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她的學識折服,竟然選擇留在她這所小書院讀了一年書。
以後考入京城爲官,也以她學生自居,對她尊敬有加。
這兩個就是翰辰書院,院長的孫子,還有天德書院,院長的小兒子,兩個從小就認識的小子。
在聽說安歆帶着學生在百川書院文會上如何如何,心有不服。
特在萬華書院招生時混了進來,想要證明安歆一個女山長沒有真才實學的證據,将事實公諸于衆,讓她再也不能欺世盜名。
沒想到,在聽了安歆幾堂講課,堪比他們在長輩的帶領下,聽到那些大儒的講學。
所講學識的深奧程度,與那些大儒,有過之,而無不及。
讓兩人由衷的佩服。
省城鄉試貢院考場。
黎子瑜看着自己拎在手裏比别人大的考籃,眼神裏閃過一絲柔和,裏面裝的除了他們要用的考試工具,還有少量家人爲他們準備的東西。
剩下裝的滿滿的,全是小山長吩咐人給他們裝進去,在考場上很适用的物品。
就連他們如果運氣不好抽到臭号,也爲他們準備了一瓶味道濃郁的清涼油,讓他們避免長時間待在那裏被臭暈。
黎子瑜六人被嚴格檢查搜身後,拎着同款考籃,互相對視一眼,分散開,去找自己所在的考棚位置。
參加考試的學子,苦逼的看着像鴿子籠的考棚,默默的走了進去。
當六人找到自己的考棚後,拿出安歆和蘇老大夫一起研制出的驅蟲香點上,八月偏南方的地方蚊蟲還是挺多。
旁邊幾個紙包裏,是安歆拜托蘇老大夫,爲他們特别制成的藥丸。
有治拉肚子的,還有防止風寒的~
當然這次他們沒有忘帶防止下雨的大油布紙,他們這些學子身上淋濕沒關系,就怕把考試的卷子淋濕,那這些年的努力還要再等三年。
在這九天六夜中,六人無數次在心裏感激自家的小山長。
在每次休息的空檔,看見别的考生對着自己帶來的吃食,肉脯和牛肉幹透來羨慕渴望的眼神。
劉伯星和安睿還有江舟幾個,都會眼含驕傲的,把放在嘴裏的肉幹嚼得更加起勁。
恨不得周圍的學子,想要過去群毆他們他們。
九天三場考試,考完後。
一個個考生臉色蒼白,晃晃悠悠從考場出來。
隻有黎子瑜和冷向白六人,這幾年被安歆操練的身體倍棒,進去考試前要用到的東西準備的又充足。
雖然在考試中耗損了不少精力,但他們還算正常的豎着走出考場。
安二叔和其他四家安排跟來的小厮,在人群裏看見六人走出來。
趕忙擠進人潮想要扶着自家公子,發現好像自家公子并不需要,隻好默默接過他們手中的考籃。
看向周圍走出來的考生,大多數都是跟來的親人或小厮,扶的扶,背的背。
黎家,朱家,劉家,江家派來的四個小厮,轉頭看着腳步穩健的六人感歎,這是連一個表現的機會都不給他們。
被随從扶着腳步踉跄走出人群的趙奎,還有劉明傑,遠遠的看着坐上馬車的六人。
想起當初他們挑唆張縣丞那個嚣張跋扈的小舅子昆廣才,給江舟和安睿送美貌的妓子。
想使其他們陷入溫柔鄉中,荒廢學業,之後再慢慢把其他幾個拉下水。
沒想到昆廣才那個蠢貨,做事那麽沖動,竟然在他們計劃的開頭就捅傷了人。
讓他們的計劃功虧一篑,也讓那些得知他們給安睿和江舟送妓子的讀書人不恥,不願意再與他和劉明傑等人結交。
兩人的名聲,也在臨安縣讀書人裏,逐漸變得不好起來。
*
安睿和劉伯星他們考完試休息過來,沒有安歆帶着他們到處浪,幾個都覺得很無聊。
六人想要打包回府。
被安二叔阻止,說如果他們幾人有誰考上舉人,還需要參加巡撫舉辦的鹿鳴宴,
看見對在客棧大堂裏,學子之間高談闊論毫無興趣的六人,安二叔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連自己家那個臭小子,都對他這個老子帶隊有意見。
安二叔内心的陰影面積無限擴大,覺得自己被傷害到了。
之後的日子裏,所有考生都在等着放榜,等的都快要崩潰的時候。
九月初十終于到了。
清晨,天空蒙蒙亮,客棧裏就想起了動靜。
省城貢院西牆每屆鄉試放榜的龍虎牆,此時已經逐漸圍滿了人。
安二叔和幾家安排來的小厮卯足勁擠到前頭,爲了早點看見榜單拼了。
安二叔扶了扶被擠歪的發髻,假裝看不見四周射來鄙夷的目光,一本正經的等着放榜。
大有一種隻要我不看你們,剛才把你們擠到一邊的那個人就不是我。
太陽照進客棧房間的窗戶,跟安歆每次出來考試都不怎麽重視結果的六人,基本沒有要親自去看榜的覺悟。
安睿和劉伯星打着哈氣走出房間,下到一樓,看見坐在一起吃早飯的黎子瑜,冷向白,還有朱時景和江舟打着招呼。
“你們這麽早就起來了。”
周圍同來考鄉試的考生,要不是顧及着讀書人的形象,白眼都要飛上天了。
這兩人是不是忘了今天是發榜的日子,他們怎麽還能睡得着。
太陽都這麽高了,他們還嫌早。
這樣的虎狼之詞,在天不亮就起來坐等放榜的他們面前,是怎麽好意思說出來的。
接下來還有讓他們更無語的。
“嗯,是挺早的,樓下太吵。”黎子瑜喝了一口粥,語氣淡淡的。
冷向白和朱時景,江舟慢條斯理的吃着早飯,雖然沒說話,但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看見他們一桌子六人淡定的表情,沒有一個爲放榜緊張着急的。
剛才說太吵,是說他們這些激動緊張睡不着早起的人吧。
“???”是吧,是吧!
在大堂焦急等着自己親人或者随從,小厮,看榜回來的考生,突然感覺自己好像也沒有那麽着急了。
當遠處有考中的學子,報喜的炮仗炸響的時候,原本還三五成群聊天的大堂,忽然安靜了下來。
剛剛被黎子瑜他們淡定,影響的學子,又重新緊張了起來。
“怎麽聽到好幾處地方都傳來了報喜的鞭炮聲,怎麽就我們這間客棧沒有學子考中。”
站在櫃台裏胖胖的掌櫃子,聽到有學子說出這樣的話,此時臉黑的比他記賬時用的墨還要漆黑。
“……”卷子是你們自己答的,這個鍋我們客棧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