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中,畫廊前。
“把後面的燈,先關掉吧。”
聽了沈漁的話,管甯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震驚,但是他急促的呼吸已經表明了許多東西,更不要說身後的同伴們。
他說了這樣一句話,讓後面的畫廊陷入了黑暗,他努力的不讓自己去看裏面的東西,免得動了心。
他身後的人雖然有人不滿,但是大家還是沉默着。
然後,他返回去,繼續觀摩前面的十張畫。
驚豔還是驚豔,但是他卻發現了更多的細節。
這些畫的布局、意境、色彩等方面是最頂級的,就連他看到了都很佩服,包括覺得能吸收閃光點,但是缺點依舊是前面的,線條有問題、勾勒有問題包括基本功有問題,這就像是一個絕色的美人,卻穿了一件很低俗的衣服,不是比基尼,而是小熊内褲上面配的居然是帶着大熊圖案的胸罩,然後還帶着草帽等等,你一個賣圖的卻穿的和一個孩子一樣,表情還天真爛漫的,幹啥呢?
這簡直是讓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導演,這些畫,是哪個天才畫的?”
他這樣的問道,然後繼續的看着那些畫,一樣的傑出,一樣的充滿了靈感,但是卻一樣的有問題!
是誰,是那些自學成才的年輕人,還是某些身殘志堅的鬼才?
他們沒有受過正規的技巧訓練,也不是學院派的人,很可能是自學的,這樣的人,不應該被埋沒,他非常想知道答案。
“我畫的。”
沈漁靜靜地回答道。
“嗯。”
管甯生沒有稱贊,沒有震驚,隻是繼續的來回看。
總共十副畫,他也隻看這十副畫,雖然大體風格一緻,但是裏面的骨頭,就像是貓的反骨一樣,總有一些很不一樣的東西。
“沈導演,這些畫,真的是你畫的嗎?花了多少時間?”
“兩個月零十天。”
“噗嗤。”
管甯生身邊的一個人笑了,開什麽玩笑,水墨畫等雖然不是油畫,需要一層層塗抹,但是不代表不費功夫,一幅畫畫下來十天半個月很正常,更不要說面前這麽繁瑣的畫卷了,他說花了兩個月零十天?
一幅畫兩個月零十天倒還有可能。
“我說的是所有的畫,我花了兩個月零十天,畫了二百多副畫。”
沈漁的态度依舊很和藹,聲音也很平靜。
“二百多副畫?”
“是二百三十六張。”
沈漁這樣的回答道。
“嗯。”
管甯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這十副畫。
對,仿佛是一個人畫出來的,畫工、線條,力度……仿佛是一個人的,而畫筆,畫紙、色彩這些,也都是一個批次的,不過他看不出來是那裏造的,工藝倒是很精湛。
“沈導演,你的進步,真的太大了。”
他沒有反駁沈漁說的無稽之談,雖然他一點都不相信沈漁能畫出這些畫!
“嗯,努力的自學了不少。”
沈漁這樣的回答道,自然也能看到大家質疑的眼神,他們學了一輩子的畫,也知道其中的艱辛,也見到過,一些人買了别的人的畫來評獎等等。
“沈先生,前面的話,我知道你是在開玩笑。
這些畫很好,好到了讓我都欽佩的地步,創造出這些畫的那群人,他們擁有着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最強的靈感。
我很想知道他們是誰,請相信我的職業操守,不管他們是誰,我都希望他能夠再進一步。”
“是我畫的,要不,管先生現場出個題目,當然不能太偏的題目,這樣一來,構思什麽就需要時間,我現場作畫,如何?”
沈漁的聲音并不高,卻無比堅定。
“沈先生,你确定?”
管甯生皺起了眉頭,再次的确認了一下。
情況有點詭異。
這些畫,就像是一群書畫大師臨摹世界名著一樣,但是一定會不自覺的加入自己的畫風,然後又仿佛是同一個人畫的,這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好的,我也不命題作文了,沈先生,第六幅畫吧,你現場重新再做一副,如何?”
沈導演很有才,可能今天喝多了,沒有配上幾顆花生米,所以……管甯生提出了一個給他留面子的提議。
……
王若夢悄悄的往前擠了一點,占據了最佳的位置。
修長的大腿下面,腳趾扣着鞋底,拳頭用力的握了起來,呼吸有點急促,因爲她又等到了,沈導演風輕雲淡的炫耀時刻了。
啊,她雖然恨不得生吃了沈導演,卻永遠忘不了他的裝逼。
“嗯,我拍了三部電影。”
“這兩本戲,你拿去。”
“第三部是歌劇,不太适合,算了。”
“秦腔,梆子,這些東西,我倒是學了一點。”
他的風輕雲淡,他的低調奢華,那些場景,她記得非常深刻,甚至沒有人的時候,一遍遍的學習,想着自己什麽時候,能夠這樣的不做人。
甚至她有時候做夢的時候,這些場景都會浮現出來,她沉醉的站在一邊,看着男人的淡然,有時候,她甚至挽着男人的胳膊,看着這一切,心中充滿了甜蜜。
有時候,一個人無比的痛恨一個人,隻是因爲嫉妒以及羨慕而已。
她甚至覺得,之前兩個月的辛苦,換來今天近距離看沈導演的炫耀,都值得了。
哼哼,他剛才還不想讓自己跟來?
……
洛杉矶城西,某個别墅中。
“對了,沈導演最近在忙倩女幽魂的劇本,有什麽進展沒有?”
一位閨蜜遞過來一杯桃汁,問道。
“他工作的時候,需要保持絕對的安靜,我不幹涉他做什麽,所以不太清楚。”
這是真話,也讓閨蜜有點歎息。
“唉,吳圓圓真好運,沈導演爲她這麽操心,不過也是,畢竟她關照了沈漁那麽多,沈導演能容忍她,爲她改劇本是可以理解的。”
閨蜜羨慕的說道,但是蕭俪珠沒有回應。
五天前,沈漁給她講了一個故事。
一個讓她無比驚悚、恐怖和害怕的故事,那是沈漁和朱友榮的恩怨情仇。
“朱友榮背信棄義,害死了我的哥哥。”
“吳圓圓一直以來,站在我的對立面。”
“不好意思,我一直瞞着你,害怕牽連到你。”
沈漁告訴了她,這兩年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他現在有了自保的能力了,所以才給她說了事情的真相。
蕭俪珠愣在了那裏,她當然知道,沈漁和朱友榮之間的關系其實很冷淡,本以爲是後來的一些沖突,卻根本沒有想象過,居然有這樣的内幕。
“直到今日,有些事情,我要說給你聽,希望你不要怪我。”
男人平靜的講完了這個故事,讓她……她什麽都說不出來,隻是抱着他。
“别擔心,朱友榮和吳圓圓,我們已經達成了協議,互不開戰,我給你說這些,就是讓你了解一些内幕,也是讓你對他們有點防備,不要再傻乎乎的靠近吳圓圓的身邊了,也不要嫉妒她。”
他這樣的說道。
她那一刻,隻能默默地握着他的手,什麽都幫不上忙。
有些人,隻有把事情搞定了之後,才會說出了。
……
進入畫室的大概有二十多人,沈漁這一次邀請的畫師,有着很高的要求,有些年輕人帶着作品過來面試的時候,被婉拒了,所以除去本公司和跟來看熱鬧的王若夢之外,大概也就是十個人而已。
有的人已經來了半個月了,有的人跟着管甯生剛才看到了奇迹,現在所有人都是心潮澎湃,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如果沈導演開玩笑的話,他會拍拍手,讓一群人走出來,告訴大家,這是他邀請的團隊,如果沈導演不是開玩笑的話……
目光集中在了沈漁的身上,大家等着看沈漁怎麽做。
畫桌很大,整幅的宣紙鋪在了上面,周圍放好了不同的筆和墨水,還有各種色彩,然後,沈漁面前的小毫突然的飛了起來。
沒有人操縱,沒有人拿着,就到了墨水中,而同時,墨水從上面飛起來,然後有規則的灑在了宣紙上,然後另一隻毛筆,宛如跳動的精靈一樣,開始作畫起來。
“啊,以氣禦劍?”
作爲女演員,王若夢可是紮紮實實的練過武,一手越女劍可以吊打幾十個沈漁這種弱雞,而且真氣的修煉,也一直沒有放松過。
一直以來,支撐她勇敢面對沈漁的信念之一就是,我比不上你,但是惹急了,老娘切了你!
但是此刻,看着漂浮起來的毛筆,仿佛一盆涼水從頭到腳落下,狠狠的澆透了她的全身。
大明武道昌盛,每年都有秘密的私下聚會,其中就有人表現出神奇的手段,隔空操縱器物有些人能做到,甚至華山派的飛龍在天更是鼎鼎有名,王若夢這時候想到的就是武道中一些至高的手段。
沈漁,他一直以來是不練氣的,他對大家表示懶得練,以後再說。
可是這個狗東西是真的不練嗎?至少王若夢覺得,她這麽好的人,當年讀高中時候,死對頭問她學習的方式的時候,她隻是平淡的回答,多休息,多看課外書,每天隻要學兩個鍾頭,心情不好就出去旅遊,一切搞定了。
而沈漁,他遲早要練氣的,他他他,他什麽時候,修煉到了這種地步?
他還要不要别人活了?
“不是練氣術。”
沈漁沒有回頭,卻給出了解釋。
“這是玄武定第四層!”
昨天四更,今天起來遲了,第一更放上來,第二更到中午吧,不好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