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今日天氣晴朗,呼朋喚友相約來這裏郊遊的人不少。
大家都不想被對方打擾,所以選擇休息的地方相互離得都挺遠。
有些富貴人家的女眷甚至在休息的地方拉起圍帳,隻爲在休息吃東西的時候,不被人窺視更自在一些。
這邊幾個男人之間暗流湧動。
安歆喝了一杯茶,吃了東西後,正準備去小河邊走走,看看這山腳下的風景,其實也很美。
就被一個五官長相普通打扮妖豔,頭上戴滿金銀珠寶首飾的女人,高傲的昂着頭帶着仆從攔住了去路。
“就是你拒絕把地方讓出來,你可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你可知道這天下都是我皇室中人的,你這賤人,竟敢占着這塊地方,不願離開。”
安歆眼角掃見跟在女人身後臉上好像撲粉的劉明傑,嘴角上揚,眼中帶着幸災樂禍。
女人看見安歆敢不搭理自己,無視她,擡手就要給她一個大比鬥。
安歆是那願意吃虧的人嗎?
在那巴掌落下來之前抓住了女人不算纖細的手腕,輕輕一甩,咔嚓一聲。
“啊……”
這一下,雖然沒讓她的胳膊脫臼斷裂,也讓女人疼的尖叫連連,龇牙咧嘴,五官扭曲猙獰。
安歆嘴角含着一慣微微的淡笑,眼睛微眯。
要不是看她是一位郡主的份上,剛才她反手就是一巴掌,還能讓她在這裏鬼叫狼嚎已經算手下留情了。
女人身邊的奴仆緊張的圍着她,卻不敢上前,隻有那位來攆人的老嬷嬷爲她檢查胳膊。
“你…你這個賤……”女人如毒蛇般的眼眸怨毒的盯着安歆,疼的一時間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此女一看就是從小沒有被教養好,看見劉明傑跟在她身後,安歆已經猜出了她的身份。
京城人私下議論的那個嬌淫荒誕的靈珊郡主。
因爲她母親是南郡王那個已逝的真愛王妃,所以這位死了母親的郡主,從小到大在南郡王府裏橫着長大的。
就連後來南郡王續娶的王妃和所生的小世子,這位郡主都不放在眼裏,隻要她一鬧,那母子兩在她面前都要退讓一舍之地。
可南郡王願意慣着他這個真愛所生的女兒。
安歆卻不打算慣着她。
都是頭一回做人,憑什麽委屈自己讓着你。
難道打了左臉,還要伸過去右臉,憑着你長得醜,還是憑着你臉大。
“你竟敢傷我們家郡主,是不想活了嗎?”
别看安歆無論什麽時候嘴角總帶着淡笑的模樣,可她并不是什麽好性兒的人。
對着仗着主人亂吠的老狗,和她怼,那是降低了自己的逼格。
“你跟我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安歆勾了勾唇角,淡淡開口:“那你可知道這句話出自哪裏,它的意思真的是概括了整個皇室之人嗎?”
從小到大嬌蠻任性跋扈慣了的靈珊郡主,卻不是一個愛看書學習的人。
她隻知道這句話,好像說的是天下的土地都歸皇家所有,具體什麽意思她卻不知道。
在她身後的劉明傑看見靈珊郡主,被安歆問的一時愣在那裏,就好心的爲她解釋道:
“蒼天之下沒有一塊土地不是天子的,統領土地的諸侯,皆是天子的下臣……”
安歆似笑非笑,靜靜的看着他們,就如看跳梁小醜一般。
聽到劉明傑的解釋,靈珊郡主才知道這句話的真正意思。就是天下所有土地都是天子皇上的,而不是整個皇室中人。
她一個與當今天子,隔了輩分的皇室郡主,那就更不配說這句話了。
就連她這個郡主稱号,也是她那父樣因爲她母親早死憐惜她,上了無所道請封折子。
甚至放棄了南郡王世子繼續封王爵的機會,爲她請封了一個沒有封号的郡主稱位。
就這樣一個被南郡王捧着長大的靈珊郡主,那受過這樣的氣。
就連他夫君死了,不願意待在夫家守寡。
她那身份地位都不算低的夫家,還不是忌憚她皇室之人的身份不敢對她怎麽樣,派人恭恭敬敬把她送回京城。
這會被安歆拿她不熟悉的學識,怼的啞口無言,說不出半句話,這讓靈珊郡主異常羞憤。
“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趕快把她抓住。
本郡主今天要把這個賤人手腳打斷,扔去郊外破廟裏,賞給那些流浪漢和乞丐玩殘。”
南郡王派給自己女兒的侍衛,雖然不恥靈珊郡主的爲人,不過他們都是南郡王府的忠實侍衛。
還是聽從靈珊這個主子的話,朝着安歆走了過去。
安歆眯起了眼睛,眸中閃過一道寒光。
她覺得這個君主有些偏愛流浪漢和乞丐,準備有時間送她一份,略表對她說出這番話的鼓勵與支持。
安歆揉了揉手腕,剛想給這幫撲向她的侍衛活動活動筋骨。
就看見淩雲和大壯,還有姜炫帶來的幾個護衛也在主子的示意中上前,與南郡王府的侍衛交上了手。
原本知道安歆不會吃虧的幾個男人,坐在不遠處毯子上看着兩個女人互怼,這時候也走過來把她護在中間。
黎子瑜,冷向白,江舟三人瞥了一眼,好像風大一點就能吹倒的病嬌美男姜炫。
江舟撇了撇嘴:“你還是回到那邊坐着吧,我怕打起來的時候呼吸的氣息太大,再把你給吹倒了。”
安歆聽到這話嘴角抽搐了一下,瞪了江舟一眼,靠近他一些,低語道:“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你這樣真的不會被人打死嗎?!”
江舟白了她一眼。
他們幾個師兄弟看得出來自家小山長,雖然沒被這個男人的美色所迷惑,但承恩公府這個姜三爺太能裝。
隻要他一裝柔弱不能自理,他們家小山長多少都會對他抱有同情和憐惜。
江舟側身瞥了一眼,仿佛若柳扶風的姜炫,一個大男人這麽會裝,真是不要臉。
姜炫微微低頭,櫻花般淡淡的唇角勾了起來。
不都說女人的眼淚是攻擊男人的利器。
他就想試試羸弱的男人,是不是也能得到心悅女子的點點憐惜。
沒想到這個對情感好像缺了一根弦的女人,對着自己這個盛世美顔的臉不屑一顧,但卻唯獨不忍他輕咳時的微蹙眉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