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兩個時辰之後,那墓穴依舊還在,依舊輕悄悄。
隻不過,搖光兩位老祖的魂牌,卻是裂了。
在遠在億萬裏之外的搖光聖地,搖光兩位老祖的魂燈,陡然暗淡下去,隻留一丁點一丁點,很弱很弱的小火苗。
那極其微弱的小火苗,看似随時都可能熄滅,但偏偏一直未熄滅。
而且,那火苗看似微弱,卻十分穩定,仿佛要一直那般,穩定長存下去。
搖光聖主,搖光其餘太上長老,驚愕不已。
曦和與搖光兩位陣法師的魂燈,并無異樣,隻有那兩位老者的魂燈,出了大問題。
“怎會如此?”有太上長老錯愕道,“将滅不滅,将死不死,另一種形式的永生?”
“永生?!”搖光那些大人物震驚不已。
于是紛紛搜腸刮肚,又查閱典籍。
有的猜測,那搖光兩位老者,神魂被削弱,卻不滅,有可能被制作成了傀儡。
修真界,奇異之事何其多。
很快,一衆人,就羅列出了十幾種可能,而且還盡可能,尋找破解的方法。
其中有一條,特别提到,在狠人大帝的埋骨處,有一種名爲“荒”的奴隸,被剝奪意志,形态介于虛與實之間,不生不死,與世長存。
那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長生。
然而那種長生,失去自我,永遠被困禁區之内,那種長生,又有何用!
但願,兩位搖光老者,沒有落到那種境地。
深海底部,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
衆人都很是不安。
因爲那兩位搖光老者的魂牌,已經驟然碎開。
那就表明,他二人已經遭遇不測。
但那魂牌雖然破損嚴重,卻又未完全碎裂。
說明那二人,又有一息尚存。
很兇險的狀态,甚至衆人擔憂,那兩位老者,成了墓穴裏陰兵殘魂般的存在。
“蔔一卦吧!蔔一卦吧!看看兩位老人家,究竟遭遇了什麽!”柳精忍不住出聲。
段德摸了摸大肚子,遺憾道:“我那本事還不夠。瞎子二哥,你來。”
老瞎子取出兩位老者的發絲,當仁不讓道:“我來便我來。”
于是他又設下隔絕禁制,一陣焚香禱告,又畫符,嘴裏念念有詞,而後又将那不外傳的黃色靈符,與搖光老者的發絲,一起燒掉。
眼前忽然霧氣朦胧。
一陣光影在他眼前出現。
好多的行屍走肉!
眼神空洞,面色無光。
有手有腳,雙腳踩在地上,但是地面卻沒有任何人的影子。
山石草木都有影子,那些行屍走肉,卻沒有影子!
到底是人,還是鬼?
老瞎子錯愕不已,将自己通靈所見場景,告訴了在場衆人。
“那是荒!”
段德老不死以及搖光首席陣法師,都異口同聲道。
“荒?荒是什麽?”衆人求指教。
段德道:“狠人大帝,大家都如雷貫耳吧。”
“這是自然!”
柳精等人立刻點頭。
葉清風亦是颔首,她的吞天魔罐與龍紋黑金鼎,都是出自狠人大帝之手。
就連她修的吞天魔功,都是狠人大帝所創。
而她是混沌體,狠人大帝也是。
隻不過,她是先天的混沌體,而狠人大帝,是通過不斷吞噬各種本源,而後天修煉出的混沌體。
也就是說,她與狠人大帝,聯系之緊密,遠超任何人。
而這次海底探墓,居然也與狠人大帝,扯上關系。
她這一路成長,都與狠人大帝相牽連,就好似,她是狠人大帝一個的影子。
又或者說,狠人大帝是她修煉路上,最爲重要的護道之人。
她究竟與狠人大帝,是何等密切關系?
不過葉清風是葉清風,狠人大帝是狠人大帝,兩者各自有各自思想,各自有各自神魂,各自獨立于世。
段德兩隻手按在肚皮上,接着道:“東荒的荒古禁地,大家可知情?”
“知情,知情,事關狠人大帝,我還特别留意過。”
柳精趕緊賣弄般道,
“最初的荒古禁地,是一位大成聖體所創建,據說是創建在荒古時代。
那位大成聖體,就是那荒古禁地的第一代荒主。
後來,那大成聖體坐化後,狠人大帝就來了。
狠人大帝,法力滔天,強行鎮壓一切鬼祟,便成了那裏第二代荒主。
但是因爲世人不知道,狠人大帝是否當真隕落,而那荒古禁地也是有進無出。
所以,那荒古禁地至今,仍是被狠人大帝占着,也是世人默認的,狠人大帝埋骨處。”
“不錯!”段德拍着肚子,終于進入正題道,“所謂的荒,也叫做荒奴,是那荒古禁地的奴隸,是一種特殊存在,既可以長存,又可以守護荒古禁地。據說,那些荒奴,還是狠人大帝在長生路上的試驗品!”
“長生?!”衆人相當驚愕,“當真能長生?!”
不過老瞎子卻冷淡開口:“那樣行屍走肉的長生,比之殘魂都不如,算哪門子長生。”
段德道:“不是說過,那些隻是試驗品,并未能成功。”
葉清風忽然道:“既是守護者,那些荒奴,修爲應該得以保存,戰力應該不弱。”
段德道:“自然是不弱,反正比殘魂要強上許多。絕大部分殘魂,踏上鬼修之路,一切修行都還得從頭來過。”
白玉瓶内,衆多殘魂颔首。
但是,也有例外。
有的是肉身死,離體殘魂虛弱,可能連日光都見不得。
而有的修士,在很早的時候,就特意修煉魂魄,等壽元将近時,那魂魄脫離肉身而出,也是厲害至極的。
就比如狠人大帝,活着時,修煉出神胎,神胎脫離肉軀而出,還反過來,将大帝級别的肉軀,煉成吞天魔罐。
葉清風道:“也就是說,墓穴内的傳送陣,特意将兩位搖光老者,傳送去了狠人大帝的埋骨處。那狠人大帝與八部妖王,又有什麽牽扯。”
爲八部妖王著書立傳的殘魂,搖了頭道:“這些秘事兒,八部妖王卻從未跟老夫提及過。”
老不死道:“這些個歌功頌德的傳記,有幾本能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