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旁邊公孫攬月豪放不羁的坐姿,安歆覺得是不是吏部尚書公孫鴻,因爲什麽原因當年抱錯了孩子。
就公孫攬月除了一張精緻漂亮的臉,光這快一米七的個子,還有她這豪爽潑辣的性格,怎麽看也不像文臣家的女兒,反而更像武将家教養出來的姑娘。
“公孫小姐母親是武将家的女兒。”
安歆側身看向已經端起茶喝的姜炫,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表現的這麽明顯嗎?
不過姜炫的解說,也讓安歆知道了這姑娘的性子,爲什麽有點沒心沒肺假小子的原因了。
“安姐姐這裏的瓊漿果酒,最是醇香怡人,好喝之極。”公孫攬月看了一眼姜炫,挪了挪身子靠近一點點安歆。
小聲說道:“就是死貴死貴的,平時我來隻點上幾杯就要破産了。
今天有人請客,有便宜不占是傻子,我們今晚可要多喝幾杯。”
安歆看了一眼公孫攬月,這姑娘有點自來熟怎麽辦。
不過看着毫無心眼單純爲了有人請客傻樂的小姑娘,安歆覺得有這麽一個小妹妹也沒什麽。
而且這姑娘還挺對自己脾氣和眼緣。
安歆覺得果酒跟現代的飲料差不多,于是開口說道:“要不我們一人先來上一瓶,不夠喝再點。”
“啊!這…這樣可以嗎?”公孫攬月震驚出了懵逼臉,“不會我們喝完了,要留下來賣身抵債吧?!”
封宇玦用曲起的手指敲了一下自己未婚妻的額頭,“胡說什麽呢。”
安歆左右看看,“不就喝一瓶果酒,怎麽還扯到賣身抵債了,至于嗎?”
“至于。”公孫攬月肯定的回答。
安歆:“很貴?”
公孫攬月猛點頭,“五百兩一瓶。”
“這家老闆夠黑的啊!”安歆驚訝的随口說道。
“嗯,是夠黑的。”男人幽幽的聲音傳來。
安歆心中一突,心想現在收回剛才的話,還禮貌麽。
當着某人的面罵人家是黑心老闆,安歆撓了撓後腦勺,好像是不太好。
“呵呵呵……”安歆尴尬的咧嘴。
姜炫對等在一旁聽候吩咐的夥計,點了點頭。
這才又重新開口:“此酒名叫瓊漿玉液,乃是在下從西域用每壇千兩購買。
因爲裝酒的壇子易碎,運輸途中必須格外小心,大約每次一來一回需要半年之久。
如果路上發生什麽意外,在下一趟将會賠上十幾至幾十萬兩銀子不等。”
姜炫捋了捋鬓角的一縷垂發,斜捏了安歆一眼,幽幽問道:“安祭酒還覺得貴嗎?”
安歆聽他這麽一說,這才意識到,古代不說這果酒貴不貴,就這路上人馬運輸就是一批很大的開銷。
不過麽,安歆眯了眯眼睛,精光一閃開口道:“嗯,貴…實在貴的離譜。”
姜炫的手一頓,皺了皺眉頭,明顯因爲驚訝安歆的回答揪疼了頭皮。
就連公孫攬月和封宇玦也瞪大眼睛看着安歆,就連他們聽姜炫這麽一說,也理解爲什麽瓊漿玉液果酒這麽貴了。
實在是它的成本過高,運輸回來不易,在這種場合,本來東西就比其他地方貴,能夠來這裏玩的人非富即貴,賣這個價錢也算合理。
安歆不管其他三人不解的看着自己,隻托着下巴,玩着手中的杯子。
就算自己不是穿越女主,但她好歹也是在現代活了二三十年,有的東西她還是會的。
就比如,如何做一些簡單的果酒。
特别是她在現代親手做過的葡萄酒和藍莓酒。
不過藍莓她來到這裏沒看見那裏有,但葡萄這裏還是有的。
這時候幾個夥計端來了,各種水果和糕點,還有一些其他精緻食物。
最後那位手裏小心翼翼端着托盤,上面放着一瓶半透明的瓶子和幾盞杯子,不像琉璃精美華貴,也不如玻璃透明。
安歆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這裝果酒的瓶子是用什麽材料制成的。
“偶爾從一幫海外的船隻上買回來的,覺得裝這種酒可能更美觀,就順手買下來了。”姜炫,道。
這時候跟進來的幾個長相乖巧白淨的小倌,自然順從的跪坐在幾人旁邊,開始給他們斟酒。
安歆端起琥珀色,半透明的果酒放在鼻下嗅了嗅,露出一個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
正如她所料,是葡萄釀的果酒。
安歆淺飲了一口,醇香的口感彌漫開來,輕輕搖動手中半透明的杯子,吟誦: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卧沙場君莫笑,自古征戰幾人回。”
姜炫和封宇玦兩人端着酒杯的手一頓,看向沉浸在回憶中的安歆。
“好,好詩。”
安歆回神看見幾人對着自己舉杯,也對着他們舉了舉手中的杯子。
封宇玦:“不愧是狀元探花的老師,才思敏捷,意境深遠。”
安歆喝完杯中酒,這才微笑淡淡道:“誇的好,誇的妙,能做出此詩者,确實,文采斐然。”
“安姐姐,不應該謙虛一下下嗎?”公孫攬月睜着一雙圓溜溜清澈的大眼睛,好奇看着她。
姜炫端着酒杯搖晃着,勾起唇角淡笑着看她,覺得她臉皮厚的可愛。
安歆挑眉:“不用謙虛,因爲作出此詩的人,又不是我,在下謙虛個是麽經。”
“哦。”這下連姜炫也奇怪了,此詩如此優美,意境也好,如果早有人作出,那人也不該默默無聞才是。
“在下孤陋寡聞,竟不知是誰作出此詩?”封宇玦,問道。
“在一個孤本上偶然看過,是個叫王翰的人作出的詩。”安歆如實告知。
知道是安歆從孤本上看見的,姜炫和封宇玦也不奇怪自己沒聽過了。
不過無獨有偶,在月滿西樓的另一個包間裏,某位穿越女主也端着葡萄酒裝逼的吟了這首詩。
不過不同的是,蕭溫柔并沒有澄清這首詩不是自己作的。
而是面對一雙雙傾慕的眼神,讓她沉浸在大家的吹捧誇贊中不可自拔,享受着被團寵的感覺。
而想到自己進包間前做的事,蕭溫柔眼中閃過一道解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