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左鄰右舍,還是路人,乞丐,誰想撿誰撿,主家都一律歡喜。
等到門口的衆人散去。
黎子瑜,冷向白,江舟,安睿,就連銀子裝着不花,每天也要拿出來數上一數,有沒有被老鼠乘他不注意拖走的摳門精朱時景,也大方了一回。
五人都給院子裏所有伺候的下人,多發了一個月的賞錢。
清風明月,大壯,小麥和他們自己帶來的随從小厮,都笑的合不攏嘴。
一人多發一個月,那可就是五個月的月利,這對于他們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因爲安歆他們來京城不久,也沒有什麽至交好友,原本不打算請客宴席慶祝。
不過還是有官員想要結交他們送來禮物,就尉遲大将軍幾家得知他們考中也送來了賀禮。
安歆笑容燦爛的送走這些人。
想起這幾天想跟一起早出晚歸離家出走的不孝學生,把人送走的安歆小臉立馬拉成驢臉。
合謀把這些瑣事甩給她處理,自己出去躲清閑,這是人幹的事。
其他家送來的賀禮安歆都以本人不在婉拒了,隻有尉遲大将軍府和承恩公姜家,征東将軍府高家和安北将軍陳家。
四家人以自己兒子是他們師弟的名義送來慶賀,安歆拿出同樣的理由婉拒,都被幾家堅定的态度打敗。
想到那幾個讓人頭疼的臭小子,又見幾家人一副送出去的東西,我們是絕對不會收回的小表情。
“???”
安歆能怎麽辦,扔出去嘛,好像不太好,最終隻好收下了。
之後安歆還是請來劉家祖孫和蘇老大夫,還有已經比較熟悉的尉遲家,姜家,高家,陳家,幾家人聚在一起慶祝了一番。
幾家人看見黎子瑜六人眼神都冒着賊光,再看自己家幾個成天惹是生非的猴崽子,怎麽看都哪哪都不順眼。
受了無妄之災的尉遲奕幾人撇了撇嘴,暗暗瞪了幾個便宜師兄一眼,優秀成這樣想沒想過其他人的感受。
“……”親給幼小無助需要呵護的師弟們留條活路吧。
尉遲奕,姜晨熙,高泰,陳琪寶四人,瞪着羨慕嫉妒恨的小眼神還沒來得及收回,正好對着其中幾個師兄玩味的看過來。
對上他們的眼神,幾個以前嚣張跋扈的小霸王,小心肝不由抖三抖。
沒辦法,被六人輪番收拾整治的滿頭包,還讓他們找不到錯處喊冤,滿肚子壞水的師兄太可怕。
*
權臣貴族居住的地方。
一座低調掩飾不住其裝飾奢華的府邸裏。
“啪”
傳出一聲響亮的耳光。
蕭溫瑾不敢相信的看着向來對人親和的父親,憤怒的看着自己。
“老爺!”旁邊的宰相夫人驚訝的喊道。
看見自己引以爲傲的兒子,被自己夫君當着幾個下人的面甩了一耳光,這讓蕭溫瑾和宰相夫人都無法接受。
“這裏不需要你們伺候了,下去年吧。”宰相夫人壓下心驚,眼神淩厲的看着幾個下人,警告意味明顯。
被遷怒的下人也很冤枉,主人家發生這種事,是他們能知道的嗎?
心裏都很惶恐,怕被牽連滅口,兩股戰戰,顫顫巍巍的退了下去。
身體緊湊,容貌端正,五官輪廓清晰,眼窩深邃,眼目閃爍着怒光的蕭丞相。
下巴留有一縷胡須,文人的氣息濃厚也使他顯得更有智慧,更有學識。
宰相夫人按下不悅,輕聲輕語說道:“老爺你怎麽能無緣無故打瑾兒,不說他一向懂事知禮,就算他做錯什麽。
老爺緊可說他,教育他,動手打他是不是沒必要。”
蕭丞相看見屋中再無他人,剛才壓下的怒意更加旺盛,厲聲呵斥:“婦人之見,你怎麽不問問你的好兒子都做了什麽?”
蕭丞相畢竟是城府極深的人,要不也教不出蕭溫瑾這樣年紀輕輕,不僅才名傳遍京城成爲四少之首。
要不是他作弊被某位大佬大佬大大佬發現,蕭溫瑾即使會試不是頭名,排在榜單前十還是不成問題。
可一向心高氣傲的人又怎甘心屈居人下,要不京城前段時間,就不會有那麽多名聲在外的舉子出事了。
安歆也不會犧牲自己的美容覺,隔不了幾天晚上,就要變身大力士扔沙包玩了。
看着自己父親如此甚怒,蕭溫瑾忽然睜大眼睛,目中閃過一抹驚恐。
心裏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果然蕭丞相在摔袖離開前留下的一句話,證實了他的想法。
“參加今年會試閱卷的禮部幾位官員,都被秘密關押刑部了,你應該怎麽做不用我教你吧?!”
與丞相府這邊氣氛緊張不同的是,擔任禮部四品郎中的曹志清,原本也該在這次春闱閱卷的禮部官員名單上。
但因爲年前自家兒子跟京城裏幾個小霸王,長街上縱馬受其連累,被盛安帝一氣之下把他的名字劃掉了。
當時曹志清爲此失去這次表現好,也許有晉升機會的事憤怒的要打兒子曹鵬,卻被強勢又護子心切的夫人給攔下了。
這讓原本以爲迎娶一位貴女就能一飛沖天,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唾手可得的曹志清,再次把多年沒有升遷對其積累下的怨氣又一次壓了下去。
曹志清本來就是一個心比天高的窮書生,他能在利用完嶽家資源高中後,做出抛妻棄子的事。
又怎麽會是一個兒女情長的人,當初他甜言蜜語,把武昌侯府得寵的庶女杜氏哄到手。
也不過想要利用她擺脫自己贅婿的身份,還有想再找一位能助他高升的另一個階梯。
現在這麽多年不知道是曹志清自己能力不行,還是因爲什麽,他在禮部郎中這個位置上都沒有挪過地方。
這樣的人又怎麽會在自身上找原因,他把自己不能升遷的事,理所當然的怪在日漸沒落的武昌侯府。
覺得是杜家失了聖寵,遭到當今厭棄,他才會受到連累官位這些年都沒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