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行迅速從樹上跳下來,轉頭又往山上跑。
山上有不少人,正在挨片山挨片山的找,但凡草長的高點的地方,大家都得過去拿棍子壓一壓,生怕有遺漏。
這邊的山不算特别高,但是是連綿的一片,上面的灌木叢長的很好,都能有成年人高,大的動物比如熊啊虎啊什麽的沒見過,應該沒有。這裏邊最常見的就是兔子野雞,最可怕的動物就是蛇,而且也不算多毒的蛇,并且不大常見。
總的來說,山上很安全,就算過夜也沒什麽大事,所以大家也才敢大晚上的上山找人。
問題來了,這麽安全的山,怎麽會找不到人呢,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山上有地窖,或者是暗洞!
這樣才能藏人。
山下就是和平原差不多,沒什麽地方藏人,而且當時是白天,隊裏有不少老弱婦孺在,要是在隊裏溜達着藏人,被發現的幾率很大,也隻有往山上跑,這樣才沒什麽人看見。
人就是在山上!
嚴行百分百确定,他的心跳猝然加快,一種名爲直覺的種子破土而出。
“叔,嬸,你們别光找草叢,看看底下有沒有什麽暗洞,陷阱!對!有沒有之前抓動物留下的陷阱!幸幸和小勝很有可能就是被藏在那裏面!”
嚴行大聲的道,他一邊喊一邊加入了搜尋,山上有不少人都聽見了。
暗洞不知道,但是陷阱的話,之前隊裏人還确實是挖過不少!
“找陷阱!大家聽見了嗎!找之前用來捕獵過的陷阱!他們可能在那裏面!”
大家心裏一喜,感覺這個方向對了,連忙一個接一個的喊了起來,給前面的人也聽到。
“*&%*&¥#@#¥#!”
是大家來找我們了,小勝你聽見了嗎!
某個陷阱裏面,簡幸幸高興的豎着耳朵聽了半晌,手上還不忘繼續磨着繩子,周圍的皮膚擦破了許多,都滲出了血迹,可是她像感覺不到疼一樣,繼續磨着。
繩子已經開始開裂了,隻要堅持,就一定能夠把它給磨斷!
“*&&**&%¥#@!@!”
我聽見了!我們在這裏,快來救我們啊!
嚴勝艱難的坐起來,努力擡腳用綁住腳腕的兩隻胖腳丫狠狠的跺着地面,可惜,綁住的腳限制了他的發揮。從前有泰山壓頂的架勢,如今跺起來隻是能發出一點沉悶的聲音。
且不說大家都在高聲呼喚兩人的名字,就是距離地面這麽高的陷阱,聲音也傳不出去。
而且兩人被困在這裏大半天了,又累又餓再加上呼吸的不順暢,體力急速下降,兩人都無法弄出多大的動靜,隻能是眼睜睜的聽着大家的呼聲,好像越來越遠。
不不不,不是呼聲越來越遠,是她們又要暈了!
簡幸幸意識到這個,她磨繩子的速度加快了,大張大合的動作,把她的手臂磨的不成樣子,血滲進了幹巴巴的泥土牆壁中,不過,也因爲這樣,疼痛讓她保持了清醒。
不能暈過去,要快點把繩子給弄斷,這樣就能把嘴裏的東西拿出來,喊救命了。不能讓大家走了,不然她們能不能活到明天還不一定呢!
另一邊,嚴爲民和隊長已經帶着人到了何家智家,他剛切完菜,準備下鍋,看見嚴爲民他們闖了進來,還不慌不忙的問。
“幹什麽?”
他一邊問,還一邊接着把菜下鍋,絲毫不知道怕。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幸幸和小勝抓走了!我告訴你何家智,你最好馬上把兩個孩子還給我,不然我弄死你!”
嚴爲民激動的沖上去揪住他的衣領,恨不得把他的腦袋摁在這滾燙的鍋裏,眼神有些瘋狂。
“你在說什麽?關我什麽事。”
何家智翻了一個白眼,想把嚴爲民推開,不過他的力氣太大了,何家智都推不開,幹脆就算了,任由他揪着自己的領子,冷哼道。
“你的孩子不見了就去找,少來冤枉你老子我。”
“爲民,先松開他。”
“何家智,你老實告訴我,兩個孩子不見了跟你有沒有關系?”
隊長何宏山嚴肅的問他,探究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掃來掃去。
“沒有關系,跟我有屁的關系!”
“那大家都去找他們了,你怎麽不去?你還有心思做飯。”
何宏山不肯信,依然懷疑的看着他。嚴爲民依舊不肯松開他,他憤怒的掐着何家智的脖子。
“說!幸幸和小勝在哪!有什麽事你他媽的沖我來啊,沖兩個孩子算什麽英雄好漢!你要敢動我孩子,你不得好死!信不信我立馬砍死你!”
嚴爲民從知道兩個孩子不見了的那一刻,就已經壓抑到了現在,憤怒和擔心幾乎要沖破他的天靈蓋,對着嚴行和嚴南隻洩露出了一點,對着何家智卻是再也忍不住了,恨不得立刻馬上把他殺了。
如果這樣幸幸和小勝能回來的話。
“咳咳咳,咳咳。”
何家智被他掐的頭暈腦脹,眼神都控制不住的往上翻了,他用手想摳嚴爲民的嘴和眼睛,想讓他放開,不過嚴爲民怎麽可能會讓他得逞,一個轉身,把何家智轉了過去,又把他的手上反扣過來壓在背後,把他的臉往油鍋裏壓。
“說!他媽的到底是不是你幹的!”
“不、是!”
“幹老子屁事!說了不是就不是,不信的話你去搜!咳咳咳,還有,你孩子不見了我應該幸災樂禍,我憑什麽要去幫你找?關我屁事!你最好馬上放開我!不然我啊!!!”
嚴爲民摁着他的頭越發往下,鍋裏面零星的油濺起來迸到了他的臉上,給他燙出了一個大泡,他忍不住慘叫了一聲。
都這樣了還不說,而且他沒去找人理由也很合理,隊長何宏山對他的懷疑稍稍減退了一點,他連忙上前把人給拽了起來。
“爲民,松開他吧,我們先搜屋,這裏沒有我們再去搜其他的地方,别再惹事了,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到兩個孩子。”
“哼,最好不是你幹的,何家智!”
嚴爲民恨恨的松開他,把他推出去老遠,他沒有明說,但是話裏的意思也很明顯了,這是要不死不休的狀态了。
何家智有些心驚,他捂着自己被燙傷的臉默默的站在一旁,不說話。嚴爲民則帶人進去,把那間屋子翻了個遍,就連床闆都掀開了。
院子、廁所、水缸等等,全都翻了個遍,就差掘地三尺了,卻一無所獲。
“隊長,沒有。”
“這裏也沒有。”
“沒有。”
大家紛紛搖頭,這地方就這麽大,十個人很快就把這地方翻透了,怕有遺漏還交換着找,一個水缸八個人都去看過,床底更是十個人都去看了,還是沒有。
“抓緊時間去下一家,挨家挨戶的找!”
沒找到,嚴爲民抓着腦袋有些頹廢,但是還是很快振作了起來,他咬着牙,帶着人嘩啦啦的走了,留下這一地七零八落的東西,好似被土匪搶劫過一樣。
嚴爲民在這邊殺瘋了,另一邊,山上的嚴行也不遑多讓,他拿着粗大的樹枝,在每一塊地上敲來敲去,時不時還跳幾下,看下面是不是空的。
他們已經按照這種方式找到半山腰了,也找出了好幾個陷阱,記得的不記得的,事實證明這樣不容易有疏漏,嚴行堅信隻要用這種方式搜完這座山,肯定就能找到幸幸和小勝了!
而陷阱下面的簡幸幸,在把手臂都磨破,血都流了一地的情況下,她終于,把繩子磨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