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裏有他這個不受寵的皇子,費盡心機,才豢養出的近千私兵。
有一部分是這幾年北冥暗中派來混進京城,幫助他奪得大乾皇位的人。
司寒恨的咬牙切齒,痛恨的看了站在安歆身旁的孔珣一眼,轉頭對着安歆不忿的吼道:“你爲什麽一定要跟我作對。
難道我不比這個從小就被教導的懦弱,缺乏主見,亂發善心的他,更适合坐上那個位置。”
“你果然早就知道他的存在。”安歆勾起嘴角,冷然一笑,“看來那年除夕夜的刺客果然是你。”
司寒眼神微微閃爍,赤然一笑,“果然還是被你猜到了,是我又怎樣,他一個被送到外面養的災星皇子。
就該死在外面,不該再有回到皇宮恢複身份的機會。”
安歆沒有理司寒的這種說法。
要是沒發現司寒的皇子身份有問題,安歆也不會反對他坐上這個位置。
反正都是大乾皇帝的兒子,他和孔珣誰能最後坐上皇位,那就各憑本事,她也不會特别參與進去幫誰。
可是誰讓她發現司寒也許不是大乾皇室的血脈,還有可能是敵對國家的人流落在外的子嗣,這就不能讓他坐上這個位置。
如果讓他奪得了大乾的皇位,有可能會危害到大乾的百姓,這就是安歆爲什麽會阻止他的原因。
安歆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後,說道:“你能知道孔珣從小在孔家,就被教養成這種性格,說明你和曾經的孔太傅有着某種連系。”
“而孔太傅接受皇上如此重要的托付,他不可能輕易讓人得知孔珣的嫡皇子身份。”
随着安歆說的每一句話出口,跪在門外的官員們一個個驚訝的張大嘴巴,仿佛能塞進一個雞蛋進去。
也隻有早有猜測的單今哲和公孫鴻,少有幾個知道内情的幾個大臣,還能勉強維持住自己的形象,沒有驚訝的五官亂飛出去。
安歆繼續:“既然你能從孔太傅口中把孔珣的事了解的那麽清楚,恐怕你和孔太傅的關系更不一般,甚至有可能有血緣關系……”
司寒聽到安歆說出血緣關系,神情間煞間的扭曲,還是讓安歆抓住了這個微表情。
安歆看向已經分開打鬥站在各自主子身旁的暗衛,隻淡淡的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看向臉色更加陰沉的司寒,“這就能說的通了。”
“孔珣那年從臨安縣被孔太傅匆匆叫回京城,不久就中毒。
我還在想那種能使人無知無覺,連大夫都查不出來,讓人慢慢虛弱死亡的毒藥。孔夫人一個長期生活在後院的婦人是從哪裏得來的。
恐怕是你想要孔珣的命,那種毒藥也是你給孔太傅,而孔太傅又吩咐人讓自己夫人得知孔珣不是她的親生兒子。
利用孔夫人的猜忌,使其誤會孔珣是孔太傅在外養的外室子,趁着她早産胎兒已死的機會抱來充當她親子。
是個女人如果想到給自己夫君與别的女人,養了那麽多年的孩子都會發瘋,于是你們就利用孔夫人的手給孔珣下毒。”
“這樣就算孔珣被毒死,皇上查出這樣的原因也合情合理,孔太傅會不會因此被處死我不知道。
但所有人絕對不會想到,孔珣的死會跟你這個大皇子有關。”
“啪啪啪。”司寒拍着手,并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開口:“安大人真是一個編故事的高手,這樣曲折離奇的是,都讓你說的合情合理,讓本王大開眼界。”
司寒可惜的看着安歆,他對她還是有過一絲絲心動過。
特别是那次安歆救他時那種英姿飒爽的模樣,讓他至今難忘。
不過司寒知道自己今天必須奪得皇位,否則孔珣這個嫡皇子已經回京,錯過這次,他将很可能永遠失去奪得大乾皇位的機會。
幸好他爲了出現萬一,把京城大多手握實權的官員家眷都抓到王府做人質,就算那些人不幫自己,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幫别人。
司寒眼神莫名的看了安歆一下,就算他們現在如何厲害,畢竟他們人少也翻不出什麽花樣來。
隻要那些人動不了,他安排在皇宮裏的近千私兵,還有北冥派過來的人,可以說整個皇宮現在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前不久,他利用自己幼時在宮中救下的一個内侍,教會他用蕭溫柔給的槍支,刺殺自己那個便宜父皇。
當時因爲皇宮裏時刻有禦醫值班,搶救的及時皇帝才沒死。
趁着皇帝昏迷不醒,司寒利用自己大皇子的身份,以調查宮中刺客的事,安排進來自己的人守在宮中。
那時司寒想盛安帝沒死也好,他表面上可是皇帝膝下爲數不多的皇子,雖然不受寵,但在他運作一番下。
受了重傷的老皇帝就有可能擔心自己死了,沒立儲君朝廷會不穩,傷了王朝根基,會自願寫下诏書,傳位給他,這樣他也可以名正言順登基爲帝,少了很多麻煩。
但他萬萬沒想到,盛安帝在不知道他真正身份下,卻依然固執的不願把皇位傳給他。
執意要把這個位置留給那位害死自己母親女人的兒子,這讓司寒異常憤怒和不甘。
正在他要對老皇帝動手的時候,皇家傳說中的孔隐衛出現了。
于是随之北冥皇上安排在他身邊的暗衛也出現,無話可說的兩方人見面,二話不說就打了起來。
司寒不敢讓安歆繼續再說下去,他怕這位再說下去,自己還不知道有多少老底會被她扒出來。
安歆挑了挑眉,淺淺一笑。
司寒眼神閃爍尴尬的咬了咬後槽牙。
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這讓司寒有點惱火。
盛安帝在看見安歆他們闖進來的時候,原本暗淡無光的眼色,也亮了起來。
孔珣在安歆拖住司寒時,就在黎子瑜幾人的保護下來到皇帝身邊。
龍一帶着二十個龍隐衛,對峙着和他們有着同樣打扮的暗衛,仿佛隻要安歆和司寒一言不合,他們就會毫不遲疑的動手幹死對方。
幾個原來投靠司寒這位大皇子,被請來勸皇帝臨死前痛快寫完诏書讓位的重臣,在見到安歆這位讓以前權傾朝野蕭丞相都忌憚的人回來了。
一個個像鹌鹑一樣站在角落裏,誰也不想上前觸這位的黴頭。
實在是這位惹急了,在朝堂上連大臣都敢動手,虎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