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一個是葉清風,另一個嘛……就是段德他本人。
半個時辰後,葉清風從靜默中,收回心神,操縱龍紋黑金鼎,往第四處鐵鏈而去。
第四處鐵鏈盡頭,拴住的一個棺材。
精鐵鑄造的棺材,大得好似一艘沉海的巨船,遍布妖族符篆文字,看上去很是詭異。
段德收起一人高的冊子,重新現身白玉瓶内。
“有妖氣!”
塗天大嘴一張,看那棺材第一眼,就覺得心中一震。
抛開那精鐵棺材的用處不說,那精鐵棺材,的确是一件,絕佳的藝術品。
如果再忽略那棺材本身自帶的晦氣,那的确是一件,賞心悅目的大師之作!
不得不說,那位八部妖王,的确是一位極有藝術造詣的頂級大師。
好漂亮的一件精鐵棺材!
塗天第一眼就心動,好想将那棺材抗過去,當傳家的寶貝。
曦和帶着黑色面罩,雙手抱胸,一臉嚴肅,提出一個嚴肅的問題:“你們說這精鐵棺椁……是實心,還是空心?”
“嗯……這……”柳精與小妖藤,居然還認真考慮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柳精嚴肅開口道:“實心的吧,畢竟實心的沉。”
塗天不贊同:“實心的棺椁,怎麽裝遺骸,空心的,我認爲是空心。再說了,隻有實心的闆磚,哪有實心的棺材。兄弟,你專業人士,你怎麽說?”
話音一落,塗天特意用肩膀,撞了撞段德,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段德又舉起破妄鏡,邊細細打量,邊翻着冊子,邊沉聲回道:
“這棺材上的符篆與文字,無一不是與妖族的詛咒有關,而且還是極其惡毒的那一類詛咒。應該是空心,據我結合棺蓋上的妖族文字推測,這精鐵棺椁裏,應該還鎮壓着,幾位背叛者的神魂。”
“惡毒詛咒?鎮壓邪魂?”
塗天聽出了關鍵點,忍不住一陣惡寒,虧他之前還有心,抗這棺椁回去,當傳家的寶貝。
呸呸呸!
簡直晦氣!
幸好事先知曉,否則不明就裏抗回去,恐怕還會鬧得個家宅不甯,斷子絕孫。
葉清風開天眼,隔着厚厚的精鐵,隐約間,也看見了一層鬼氣,從鐵棺中絲絲縷縷溢出。
“年深日久,這被鎮壓的邪魂,也在不分晝夜的苦難之中,養得更加強大。”葉清風忽然開了口,道,“再過幾百上千年,說不得那怨氣滔天的邪魂,就要破棺而出。”
“咦呀呀!咦呀呀呀!”柳精驚呼道,“這種邪魂出世,可不是什麽好事!主人,爲了正義,爲了天地太平,可要想辦法,滅了它們!”
葉清風沉吟道:“還不是時候,進了妖王殿再說。”
“啊!有沒有一種可能!”塗天勾住段德脖子,張大嘴巴,興奮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先一步,将那邪魂拘出來,爲我們所用!”
葉清風一擡眼:“想法很大膽,未嘗不可一試。就目前而言,我沒有控魂的法子,段德,你常在地下,跟鬼物神魂打交道,你如何?”
段德嫌熱,一把推開塗天,猛力一搖頭:“控制小妖小鬼,倒不在話下。這十幾萬年的老魔,再加上老魔生前,神魂就是非同一般的強大,我同樣沒那把握。”
“吞天魔罐都不行麽?”塗天抱着塗天魔罐,倒是躍躍欲試。
再厲害的老魔,隻要不是準帝級别的神魂,不是大帝級别的神魂,吞天魔罐都應該能對付。
更何況,還有龍紋黑金鼎呢,鼎内還住有一條,更老更厲害的真龍神魂呢。
到時候,神魂對神魂,區區幾隻老魔,如何能逃脫。
“你腦子咋了?”段德斜塗天一眼,高聲道,“不要妖王殿内的寶物啦!這神魂,這棺椁算什麽?你一動這棺椁,‘砰’地一聲,棺椁炸了,妖王殿也跟着炸了,因小失大,到時你哭都來不及了。”
“那要如何?”塗天悶悶出聲,就這麽幹瞪眼,看着麽。
葉清風沉穩道:“當然是,一點一點,抽絲剝繭,将這爆破符紋,一點點拆除。”
塗天急道:“那拆除時,炸了又如何?”
葉清風微微一聳肩,道:“當然是盡人事,聽天命。否則段德特意請我來,又是爲何。”
“說得在理!說得在理!”段德連聲道,“慢工出細活,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身爲專業人士,就是要有耐性,要等得!”
說着話,段德還特意瞅塗天一眼,大掌拍着塗天的肩,歎息着道:
“兄弟,你這急脾氣得改,莫要動不動,就仗着魔罐沖動行事。看看你家沉沉穩穩的小老大,再看看毛毛躁躁的你。總之啊,兄弟,你還得跟你家小老大,多學着點。”
葉清風一笑,道:“雖然說的是事實,不過以後誇人時,倒不用特意拉踩。”
話音落下,葉清風便不再出言,專心緻志,推演起棺材上的暗藏紋路來。
那些紋路,也就葉清風能瞧見,段德塗天等人,無法參言。
段德塗天等人,隻能看見明面上的道紋,一眼就能看清記下,然而他們也知道,那明面上的道紋,看似完整,其實并不完全。
所以,一切都還要仰仗,葉清風那雙明亮眼睛,還有那顆聰慧頭腦的推演。
而白玉瓶内,閑來無事的幾人,又開始插科打诨起來。
尤其一群人裏有塗天,就很難有消停的時候,天生的大嘴巴話痨,說的就是塗天。
“聽到沒,不要特意拉踩!”塗天借題發揮,反過來,一手死死按住段德的肩,将段德按德膝蓋略彎,才又道,“再說了,你什麽修爲,我什麽修爲,以後對哥哥我說話的時候,語氣态度,還有肢體動作,都得給哥哥我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