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我不适合當老師,其實我隻對素素有點耐心,其他調皮的孩子我應付不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上個話題被徹底抛棄了。
又過了半個多月,現在已經是一月了,天氣從悶熱無縫銜接到寒冷,幾個孩子都有些不适應,嚴行和嚴南還好,簡幸幸和嚴勝沒抗住第一波冷氣,被凍感冒了。
而且嚴行和嚴南的身高又往上蹿了一截,鄭秀秀這才發現兩人冬天的衣服有些小了,尤其是褲腿,短了一大截,她懊惱的直蹙眉。
“得去買點棉花和布料,不說給幾個孩子重新做件衣裳,多少褲腳也得給續上,不然要跟幸幸和小勝一樣被凍病了,就是男孩子也不能這麽凍的。”
“可不是嗎,我明天就去黑市瞧瞧,看能不能買點棉花,實在不行就先把我的衣服拆了,給他們先續上,尤其是幸幸和小勝這兩個小的,今年溫度降的太狠了,衣服不夠抗凍也不知道說,傻兮兮的!”
鄭秀秀都沒有注意到,嚴爲民就更沒注意到了,夫妻倆懊悔的不行,今年的冬天比往年的冷,就連簡幸幸和嚴勝這種身子骨不錯的都病了,可把兩人心疼壞了。
“可是媽媽,我不覺得冷呀。”
被凍病的簡幸幸還蔫蔫的躺在她爸媽的被窩裏,堅強的插嘴道,小臉紅撲撲的,是發燒被熱紅的。
“我也不冷啊,怎麽就病了呢,啊湫!”
嚴勝說着,打了一個噴嚏,一個鼻涕泡跑出來了,他也被塞兩人的被窩裏了,因爲生病,怕晚上又發起高燒來,沒人注意到,所以最近簡幸幸和嚴勝都要跟鄭秀秀和嚴爲民睡。
“這還不冷?瞅瞅把你倆凍的,大鼻涕都出來了,趕緊的擦擦,别把鼻涕抹床上啊小勝,不然我要打你的。”
嚴爲民嫌棄的給嚴勝擤了擤鼻涕,他胖乎乎的臉蛋也潮紅一片,兩人都發過一場高燒了,明天不僅要去買棉花,還得把這兩個小的送醫院看看。
“我哪有這麽不愛幹淨啊,媽你看看爸,我都生病了他還兇我!”
嚴勝委屈巴巴的,一頭紮進了鄭秀秀的懷裏,鄭秀秀瞪嚴爲民,秀氣的眉毛擰了起來。
“瞎說什麽呢,孩子病了不舒服,什麽時候不能教育啊,非得孩子病的時候吓唬他,真是,睡覺!”
鄭秀秀發話,嚴爲民不敢不從,暗戳戳的掐了掐嚴勝的小胖臉,關燈睡覺。
因爲怕傳染給嚴行和嚴南,兩人勒令最近要和簡幸幸還有嚴勝保持距離,病兩個已經夠嚴爲民和鄭秀秀忙的了,再來兩個可了不得,但是第二天,嚴南和嚴行還是也發起了燒來。
與此同時,隊裏好多大人小孩也病了,估計是流感。
“壞了,既然這樣的話,那幹脆一起上醫院吧,流感可不比普通感冒,不容易好。”
嚴爲民發話,讓大家都穿上最厚的衣服,出發去公社醫院。
嚴行打了一個噴嚏,也老實的把衣服穿上了,此刻他才是真的體會到嚴勝說的,明明啥感覺都沒有,也不冷,怎麽就病了呢?
“我收拾好了,走吧。”
他也頂着一張大紅臉,啞着嗓子道,手裏還抱着簡幸幸,都病了,現在也不怕傳染了。
“大哥,你臉好紅喔,我好像第一次看見你臉這麽紅喔。”
簡幸幸不老實的用食指在嚴行的臉上戳戳戳,還挂着壞笑,跟調戲漂亮小姑娘的流氓一樣,嚴行無奈的咬了一口她的食指。
“别鬧,趕緊趴好,等下風又吹着了。”
嚴行把她毛茸茸的小腦袋摁回自己的懷裏,最近風也大,一陣冷嗖嗖的風刮來,冰冷刺骨,這種天氣出門簡直是折磨,但是不去又不行。
“好叭。”
簡幸幸乖乖的窩在嚴行的懷裏,有人爲她擋住了冷風,懷裏十分溫暖,她一不小心就睡着了,等再次醒來,她已經在醫院了,嚴行和嚴南也挂上了水,但是簡幸幸瞅瞅自己的胳膊,沒有針眼。
“大哥,我不用打針嗎?爸爸媽媽呢?”
她乖巧的問,脖子伸的老長,但是烏泱泱的人群中卻沒有看見父母的身影,隻有他們四個在這裏。
“爸去買棉花買布了,媽去給咱買糖了,藥太苦,媽說給咱買點糖回來再吃。”
嚴勝搶答道,今天說到糖兩個字,眼神都不亮了,還是蔫蔫的,主要是昨天吃的藥太苦了,糖也壓不下去那個怪味!
“唉。”
聽到藥這個字,懂事的簡幸幸也不由得歎了口氣,她甯願紮針,也不要吃這種怪兮兮的藥,但是沒有辦法,生病了嘛。她苦着小臉,呆在嚴行的懷裏不動了。
不過,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簡幸幸等的都睡着了,又醒來還是沒看見鄭秀秀回來,她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問。
“大哥,媽媽還沒回來嗎?”
“是啊,怎麽去那麽久,媽不像是那種會在路上耽誤功夫的人,也該回來了吧?”
嚴南也覺得奇怪,正好兩人的針水也快輸完了,他站起來到窗外瞅了一眼,還是沒看見遠處有鄭秀秀趕回來的身影。
“不會又出事了吧?”
他烏鴉嘴似的問。
“少胡說八道,能出什麽事。”
嚴行皺着眉訓斥了他一下,自己心裏也升起了點擔憂,去供銷社買點糖,來回半個小時的事,現在去兩個來回都夠了,他後媽他知道,不可能把生病的他們扔在醫院不回來,估計是遇上什麽事了。
他連忙讓護士把他倆的針頭都給拔了。
“哎哎哎,你倆還有一瓶液要輸呢,去哪啊!不能拔!”
“有急事,先幫我們拔了吧,等下再回來。”
嚴行說着,不等護士動手,自己就急匆匆的把針頭給拔了,血一下子就從血管裏滋了出來。
“你這孩子,快用棉簽摁上!流血了你看不見啊!”
護士怕嚴南也有樣學樣,趕緊把針頭給他拔了,嚴行和嚴南一人拉一個,連藥都來不及拿,就這麽沖了出去。
“大哥,媽媽有沒有說除了買糖還要去哪啊,是不是我們誤會了?”
簡幸幸皺着小臉,憂心忡忡的問,她實在是不敢相信,她媽媽就去買糖的功夫都能出事,難不成也是和她還有三哥上次一樣,遇到了跟她們有仇的壞人嗎?
可是現在也沒有什麽壞人了呀,哦對,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