老不死身軀一顫,不敢再多言。
而衆人既知葉清風态度,也不敢在厚着臉皮,提無理要求。
葉清風如王者般高坐,對下方衆人道:“這海底墓穴,該得到的,已經得到。在各取所得之前,你們先立誓,不得對任何人,透露此間事,也不得再次重返此地。”
“這……這是自然。”
衆人懾于葉清風威勢,不敢違逆。
而唯獨段德拍着肚子,沒有應聲表态。
葉清風掃向段德,道:“尤其是你。你對墓穴的執着,異于旁人,你先擡手發誓。”
段德拍着肚子,讪笑回道:“老祖宗,你這個……你這個……就有點強人所難了,是不是?”
“嗯?”
葉清風一挑眉,忽然心念一動,朝段德一招手。
段德立刻緊張一抱頭,以爲葉清風要幻化出一張大掌來,狠拍他的腦袋。
哪知,葉清風并沒有,隻是心念一動,手指一勾。
随即,段德識海劇痛,眉心處光華一閃,一個平平無奇的土灰色破碗,來到葉清風掌心。
段德頓時神情大變,不顧識海劇痛,帶着哭腔,拍腿大叫一聲道:“無量那個天尊,那是我的,那是我的,回來,還回來!”
葉清風手拿那土灰色破碗,細細打量一番,哂笑出聲道:“本座的東西,在你識海裏暫住,怎麽就成成了你的東西。”
段德雙膝一彎,“嘭”的一聲,朝葉清風跪了下去,雙手舉過頭頂,磕頭求饒道:
“老祖宗,老祖宗,我錯了,我錯了,不該隐瞞您老人家。念在我,因緣際會,請你來這海底探墓的份兒上,就再把這寶貝,借我傍身,使用上千年萬年。”
而一旁塗天,盯着那土灰色的破碗,早已經張大嘴巴,驚訝驚喜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