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歆看向臉色難看能滴墨的呂縣令,勾起嘴角,笑了笑。
隻見他眼神陰沉的瞪着馬家幾人,心想他當時如果知道馬大河家專門盛産蠢貨,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收他送來的賄賂。
有誰家的人,别人還沒審問就自己把作案的情景在大堂上,這樣口無遮攔明晃晃的說出來了。
說他們一家是蠢貨,都侮辱蠢貨了。
“大家也都聽見了,門是馬家人自己晚上打開的。
痞子王二蛋也證實他是被馬大河收買,自己放進屋去誣陷自己妻子偷人,隻爲把懷孕的外室名正言順接進家去。”
“啪!”安歆拿起驚木闆重重拍在堂案上,肅然道:“這樣設計一個全心全意爲你和馬家,在他跑商在外上伺候父母,下照顧小姑的妻子。”
“馬大河你是如何忍心這般對她,你可認誣告發妻之罪?”
“我~”此刻剛經曆外室有可能背叛他的馬大河,稍稍有點後悔把方氏這個任勞任怨,爲他家做牛做馬的女人,趕盡殺絕。
馬家有她操持,以前連一個下人都不用請。
現在她被自己誣陷狀告到衙門,他母親和妹妹以前被方氏伺候慣了,都不願意做家裏的活,自己隻好請三個下人才能幹完家裏雜七雜八的活計。
他原本爲了年輕美貌的嬌娘也就接受了,可現在想想下人也是要發月錢的,馬大河這會才想起了方氏的好。
“啪。”安歆:“馬大河,于嬌娘,于五郎,馬婆子,馬小花通通給本官跪到大堂中央。”
安歆肅穆的聲音不僅震懾了馬大河幾人,也一聲本官,也擊碎了呂縣令最後一絲僥幸。
他小腿一抖,差點也跟着跪下。
反應過來,最先回到大堂中央的是方家母女,“大人,爲民婦做主啊!”
安歆點了好頭,威嚴的掃了一眼,臉上寫滿不服在家欺負慣了方氏,自己是女人,但多多少少又看不起女子的馬婆子和馬小花兩人。
“你這個女子,竟然無法無天的坐在大堂上,也不看看自己一個女子有什麽本事,還裝模作樣的學官大人審案。
我勸你還是趕緊滾下來,求我兒子爲你說說好話,縣令可收了他送的一座金佛。
如果他要願意爲你求情,也許縣令大人就不會追究你這樣的行爲了。”
“胡說,老巫婆你少胡說,”呂縣令龇牙咧嘴,一副恨不得咬人的模樣,出聲打斷馬婆子的話。
可是,爲時已晚。
馬婆子這樣的話一出,衙門大門口的議論聲,都要把鳳山縣的大堂掀翻了。
“原來我們的父母官暗地裏,真的像傳言一般,什麽髒錢臭錢都敢收。”
“可不是嘛!聽說前年李大戶家兒子與人争執,嚣張跋扈,心狠手辣的把人打死了。”
“就是,就是,這事我聽說過,好像最後李大戶爲自己家這個獨子。
用半數家業賄賂咱們這位父母官,好像用一個替身把李家那個殺人犯兒子換了出來。”
呂縣令看衙門大門口,因馬婆子的一句話炸了鍋,就想讓王大海帶去去把百姓驅趕走。
可他忘了鳳山縣此時,已經由不得他做主了。
王大海剛來這自己收進巡檢營的一夥小痞子,走過去攆衙門口的百姓,“滾滾滾,父母官也是你們這些窮酸能議論的,再不走,就讓你們打闆子吃牢飯。”
百姓們被推的後退一步,紛紛把期盼的目光,看向坐在大堂上的安歆。
有那有見識的,早就發現安歆這一群人不簡單。
也許能幫鳳山縣把呂縣令這個貪官污吏收拾了,還這個小縣城一片朗朗乾坤。
有人帶頭跪下,“砰”的一聲,把頭重重磕在地上:“求大人,爲我鳳山縣百姓做主。”
其他百姓看見有人這樣,在最初的一愣後,都心思靈活的跟着跪了下來。
“就從這個呂縣令來我們鳳山縣上任,我們這裏的百姓活的越來越苦,求大人爲草民們把他帶走吧。”
安歆聽到這話,哭笑不得。
“……”什麽叫自己把他帶走。
她也不是管理生死的閻王爺,這是還真不歸她管。
不過麽,安歆摸了摸下巴,看着下面臉上已經出現惶恐不安的呂縣令。
他這麽不得人心,看來此人來到這裏上任後,就沒幹活一件好事。
隻有缺德事做多了,才會被百姓這麽抵觸,恨不得有人能化身爲閻王,把他帶走。
安歆嘴角上揚,看了一眼劉伯星,“作爲一個朝廷官員,怎麽能看着百姓被欺負,你出去讓阿寶帶來的侍衛,把這群狗腿子先帶下去。”
呂縣令聽到此話,驚恐的看向一臉雲淡風輕的安歆,喃喃:“朝廷官員。”心中一陣發寒。
“撲通”一聲跪在大堂上,這下他才真的怕了。
想到杜洋和嶽鵬飛的離開,他覺得自己怎麽糊度至此,早該把這些人請回後衙安撫才對。
也不會到了此時這般騎虎難下,老底都被人翻了出來。
劉伯星走出衙門,那裏回去叫侍衛的陳琪寶已經來了,隻不過沒聽到自家老師的傳喚。
就知道大堂裏的事還沒完,他就帶着上百侍衛在外面等着。
同樣在衙門外看情況的杜洋和嶽鵬飛,在看見陳琪寶帶的上百侍衛來到此處,整齊劃一的在太陽下列隊。
沒有一個因爲陽光太烈,敢擅離隊伍的,這才感覺到他們自己認爲管理很好的巡檢營兵丁。
跟這隊人比起來,差距那不是一星半點。
劉伯星邁着虎步走出來對着師弟點了點頭,陳琪寶這才帶着前排兩隊人,跟着他走進了大堂。
杜洋對着嶽鵬飛暗暗慶幸道:“好在先前我們來時,沒急着聽從呂縣令的命令,沖動行事,要不這次倒黴的人裏,恐怕又多了你我。”
嶽鵬飛點頭,“金色魚袋,那可最少三品官才能佩戴的,我們傻了才會繼續留在裏面跟她頂着幹。”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爲還在大堂裏的呂縣令和王大海,同情一秒鍾,再多就沒有了。
因爲杜洋和嶽鵬飛對以前在街上做痞子,欺男霸女的王大海可不待見。
對貪污受賄,除了冥币不敢收,什麽銀錢都敢收入囊中的呂縣令,兩個人更是厭惡。
兩人表示和呂縣令,王大海不是一路人,也悄悄帶着幾個親信進去幫忙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