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自在的模樣,就像跟在自己家一樣,氣的滿臉兇狠的大罵。
靠在椅子上休息的安歆,對着高泰和陳琪寶指了指,拐角桌子邊挂着的抹布。
“堵住,省的大晚上她亂吠,吵到左鄰右舍休息就不好了。”
被一并通通堵上嘴巴的錢家家丁,表示自己很委屈,他們都這樣老實了。
說話罵人的又不是他們,怎麽這個大魔王,罰人還帶連坐的。
安歆瞥了一眼那些看向自己的目光,表示我就是這樣的人,“你們有什麽意見。”
家丁們默默收回目光。
“……”誰敢對這個大魔王有意見,就這武力值,不怕被她捶死嗎?
孔珣,尉遲奕和姜晨熙,高泰和陳琪寶五人,自己進去搬出椅子坐下,與安歆說了一下這天發生的事。
就在大家坐下來休息準備等到天亮,把錢家這些人送去給和安歆事先約好,明日會來的唐思誠唐大人處置。
忽然有一個啞巴婆子從院門口跑了進來,在路過與錢大地主妻子兇狠的目光對上時,明顯吓的哆嗦了一下。
然後又堅定的跪倒在安歆幾人跟前“啊啊啊”的指着一個方向。
安歆看着婆子臉上的焦急不想作假,可是人心難測,調虎離山記,古人也不見得不會。
尉遲奕和姜晨熙兩個武功要高一點,安歆看着他們:“你們兩個和小琪寶,孔珣留在這裏看着這些人。我和高泰跟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要不讓尉遲也跟你們去吧。”姜晨熙也擔心有詐。
安歆:“這裏人多,要是有事你和小琪寶兩個人,可能應付不過來。”
孔珣“???”難道我不是人嗎?
“……”沒有武功的此時可以不用說話。
姜晨熙想到自家女先生恐怖的武力值,他覺得自己的擔心多少有點多餘。
安歆帶着高泰跟着啞婆越走越偏僻,直到走到這處大院的拐角,啞巴婆子才停了下來。
她推開棚子下面的柴火。
安歆這時候也聽見隐隐有動靜從柴火堆下面傳出來。
看見被抱走的木柴堆下面,逐漸露出來的一個地窖入口,啞婆指了指走上前使勁把上面的蓋子打開。
啞婆拿過放着旁邊的一盞燈籠,把黑洞洞的地窖入口照亮,安歆拉住要伸頭朝下看的高泰。
就算有燈籠光照的也有限,高泰畢竟年齡還不大,安歆怕地窖裏面有什麽,再吓着他。
自己走到哪裏低頭朝下看去。
這一看安歆緊緊皺起了眉頭,裏面朦朦胧胧能看到幾個形容消瘦的孩子,至于确切有多大年齡,卻因爲太黑看不清。
安歆把手中的繩子遞給高泰,“把她綁了。”
高泰一頓,不解的看着自家像土匪的女先生,好好的,爲什麽要把啞巴婆子綁了。
安歆扶額,嫌棄的看了一眼高泰,自己剛擺脫安睿和劉伯星那兩個憨憨,這裏還有個比他倆更憨的。
隻好現場教學,希望他以後遇到事情也能學會思考,能變聰明一點:“啞婆帶我們來這裏想幹什麽?”
高泰撓了撓後腦勺,看了一眼地窖,猶豫的回答:“難道她想讓我們把裏面的人救出來。”
“是的。”安歆繼續引導高泰動他那萬年不用的腦子:“可是要救人,我們兩個要怎麽辦。”
“要有人下去。”高泰眼睛一亮,豁然開悟:“老師擔心你下去後,啞婆如果是壞人她會偷襲我,所以才要我把它綁起來。”
安歆欣慰,好歹沒有笨到底,還有救。
順便送了自己笨弟子,一句至理名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師生兩個人說話,從來沒有背後說人的習慣。
當着啞婆的面,就一問一答,聊的嗨皮。
也不管當事人啞婆如何擺手表示自己不是壞人,最後還是被學會防人之心的少年,用繩子不緊不松的綁着放在了一邊。
“先委屈你一下,等到我師傅上來後,我就給你松開。”
畢竟不是生性惡毒的人,高泰把啞婆綁上,還好言好語的安撫了一番。
啞婆知道他們不是壞人,隻是怕自己起歹心反而害他們,這才對她有所防範,于是也不反抗就那樣靜靜的躺在那裏。
安歆提着燈籠下到陰暗潮濕的地窖,就看着幾個十二三歲的男孩蜷縮在裏面,眼神呆滞,渾身顫抖的看着她。
當看清幾個男孩脖子,手臂處露出來的傷痕時,安心眼眸緊縮閃過一抹淩厲的光芒。
放柔聲音:“别怕,我帶你們出去。”
安歆伸出手臂抱起一個男孩的時候,他下意識掙紮了一下,之後渾身僵硬麻木的閉上了眼睛。
緊抿着唇的安歆沒有再出聲安慰,現在說再多也無法消除,他們經受過的那種傷害和恐懼。
來回幾次安歆把三個男孩都帶了上來,看着他們畏懼的神色,皺了皺眉頭,走過去把啞婆的繩索解開了。
“我們先回去了,你燒點熱水給他們洗一洗,再弄點吃的給他們。”
啞婆點了點頭。
安歆和看見幾個男孩就一直沉默的高泰離開了。
走出院子安歆回頭,“你知道他們身上發生了什麽事,對嗎?”
高泰抿了抿有些厚的唇瓣以前他是不知道的,可就從得知錢大地主要對他們做的事,被姜晨熙踢了一腳。
惱羞成怒要把他們幾個賣到那種地步,還解說了一番後,他就多少明白了一些。
“嗯,知道。”
安歆兩人回到錢大地主居住的院子,看見姜晨熙和孔珣坐在那裏喝茶,尉遲奕閉目養神,而年齡最小的陳琪寶如果沒看錯的話,他在打着小呼噜,
“回來啦,那邊沒什麽事吧?”
安歆把剛才發生的事說給幾人聽,已經睜開眼脾氣不是很好的尉遲奕猛然站起來,說着就要擡腿去踹被安歆一腳踢廢的錢大地主。
“讓我打死這個畜生。”
安歆拉住他,“放心,他的下場不會好。别把他打死了,之後的案子還需要他的供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