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這些過往又和兩國交界處,好像隻允許他北冥兵将在此蹦跶,卻跟成爲大乾将士禁區有什麽關系。
柴宏壯繼續回憶,道:“承恩公父子戰死後,當時被派來接替戰事,領兵的就是當時年輕小将軍,現在的尉遲大将軍。”
他帶領另外兩個小将,高峰和陳剛一等将領,緊緊不到三年,就把北冥那群嚣張的兵将打回了老家。
原本尉遲大将軍在的時候,這兩國交界處,就是我大乾士兵的遊樂場。
那時北冥那幫孫子,輕易不敢來這片土地走動。”
說到這裏柴宏壯眼中閃着亮光。
頃刻又不知想到了什麽糟心的事兒,忽然又把牙齒咬的吱吱作響。
“這事發生在五六年前,那時尉遲大将軍和其他幾個将軍,被皇上召回京後沒兩年。
我們大乾将士在這裏與一幫北冥兵将碰上,他們也許得知尉遲大将軍離開了,故意來此挑釁。
兩幫人沒說到幾句就開始打了起來。”
柴宏壯說道這裏,頭上的青筋浮現,可見他内心有多麽不甘和憤怒。
安歆幽幽接着說道:“是不是結果大乾士兵打輸了,而且當時留下來鎮守的軍官,不僅沒有替他們找回場子,還重罰了他們。”
“你…你怎麽知道。”柴宏壯吃驚的看着她。
雖然安歆猜的不十分準确,但也接近了八九成,“不止如此。”
安歆皺了皺眉頭,眸子逐漸變冷,“你不會告訴我,那些士兵被北冥守軍抓去了。
而鎮守冀北的将領,卻沒有帶人去要回來吧?!”
柴宏壯在安歆冷幽幽充滿壓迫感的眼神下,艱難的點了點頭,“是。”
他這個回答,瞬間讓并不怎麽暖和的圍帳裏,更冰冷下來幾度。
現在不僅柴宏壯一個人氣得頭上青筋暴起。
尉遲奕和高泰,申強和趙鵬遠,都想拿起刀出來捅人了。
他媽的,都什麽瓦楞。
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了,結果連被抓去的士兵都不敢朝回要,這鎮守冀北的将軍不要太窩囊。
安歆眼神冷然,語氣卻淡淡:“怪不得這兩國交界處成了别人的遊樂場,而成爲了咱們大乾将士的禁區。”
這話,柴宏壯不知道怎麽回答。
他也是前幾年才從一個百戶長,升到如今的六品校尉,自己這個級别軍營裏好多事他插不了上話。
更不要談什麽,去對方守軍那裏要人了。
安歆也知道柴宏壯因爲在軍營裏,官職低下,這樣的事還輪不到他做主。
“現在我們冀北邊關的守軍有多少士兵,對面的北冥又有多少?”
低着頭的柴宏壯,原本聽到安歆問這話,想都沒想随口就要回答。
可是在擡頭的時候不知想到了什麽,驟然眼神铮亮的看向她,“大人是想……”
“我什麽都沒想。”安歆幽幽的說。
“對對對,是下官想多了。”柴宏壯不在随便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認真思考後,開口:
“因爲冀北邊關是防守重地,在沒有戰事的情況下,一般駐軍應該是十萬左右。
而對方的守軍也大概這麽多人。”
安歆看見柴宏壯回答完,緊蹙眉頭,好像有什麽未盡之語。
她也沒有急着開口詢問,從旁邊拿過幾根木柴扔進火堆,而後就那樣靜靜的等着他想清楚再說。
這時一旁的尉遲奕眼神暗晦不明看了一眼柴宏壯,轉頭對着安歆說道:“恐怕柴校尉想說的是,冀北邊關有人每年向朝廷領着十萬士兵的軍饷。
而這裏真正的駐軍人數,卻不到八萬。”
“啊!”柴宏壯驚訝:“你…小将軍怎麽知道?!”
尉遲奕眉眼靜默,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隻覺得這裏的人,是不是都把他和高泰真當成,隻知道吃喝玩樂地主家的傻兒子了。
想着他們來到這裏好吃好喝的供着,然後時間到了,就恭恭敬敬的把他們送走。
如果沒有拜在安歆這樣奸詐又暴力的老師門下,受她把各種軍事謀略當故事講給他們聽,還不許幾人外傳。
這樣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面前這位早就教他們了。
他和高泰來到邊關,表面看着無所事事,其實早就暗中派人把這裏的情況探知的八九不離十了。
要是他和高泰真這麽無能蠢笨,恐怕對面這位就要把他們趕出師門了。
“呵!吃空饷。”安歆看着越燒越旺的火堆,譏諷一笑:“這是一群人精裝聾作啞,看着馬伯騰那老家夥跳火坑。”
柴宏壯驚訝的來回看着安歆和尉遲奕,不知道一個剛來不久的小子,爲什麽會知道軍中的這些事。
還有這位祭酒大人,她說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安歆可沒有爲柴宏壯解釋的想法。
難道她能說,皇帝在如今沒有戰事的情況下,不想把尉遲幾個要能力有能力,要威望有威望的将軍放回邊關鎮守。
因此才對能力一般,剛愎自用,還蠢不自知的馬伯騰在邊關做出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馬伯騰自以爲私吞軍饷這種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可殊不知,這事不僅在邊關留有心腹的尉遲大将軍知道。
恐怕就盛安帝那個狐狸似的老皇帝,也早已心知肚明,隻不過這群人精都有自己的考量,才到現在都沒來收拾馬伯騰,這個自以爲是的蠢貨。
安歆揉了揉額頭,最後說道:“明天帶人回城。累了一天,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可城門那裏的人,不讓進又該如何是好?”柴宏壯緊皺着眉頭問道。
安歆勾起嘴角,“你不是說,我們抓了馬伯騰那個寵愛的外室哥哥,他的便宜大舅子……”
然後安歆對着柴宏壯,尉遲奕,高泰,還有申強和趙鵬遠幾人,這樣那樣的吩咐了一通,大家這才離開回去休息。
走出安歆的圍帳回去的路上,趙鵬遠半信半疑好奇的問尉遲奕:“小将軍,你說祭酒大人她說。
到時候先帶着一個人上城牆,然後打開城門放我們進去,這樣現實嗎?”
尉遲奕眯了一下清亮的眸子,勾唇邪邪一笑,“能不能的到時候你睜大狗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懷疑他的能力可以,懷疑他女先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