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朱時景和冷向白,江舟幾人,更是靠在牆上閉目養神連眼睛都沒睜一下。
蕭溫柔眼神暗了暗,她不明白爲是麽自己的女主光環,會對安歆這個讨厭女人身邊的人,好像不僅失去了功效。
“呦,這不是曾經名聲傳遍京城的安女官嗎?”蕭溫柔嘴角含笑的說道:“聽說你坐牢了,本小姐特意來看看你。”
“看看我死沒死。”安歆很有自知之明的直爽道:“不好意思,令你失望了,我還活着。”
蕭溫柔一噎。
自己還沒咋樣呢,她來的目的就被人看穿了。
蕭溫柔瞧了一眼牢房裏,幾張姜晨熙和某人送進來的厚墊子,還有被褥,眼神中閃現一道譏諷和狠辣。
轉頭對着跟她身後進來的牢頭,聲音嬌柔的道:“牢房裏怎麽能讓犯人家裏送被褥來呢。
這樣不就是說明你們管理不到位,還不把這些拿走,多送一些牢房裏該用的東西,你們可要讓女官大人在這裏住的舒服才好。”
蕭溫柔可惜的看了牢房裏幾個俊美的男子一眼,抿了抿嘴唇,然後恨恨的瞪了安歆一下,又低聲吩咐了牢頭幾句。
這才對着安歆陰冷一笑,說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話:“不管你是不是從那個地方來的人,你壓了本小姐這麽長時間的風頭就該死。”
安歆對上蕭溫柔試探的眼神,挑了挑一邊略帶英氣的眉眼,不可置否。
看不出什麽的蕭溫柔“哼”了一聲:“賤人等死吧。”
說完也不管朱時景和江舟他們睜開眼睛怒瞪着她的眼神,摔袖轉身腰肢輕擺婀娜多姿的走出了牢房。
蕭溫柔一走被蕭丞相和刑部尚書重新派來的牢頭,就開始吩咐衙役進來收走牢房裏,各家送進來的墊子和被褥。
引來被關押官員的一片抗議和罵聲。
當收走被褥後,看見衙役抱進來的草墊,卻是浸濕水的,讓他們如何坐卧。
看見這些官員雖然保持着君子風度沒有罵出來,但都對蕭溫柔這個嬌嬌柔柔,曾經也是上京城有名的才女有了新的認識。
紛紛把他貼上了,陰險,狠毒,心胸狹隘,嫉妒心強的标簽。
半夜,安歆在幾個學生發髻上掃了一圈,最終看中江舟頭上固定系發的簪子。
伸手抽出,頭發散亂的江舟眯着眼睨着她。
安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用一下,就還你。”
“你咋不用你自己的?”江舟把散下來的青絲捋了捋,不依道。
安歆:“頭發散下來挺麻煩的~”
江舟咬着後槽牙:“你嫌麻煩,我就不嫌?!”
其他幾人醒來睜開眼睛看見半夜江舟披頭散發的樣子,嘴角都不由抽了抽,下意識捂住自己固定發髻的簪子,就怕某人對自己下毒手。
安歆不屑的斜了其他人一眼,輕手輕腳的走出去用簪子幾下把牢房的門鎖捅開,然後把發簪還給江舟。
又對着其他幾個欲言又止的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悠然自得的走出牢房。
路過其他關押官員的牢房,警覺性比文官強很多的尉遲大将軍,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走出來的安歆。
兩人對視一眼,好像啥也沒看見似的,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單今哲和公孫鴻在安歆離開牢房後也睜開了眼睛,兩個老狐狸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同樣選擇了視而不見。
午夜的皇宮一片寂靜。
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身材纖細欣長的身影,站在宮牆外,思考着自己是帶着一群猴崽子離開比較好,還是留下來給老皇帝效力爲他們掙一個錦繡前程好。
【宿主友情提醒,如果他們離開官場,有可能會回歸到他們本來的命運軌道】
意識裏傳來久不出現系統的聲音,某人心中一驚。
想到黎子瑜和冷向白六人本來的命運,不是慘死,就是落魄的活着,眯了眯眼睛。
幹了。
不就是老皇帝一時沒注意被人鑽了空子,中毒昏迷後對朝堂失去了掌控力。
沒事沒事,王權之争而已。
問題不大,解決不了再跑。
纖細的身影經過一番思考,果斷的飛身進去宮牆躲過巡邏的侍衛,來到盛安帝的寝宮。
當滿臉疲憊照顧自家陛下的祥公公聽到響動,轉頭看清從窗外跳進來的人是誰時,差點跑過去抱着安歆變成嘤嘤怪。
“哎呀,我的安大人呀!!”祥公公緊緊抓住安歆的袖子,仿佛怕她跑了一般,神色哭唧唧的低聲說道:“嗚嗚嗚,你總算來了。”
“戲台子下官都爲陛下搭起來了,可惜陛下不願意起來收拾那些人,臣在刑部大牢裏吃着馊飯,躺着闆闆,也沒有辦法,不是。”
安歆這話說的,滿滿的怨氣。
祥公公摸了摸鼻子,知道這次是皇上大意了。
第一次中毒可以說沒有防備。
被安歆從南陽回來帶着蘇老大夫進宮解了後,再次中毒,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而且當時君臣二人還商量,爲了讓那些人沒有顧忌的嚣張,把所有目的都暴露出來,然後他們再出手收拾。
可沒想到安歆自願被那些人抓進牢裏了。
賢妃娘娘和蕭丞相這邊,一個勾結外臣如願把自己兒子推上了儲君之位,另一個也稱心滿意的集中掌控了朝堂權柄。
可沒想到盛安帝這邊掉鏈子了。
另一個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的人,恐怕連盛安帝也并沒有察覺。
隻有發現一絲端倪派人緊盯着的安歆,才知道某些人,也想竊取這個皇位。
安歆聽完祥公公靠近伏在自己耳邊低聲說的話,擡頭看向屋内梁頂的一根木頭。
在天亮前,冷向白和朱時景,江舟,安歆,劉伯星定定的看着重新回來的人。
昏暗的牢房油燈光照下,他們就那樣看着安歆走到一邊自己平時休息的地方,坐在草墊上閉上眼睛仿佛從來沒有出去一般。
五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最終師兄弟幾人互相看了看,紛紛閉上了眼睛睡覺。
安歆頂住幾道帶着探究的目光收回後,坐在那裏仿佛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