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體内磅礴的本源之力,自然歸了葉清風。
葉清風之前,借助另一人的本源之力,已經突破到化龍境第二變的中後期。
如今再得一位仙七境的本源之力,修爲又提升一重,晉升到化龍境第三變。
身爲混沌體,隻要在資源充沛的情況下,晉升速度,确實令人咋舌。
但同樣,一個仙七大聖境,才得以讓葉清風晉升一小階。
混沌體的無底洞屬性,也着實讓人頭痛心驚。
葉清風成功進階化龍境第三變,周身氣勢,又陡然往上攀升一大截。
不知情的,還以爲她是仙台境修爲。
而這種淩厲氣勢,也隻是短短數十息時間。
數十息之後,葉清風又恢複成,那個無靈力波動的凡人小女孩。
但她的眼神,卻比之數年前,有了些許變化,變得更加澄澈、睿智、冷靜,偶爾還夾着一絲銳利。
時間在變,在她的面容上,沒留下任何痕迹,但在一雙眼睛裏,卻添了些端倪。
但是,隻要她想,她也可以完美隐藏起自己的眼神,變回當初冰原上,那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樣子。
當初那冰原上的小女孩兒,紮着兩條羊角辮,還在困惑問她自己,她自己到底是誰。
雙方的音律交戰,還在繼續。
三道殘魂占據的身軀,有了初步戰果,成功引得一人自投羅網,當然是越戰越勇。
那三人相輔相成,彈得越發地合拍盡興。
就像高山流水,遇到了知音,那三人姿态優雅,滿臉享受,指尖或撚或挑,就好像已經沉迷在了這種合奏當中。
文人雅士裏,多癡客。
那三人分明是沉醉在了其中。
尤其是那被占據身軀的柳精,幾百條柳樹枝幹,同時撥琴弄弦,簡直有點群魔亂舞的樣子。
而那三道殘魂,越是彈得盡興,那琴音就越是傷人。
而且還是專門傷人神魂。
相較血肉之軀而言,神魂的确脆弱易傷。
尤其,現在已經進入到魂爆階段。
那激昂曲調,讓對面四人的神魂,都顫栗難安。
“抵擋不住了,先緩一緩,撤。”
四人相互一碰手,拿定主意,共同支撐起防禦法罩,閉眼遠離此處。
但是因爲閉眼,又不敢放神識探路,他們逃也忐忑。
這就相當于,四個瞎子,在黑暗裏穿行,完全料不到,哪裏有陷阱等着。
仙七境的修爲,即便逃也逃得飛快,頃刻間就沒了蹤影。
若是換做别人,都不一定能發現他們蹤迹。
但進階後的葉清風,天眼望得更遠,也更清晰,不僅看到了那四人的落腳點,還将四人逃竄的道之軌迹,看得一清二楚。
葉清風操縱帝鼎,帶着一群曲樂班子,通過幾顆棋子,穿梭幾次空間,成功追了過去。
“不應該啊,怎會來得這般快!”
四個古舊人物閉着眼,很是心驚。
而神魂上的暴躁不安,不知不覺間,加重了這種心驚。
按理說,他們摸黑前行,對方也是抹黑前行,不該這麽準确,尋到他們的位置才是。
但是,對方卻準确知道了他們所在。
而且,對方來得也太了些,究竟會是什麽修爲境界?
該死!
該不會一個仙六聖人王境界,在仗着帝兵追擊他們?
那可真是件要命的事情!
隻有化龍境第三變的葉清風,幻化出兩隻手臂,出帝鼎結界,捧了吞天魔罐在手中,嚴陣以待。
四個古舊人物,心中生疑,覺得那棋盤大陣,很有可能,已經停止了攻人神識。
但他們又不敢完全确定。
而且他們現在心神很亂,對自己所有的判斷,都莫名覺得沒有了自信。
其中一人,面色一沉,袖袍一甩,甩出之前,那位神識被傷的同伴。
同伴一現身,痛苦的呻吟聲,并沒有加劇。
那就說明,那大陣已經停止攻人神識!
甩袖那人,“嚯”地睜眼,神識鋪天蓋地一放,身化流光,直沖那樂曲班子而去。
樂曲班子,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死亡陰影,已經籠罩過來。
帝鼎的結界,爲他們擋住那緻命一擊。
那緻命一擊,隔得極遠,就朝他們碾壓而來。
那甩袖人,刹那逼迫得更近,須臾間,千道萬道淩厲攻擊,排山倒海而來。
那是一片法術海洋,浩瀚無邊。
若不是有帝鼎相護,那三具帝鼎外的身軀,得頃刻化作肉泥。
也正是這個時刻,葉清風柳精等,才真正了解到仙七大聖境的恐怖。
那浩瀚法力,就是百個千個仙六聖人王境,都不一定能抵擋。
更何況,眼前這個仙七大聖境,還是當年妖王手下的強将,實力定是在所有仙七境界裏,排在極爲靠前的位置。
龍紋黑金鼎,沒有額外靈力加持,像一葉扁舟,瞬間被淹沒在了浩瀚法力當中。
帝鼎沒碎,隻是動蕩不已。
而那仙七境,出手實在太快,帝鼎瞬間陷落。
葉清風隻來得及,捧穩吞天魔罐,再将那樂曲班子,暫收進帝鼎之内。
仙七境一擊得手,再來一擊。
葉清風手捧吞天魔罐,開啓全身三百六十五個穴竅,往魔罐内,注入浩瀚法力。
魔罐開啓無邊吞噬之力。
但是魔罐卻随着那浩瀚法力,在劇烈沉浮,根本無法對準那仙七境。
仙七境倏然挪身,來到魔罐背面位置,握了一把戰斧在手,一斧朝那捧魔罐的手,斬落而去。
葉清風眼睜睜看着,那一斧戰落下來,來不及掉轉吞天魔罐,隻來得及将吞天魔罐,收進帝鼎之内。
對面那仙七境,突然意識到什麽大問題。
因爲那吞天魔罐,是一件帝兵,龍紋黑金鼎,同樣是一件帝兵。
帝兵何等傲氣!
一件帝兵,如何會輕易躲入另一件帝兵。
而另一件帝兵,又如何會允許,别的帝兵,輕易進入它内部的空間。
什麽時候,兩件帝兵,還能相處得如此融洽?
那執掌兩件帝兵之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到底有什麽通天本事?
那仙七境心裏一咯噔,總覺得不對,總覺得他是不是選錯了路,去與一個了得的人物對陣。
但是,他心中盡管不安,盡管生疑,盡管生出不該生的畏懼,然而他手中的戰斧,卻還是沖着那帝鼎,無情劈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