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氣大,也就意味着墳冢很是具有誘惑性。
但總不能胖道士說一嘴,塗天曦和兩個人精就信。
然而葉清風卻意外挑了眉,别人不信,她卻是有些信的。
一年多前,她剛好得了黃銅印,而黃銅印,剛好是八部妖王的準帝印。
現在胖道士一來,便主動提八部妖王。
難道這一切,冥冥中都有天意?
這個段胖子真是來得巧!
就在曦和塗天,又要進一步逼問時,許久未出山的葉清風,居然收起頭上金色花環,淩空幾個邁步,邁出了八座大山而成的結界。
“咦!”
曦和塗天都大爲吃驚,沒想到這位小祖宗,居然會親自現身。
不過驚疑歸驚疑,曦和塗天也沒阻攔,隻是二話不說,像兩尊門神一樣,緊緊跟随了上去。
葉清風現身出來,就那麽白嫩嬌小的一個,尤其一左一右,還跟着兩個氣勢非凡的仙台境大能,更襯得她嬌小無比。
胖德望向小小葉清風,完全不敢造次,甚至都下意識地,變得更恭謹了些。
高空罡風獵獵。
若不是葉清風腳下駕着神虹,連胖道士都會以爲,眼前的葉清風,隻是個凡人小閨女。
“傳音具體說說。”葉清風傳音過去。
“還是小山主有眼光!”
段胖子傳音過去,就是一句奉承與誇贊,随後才又趕緊道,
“是南嶺海域的海底,一年多前,出現了異動。貧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已經去到海底深處,經過反複對比印證,确認了是十幾萬年前,八部妖王的海底大墓無疑!”
葉清風淡然颔首,直接道:“也就是說,你已經确定了,妖王墓的确切位置。”
“啊……這?!”段德一驚,沒想到葉清風一個小人兒,居然一下問得這般犀利。
他原本隻是想表達,他知道了海底有一處大墓,墓主人是準帝八部妖王。
葉清風睫羽一眨,問出的話,比曦和塗天還具有壓迫性:“隻說是不與不是。”
段德不敢妄言,隻能答道:“是。”
“是就好。”葉清風也不耽擱,雷厲風行道,“現在就出發。”
“啊?”胖道士又是一愣,“這般爽快了嗎,都不再多問幾句,認真确認确認?”
這節奏好像不對。
外界不是傳言,這八座山的山主,是個謹慎人,諸多人馬,費盡心力,也沒将其請動。
無量那個天尊。
怎麽他段德一來,話沒說兩句,人就跟他走了?
是那小山主太好騙,還是他段德,面相過于和善?
段德收起下巴一想,一定是他長得一張胖佛,長得過于面善。
“走。”
葉清風向身後二人一招手,已經率先駕神虹出去,用實際行動,顯示出她的果決。
曦和塗天對望一眼,同樣二話不說,直接跟上。
小祖宗果斷,自有她果斷的道理,貿然去勸,反倒是顯得他們多嘴多舌。
然而金花妖藤,一路延展藤蔓猛追,藤條像一座長橋一樣,橫過天空,還發出嗚嗚咽咽之聲,像個被抛棄的孩子。
再有就是那守山的黑熊精,爬上一棵大樹,懷裏還抱着一架斷了弦的古琴,一隻大熊掌按在琴弦上,“叮叮哐哐”一通急促亂彈琴,表示它的不舍與憂心。
柳精也十分不舍,困在幻陣裏,以心念急切喚道:“主人,主人,帶上我,主人!”
“倒是忘了你們。”
葉清風頓足轉身,交代黑熊守好山門。
而黑熊本事不高,實在守不住,也無妨,就讓那些擅闖者,自行來闖陣。
反正黑熊的修爲也指望不上,照顧好花花草草就夠了,其餘的,等她回來再處理就行。
而藤妖,就與柳精一同留在這裏,好好吸收日月精華,繼續往上進階。
“吱!吱!主人,主人,還有我,還有我!我可以打洞,我打的洞,又圓又深,帶我去!帶我去!”
爲了跟随而去的小鼠王,已經徹底放下太古王族的尊嚴,主動以葉清風奴仆自居。
“這倒算你一個本事,來吧。”葉清風一颔首,點頭同意。
“吱!”小鼠王歡喜大叫,從洞裏一下鑽出來,腳踏烏金長槍,騰空就朝葉清風而去。
胖道士盯住小鼠王,兩眼冒了精光。
太古銀白鼠族,王族血脈!
打洞好手,絕佳的挖墳利器,長了腦子的法寶鏟子,哪個挖墳掘墓的專業人士,不想擁有這麽一隻。
“這鼠怎麽賣?!”段德忍不住搓手問價。
葉清風将小鼠王與烏金長槍,收進白玉瓶,傳音回道:“價值難以估量,不賣。”
胖道士歎了好大一口氣,不過沒關系,以後還有時間,有的是機會,圖謀取之。
“主人啊,别望了柳精!”柳精戲瘾上身,跪地飲泣,以心念道,“柳精我也是探穴好手,你帶小鼠王也不帶柳精,主人你好生偏心。”
葉清風道:“那是海底墓穴,你的根多泡一會兒便爛,你沒有用武之地。”
“萬一呢,萬一呢,萬一柳精能派上用場呢!”柳精搖動枝葉,不住乞憐道,“主人,帶上我吧,主人,讓柳精跟着去,開開眼界也好啊,主人!主人,柳精還想陪你,走到天荒地老啊,主人!”
“好,就你戲多。”葉清風縱容一笑,心念一動,召柳精前來。
柳精得到召喚,立刻從土裏出來,化成一道綠光,彎彎曲曲出了幻陣,來到葉清風掌心。
“哇!”
金花藤妖見狀,居然急得大聲哭了出來。
以前它的世界裏,隻有歡笑美好,如今倒是第一次,體驗到這麽悲苦的情緒。
“主人,不要抛下我啊主人!”
藤妖像柳精那樣大叫,而且長長的藤蔓,還一下重重摔落到地上。
摔落在地上的藤蔓,一面竭盡全力,往前蠕動掙紮,一面以稚嫩的聲音,嘶聲力竭喊道:“不要抛下藤妖啊,主人!”
葉清風垂眸,望向那盡心表演的藤妖,雖說是有模仿柳精的成分,但那份不舍之情,絕對是出于真心。
塗天抱着罐子,看着這先後的熱鬧場景,不由哈哈笑道:“我們寨子裏的男人出門,寨子裏有些小崽子們,也是這樣哭哭啼啼,拖着眼淚鼻涕,撒潑打滾,費盡心思求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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