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說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嗎?”江舟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說。
安歆:“我相信~”
江舟剛咧開嘴,就聽到安歆道:“我相信你個鬼,你個老六。”
江舟眼角耷拉下來,偷瞄了一眼自家小山長,嘀咕:“我不是師兄六人中最小的,安睿才是老六。”
“噗哧。”安歆表示我不是一個愛笑的人,除非忍不住。
無辜躺槍的安睿擡手就要捶江舟這個毒舌男,在對上他似笑非笑的一撇時,立馬慫慫的收回了手。
安歆出來的時候,大壯和淩風已經帶着府裏的護衛,跟對面安國公府的大幾十侍衛對峙着了。
“吆,祭酒大人總算出來了,我以爲你知道理虧,不敢出來見本夫人。”安國公世子夫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理會嗎?”安歆磋磨着兩根手指,“知道你女兒大街上見到男子就攔不對,世子夫人多少還有一點公德心。”
安歆語氣不慌不忙,說的那叫正氣凜然。
“賤人,我母親說的是你理虧。”馮婉瑤看見安歆身邊站着好幾個好看的男子,走出來看見他們後。
眼神譏諷的看了她一眼,還偶爾靠近安歆說什麽,讓她嫉妒的不行。
“就是,你們把我女兒扔進水溝,本夫人是來找你們算賬的。”世子夫人杜氏,怒視着安歆他們:“你必須給本夫人一個說法。”
安歆勾起唇角,知道跟這種京城有名無理都能狡三分的人家,沒理好說。
就在她要開口前,江舟卻邪魅一笑:“扔了就扔了,你能怎樣?”
“就是他扔的我。”馮婉瑤被江舟笑的有些犯花癡。
指着江舟和冷向白,接着說了一句驚掉所有人下巴的話,“母親,我能不能把他兩都搶回去做夫君。”
“你娘的,放屁。”江舟目不可視,陰沉着臉,開啓毒舌模式:“也不看看你那臉如盆大,眼如芝麻,比如塌房,口如糞缸。
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是出來吓人就是你的不對了。想得美挺好,但白日夢少做。”
江舟捋了一下耳邊鬓角的垂發,挑高一邊濃眉,眼睛像一塊玻璃,閃着淩厲的光澤。
安歆等到自己家學生說完,眼睛向自家對面一間茶樓掃了一眼。
然後收回目光,語氣幽幽做了總結:“如果朝廷百官知道三皇子外祖家,教出一個這麽有教養的表姐,不知道文武百官會不會在背後爲他高興和喝彩。”
“賤……”
“啪!”
安歆收回沒來得及出擊教訓口出污言穢語的馮婉瑤,背到身後。
第一次看見平時都以謙謙溫潤君子示人的冷向白,拿出一塊素色帕子,仔細的擦拭着自己手掌。
“你,你們……”安國公世子夫人杜氏,正要發怒吩咐人去打安歆他們,這時從看熱鬧的人群中擠進來一個随從,靠近輕聲說了幾句。
杜氏不甘不願的狠狠瞪了安歆他們一眼,咬牙切齒:“今天就先放過你們,咱們走着瞧。”
然後暗暗厭煩的看了一眼馮婉瑤。
拽着被冷向白打了一巴掌,但還是不願放棄嚷嚷着,要讓杜氏把邪魅的江舟和如玉般俊美的冷向白,帶回去的馮婉瑤離開。
周圍的人瞧見無熱鬧可看就漸漸散了,這時候從對面茶樓走下來一個,捋着胡須年近花甲的官員。
對着安歆倚老賣老,訓責道:“安祭酒得饒人處且饒人,自己學生該管教還是要管教的。
現在已經進入朝廷,可不能在像那荒野小子一樣無禮,還是莫要那麽嚣張的好。”
“紀大學士還是回去把三皇子教好就行,本官的學生如何就不用紀大人操心了。”安歆眼神幽冷,她的學生什麽時候輪到他人呱噪。
被怼了的三皇子老師從一品大學士紀坤,不悅的嘲諷道:“是老夫多嘴了,就不知道祭酒大人能繼續這麽目中無人多久。”
安歆勾了勾嘴角,“還是那句話,不管本官能嚣張多久,這都不勞紀大人操心。
奉勸你老還是少操心,否則容易過勞死。”
“你你你……不可理喻。”紀大學士怒氣沖沖的甩袖而去。
心裏發狠,隻要自己教授的三皇子坐上儲君之位,他非把這個曾經差點頂替自己,當上大乾最有希望登鼎帝位三皇子老師的女子弄死,以解心頭之恥。
他一個學識淵源的大學士,竟然現在還不如一個黃毛丫頭在大乾文人墨客中名聲響亮,這讓他怎麽不覺恥辱。
安歆看着大學士紀坤略顯佝偻的後背,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惹到這個老頭,竟然在他年老渾濁的眼中看到了憤憤不平的恨意。
随着盛安帝就不出面朝堂更加混亂。
後宮賢妃娘娘每次去看望盛安帝出來,臉上的表情都不知道是喜是悲。
她回到自己宮裏就吩咐親信嬷嬷端來一個火盆,把身上的荷包扔進去燒了。
一種奇異的香味飄出,老嬷嬷連忙跑去打開窗戶。
走到賢妃跟前,不解道:“娘娘,何必如此着急。咱們殿下年齡還小,恐這時候上位,會被前朝那些大臣挾制。”
往日嚣張跋扈的賢妃,微微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抹陰狠:“這種道理本宮如何不知,可本宮得到确切消息。
那個從小被皇上送去爲大乾祈福的正宮之子,就要被接回宮了。
滿朝文武都知道大皇子不受寵,出宮建府連個封号都沒有,還隻是一個低等的郡王。
如果皇上現在出事,嬷嬷你說此時,最有希望坐上儲君之位的是誰。”
“咱們三殿下聰明才智過人非他莫屬。”嬷嬷昧着良心,奉承。
伺候賢妃多年老嬷嬷當然知道賢妃喜歡聽什麽話,可要她說,賢妃娘娘所出的三殿下憨實有餘,才智不足,就不是一個做儲君的料。
可這實話,作爲一個奴才,她敢實話實說嗎?
當然是不敢,爲了腦袋,也是不能的。
果然賢妃聽到嬷嬷誇自己所生的三皇子聰明,歡喜的勾起唇角,笑了。
想到什麽臉色又沉了下來,語氣淩然:“本宮如何不急,可如果讓那個先皇後之子回到宮中,那時儲君之位,哪裏還有我兒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