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身爲仙三斬道的曦和,“噗嗤”一笑,道:“塗天就那麽一說,你還真信呐。前輩就是前輩,胖子,你以後對我和大嘴,都得尊重點。”
“不要叫我大嘴。”塗天對這稱謂,有那麽些不滿。
“也不要叫我胖子。”段德也不滿那個侮辱人的外号,“叫貧道段德,或者段仙人即可。”
曦和戴着黑色面罩,連紅唇都掩住了,但還是掩唇一笑,道:“知道了,大嘴,胖子。”
塗天:“……”
段德:“……”
最後兩人又勾肩搭背,有說有笑,嘴裏還念叨什麽,好男不跟女鬥。
不過曦和是仙三斬道,他倆加在一起,也可能鬥不過。
白玉瓶内,有片刻消停。
白玉瓶外,龍紋鼎内,葉清風小小身形矗立,正在琢磨那巨大棺木上的紋路。
龍紋黑金鼎,繞着棺木,徐徐而動。
葉清風發現,除了棺木表面,本身刻有的紋路凹槽,凹槽内部,還藏有紋路。
那些紋路藏得極深,極妙,很多時候,若不是從特定的角度去看,是完全發現不了那些紋路的存在。
“這裏紋路不連貫,應該是缺了一條。”
葉清風心中自語,又操縱龍紋黑金鼎,圍繞着那缺失處,徐徐環繞。
而她睜開天眼,也在細細搜尋那條缺失紋路。
龍紋黑金鼎挪動得很慢很慢,就像是在龜爬一般。
白玉瓶内衆人,自然是不敢打擾,但他們也發現,這龍紋黑金鼎就像是蜜蜂一樣,在圍繞着一個點轉圈跳舞。
隻不過,蜜蜂繞圈跳舞,“嗡嗡嗡”,速度極快,而龍紋黑金鼎挪動得卻是很慢。
段德對此,當然是萬分欣賞,贊美之詞已經說厭,葉清風如此謹慎,如此沉得住氣,當真是天生幹他們這行的料。
要不是葉清風來頭大,年紀也有可能一大把,段德還真想,将葉清風收在門下,既當徒弟,又做搭檔。
不過話說回來,以葉清風那傲氣性子,做他段德的徒弟?
嗯……
段德猛地一想。
葉清風沒強壓着他段德,交出畢生所學,那他段德就已經可以燒高香。
“無量那個天尊!”段德腦中又是一想,“收那樣一個徒弟,夭壽啊!還好及時打住,這樣荒謬的念頭,丢掉,統統都丢掉!”
龍紋黑金鼎,徐徐繞行了五圈,葉清風終于側着眼,看到了凹槽處,深嵌的那條隐匿道紋。
而且隻要她略微移轉目光,那條隐匿道紋,就會被遮擋,從而從她的視線中消失。
“果然是藝術大師,當真是玩得花樣百出。”葉清風不由揚唇一笑。
發現這條關鍵的隐匿道紋,這一小片的道紋,終于完整連貫起來。
葉清風悉數記下,又操縱帝鼎,慢慢欣賞起,這棺蓋上的巨畫。
确實是一幅巨畫。
葉清風光是賞畫,就賞了兩月之久。
白玉瓶内,衆人耐心作陪,不過心中也忍不住道,密得如刺繡般的巨畫,看起來雖大,但也比不上九黎圖中,那萬裏山河大。
然而,賞那棺蓋巨畫,卻比賞那萬裏山河圖,還要費心費力。
而且話說回來,不是葉清風那樣的行家,不是有葉清風那樣一雙慧眼,旁人是根本沒那本事,來欣賞這樣一幅,完整的準帝傑作!
完整的準帝道紋!
世間還能找到幾幅!
無價瑰寶!
受益無窮!
弄得塗天又暗戳戳心動,想将那塊巨大的棺材闆,抗回家。
耗時兩個月零九天,葉清風終于将那密密麻麻的棺材蓋,浏覽完畢。
葉清風神情一松,背雙手于身後,長籲一口氣。
白玉瓶内衆人,立刻留意到外界動靜,直到這時,才敢出聲,與大陣法師葉清風搭話。
曦和很積極,搶先道:“小老祖,如何?”
柳精不滿搖了搖枝條,它與主人最親近,按理說,應該是它最先發問才是。
曦和這笑面虎,有跟它争寵的嫌疑。
葉清風贊譽道:“一位準帝,用盡心思的傑作,當然是絕妙至極。”
段德歡喜,趕忙又問道:“那破這雙重符紋大陣,有幾成把握?”
葉清風略一沉吟,肅色道:“一成。”
“什麽……什麽,怎麽不升反降,隻有一成!”
衆人皆驚,不敢相信。
爲什麽觀察推演這許久,又變作了一成!
難道一番大力氣下來,完全又是白費。
小鼠王“吱吱”亂叫,上蹿下跳,很是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你們安靜。”葉清風出聲,聲音不大,卻極有威勢。
那依稀仿佛,是女皇的聲音,叫他們不敢不從。
果然話音一落,白玉瓶内頓時安靜,衆人很是服從,不再妄加議論,隻是豎起耳朵聽。
“這樣很好。”葉清風淡淡贊一句,随後才有條不紊道,“我們之前,依次看過四處鐵鏈,最後才看到這副棺椁。”
“嗯!”柳精小鼠王小藤妖,很配合,重重點頭,重重應聲。
葉清風看一眼,瓶口處很是捧場的幾隻精怪,繼續道:“其實,前三處,都還好,最後這一處棺椁,才是精華所在。”
“貧道明白。”段德适時接話道,“也就是說,如果先看到這一副棺椁,預判就會很不樂觀。”
“是。”葉清風颔首。
段德随即便問:“如果是率先看到這副棺椁,那你預計段的破陣把握,是幾成?”
葉清風也毫不隐瞞:“近乎于零。”
“零?!”塗天大嘴巴一張,搶在柳精前開口,“這棺椁,到底是藏着什麽秘密與兇險,居然這麽獨樹一幟,居然比那另外三處,加起來都要複雜繁奧。”
“你這算問到點子上了。”葉清風通過瓶口,望向塗天,又問衆人道,“你們覺得,是什麽樣的仇人,值得一位準帝,花這麽大的心力,用這麽大的排場,這樣用盡心思對待?”
“咦,怎麽說?!”段德身軀一震,隐約間,猜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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