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和貂蟬成親,王允沒去,而是在府上等消息。
當得知董卓身首異處。
王允哈哈大笑:“董賊,上次曹孟德用七星刀沒能殺了你。可是這次你依舊是死在了我王家七星刀之下。”
董卓一死,論官職,就數王允最大。
王允沒有兵權,但是他已經收呂布爲義子,就是間接掌控了并州軍。
若是再控制少年天子……
王允強忍着激動,身體還是因爲太興奮而不停顫抖。
王允恨董卓。
不是因爲王允真的忠于大漢朝,而是羨慕嫉妒。
誰不想擁有董卓的權勢?
誰不想無法無天,誰不想爲家族謀取更多的利益?
王允覺得董卓就是個傻子,掌握了權勢,竟然隻顧着自己享受奢華奢靡的生活,沒能爲董家撈到足夠的權益。
如果是王允來做董卓的位置,那麽王家很快就會超過袁家,成爲大漢朝最頂級的門閥家族。
王允暗道:“不行,董卓已死,老夫必須得盡快見到陛下。我現在就進宮。”
……
李傕離開丞相府,回到了軍營裏。
李傕怎麽也沒想到,呂布竟然會當衆斬殺董卓。
董卓的死,給李傕很大的沖擊。
李傕追随董卓數十年,又是西涼軍第一悍将。
按理說,李傕是一個殺伐果斷,強勢無比的人物。
可是李傕現在有些迷茫。
以後該怎麽辦?
李儒這時候來到了李傕的軍營。
李傕說道:“文優先生,你來軍營幹什麽?”
李儒說道:“相國一死,整個長安城也就西涼軍的軍營裏安全一些。李将軍,呂布膽敢斬殺相國,可謂是喪心病狂。你我要早做打算啊。”
李傕冷笑道:“李文優,你我并無深厚交情。我有什麽打算,不需要你操心。”
李儒說呂布是喪心病狂,但是李儒本人的心思比起呂布更歹毒。
在洛陽城的時候,董卓要換帝,李儒就直接鸠殺了少帝劉辨。
要說膽大,李儒的膽子比呂布更大,做事情更狠,更絕。
李傕可不敢跟着李儒這樣的人玩,就怕李儒什麽時候會在背後捅自己一刀。
李儒尴尬一笑:“李将軍,你在西涼軍裏的實力最強。郭汜将軍怕不是你的對手。以後,你将會執掌整個西涼軍。相國死了,我就沒了去處,隻能來輔助李将軍。相信李将軍是需要像我這樣的謀士輔佐。”
李傕冷哼道:“本将軍如何能相信你?”
……
賈诩本打算明日上朝的時候,請奏皇帝,冊封李傕做大将軍。
沒想到呂布竟然提前動手殺了董卓。
計劃趕不上變化。
好在局勢還沒有徹底失控。
有補救的可能。
賈诩趁着丞相府和各路将軍陷入混亂,當機立斷就進宮請聖旨。
陳康站在宮門外,攔住王允。
王允強忍着心中的震驚,說道:“陳康,你爲何阻攔老夫?莫非,你想要仗着武藝,殺了老夫不成?”
王允其實心裏是怕得要死。
他是真的害怕陳康直接幹掉了自己。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陳康一介武夫,真要動手,王允不覺得自己有活命的可能。
畢竟,陳康的武藝可是比呂布更強。
王允穩住了心神,思維電轉,謀算着用什麽計謀來搞定陳康。
如果能把陳康招攬到自己的麾下,那麽……
王允是做夢都想要有一位像陳康這樣的打手。
陳康說道:“王允,王司徒,你此刻不能進宮。不過你不要怕。你一個不懂武藝的老頭子,我想殺你,輕易就能碾死你。”
見陳康沒有殺自己的心思,王允就松了一口氣。
王允說道:“董卓已死,爲了穩住長安的局勢,老夫必須求見陛下。你爲何要阻止?”
陳康說道:“因爲賈诩已經去求見陛下了。你就等一等吧。”
王允一驚:“賈诩,賈文和?”
王允隻知道賈诩是董卓身邊的謀士。
可是賈诩不起眼,沒什麽過人的才華,就像是個混飯吃的小透明。
在王允的認知裏,李儒才是董卓的第一謀士。
跟李儒相比,賈诩差遠了。
李儒心思狠毒,但是考慮事情不夠周全,用計有些刻意,不那麽自然。
王允重視李儒,但是卻并不忌憚李儒。
王允自以爲,自己比李儒更深謀遠慮。
可是,這個時候賈诩去求見陛下做什麽?
難道。
賈诩是和自己一樣的心思和謀劃?
王允焦急道:“老夫必須盡快見到陛下。一刻也不能等。陳康,你給老夫讓開。”
陳康說道:“王司徒,想要見陛下,可以。不過要等文和先生出來之後,你再進宮。若是你不服,可以硬闖試一試。”
王允盯着陳康,說道:“陳康,曹孟德給了你什麽好處?你居然如此賣力給他效命。老夫是當朝司徒,三公之一,你若是投靠老夫,我可以讓你加官進爵,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拉攏人的手段,其實很簡單,就是許諾官爵、錢财、美人。
沒人能抵擋得住糖衣炮彈的三闆斧。
王允以爲,陳康武藝再高,隻要還是個人,那麽就拒絕不了自己。
除非,陳康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陳康搖頭說道:“榮華富貴?陳某憑借自身的武術技藝,唾手可得。曹孟德能給我的東西,王司徒你給不了。”
王允連忙問道:“陳康,那你告訴老夫,曹孟德到底給了你什麽?老夫一定可以給你,而且能給你更多。”
陳康不理王允,閉上眼睛,等待賈诩出來。
王允這種人,隻能算是個出身很好,有家族靠山的精緻利己主義者。他做的一切,隻是爲了自己和家族。
本質上,王允和董卓是一類人,他們不會在乎普通老百姓的死活。
王允甚至沒有把普通百姓當人。
平定天下,王允沒那個資格和實力。
王允隻會玩一些陰謀詭計害人。
要說王允聰明,那是真的聰明。可是這種聰明,隻是小聰明,而不是大智慧。
離開曹老闆,來跟着王允混?除非是陳康瘋掉了。
就在此時。
賈诩拿着聖旨出來。
陳康睜開眼睛,看了賈诩一眼,說道:“事情已經辦妥了?”
賈诩點頭說道:“陛下答應了。我已經拿到了聖旨。”
陳康說道:“那就好。我們走。”
陳康和賈诩要去見李傕。
王允問道:“賈文和,你是如何欺騙陛下的?你請了什麽聖旨?”
賈诩說道:“王司徒,我怎麽就欺騙了陛下?你想要知道是什麽聖旨?好,我告訴你。我和陳康先生商議,請奏陛下,讓陛下冊封李傕做大将軍,穩住長安的局勢。”
王允大驚失色。
“什麽?讓李傕做大将軍?”王允瞪大了眼睛,“不行!李傕憑什麽做大将軍?老夫不同意。”
李傕要是做了大将軍,那麽王允和呂布面臨的情況,可就危險了。
陳康嗤笑一聲,你不同意?我們做事情,需要經過你的允許嗎?真是搞笑。
陳康和賈诩離開之後。
王允反應過來:“該死。李傕已經和陳康賈诩結盟聯手了。”
……
李傕震驚地看着陳康和賈诩。
自己就這樣稀裏糊塗做了大将軍?
要不是有陛下的聖旨,李傕肯定會以爲陳康和賈诩是在開玩笑。
陳康說道:“李傕将軍,你該動起來了。現在長安城就像是一個火油桶,隻需要一個火星子,就會炸開,把整座城池燒成灰燼。”
李傕說道:“陳康先生,文和先生,我隻是掌控了一部分西涼軍。就算有陛下的聖旨,郭汜他們怕是也不會認我這個大将軍。”
陳康眼中的寒光一閃,冷笑說道:“敢不聽号令?那就殺!該下狠手的時候,不能心慈手軟。慈不掌兵,這個道理相信李傕比陳某要懂。如果李傕将軍沒有把握,就把那些不聽話的将軍名單給陳某。我去幹掉他們。”
李傕點頭說道:“有陳康先生的支持,我就沒有問題了。”
有陳康親自出手,就算是面對呂布,李傕也不怕。
……
呂布把貂蟬搶回府邸。
至于董卓?
現在大家都在謀求生機,誰還會管死了的董卓啊。
董卓的屍首在丞相府,沒有人處理後事。
一代權臣,活着的時候無法無天,不可一世。可是死了以後,連個給他收屍的人沒有。
張遼和高順來見呂布。
“奉先,我剛得知消息。陛下已經冊封李傕爲大将軍。”張遼驚慌道,“若是李傕掌控了全部西涼軍,他一定會對我們動手。”
高順說道:“陳康親自出手,鎮殺了幾位不聽話的西涼将軍。就算是郭汜,也被陳康一招降服,答應交出手中的兵權。”
呂布和李傕的關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惡劣。
并州軍和西涼軍一直是處于敵對狀态。
董卓活着的時候,還可以鎮得住西涼軍那些悍将,讓西涼軍和并州軍保持着一個微妙的平衡。
董卓一死,平衡立刻被打破。
呂布也慌了,說道:“我現在去見王司徒。他一定有辦法幫我。”
張遼大聲道:“奉先,醒醒吧。那王允不過是一個文臣。就算他是當朝司徒大人,又能如何?他還需要我們并州軍給他撐門面呢。你指望王允來救我們?王允有什麽力量來救我們?靠他那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嗎?”
高順說道:“奉先,我們走吧。隻有離開長安,才有活路。”
并州軍的兵力不如西涼軍,呂布的武藝不如陳康。
就算高順麾下的陷陣營是精銳,可是人數有限,無法改變大局。
跟西涼軍打,沒有絲毫勝算。
張遼說道:“奉先,我們隻有走。不要再猶豫,否則,咱們就走不掉了。”
呂布一咬牙,說道:“好。我們走。”
出了長安,又怎麽活?
呂布不敢想,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車到山前必有路。
……
陳康松了一口氣,終于把西涼軍給穩住,沒有造成大的動亂。
陳康讓賈诩跟在李傕身邊出謀劃策。
“終于可以輕松一下。”陳康半躺在榻上,精神放松,“我确實不适合玩兒權謀,不适合做官。研究武術技藝,探索更高深的修行技術,我是甘之如饴。可是,處理權謀方面的事情,就算有賈诩幫助,我也感覺到心力交瘁。”
陳康決定,自己以後還是少做這些事情。
練習武術技藝,不服就幹,技高一籌就能赢,就可以擊殺敵人。
可是玩權謀又是另一回事兒。需要權衡利弊,需要穩住局勢,需要抽絲剝繭分析各方的利益關系,甚至還要研究對手的性格和心理。
專業的事情,就該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賈诩走了過來,說道:“陳康先生,呂布帶着并州軍走了。”
陳康一愣:“走了?他們離開長安城?”
賈诩點頭說道:“是的。并州軍剛出城不久。他們帶上了糧草和财物,這一走,就不會再回來。西涼軍和并州軍不對付,李傕做了大将軍,肯定要想辦法吞掉并州軍。呂布鬥不過西涼軍,隻能離開。”
陳康說道:“呂布就是一頭猛虎,是最厲害的先鋒将軍。他這一走,不是龍入大海,而是颠沛流離,踏上絕路。數萬并州軍,陷陣營……散掉就可惜了。我去見呂布。”
……
并州軍跟着呂布、張遼、高順等将軍趕路,士氣低迷。
因此此次行軍,沒有目的地,不知道去哪裏。
沒有目标的行軍,征讨誰也不知道。
士氣能高昂才怪。
大路中央站着一個身穿黑衣的少年。
正是陳康。
張遼指着前面,對呂布說道:“奉先,你看。陳康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呂布臉色鐵青,大喝一聲:“陷陣營,準備迎敵!”
對付陳康,呂布不敢有絲毫大意。
高順立刻讓陷陣營擺出陣勢。
呂布盯着陳康,悲憤道:“陳康,我已經帶着兵馬離開長安,你還想怎麽樣?非要對我趕盡殺絕嗎?就算你武藝深不可測,可你畢竟隻是一個人。我就不相信,你能殺掉我數萬并州軍!”
陳康那如陸地神仙一般的武藝和身手,可以在萬箭之中來去自如,容不得呂布不緊張。
陳康說道:“呂布,你不要怕,我來不是要殺你。”
呂布問道:“那你攔着路,想要做什麽?”
陳康說道:“你帶着并州軍,要去哪裏?”
呂布說道:“我們去哪裏,與你有什麽相幹?”
陳康說道:“那就是說,你們沒有去處。呂布,我給你推薦一個去處吧。你去兖州。我相信主公會給你一個效力的機會。”
呂布冷笑道:“曹孟德不過是兖州牧,一個小諸侯而已。我去投靠袁紹、袁術、劉表等人,豈不是更好。”
陳康點了點頭,說道:“你去投靠其他諸侯,當然可以。可是,你剛殺了董卓,誰敢再收留你?誰敢用你?他們可不想成爲下一個丁原和董卓。”
呂布說道:“那麽,曹孟德就敢收留我?就敢用我?”
陳康說道:“呂布,我今天就把話給你說透徹了,免得你胡思亂想,疑神疑鬼。陳某武藝比你強,我就是套在你脖子上的繩子,可以駕馭你。你若是敢有其他心思,敢反叛,我随時可以收拾你。既然陳某能鎮得住你呂布,我家主公又怎麽會不用你?”
呂布沉默了。
陳康繼續說道:“你們帶的糧草不多,錢糧早晚要用完。若是到了糧草斷絕的時候,并州軍何去何從?落草爲寇?上山做土匪嗎?”
陳康掏出一封書信,丢給了呂布。
書信精準地飄落到呂布的手裏。
陳康說道:“這是我替你寫的推薦信。主公見到書信,一定會收留你,安頓好并州軍。呂布,去不去兖州,你自己決定。”
陳康施展身法,很快消失在呂布張遼他們的視線裏。
呂布的表情一陣變幻。
張遼說道:“奉先,怎麽辦?我們去不去兖州?”
去兖州,有人管着,日子過得可能不會很舒服。
可是不去兖州,一樣要投靠其他諸侯,而且還充滿了許多不确定性。
呂布反複無常,兩面三刀,确實沒人敢輕易收留他。
去兖州投靠曹操,或許是并州軍唯一的選擇。
呂布歎了口氣,說道:“走。我們去兖州。”
……
長安城,一家小酒館裏。
一個老道士和一個道童正在吃飯喝酒。
二人正是左慈和葛玄。
左慈喝了一碗酒,笑着說道:“佩服,佩服啊。”
葛玄好奇道:“師尊,你佩服什麽?世間還有什麽事情,值得你佩服?”
左慈說道:“我是佩服陳康的‘竊國’手段。幸虧陳康野心不大,否則,他要掌控的不是李傕和西涼軍,而是要控制天子,那他就是下一個王莽或董卓。”
竊國,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隻要掌控朝廷的核心高層,甚至是直接控制了天子。那麽就可以控制整個王朝的億萬子民。
葛玄年紀小,左慈的一些話,他未必聽得懂。
左慈說道:“徒兒,快點吃。吃飽了肚子,我們去會一會那個陳康。”
葛玄問道:“師尊是要跟陳康打一場嗎?”
左慈點頭說道:“那是當然。想要試探出一個人的真實修爲,過招打一場,就清楚他的底細了。空談大道理,誰不會啊?”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一遛。
手底下見真章。
打一場,就可以暴露出一個人的真正修爲。
就像一個國家的國力如何?
隻需要打一場國戰,就可以試出這個國家的底蘊和國力。
……
陳康表情凝重,看着眼前這個不修邊幅,邋裏邋遢的老道士。
老道士身邊,站着一個唇紅齒白的小道童。
陳康猜測,老道士肯定跟自己是同一層次的武者。
陳康在老道士的身上,感知到巨大的威脅。
老道士見到陳康,心中也很震驚。他沒想到陳康如此年輕,比自己的小徒弟葛玄大不了幾歲。
可是陳康的修爲,貌似比自己更強。
陳康說道:“道長是何方神聖?來長安城有何貴幹?”
老道士說道:“貧道左慈。”
陳康一驚,說道:“沒想到是烏角先生大駕。”
左慈說道:“你知道貧道?那就更好。陳康先生,來,咱們過幾招。讓貧道瞧瞧你修習的是哪一脈的學問神技?”
陳康點頭說道:“好。能讓陳某使出全力的人,不多。烏角先生你或許有資格讓陳某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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