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中原。
畢玄屠了一個道家宗門,掠奪了門派裏所有的武功秘籍。
此次來神州,畢玄就是爲了搶奪各種武功秘籍。
他希望收集到更多的秘籍,以此來完善自己的炎陽神功。
陳康和甯道奇或許瞧不上這些二三流宗門的傳承,但是畢玄瞧得上。
回到山洞裏。
一個身穿虎皮戰裙的俊秀青年拿着長劍,警惕地看着畢玄。
青年的眼神中充滿怨恨,要是目光可以殺人,畢玄怕是死了不下百次。
畢玄說道:“跋鋒寒,你已經恢複了自由。爲何不走?”
跋鋒寒冷聲說道:“我不走,是要找機會殺掉你。”
畢玄冷笑道:“殺我,就憑你?跋鋒寒,伱一個先天劍客,有什麽資格殺本尊?我的大弟子武功也是在你之上。要不是你用計,他不可能死在你的劍下。”
跋鋒寒是畢玄遇見過天資最好的年輕人。
跋鋒寒說道:“殺敵,劍術不管用的時候,當然要用其他方法。畢玄,你要是不殺我,早晚有一天你會死在我的劍下。”
跋鋒寒是混血兒,是草原小部落的人。他父母死在突厥可汗麾下金狼軍的刀下。
突厥,隻是草原上各個部落的總稱,是一個松散的部落聯盟。
草原各個部落間争奪草場,也是經常發動戰争。厮殺慘烈程度,比起神州各個軍閥勢力的厮殺,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部落被滅,牛羊和女人被搶,是很常見的事情。
跋鋒寒能活下來,練成了一身武功劍術,成爲先天劍客,算是萬幸。
跋鋒寒仇恨突厥可汗,更恨畢玄。誰讓畢玄是突厥的保護神呢。
可是,畢玄的武功太強大了。
跋鋒寒的武功劍術,根本就殺不了畢玄。
如果不是畢玄愛才,輕易就可以幹掉跋鋒寒。
畢玄坐在石墩上,撕下一塊烤肉,邊吃邊說:“跋鋒寒,你知不知道因爲神州有陳康,這次突厥戰敗,我們失去了什麽?陳康不死,突厥雖然不會立刻滅亡,但是草原早晚會被陳康吸幹血液,永世不得翻身。”
跋鋒寒嗤笑道:“突厥可汗倒黴,關我什麽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畢玄看了跋鋒寒一眼,平靜說道:“你還是太年輕了。可汗現在依然是過着奢華的生活,該吃肉吃肉,該喝酒喝酒,該有的美女不會少一個。”
“但是草原的牧民日子可就難過了。今年冬天,有很多的人可能撐不到來年春天,會被凍死餓死。跋鋒寒你也是塞外草原的孩子,你就忍心看着我們的部落滅亡?”
跋鋒寒冷聲說道:“我的部落已經被突厥可汗的金狼軍滅掉了。”
畢玄歎了口氣,說道:“草原各部落,大吃小,相互吞并,千年來皆是如此。跋鋒寒,你可不要告訴本尊,你的部落沒有滅亡之前,就沒有屠殺吞并過其他更小的部族。”
“草原各部族的私人恩怨,該放一放了。我們有一個共同的強敵陳康。”
“跋鋒寒,你要是繼續跟着本尊,我就教你武功。不需要你拜師,我的本事你能學多少,就學多少。”
“你的天賦比我好,将來,你的武功成就說不定會在我之上。你要走,繼續回去做馬賊,我也不會阻攔。”
“不用立刻答複我,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
跋鋒寒内心有些掙紮。
一方面他覺得畢玄說得有道理;另一方面,他又放不下心中的仇恨。
……
洛陽城。
心理訓練,徐子陵更容易進入狀态。這和徐子陵的性格有關。
徐子陵喜歡安靜,喜歡思考。
寇仲的性格要火爆一些,但是他的爆發力比起徐子陵更強。
如果寇仲可以随心所欲駕馭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進入專注狀态,那麽他将來的成就,就不可限量。
徐子陵已經完成心理訓練。他每次訓練的時候,都可以進入專注的程度。
徐子陵在做第二階段的訓練了。
陳康安排的第二階段訓練,是觸覺感知訓練。
觸覺感知越強,感知越是精細,就越是能精準掌控自己的身體,更好駕馭自身的力量。
徐子陵的修爲,日夜精進神速。
這讓還在做心理訓練的寇仲有些急躁了。
陳康說道:“不要急躁。寇仲,你和徐子陵的性格不一樣。不要拿你的劣勢去和他的優勢比。你要确定自己的優勢,根據自己的訓練節奏來。”
寇仲點頭說道:“是,陳先生。”
幾天後。
寇仲總算完成了心理訓練,可以随時随地進入專注狀态。
徐子陵做觸覺感知訓練,是靜坐冥想。
寇仲的觸覺感知訓練,則是拳術訓練。
寇仲适合練那種剛猛無敵,大開大合的武功。
陳康拿出武功秘籍,寇仲果斷選擇了降龍十八掌。
徐子陵選擇的是太極拳。
陳康拿着藤條,正在院子裏盯着徐子陵和寇仲訓練。
裴矩來了。
見到徐子陵和寇仲,裴矩一驚。
上次見到這兩個小子的時候,他們還是武功低微,武功不入流。沒想到一個月不見,二人就即将進入先天境界。
如此精進速度,真是可怕。
陳康眉頭一皺,說道:“又有什麽事情?”
陳康每日練武,研究《長生訣》,教學生。
日子過得滋潤充實。
陳康最讨厭被人打攪。
裴矩這家夥,真是不識趣。有屁大點事情,就要來找自己。
裴矩說道:“大宗師,此次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有三個宗門被人屠了。”
陳康臉色一變。
屠滅宗門?
誰如此兇殘?
魔門桀骜不馴,行事乖張,但是也不會輕易屠滅别人的宗門啊。
陳康問道:“查到是誰了嗎?”
裴矩搖頭說道:“沒查到。一位宗主是宗師武者,可是他輕易就被滅殺。我懷疑兇手不是宗師巅峰,就是大宗師。”
陳康說道:“天下間的大宗師,就那麽幾個。随意屠殺宗門,誰會幹……”
陳康一愣。
屠滅宗門,陳康自己不會幹。
不知道甯道奇會不會幹?
至于傅采林和畢玄……
陳康問道:“被滅的宗門裏少了什麽?”
裴矩說道:“武功秘籍。兇手的目的好像是專門來掠奪武功秘籍。可是,兇手的武功那麽高強,爲何要搶奪二三流宗門的武功傳承?”
陳康目光一閃,說道:“或許是爲了收集更多的武功秘籍,以此來完善自己的修行之法。”
陳康就是在這樣做。
不過,陳康收集武功秘籍,一般是公平交換,或者是買賣。不會屠滅宗門去血腥掠奪。
陳康說道:“江湖中三個宗派被滅門,慈航靜齋是正道之首,是武林泰鬥。那些‘仙子’怎麽說?”
裴矩都能得到三個宗門被滅的消息,慈航靜齋的消息可能比魔門更加靈通,不可能不知道此事。
裴矩搖頭說道:“暫無消息。以我的估計,慈航靜齋可能不會管。現在慈航靜齋正在全力幫助李唐攻城略地,可不會在乎江湖宗門被滅的小事兒。”
陳康冷聲說道:“哼。宗門被滅,是小事兒?帶我去被滅的宗門裏看看。”
……
裴矩領着陳康來到被屠的道家宗門。
宗門的屍體還沒有處理,到處血腥。
裴矩說道:“這宗門的宗主,就是一個宗師武者。”
陳康說道:“屍體呢?”
見到宗主的屍體,查驗了傷勢,陳康說道:“是畢玄。”
陳康和畢玄交過手,知道畢玄的武功特質。
屠殺武功低微的宗門弟子,畢玄是随意捏死。可是,擊殺宗主的時候,畢玄還是不由自主地用上了炎陽神功。
隻要畢玄用了炎陽神功的真氣,陳康就能感知到氣息。
哪怕炎陽神功的氣息已經很微弱,即将消散。但是畢玄那獨有的内功氣息,還是被陳康捕捉到了。
裴矩說道:“大宗師有什麽吩咐?”
陳康眼中帶着寒光,冷聲說道:“異族亡我神州之心不死。永遠不要低估敵人的兇殘程度。邪王,發動魔門和你們家族的力量,查找畢玄的消息,找到他。我要宰了他。”
裴矩點頭說道:“是。”
陳康說道:“還有。邪王你帶幾個魔門宗師北上一趟,當着突厥可汗的面兒,殺他幾個部族的頭人和将軍。畢玄來神州興風作浪,我們也可以去草原殺人。真以爲我們怕了他不成。”
裴矩陰森森一笑,說道:“大宗師放心吧。隻要不是遇見畢玄,我就無所畏懼。殺幾個草原部族頭人,很簡單。”
陳康點頭說道:“你辦事,我還是很放心的。讓人把三個宗門裏的屍體處理一下。道家宗門被屠滅,甯道奇身爲道門的大宗師不管,要讓我這個‘邪帝’來管。真他娘的諷刺。”
陳康和裴矩離開宗門許久。
師妃暄姗姗來遲。
她隻是劍術宗師,哪怕練成了劍心通明,但是感知力還是弱了一些,沒查到真兇是誰。
……
高句麗。
傅君婥有些不安。
師父傅采林受傷回來,就一直閉關,說是爲了療傷。
可是快三個月過去,師父還沒有一點出關的迹象。
師父閉關前,還把内功《九玄大法》和劍法《弈劍術》傳授給了自己。現在回想起來,傅君婥感覺師父像是在交代後事。
“不行。我要去看望師父。”傅君婥暗道。
弈劍閣後山。
打開石門。
傅君婥走進密室。
傅采林盤膝坐在是床上,身邊放着長劍,他的屍體已經高度腐爛。
傅采林屍體前面,放着一封遺書。
傅君婥見到傅采林的屍體,頓時感覺天都塌下來了。
“師父。”
傅君婥跪在地上,悲痛欲絕。
平複了情緒,傅君婥起身,擦幹淨了淚水,拿起遺書讀了起來。
直到此時。
傅君婥才知道,師父是中了陳康的掌力,五髒六腑破碎,導緻氣血枯竭,重傷不治,身死道消。
“師父過世的消失,不能讓人知道。要是讓神州大隋知道了我高句麗沒了大宗師。高句麗危矣。”
“師父,您在遺書中說,不要去神州找陳康報仇。可是,此仇我豈能不報?就算陳康是大宗師,我也要去殺了他。”
“我武功不如陳康,我可以用其他辦法。哪怕是施展美人計,隻要能殺了陳康,我也在所不惜。”
……
畢玄收集武功秘籍之餘,就是教導跋鋒寒修行。
面對跋鋒寒,畢玄沒有藏私,甚至把自己的壓箱底絕學炎陽神功也傳授給了跋鋒寒。
畢玄是把跋鋒寒當成下一代的草原保護神來培養。
跋鋒寒沒有讓人失望,他很快就學到了畢玄的武功精髓,修爲即将進入宗師境界。
畢玄再次屠滅一個小宗門,掠奪到了武功秘籍。
畢玄對跋鋒寒說道:“你該走了。我有預感,陳康很快就會來追殺我。”
跋鋒寒冷笑說道:“畢玄,别以爲你傳授我武功,就會讓我放下仇恨。等我成爲大宗師,武功超過你的時候,我還是會殺掉你。”
畢玄說道:“你什麽時候成爲了大宗師再說吧。這些武功秘籍,我抄錄了一份,你帶回草原。”
畢玄不再理會跋鋒寒,轉身施展輕功離開。
跋鋒寒望着畢玄消失的方向,眼神有些複雜。
跋鋒寒說道:“回塞外草原去。我至少要成爲宗師巅峰強者,才會再次出山。”
……
畢玄不敢再屠滅神州的宗門,他不是怕了,而是要逃命。
陳康正在追殺他。
有好幾次,陳康差點就追上了畢玄。
畢玄知道,一旦被陳康找到,追上,那麽自己就必死無疑。
跟着傅采林聯手,畢玄都沒能擊敗陳康。
現在畢玄是一個人,他的武功修爲根本就抵擋不住陳康。
畢玄離開不到半柱香的時間。
陳康就找到畢玄的藏身之所。
陳康的鼻子微皺,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臉色陰沉,冷聲說道:“畢玄剛走不久,氣味還很濃郁。哼。畢玄的警覺性倒是挺高的。不過,我離你是越來越近,畢玄,隻要被我追上了,你就得死。”
半柱香的時間,足夠大宗師逃出百裏的距離。
再次尋找到藏身的地方。
畢玄心中疑惑:“我在一個小宗門裏得到一門龜息術,我已經收斂了内功真氣波動。爲何陳康還是如跗骨之蛆,能快速追上來?”
忽然。
靈光一閃。
畢玄臉色大變,說道:“我知道了。陳康是靠氣味在追蹤我。”
突厥人長年累月吃牛羊肉,身上的膻味怎麽也消除不掉。
畢玄就算是大宗師,也沒法洗掉這種膻臊體味。
陳康的嗅覺比狗鼻子還要靈敏。
聞着味道,陳康追上畢玄,是早晚的事情。
畢玄暗道:“必須消除掉身上的味道,要讓陳康無迹可尋。否則,我的麻煩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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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