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熙聽着安歆對他的囑咐,心裏流動着微微暖意。
她這些吩咐自己的話,何嘗又不是護犢子說給其他兩人聽的,讓他們多照顧着自己這個第一次領兵剿匪的學生。
江舟和安睿被安歆安排留在這裏帶領剩餘的幾十人,還有來到這裏後接手後勤事務的陳家一家,池岚,宋淩霜他們看守後方。
蘇老大夫自知年齡大了,除了留下來在四周山裏摘摘草藥,他跟着去做什麽都是給别人拖後腿。
知道安歆沒有給他布置什麽任務,心裏知道她是不想讓自己操勞,因此蘇老大夫并沒有覺得安歆沒有給他安排事就感到失落。
沒有被安歆艾特到的宣平侯世子,封宇玦幽幽的看着安歆,語氣有些委屈:“小山長,好像你把我給忘了。”
安歆一頓,因爲不太了解這位宣平侯世子,她也不知道該給他安排什麽事做。
要不你也留下來看着後方,其實我們這處落腳的大本營也很重要,可不能讓其他山匪趁着此處空虛打進來。
封宇玦抿了抿唇角,看了下老神在在坐在一邊的未來老丈人,發現公孫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于是想要他幫忙說話的小心思立馬破滅。
“……”跟這個老丈人瞬間沒得感情了。
封宇玦備顯神采飛揚的眼神,堅定的看着安歆,誠懇的說道:“從小家裏請了武術名師教導,不才身手還過的去,要不跟小山長你去剿匪,你看怎麽樣?!”
安歆想說不怎麽樣。
不管封宇玦武功好不好,安歆都不打算帶他去,這位可是宣平侯府培養帶領家族走向輝煌的繼承人。
他又不像孔珣要身先士卒掙一份功勞在身上,回去後讓百官對他這個皇子的能力有一定的了解,能幫助他更快的在前朝後宮站穩腳跟。
他這樣去冒險完全沒有必要,這也是安歆沒有安排他任務的原因。
不過就在她要開口拒絕的時候,一直坐在他下手的公孫鴻卻開口說道:“安大人,讓他跟着去曆練一下也好,男子漢大丈夫就該有點事做。
來都來到這裏了,就算爲了以後,算老夫欠你一個人情讓他跟着你去吧。”
安歆一愣,果然能在官場上混成二三品大員的人,都是人精。
這一句爲了以後,恐怕在公孫鴻和單禦史來到這裏看見孔珣長相酷似那位大人物的時候,就猜到了幾分。
像他們這個年齡,應該都知道盛安帝當年的嫡皇後生下不久的皇子,傳言被送到皇覺寺的養着爲國祈福的事。
隻要他們不傻略微思考猜一下,也就知道這可是個機會,萬一這位以後成了事,這次的表現留下的印象就很重要。
這才是公孫鴻這個老狐狸爲未來女婿說話的,最關鍵原因。
如果這時候不表現出自己的能力,留在後方能幹個啥,隻有幹出成績來,這樣才能讓那顆龍蛋記住,以後才能得到重用。
安歆最後還是點頭答應封宇玦跟着自己去剿匪,不過也把話說清楚,“剿匪的時候刀劍無眼,封世子你可要想好了,反正還有段時間才會行動,你想好了再決定去與不去。”
封宇玦認真道:“嗯,我明白。”
最後安歆看向爲人更爲沉穩溫和,又不乏機智精明的冷向白和朱時景,還有一旁坐着的公孫鴻。
“你們三個留下,其他人可以去辦自己的事了。”
大家聽到安歆這麽說,也都散了。
等到人都離開後,得到暗示的江舟和安睿拉住姜晨熙和小池岚,幾個人不遠不近的溜達在議事堂大門外。
現在這裏不僅有黎子瑜和孔珣帶來的人,還有其他的人。
在兩人出來的時候接受自家小山長的暗示,就知道她是擔心有人會偷聽裏面的談話,這也讓并不笨的江舟和安睿知道,大堂裏現在安歆要說的話應該很重要。
姜晨熙和池岚原本還疑惑兩個師兄爲什麽把他們叫過來,當他們發現和自己有一句沒一句聊着的師兄,警惕的看着每一個從大堂門口路過的人時,他們好像明白了。
于是姜晨熙和池岚也觀察着路過的人,是否有靠近議事堂偷聽的人。
安睿和江舟沒有猜錯。
大堂裏安歆掏出的東西讓三人看過後,公孫鴻和冷向白朱時景臉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這…這……”公孫鴻也露出了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努了努嘴說道:“不愧是皇上最信任的祭酒大人。”
這得有多大的信任,那位才會把這個東西交付給她。
安歆挑了挑眉,幾人都看懂了他的意思。
“……”
她也想知道老皇帝哪來對自己那麽大的信任,就不怕她拿着這個胡作非爲。
此時坐在寝宮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已經不在裝死的盛安帝,如果知道他們心中所想。
肯定會神秘一笑,心想誰都可能造反,唯獨安歆這個被皇覺寺的半佛無妄大師,親口斷言的福星是不可能的。
如果她要是挑起戰争,弄得生靈塗炭,那她的命格就不是福星。
而是另一個他幾次出手都弄不死,還反噬他身體舊疴複發的災星了。
在蕭溫柔出現不久,盛安帝就接到皇覺寺無妄大師傳遞進宮的消息,災星降世。
盛安帝派出大量的人去調查,有沒有發生意外後性子忽然大變的女子,結果皇帝派出去的人都沒怎麽探查。
原本身體有些柔弱,平時也話少,低調的丞相府大小姐忽然變得才情斐然,出口的詩詞也變得精彩絕倫。
除非那些調查的人,都是蠢貨,否則這麽大一個變了性情的現眼包,不是很顯然,就是皇上要找的那個發生意外,性情大變的女子。
先不說盛安帝準備要立起來收拾那群,在他中毒期間生出謀逆反叛之心的妃嫔和大臣。
嶺南這邊的山寨裏,月黑風高夜,有幾道身影悄無聲息的牽着馬離開了山寨。
這一切都被躲在暗處目中閃着狡黠的人看見,對此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派人看着大堂的門不讓偷聽,你們就以爲防得住了嗎?”
“哼!幼稚。”
男人準備把消息傳出去,剛轉身忽然感覺到脖子上一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