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正常的時候,看什麽都是不對勁,但是當你成了資本家,隻會大呼真香。
比如之前,米蘭娜的心中,沈玉就是一個變态、色情狂包括神經病,但是突然間,他有可能是自己的姐夫,她突然間,覺得這個人順眼了起來。
哼哼,哼哼,說起來沈導演,她倒是想起來了,他辜負了自己的姐姐,他腳踩兩條船,他當年不給她角色,最重要的是,他還是自己的偶像!
米蘭娜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轉着,她這一刻臉突然紅了起來。
她在他面前裝什麽老太太呢?
她剛才顯得那樣的潑辣?
“啊,我快不行了,你們救救我……”
沈漁發出了慘烈的呻吟,他剛才被米蘭娜的拳風劃了一道小口子。
不是皮膚上,而是衣袖上。
衣服都爛了,他受傷好嚴重。
……
有的人,一句話就相信了某個人,比如路香君,有的人,總要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查驗,才能确定某個人。
比如米蘭娜。
她走近了沈漁,手掌按在了沈漁的脖子上,念力鎖住了沈漁的四肢,隻要一用力,就能幹掉面前的這個人!
雖然路香君在一旁虎視眈眈,但是這個人還是讓她來檢查。
13号之前動過手術,而且有着幾處身體特征,更何況,還有不少細節能夠證明,這個人不是13号。
以前的記憶,這一刻融合了起來,她想起了四十二年前,她還是一個快樂的孩子,遇到了沈漁更是發生了許許多多有趣的事情,至于說以後發生的事情,并不怪這個人。
可是……
“你在騙我,是不是?”
她的淚水流了下來,她以爲很多事情都已經淡忘了,現在才知道,她不但沒有忘記,反而當做最快樂的時光!
“如果你不信我,你就殺了我,如果你信我,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可以嗎,米蘭娜?”
沈漁微笑着,對她伸出了手。
“好久不見了,姐姐好。”
“姐姐現在真漂亮。”
“小弟求帶。”
“哎呀,我的胳膊好痛。”
……
外面的天色已經晚了,一行三人,走在了無人空曠的街道上。
一男兩女,大家的臉上都做了掩飾,但女士外露晶瑩如玉而且健康無比的肌膚,一路上引來了好幾次麻煩。
這裏是洛杉矶的貧民窟,一個充滿了邪惡和罪惡的地方,不時有吸毒的人直勾勾的看着他們,站街的廉價妓女的煙頭在黑暗中一閃一閃。
小姨子最終,将信将疑的沒有動手,但是表示,我還要好好的單獨驗證一下,不過這時候,路香君就不滿意了,米蘭娜又摸又掐,而且最重要的是,萬一她帶着沈漁遠走高飛怎麽辦?
她養過貓,那些警覺性極高的動物從來不讓陌生人摸自己的肚皮,而沈漁這一次,躺在那裏,任由米蘭娜動手,把她看得羨慕無比,要是沈漁一開始對她這樣,她保證直接把這個人關進了地下室,再也不放出來!
“搶劫!”
有人從小巷子裏蹦出來,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路香君一腳踢得飛了起來。
她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爲什麽米蘭娜能讓沈漁如此的溫柔,而她對沈漁這麽好,這段日子,除了拿錢之外,什麽都得不到!
更重要的是,一想起沈漁那個家夥才二十三歲,而自己已經這麽大了,她就行如同火燒一樣的難受。
沈漁停到了一棟樓的面前,回過頭看了一眼米蘭娜。
小姨子放開了他之後,表示自己要靜靜,但是要沈漁帶着她去散步,至于說到什麽地方,她也不清楚。
當然,這也是一個考驗,于是,沈漁就帶着大家,走到了這個貧民窟裏面。
“還記得這棟建築嗎?”
當然記得,小姨子看着這棟大樓。
當年,沈漁拍攝這個殺手不太冷的時候,她高興的跑來想要私下參演,然後才知道那是姐姐的蘿蔔坑,原來的那棟大樓電影拍攝完畢後,随着社區的整體拆遷而不存在了,原址上聳立起來了二十三層的高樓,可惜的是,過了幾十年,這個社區再次淪爲貧民窟,這棟大樓也破敗無比。
“所以,我就是莫名其妙的,來到了大明,而不是什麽和吳圓圓私奔了四十年,或者被關到了地下室,才逃出來的。”
一路上,沈漁低聲的給米蘭娜解釋着,爲什麽大家每一次見到他,都會懷疑到這一點呢?
“可是……”
米蘭娜還是很遲疑,倒不是不信他才過來,而是……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莫名其妙來到了四十年後,發現情況不妙,這時候你就決定自力更生,艱苦奮鬥,以自己的力量,來彌補一切?
超導體領路人、流體力學終結者、電動車奠基人……這是幹什麽呀?
我這些年是不是白活了?
“我早就教導你,要好好念書,這才是正途。”
沈漁順勢想摸摸米蘭娜的腦袋瓜,他還記得當年,米蘭娜親自把腦袋伸過來讓他摸的場景,不過他迅速的發現自己錯了,這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唉……
“我想要彌補這些年的遺憾,真的辛苦你了。”
沈漁發現自己歎氣越來越多了,他是不是有點老了?
原來的西方文明在崛起前就被打得粉碎,黑暗的中世紀一點不值得誇耀,沒有了底蘊的他們又被證明和羅馬沒有什麽關系,當年羅馬人可是不同的人種和社會。
于是,東方文明占據了絕對主流,無論是黃毛紅毛,還是白皮膚黑皮膚,其實根子裏都算是大明人,比如現在的美聯邦,雖然隻有三成華裔,但是别的人說的話都是中文,就連剛才那個搶劫的小混混說的也是。
現在不吞并,隻不過是不值得,不方便一茬一茬割韭菜而已。
“我不辛苦,我一切都好,我不需要你來安慰,你……你一開始都不來找我!”
米蘭娜緊緊地抿着嘴唇,踏上了階梯。
她到這棟樓上來過幾次,快快樂樂的就像是鳥兒一樣,幻想着自己是哪名女孩,沈大哥在一旁保護着她。
肮髒的樓道、閃爍的照明、虎視眈眈的黑幫、各種各樣的塗鴉……當年明窗幾淨的公寓樓,成了垃圾堆。
一步步的走上了頂樓,有一夥像是黑幫的人正在燒烤,看到了沈漁上來後,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槍。
“别開槍,我們過來逛逛而已。”
沈漁施施然的走了過去,聞到了燒烤的香味,于是十來串烤好的牛肉飛了起來,落到了路香君的手中。
“異能者?”
那幾名黑幫人物,愣了一下,忌憚非常。
異能者是什麽人,他們當然知道,任何一個都能把他們殺光,這樣的人,莫名其妙來到這裏幹什麽?
“我的一個朋友,曾經在這裏住過,我來懷念一下。”
沈漁還想向他們解釋。
“滾。”
米蘭娜低聲的吼了一聲,然後,他們的手腕一痛,手槍全部落到了地上。
這一下,所有的黑幫人物,都知道遇到了硬茬了,他們迅速沿着牆角想下樓。
“老兄,幫個忙。”
沈漁一把拉住了一個人,厚厚的一疊鈔票塞進了他的手中。
“有什麽樂器,拿上來,謝謝了。”
雖然,13号的記憶中,黑袍老大,從未曾表現過這一點。
但是記憶中的米蘭娜,卻是快樂的音樂愛好者。
今夜月光如水,萬裏無雲,就在這裏,和她們聊聊吧。
……
大明,皇宮。
玉湖公主在冷笑,笑的全身在顫抖。
“你以爲我是傻子嗎?”
她冷笑着,看着陸紅鯉。
“不,女皇陛下,你不是,我也不是。”
她微笑着,再次說明了來意。
“沈先生回來了,他向你送上美好的祝福。”
沈漁和路香君等人壓馬路的時候,陸紅鯉已經來到了大明,求見女皇陛下。
作爲朱柒柒和路香君的特使,她很順利的見到了女皇陛下,然後等到周圍沒有人的時候,說明了來意。
沈漁沈導演回來了,他現在正在美聯邦安撫朱柒柒,同時解決一些舊事之後,會來見女皇陛下,請女皇陛下克制住情緒,等他過來,一起開創美好未來。
“他活着,他回來了,他好得很,他救了朱柒柒,他……”
女皇陛下隻覺得自己全身在發抖,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憤怒!
先不說那個人是不是你,我弟弟死了,被你的女友逼死了,而且最扯淡的是,你當時不知道,你高高興興的在美聯邦搞學術,甚至陰差陽錯救了朱柒柒,讓她一個電話打過來,讓弟弟爲了女兒拔劍自刎!
你……你們這些混球,你們把我當傻子嗎?
朱友榮隐瞞了最重要的恩怨四十年,然後被人幹翻!
蕭俪珠不給她說,直接逼宮!
路香君這段日子在電話裏裝可憐,卻在那邊逍遙自在!
尤其是沈漁,你……你真是一個……
“能确定是他嗎?”
女皇陛下,這樣的問道。
“路香君修煉的大黑天法,還有少林寺鎮寺之寶洗髓經,不可能有人能催眠迷惑她。
我修煉的是冰心三氣,号稱心如冰雪,萬物不動。
而伊萬諾夫這些年殺人如麻,心如鋼鐵。
而且,我們互相檢查,也沒有發現被催眠影響的情景。
我這裏還有沈漁的身體檢查報告,對了,他還是沒有修煉真氣,依舊是一個弱雞。”
陸紅鯉面色奇怪的說道。
這個是沈漁專門讓她給女皇陛下說的,來讓她放心。
這麽說吧,一個能歌善舞,擅長内政的大美女如果再是武道高手,那麽堅決不能入宮……啊不,一個精通人心而且手段高明的男人,最好還是藏一點比較好。
他在路香君等人面前表現的玄武定,都是第三層而已,讓她們以爲他比較弱。
“啊,他還隻是修煉了那個玄武定,就再也沒有習武?他的腦子那麽聰明,是不是一學習武功就能沖天而起,還有,你們沒有勸過他嗎?”
女皇陛下有點疑惑。
“我勸了,他表示……他是一個人,不是神,現在太忙了,忙的四蹄離地,每天都沒有什麽睡覺時間,所以修煉什麽還是等一段時間吧……”
陸紅鯉的面容有點窘迫,她問話時候,沈漁一副你是不是要逼死人呀的奇怪。
人家已經很努力了,你們還想要人家怎麽樣?
你是不是要他一邊習武,一邊編出來一本武道法典?
“……”
女皇陛下不說話了,她能說什麽呢?
某個男人,四十年前,從某個三流社區大學畢業,然後一直變态的當鹹魚,後來被迫出來當導演,在離世前兩個月對數理化産生了興趣,之後開始鑽研,等到不久後,他就開始大展神威了,那麽請問,你們現在嫌棄人家武功修爲不高,你們是不是想把人家逼死?
“首先,你要讓他來到我的身邊,我要親自鑒定一下,他是不是沈漁。”
“沒有問題,女皇陛下。”
“第二,從朋友的角度來說,你覺得,他是真的嗎?”
“是,他修煉的是玄武定,而且……”
她臉色有點紅,悄悄的給女皇陛下說了幾句。
“嗯,這也很符合他的性格。”
女皇陛下點點頭。
“你有他的電話号碼嗎?”
“有,他現在有手機,我這裏也有,都是特制的,可以走衛星通信,保密性很強。”
“那就好,撥電話給他,我想和他聊聊。”
“沒有問題,不過,電話中還是不要談太敏感的東西,畢竟,他有大計劃以後和你談談。”
“可以。”
女皇陛下拿起了電話,撥通了那邊。
……
屋頂上的汽油桶中,燃起了熊熊的烈火,烤架上的食物一滴滴的流下了油脂,遠處的城市霓虹燈閃爍,三個人坐在了樓頂上,回憶着當年的場景。
“那時候,我們還年輕……”
路香君歎了一口氣,又歎了一口氣。
“哎呀,你爲什麽掐人呢?”
沈漁的肩膀一痛,那是米蘭娜用力的掐了他一下。
“沒啥,我隻是突然感覺到,自己老了,對了,沈漁,姐姐當年要開演唱會,你準備唱什麽歌曲。”
沈漁給她的歌曲,都是姐姐當年要唱的歌,卻沒有适合男性的,所以她這樣的問道。
“嗯,是一首很好聽的歌。”
沈漁來到了電子琴那邊,開始調整着樂器。
“會拉手風琴嗎?”
“嗯。”
路香君點點頭。
“能吹号嗎?”
米蘭娜點點頭,她們兩個都是天下間最頂尖的人物,區區樂器操作,不過是簡單的肌肉記憶,那是小菜一碟,至于說譜子,也不難。
也就是這時,沈漁的電話響了,“啊,女皇陛下,你好,好久不見了,你還是依舊是那樣的美麗,動人……好了,怎麽是拍馬屁呢?我說的真話,你問我現在幹什麽?
我找到了米蘭娜,也就是索菲娅的妹妹,正在和路香君在樓頂吃燒烤呢?
對了,我正想給她們唱一首歌,女皇陛下,不知道你願意聽嗎?”
四十年前,沈漁承諾過,在索菲娅的演唱會上,作爲特約嘉賓,獻唱兩首歌,這個故事很多人都知道,當時作爲宣傳放了出去。
“好呀,我正好聽聽,你準備了什麽禮物。”
萬裏之外,大明的女皇,看着手機小小的屏幕。
樓頂上,兩位女士聽着風從耳邊吹過。
天空中,衛星傳遞着無線電波。
沈漁的手指按在了電子琴上,這是一首遲到了四十年的禮物。
歌唱動蕩的青春。
時刻挂在我們心上,
是一個平凡的願望,
願親愛的家鄉美好,
願祖國呀萬年長。
聽風雪喧嚷,
看流星在飛翔;
我的心向我呼喚:
去動蕩的遠方。
……
就像每個青年一樣,
你也會遇見個姑娘,
她将和你一路前往,
勇敢穿過風和浪。
聽風雪喧嚷,
看流星在飛翔;
我的心向我呼喚:
去動蕩的遠方。
……
PS:歌唱動蕩的青春,無論是俄文版還是中文版,都是非常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