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郭嘉在一個黑衣人的引領下,進入了許攸府内。
許攸已經在書房裏擺好了酒菜。
見到郭嘉。
許攸驚歎道:“郭奉孝,你膽子可真大啊。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敢來邺城。你就不怕我綁了你,将你押送到袁公那兒去?”
郭嘉微微一笑,坐下就吃起了酒菜,沒有絲毫客氣。
喝了一口酒之後。
郭嘉說道:“酒不錯,就是味道清淡了點。許攸,我既然敢來,那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你主公袁本初,不過是一庸主。他鬥不過曹司空。我來見你,一是代表了我家主公的誠意;二是給你一個棄暗投明,報效朝廷的機會。”
郭嘉來了,代表着誠意十足。
但是郭嘉說話的語氣,非常強勢,讓許攸心裏不舒服。
不過,郭嘉的強勢,恰恰代表了曹操集團的強大和自信。
許攸說道:“我若是替曹孟德做事情,你們能給我什麽官職?”
替朝廷效力?
棄暗投明?
那都是冠冕堂皇的場面話,說說而已,不要相信。
背叛袁紹,許攸要的是更好的待遇,更高的官職。
談其他,是扯淡。
許攸這個人有才華,非常注重自己的儀容儀表,看似君子如玉,但其實他是一個謀求私利的小人。
跟田豐和沮授他們相比,許攸的人品确實低劣了點。
田豐沮授至少可以守住道德底線,有忠義,不會反叛袁紹。哪怕是受了委屈,他們也不會三心二意,朝三暮四。
可是許攸就不一樣了。
許攸受到了委屈,他就會想着離開袁紹。
背叛主公,是非常惡劣的事情,跟呂布弑父一樣卑劣,不會受人待見。
許攸這樣的人,不會在乎什麽名聲。他隻要保證自己的利益就行。
其他的,許攸不在乎。
郭嘉笑着說道:“官職,曹司空給得起。至于能爬得多高,那就要看你許子遠的本事,還有對曹司空的貢獻。我家主公用人原則,是能者上,庸者下。”
許攸點了點頭。
想要在曹操麾下混,沒點本事,是真的不行。
如果郭嘉直接封許攸高官厚祿,那麽許攸倒是會懷疑了。
可郭嘉說,要看許攸的表現,要看許攸對曹操集團的貢獻,以此來确定官職的大小。
許攸反而放心了。
許攸說道:“好。朝廷要做什麽,我一定配合。”
郭嘉笑着說道:“我家主公正在整軍,調配糧草。不出一個月,咱們就會對袁紹發起進攻。你許子遠進言的時候,盡量誤導袁紹。我們會給你提供一些信息情報。有了這些東西,相信袁紹會更加相信你。”
策反許攸,誤導袁紹,目的是爲了盡量減少戰場上帶來的損失。
打仗的時候,統帥的一個錯誤指揮,就會讓戰争失敗。
許攸當然知道這些道理。
許攸點頭說道:“沒問題。誤導袁本初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好。奉孝你回去以後,還請替我美言幾句。”
……
張郃是武人,沖鋒陷陣可以,但是腦子就比許攸要簡單很多。
郭嘉許諾,張郃隻要投靠朝廷,那麽就可以做将軍。
将來,有了戰功,就算是封侯,也是有可能。
郭嘉跟張郃根本就沒有談情懷和忠義,隻談利益。
因爲利益,是最實際的東西。
人都是如此,嘴上喊的,和心裏想的,可不會一樣。
要說對人性的了解和揣摩,在曹操集團裏,郭嘉算是最強的人,或許隻有賈诩那個老家夥能和郭嘉相比。
陳康不太擅長揣摩人心。
陳康的聽覺、嗅覺、視覺、感知強大,沒人能在陳康面前說謊。
畢竟,不管心理素質多麽強大,人隻要說謊,生理上一定會有細微的反應。
而陳康恰恰可以抓住這點細微的反應,以此來判斷對方是人是鬼。
郭嘉和賈诩研究的是人性,陳康研究的是技術,各是一碼事兒。不能混爲一談。
搞定了許攸和張郃,郭嘉就輕松了。
不過,郭嘉并未完全相信許攸和張郃,因爲不能确定二人是不是真心投靠曹操。
做任何事情,郭嘉都會留一手。
哪怕是将來許攸和張郃到了曹操集團,二人永遠也不會受到真正的信任。
降将,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被當成真正的自己人。
就像是呂布,表面上大家都尊敬他,稱贊他武藝高強。可是實際上,大家都是對他敬而遠之,刻意跟他拉開距離。
沒有人會喜歡一個“三姓家奴”。
…
郭嘉剛從張郃宅子裏出來,劉怡就說道:“軍師,我剛才見到了史阿。”
目前來說,曹操集團的利益,就代表着朝廷的利益。
袁紹這樣的軍閥,不聽天子号令,是該被收拾。
劉怡願意來做郭嘉的護衛保镖。
可這不代表劉怡就贊同曹操的做法。
劉怡的信念一直沒有變過,她想要收回曹操的兵權,還政給弟弟劉協,保住劉家的江山基業。
因此,劉怡保護郭嘉的時候,倒是盡心盡力,沒有陽奉陰違。
郭嘉一驚,說道:“史阿不是在保護曹丕公子嗎?深夜裏,史阿跑出來,要幹什麽?”
劉怡說道:“此事,怕是要軍師你要去問曹丕才行。”
最近這兩天,劉怡就發現曹丕有點不對勁。
史阿做事情,肯定是曹丕在主使。
郭嘉說道:“回去之後,我和公子談一談。”
郭嘉一直認爲,曹丕雖然年輕,但是他是曹操的兒子,該識大體。
此地可是邺城,是袁紹的老巢。對于郭嘉和曹丕來說,此地算得上是龍潭虎穴,稍有不慎,就會栽在這裏。
……
甄家别院,離張郃的宅子不遠。
史阿潛入甄家的時候,路過了張郃的宅子,正巧被劉怡碰到。
史阿甚至沒有和劉怡打招呼,就直接就走了。
摸清楚了甄家的底細,史阿決定就在今晚把甄宓“偷”回去。
曹丕以客商的身份,已經出錢買通了門将。
隻要搶到人,曹丕和史阿就可以趁夜離開邺城。
世間的事情,就是如此神奇。往往在擔心有意外的時候,意外就真的會來臨。
甄府裏的那些護衛,不過是二流武者,以史阿的劍術,輕易就可以收拾他們。
可是,恰巧袁熙今晚在甄府。
史阿剛進入甄府,就被袁熙的護衛高覽察覺到。
高覽的是袁紹的部将,武藝驚人。袁紹麾下的猛将,能穩赢高覽的人,不會超過五個。
就算對上了顔良和文醜兩位上将軍,高覽百招之内,也不會敗。
“誰?”
高覽大喝一聲,沖到了院子裏。
史阿見自己被發現,無奈之下隻能先出劍攻擊。
曹丕給他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也要把甄宓帶回去。
高覽是一流巅峰武将,離絕世猛将隻有半步差距。
史阿是宗師巅峰劍客。
二人的武藝,不相伯仲。
不過,高覽的武藝風格,更适合戰場厮殺,史阿學的是俠客的劍術,更适合單打獨鬥。
此刻的搏殺,史阿更占優勢。
袁熙來到院子裏,臉色鐵青,憤怒道:“好大的膽子,竟敢來甄府鬧事情,簡直是自尋死路。高覽,給本公子拿下他。”
高覽說道:“公子,此人武藝精湛,劍術淩厲。末将未必是他的對手。還請公子退遠一些。”
史阿眼睛一亮,他見到了那個美若天仙的少女甄宓。
甄宓站在袁熙的身邊,驚訝地看着史阿。
她不明白,爲何有賊人來自己家裏?
是要搶錢嗎?
人人都知道甄府有錢。
可這次甄宓猜錯了。
史阿來不是爲了錢财,而是爲了搶她。
史阿突然改變了劍術風格,劍招變得陰狠毒辣,把劉怡的劍術的快準狠學了八九分。
高覽一時間被打得手忙腳亂。
史阿趁機沖向了甄宓。
袁熙以爲史阿是來刺殺自己,頓時被吓得冷汗直冒,呼救道:“高覽,救本公子。”
高覽擋在了袁熙的跟前,憤怒道:“惡賊,休傷我家公子。”
史阿沒有理會高覽和袁熙,而是一把抓起了甄宓,躍上屋頂,施展身法,快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袁熙一愣,随後,他紅着眼睛,嘶吼道:“他是來抓我的甄宓。本公子一定要找到他,我要将他碎屍萬段!”
甄宓是袁熙的未婚妻。
當着自己的面兒,未婚妻子被人搶走,袁熙快要瘋狂了。
甄府,陷入到了慌亂之中。
……
甄府鬧出了這麽大的亂子,袁紹都被驚動了。
袁熙馬上就要和甄宓完婚。
可是,此刻甄宓卻被人劫走,要是不把甄宓找回來,那麽,袁家就會成爲天下人的笑柄。
無論如何,袁紹也咽不下這口氣。
封鎖邺城。
全城搜捕。
客棧裏。
郭嘉見大街上有大隊兵馬出現,正在到處找人,頓時臉色大變。
郭嘉盯着曹丕,冷聲問道:“公子,史阿去了哪裏?你是不是讓史阿去搞事情?”
就在此時。
史阿提着少女甄宓回來了。
曹丕此刻也是慌了神,不敢再有隐瞞,就把自己指使史阿去甄府“偷人”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郭嘉差點被氣暈過去,指着曹丕,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甄宓不愧是個奇女子,她年紀雖小,但是卻寵辱不驚,一臉平靜地看着屋裏的幾人。
郭嘉恨鐵不成鋼,強忍着憤怒:“曹丕公子,你可知道自己是在幹什麽?你爲了一個女人,壞了主公的大事。還有你史阿,你是蠢貨嗎?公子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他讓你去死,你也自殺嗎?此地是邺城,不是洛陽。你們太亂來了。簡直無法無天啊。”
郭嘉一直是以氣定神閑的智者形象出現在人們的面前。
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郭嘉憑借自己的智謀,都可以搞定。
可是這一次,郭嘉是真的慌了,而且還很憤怒。
不是郭嘉怕死,而是擔心壞了曹操的軍政大事情。
把事情搞砸了,曹操就會有些被動,會浪費掉海量的糧草和死更多的将士。
史阿說道:“奉孝先生,我和公主殿下帶着你們殺出城去。”
劉怡說道:“軍師,憑我和史阿的武藝劍術,帶着您和曹丕,是有機會出城。”
劉怡看了甄宓一眼,目光中帶着一絲妒忌。
同爲女人,劉怡在甄宓面前,竟然有點自卑。
可見,甄宓是美到何種程度。
想要逃出城,就不可能帶着甄宓一起離開。
郭嘉說道:“出城?你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袁紹麾下不是沒有絕世猛将。顔良和文醜若是來了,你們是對手嗎?你們以爲自己是陳康先生,還是自己是南華老仙?可以在萬軍之中全身而退?”
顔良和文醜的武藝,比起李傕和郭汜更強一些。
當年,十八路諸侯會盟的時候,袁紹說隻要顔良和文醜有一人在,就不會讓華雄嚣張。
此言不虛,是大實話。
顔良和文醜,确實有斬殺華雄的本事。
砰。
一個身穿黑色盔甲的将軍帶人沖進了客棧。
來人正是河北名将“文醜”。
锵。
劉怡拔出長劍,攻向了文醜。
文醜冷哼一聲,運轉渾身的氣勁,使出長槍,擋住了劉怡的攻擊。
砰。
二人的攻擊形成強大的氣流。
劉怡被震退,握劍的手臂在顫抖。
文醜盯着劉怡,笑着說道:“你們這些惡賊,竟然去搶熙公子的未婚妻,不知死活。我可算是找到了你們。你這個女人的劍術倒是高明得很,隻可惜,你的力量弱了點。”
宗師巅峰和絕世猛将,力量上确實有點差距。
想要擊敗文醜這樣的絕世猛将,劉怡必須要突破武術宗師的瓶頸才行。
這些年來,劉怡心思雜了,想着替弟弟劉協收權力,不能專心修行。
人一旦不專心,就算有陳康的親自指點,那也是無濟于事。
劉怡冷聲說道:“史阿,我們一起上,聯手攻擊,殺了他!”
郭嘉說道:“住手。不要再打了。”
郭嘉很清楚,就算劉怡和史阿聯手,殺掉了文醜,自己這幾人,一樣出不了邺城。
既然暴露了,那麽就大大方方去見一見袁紹。
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
郭嘉恢複了平靜,思維電轉,想着對策。
事已至此,憤怒,抱怨,毫無意義,隻能想着求活命,最好是不要壞了曹操交代的事情。
文醜盯着郭嘉,說道:“你就是賊人的首領?”
郭嘉卸去了身上的僞裝,露出真面目,說道:“文醜将軍,咱們又見面了。”
文醜驚訝道:“你是郭嘉?!”
郭嘉,曾經是在袁紹麾下效力,可是他很快就看出袁紹不是明主,于是就離了袁紹,去兖州投了靠曹操。
文醜是認識郭嘉的。
當初,郭嘉在袁紹的智囊團裏,隻是個小人物,不受重視。
沒想到,郭嘉到了曹操麾下,竟然表現出了非凡的智謀,成爲了曹操的首席軍師。
郭嘉說道:“沒想到文醜将軍還記得我郭奉孝。帶我去見袁本初。”
文醜點頭說道:“好。我這就帶你們去見主公。”
……
大殿裏。
袁紹坐在主座上。
在邺城的文臣武将,幾乎全部到齊了。
衆人盯着郭嘉、曹丕、劉怡、史阿。
曹丕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自信和高傲。
說到底,曹丕隻是個年輕人。面對袁紹的時候,曹丕還是有些心虛。
文醜和顔良站在袁紹的兩側。
有他們二位絕世猛将在此,袁紹就不怕劉怡和史阿暴起發難。
袁熙惡狠狠地盯着曹丕。
他現在總算是知道了,就是曹丕要搶奪自己的未婚妻甄宓。
袁熙滿臉憤恨,大聲說道:“父親,殺了他們。”
袁紹一揮手,讓袁熙稍安勿躁。
郭嘉又恢複了氣定神閑的狀态,笑着施禮,說道:“郭嘉見過袁公。我家曹司空,讓我替他向您問好。”
袁紹嗤笑道:“哦?曹孟德讓你們來向我問好?郭奉孝,你确定曹孟德不是讓他的兒子來搶奪我的兒媳婦?”
郭嘉笑着說道:“袁公說笑了。曹丕公子和袁熙公子是年輕人,他們不過是鬧着玩兒罷了。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無傷大雅。不值得袁公爲此生氣。”
袁熙憤怒道:“郭奉孝,你放屁。什麽小孩子過家家,你說得倒是輕松。曹丕搶的又不是你的未婚妻。本公子告訴你,你們既然來到邺城,那就等死吧。殺了你們,曹孟德肯定會心疼一陣子。”
郭嘉沒有跟袁熙争辯。
決定自己生死的人,不是袁熙,而是袁紹。
和袁熙争論個輸赢,毫無意義。反而會把郭嘉的檔次給拉低了。
袁紹問道:“郭奉孝,你是曹孟德的首席軍師,你告訴我,曹孟德派你來邺城,到底所爲何事?說了實話,你就能活命。”
郭嘉說道:“我和曹丕公子來邺城,是爲了策反袁公麾下的謀士和武将。我家主公決定,過段時間就對你們用兵。此刻,我家主公已經在洛陽調兵遣将,年前就會發起攻勢。袁公,我這可都是實話,沒有半句虛言。”
袁紹臉色鐵青,緊張道:“你們策反了誰?”
郭嘉笑着搖頭,說道:“名單我不能給你。袁公,你可以自己排查一下,又或者,自己猜一下嘛。”
自身暴露了,那就不能玩陰謀,必須要玩兒陽謀才行。
郭嘉現在用的就是陽謀。
明确告訴袁紹,自己是來挖你的牆角,但是名單就不給你。
拿不到名單,袁紹就會疑神疑鬼,胡思亂想。
說不定,袁紹看誰都像是奸細,讓袁紹提防着每一個謀士和武将,可以搞得袁紹陣營裏人心惶惶。
戰争期間,人心不和,那可是大忌。
袁紹冷聲說道:“來人,把郭奉孝他們押下去,大刑伺候。必須讓他們交出真正的名單。”
突然。
嗡。
一杆長槍破空而來,釘在了大殿裏的地闆上。
長槍射來的力道,不亞于攻城的強弩。
在場的人,臉色巨變。
袁紹被吓了一跳。
陳康身穿黑衣,一步一步走進了大殿。
曹丕見到陳康,驚喜喊道:“陳康先生,救我。”
陳康瞪了曹丕一眼。
陳康是剛到邺城。
沒想一進城,就得知了郭嘉和曹丕出事兒了。
顔良和文醜拿着兵刃,指着陳康,擋在袁紹的跟前,一臉警惕地看着陳康。
陳康說道:“袁本初,你我可是有近十年沒見面了。你榮華富貴享用了不少,可是你的相貌蒼老了許多啊,身體肥碩了一些。”
袁紹的胡須花白,身體發福發胖,已經是過了中年階段。
袁紹冷笑道:“陳康,你的樣子也蒼老了不少啊。怎麽,你在曹孟德那兒日子不好,操勞過度了嗎?你武藝再厲害,也擋不住我麾下的數十萬大軍。”
陳康說道:“我不需要擊敗數十萬大軍。我隻要有能力收拾你即可。袁本初,你放曹丕公子和郭奉孝出城,我不對你動武。你心裏清楚,我若是要殺你,憑顔良和文醜的武藝,擋不住我。”
袁紹表情一陣變幻,最後歎了口氣,說道:“沒想到曹孟德連你陳康都派了出來。我還能說什麽。我答應你,讓你們走。”
陳康是“陸地神仙”,武藝通神,袁紹不敢賭。
陳康抱拳,笑着說道:“多謝袁公。請袁公放心,你和我家主公可以放心大膽在戰場上一較高下,我不會對你們行刺。”
袁紹擺了擺手,說道:“你們走吧。”
陳康說道:“奉孝、曹丕公子,公主殿下,史阿,咱們走。我們立刻出城。”
陳康就這樣帶着四人大搖大擺走出了大殿。
袁熙不甘心,叫喊道:“父親,你怎麽就能讓他們離開。我要殺了他們!”
啪。
袁紹給了袁熙一記耳光,冷聲說道:“陳康來到邺城,能把他送走,已是萬幸。你還想殺陳康?陳康是陸地神仙,豈是凡俗力量能對付的?人多,對他沒用。你要是想死,現在就可以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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