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想要換個場地和左慈比武切磋。
可左慈不同意。
一個人要是真有本事，随時随地都可以使出十成的力量，不會因爲地方不一樣，實力就會打折扣。
左慈率先動手。
陳康瞳孔一縮。
左慈的速度好快。
其實，陳康見識過速度更快的武者，像吞噬星空世界裏的戰神級武者，就比左慈的速度快很多。
可是不能這樣比較。
左慈可沒有吸收什麽宇宙源力，他是靠道家功法，吃的是五谷雜糧。能如此大的年紀，還能爆發出這麽強的體能和速度，已經是難能可貴。
這也說明左慈繼承的道家功法，是完整的，不像呂布李傕他們練的武藝傳承，殘缺不全。
陳康不敢怠慢，打出了一拳。
砰。
左慈的掌力和陳康的拳勁撞擊在一起。
一聲巨響，随後氣勁形成罡風，震碎了街道兩邊的許多門窗。
左慈說道：“陳康小子，你的力氣不錯。貧道這一掌，你能接住，怪不得你可以在數千西涼軍精銳中擊敗呂布，再從容而退。那就再試一試你的武藝如何。”
力量和速度是基礎，武藝招式，才是搏殺技藝。
左慈出招快如閃電，拳腳招式，一舉一動都是那麽自然，又如羚羊挂角，盡得道家武藝的精髓。
陳康出招的風格，和左慈有些不同。
陳康是的格鬥搏殺，講究的是快準狠，主打的就是幹淨利落與狠辣。
以陳康對自身和力量的掌控精細程度，可以把有限的力量，發揮得淋漓盡緻。
陳康暗道：“左慈的武術技藝，已經是神乎其技。可謂是到了技近乎道的水準。他的招式，行雲流水，沒有絲毫蠻力，渾身精氣神融合，沒有破綻。”
任何精妙的武藝，隻要出招，就會留下破綻。
哪怕這個破綻是稍縱即逝，陳康也有信心可以抓住。
可是左慈的招式掌力，陳康看不出任何破綻。
左慈冷笑道：“陳康小子，你武藝不錯。沒想到你走的‘居若死動若械’的路子。你的一舉一動，是有闆有眼，可以把力量和速度發揮到最大。可惜你的武藝還不夠圓融。”
陳康走的武術之路，是精細和精準。一切手段就是爲了掌控自身。
可是在左慈看來，陳康的修行不是真正的道家技藝。因爲陳康不管怎麽精細，也做不到“道法自然”的境界。
陳康不爲所動，說道：“烏角先生，技藝就是技藝，不需要圓融，也不需要玄妙。我隻相信，技可通神。隻要我走到技藝的盡頭，就可能見到你說的‘道’。”
陳康的意志堅定，不會因爲左慈的三言兩語就動搖信念。
可以集百家之長，可以海納百川，但是自己的理念卻一定不能動搖。否則，時間一長就會失去自我。
到時候，人會更加迷茫。
陳康不再隐藏實力，把壓箱底的本事拿了出來。
速度、力量、技藝，再次提升。
陳康不停地打出直拳。
直拳簡單，速度最快，變招容易。
陳康是一拳快過一拳。
想要擊敗左慈，就必須打斷他的出招節奏。否則，左慈一直保持着行雲流水和道法自然的狀态，陳康就找不到擊敗他的機會。
陳康隻是用了最基本的力量，沒有使出增倍的發力技巧。
因爲這種技巧有點類似七傷拳，會傷害自身。
如果有靈氣、宇宙源力這種能量可以吸取，那倒是無所謂。使出了增倍的發力技巧，可以靠靈氣來修複身軀。
在沒有靈氣的世界，一旦使出這種爆發力的技巧，傷了身體，留下暗傷，想要靠食物裏蘊含的那點能量來修補自身，就會非常困難。
暗傷積攢多了，說不定就跟無漏之身和先天之體無緣。
風險大過收益的事情，陳康是不會做。
終于。
左慈的動作稍微停滞了一下，他行雲流水的節奏，被陳康打斷。
陳康眼睛一亮，攻擊更加迅猛。
左慈快如鬼魅，後撤數十米，大聲道：“停。”
陳康說道：“勝負未分，烏角先生這是何意？”
左慈說道：“陳康你小子年輕，龍精虎猛，貧道可是個老頭子，力氣有些跟不上。你我罷手吧。貧道認輸了。”
其實，左慈在被陳康打斷節奏的那一刻，就算是輸了比武。
再打下去，陳康會如跗骨之蛆，追着左慈攻擊，不會給左慈反應和調整的機會。
直到徹底擊潰左慈爲止。
左慈還不如早點認輸，保留個體面。
陳康說道：“烏角先生的氣息隻是粗重了一些。你的體力和武藝，不再陳某之下。”
左慈擺了擺手，說道：“歲月不饒人，說到底，還是貧道老朽了。貧道要是再年輕二十年，必定要和你小子打個痛快。”
陳康說道：“烏角先生，我請你們吃飯。咱們邊吃邊聊。”
左慈點頭說道：“好。貧道來長安城，還沒有大吃大喝過。那貧道就奢侈一次。”
陳康說道：“酒肉管夠。”
……
打架是非常消耗體力。
陳康和左慈打了一場，盡管過招的時間不到五分鍾，但是體能消耗巨大，肚子已經餓了。
長安城最大的酒樓裏。
陳康點了許多的菜肴，不怕吃不完。
左慈向陳康舉起酒碗。
陳康說道：“烏角先生，陳某不飲酒。喝酒傷身。”
左慈笑着說道：“過度喝酒才會傷身。适量飲酒，可以活絡氣血，對身體有好處。”
左慈年紀大了，氣血開始衰敗，體能在走下坡路。他适量飲酒，增強氣血流動，确實是有好處。
每個人身體的實際情況不一樣，左慈合适飲酒，陳康不适合。
畢竟，陳康還年輕，氣血旺盛，體能還是增長，沒有必要喝酒。
小道童葛玄悶頭吃着菜肴，神态專注。他好久沒有吃到這樣豐盛美味的菜肴了。
果然還是下山的好。
守着上山那個破道觀，怕是一輩子都享受不到這麽多的美食。
左慈說道：“陳康，若是貧道沒有猜錯，你的武藝傳承，不是來自大漢朝之前吧。”
陳康說道：“我吸取了一些大漢朝之前的修行之法。不過，我主要的武術技藝，是自創。”
不自創，就沒法解釋。
左慈看了陳康一眼，知道陳康是在說謊。
自創？
左慈不相信一個人可以創造出如此完善的武術技藝。
左慈是繼承了道家一脈的傳承知識，修煉的武術技藝是非常完善。如果沒有道家一脈的知識儲備，左慈不可能把武術技藝修煉到如今這個層次。
至于穿着破舊道袍，說着神神叨叨的話，搞得人雲裏霧裏。那是因爲職業需要。
不搞神秘一點，道士怎麽顯得自己高深莫測，怎麽能混到飯吃？
嚴格說起來，道家的修行，其實和學習數學有點類似，一切是有迹可循，沒有那麽神秘。
隻是人爲的把事情搞複雜，搞神秘了。
陳康說道：“烏角先生，你能和我說一說無漏之身和先天之體嗎？”
左慈一愣，随後說道：“無漏之身和先天之體啊？那可是咱們修行之人追求的至高目标。貧道要是練成先天之體，早就收拾掉你小子了。”
“貧道繼承的道家這一脈，對先天之體的記載很少。我至今也沒有練成先天之體。這輩子啊，我怕是沒有希望了。”
道家也分了許多的支脈，有的道士是繼承了老子一脈，有的則是繼承了莊子一脈。
練成無漏之身或先天之體，那麽就可以保證自身的生命能量不再流失，可以獲得長生。
當然，這是誇張的說法。
不過無漏之身和先天之體，确實是一種相對完美的身軀，可以讓壽命大增。
左慈和于吉都沒有練成先天之體。
左慈看了陳康一眼，說道：“不過陳康你還年輕，倒是有機會練成先天之體。”
左慈的眼中露出羨慕的目光。
年輕，就是最大的資本。
陳康說道：“我查閱過一些書籍。可惜信息太少。我到現在還沒有什麽頭緒。隻根據典籍中對先天之體的描述，就想要創出修煉技藝，實在是有些困難。”
左慈說道：“貧道倒是知道有個人練成了先天之體。”
陳康連忙問道：“是誰？”
左慈說道：“南華老仙。”
陳康說道：“就是張角的師父，那個傳下《太平三卷》的南華老仙？”
左慈點頭說道：“就是他。此人神秘，神龍見首不見尾，也不知道他多大年紀。貧道還是孩童的時候，就聽說過他的名字。我師父說，那個時候南華老仙就已經練成了先天之體。”
陳康說道：“竟然真的有人練成了先天之體。那我必須要見識一下。”
“先天”這個詞語，在道家有着至高無上的地位。
先天生靈，先天靈寶，先天神水……
隻要是和“先天”扯上關系的東西，就意味着強大和神奇。
以陳康的理解，先天之體就是一種生命層次，更像是一種生命種子，可是一鎖住自身的生命精華和生命信息不洩露。
用道家的修煉理念來說，就是修成了“道果”。
左慈是陳康在東漢末年遇到的第一位修道高人。
陳康必須要跟着他搞好關系，保持聯系，才可以接觸到真正的修行界。
陳康問道：“烏角先生，你還知道有哪些高人嗎？”
左慈說道：“有啊。大劍師王越，神槍童淵，于吉道友，還有一個佛門的老光頭。可能還有其他的高人。”
此刻還沒有少林寺，但是佛法已經傳到了華夏。
修佛的人不多，但并不是沒有。
真正的佛修，被稱之爲覺悟者，心性非常可怕。一旦修佛者掌握了武術技藝，可以練到登峰造極的程度。
陳康邀請左慈和葛玄去自己的住處做客。
數天下來。
陳康和左慈交流了不少修行心得。
二人的收獲很大。
左慈的道家呼吸法，非常正宗，比起陳康的呼吸法技術還要純正自然一些。
陳康的呼吸法更加高效，前期對提升人體素質，增強體能，有着很強的效果。
隻不過，陳康的呼吸法有點後勁不足，需要不斷搞技術升級，推陳出新。
左慈的道家呼吸法，上限就要高很多，但是缺點是效果緩慢。沒點悟性的人，練習這種純正的道家呼吸法，入門都難，更不要說想要獲得成就。
不過左慈的道家呼吸法，對陳康的呼吸法，是一種很好的互補。
左慈說道：“陳康先生，你的武術技藝入門相對簡單，适合打基礎。貧道決定把葛玄放在你身邊修行。你意下如何？”
陳康看了一眼葛玄。
葛玄在華夏道家的修行史上，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他将來的修行成就，比左慈更高。
葛玄将來有一個侄孫，叫葛洪，那就更了不起了。
葛洪不但創出内丹功呼吸法，而且還是走純陽一脈。唐朝時期大名鼎鼎的純陽劍仙“呂洞賓”，就是繼承了葛洪的一部分道統。
陳康點頭說道：“可以。”
左慈說道：“葛玄這小子的悟性天資萬中無一，是貧道的關門弟子，以後是要給貧道養老送終。陳康，你傳授葛玄武藝的時候，可不要藏私啊。”
葛玄以後要繼承左慈的道統，左慈當然是希望葛玄青出于藍。
陳康說道：“烏角先生放心，就憑你給了我道家正宗的呼吸法，我也不會對葛玄藏私。”
左慈離開了長安城。
陳康身邊多了一個小道童。
……
劉怡已經帶着蔡邕和蔡琰回到了兖州。
兖州。
州牧府。
曹操得知陳康在長安城做的一切，精神非常亢奮。
曹操當着荀彧和郭嘉的面誇贊陳康，說道：“文若，奉孝，陳康先生在長安城做的事情太大了。”
“我羨慕袁紹，羨慕他兵多将廣，有着數十萬大軍。我羨慕那袁術占據着南陽富庶之地。”
“可我有了陳康先生輔佐。陳康先生兵不血刃，就能将二十萬西涼軍精銳收入囊中。簡直是神仙手段。以後，就該袁術袁紹羨慕我曹孟德，哈哈。”
郭嘉說道：“主公，陳康先生做的事情，其他人可做不到。有些成功，是不可複制。”
荀彧說道：“奉孝看得精準。陳康先生能把事情辦成，是靠陸地神仙一般的手段。還望主公盡量配合陳康先生在長安城的行動。”
曹操點頭說道：“我一直以爲呂布已經是天下無敵，沒想到陳康先生竟然比呂布更強。人的武藝，怎麽可能強到如此程度？我決定，讓我兒曹昂和曹彰正式拜在陳康先生的門下，學習武藝。”
曹昂是曹操的長子，品行不錯。
曹彰是曹操的三兒子，天生神力，勇武過人。
曹操幻想着，曹家以後也要出兩個陳康先生那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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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