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個蒙古騎兵的盔甲、弓箭、斬馬刀,放在馬背上。
陳康他們八人牽着戰馬趕往襄陽城。
小六騎在馬背上,說道:“陳康大叔,謝謝你救了我們。要不是你,我們這次就死定了。”
張癞子捂了捂受傷的手臂說道:“是啊,當時我都絕望了。沒想到我竟然也能斬殺一個蒙古騎兵。”
張癞子這個老兵是個老油子,混子。他上了戰場,是能躲就躲,就能裝死就裝死。他能活到現在,沒有被軍法官斬殺,是個奇迹。
不過,張癞子的保命經驗,确實是一絕。就算是陳康,也在他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
青年伍長說道:“陳康,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回去以後,我會把伱的功勞如實上報。你就等着升官吧。”
陳康說道:“伍長,我對升官沒興趣。你要是真想要謝我,就教我練内功。我想要知道真氣是怎麽回事。”
陳康練習内家拳,雖然也擅長練氣,但是内家拳的氣功,跟武俠世界中的内功心法,是兩碼事。
真氣,是很神奇的東西。
有了真氣,就可以施展輕功。有了真氣,就可以施展劍氣刀罡,甚至是隔空取物。
各種超凡的手段,都需要真氣來施展。
陳康把内家拳練得再好,可沒有真氣,輕功、劍氣、隔空取物,這些他都不可能做到。
更重要的是,據說,真氣可以延緩衰老,延年益壽。
青年伍長搖頭說道:“陳康,不是我不教你。我王家的功法,沒有家父允許,我真的不能外傳。你見諒。”
陳康掂了掂頭,表示理解。
任何時代,高深的技藝,那都是不會輕易外傳。
人們常說,道不可輕傳。
其實這話不對。
道理,往往人們都懂。
技術,才是不可輕傳。
小六笑着說道:“陳康大叔,咱們這次的功勞你要占九成,到時候将軍可能會賞賜你一筆橫财。你可要請客啊。”
陳康點頭說道:“好。回城以後,我一定請客。”
……
見到襄陽城的城牆。
伍長和小六他們總算心安了。
“哈哈。我們活着回來啦!”小六興奮道。
張癞子臉上浮現了笑容,裂開嘴,露出暗黃的牙齒。
活着回來,真好。
青年伍長說道:“走,我們進城。”
陳康表現得很平靜。
可是伍長、小六、張癞子等人,則是擡頭挺胸,表情傲嬌,一副赢了的姿态。
二十匹蒙古戰馬和二十套盔甲兵刃,可都是戰利品。
他們剛進城,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青年伍長說道:“陳康,小六,你們先回去。我去向都統制大人禀報軍功。”
過了一個多時辰。
青年伍長回來了。
他一臉鐵青,眼神中帶着憤怒和憋屈。
小六和張癞子他們有不好的預感。
陳康問道:“伍長,你受了委屈?”
青年伍長把包裹放在桌子上,說道:“三百貫錢。”
三百貫錢,對于最底層的平民來說,不算少。
張癞子說道:“就三百貫的賞賜?咱們的軍功呢?升官呢?”
伍長搖頭說道:“沒有。”
陳康表情陰沉下來,冷聲說道:“爲何?”
陳康可以不升官,但是該有的經濟回報,一定要拿到。吃飯是需要錢财。沒錢可不行。
伍長憤怒道:“統制大人倒是願意給我們軍功和賞賜,要按照規矩來。可是有兩個文官不同意。他說我們謊報軍功。我們八個人,不可能擊殺二十個蒙古斥候騎兵。”
小六激動叫喊道:“放屁。那二十匹雄峻的蒙古戰馬,還有那些盔甲和斬馬刀,能做假?我們在外面拼命,上頭那些人,還要吞了我們的功勞?老子不服!”
青年伍長也是不服。
可是不服又能如何?
大宋是崇文抑武,他一個小小的伍長,又能有什麽辦法?
陳康說道:“伍長,帶我去見都統大人。軍功,我們可以不要。我們不升官,但是戰利品,必須收回來。”
那些文官,表面上仁義道德,可是他們永遠做不到公平公正。
那些戰利品,是自己拼命弄回來的。想要貪墨掉?陳康決不允許。
小六說道:“陳康大叔說得不錯。戰利品我們必須要回來。那些戰馬賣了,遠不止三百貫錢。”
青年伍長知道陳康的武藝高強,有陳康這位一流武者出馬,說不定真的能把屬于自己的利益拿回來。
“好。我帶你去。”青年伍長說道。
陳康提起桌子上的三百貫錢,跟着青年伍長,前往都統制府邸。
小六和張癞子他們想要跟着。
陳康說道:“你們跟來幹什麽?留在這裏等消息。”
……
都統制府邸。
呂文煥身爲襄陽最高軍事指揮官,就住在這裏。
同一條街,左邊的百米處,就是丐幫的襄陽分舵。
郭靖的府邸,離都統制府邸也不遠,相隔不到四百米。
青年伍長帶着陳康來到都統制府邸的大門口。
二人被護衛攔住。
青年伍長說道:“陳康,将軍可能是不想再見我。我們進不去。怎麽辦?”
陳康冷笑道:“進不去?我不相信。”
道理,是說不通了。
那麽就硬闖!
陳康決定打進去。
陳康不顧守門護衛的警告,不急不緩向府邸裏走去。
“找死。”
“膽敢擅闖統制府?”
“就地正法。”
“殺!”
護衛攔不住陳康的腳步,凡是阻止他前進的人,下一刻就會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收拾這些護衛,陳康是一招一個。
陳康并未痛下殺手,隻是擊暈了他們。
“快來人。”
“有刺客!”
都統制府邸裏竄出了五十多個精悍的護衛。
陳康腳尖一點,用巧勁震起了一根地上的長矛。
陳康手輕輕一握,抓住長矛,說道:“伍長,跟緊了。我一丈範圍内,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一丈,就是長矛的長度。
要是在一丈之外,陳康就沒有辦法保證青年伍長的安危。
畢竟陳康沒有真氣。
陳康沒有和這些護衛廢話。他們和陳康一樣,是當兵的,跟他們說再多,那也是對牛彈琴。
見到了都統制,陳康自然會說明來由,讨回公道。
砰。
長矛橫掃。
陳康是把長矛當成棍子使用。
被擊中的護衛,全部倒飛出去。
跟蒙古斥候相比,這些護衛确實差了一些。不說身體素質,就是身上的殺氣,這些護衛都沒資格和蒙古斥候精銳相比。
很快,五十多個護衛倒下了一半。
就在此時。
“住手。”
一聲大喝傳來。
身穿錦服的中年人帶着幾個人出來。
沒有倒下的護衛,将中年人團團保護起來。
青年伍長此刻有些怕了。
之前熱血上頭,被憤怒沖昏了大腦,自己怎麽就跟着陳康大鬧都統制府呢?
陳康看了青年伍長一眼。
青年伍長小聲說道:“陳康,他就是都統制呂文煥将軍。他身邊穿青色衣服和黑色長袍兩個文官,就是剝奪我們軍功的家夥。”
陳康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事情我來處理。伍長,不要怕。此事,我們占理。”
占理倒不是主要的。
有着内家拳宗師的修爲,才是陳康的底氣和信心。
“王塵,又是你。”呂文煥說道,“你也算是将門出身。你可知道帶人闖統制府,是什麽罪名?”
王塵,就是青年伍長的名字。
王塵有些畏懼,正要說話。陳康手一揮,讓他暫時不要說話。
陳康看着呂文煥,不卑不亢說道:“呂将軍,在下陳康,是一個小兵,在王伍長麾下當差。剛才王伍長交上來的二十匹戰馬和其他戰利品,有我的一份功勞。現在,我來把戰馬和盔甲斬馬刀全部帶回去。”
陳康把三百貫錢丢到了呂文煥的腳下。
這個舉動,簡直就是打了在場文武官員的臉。
黑袍文官冷聲說道:“陳康,你一個臭丘八,是要造反嗎?今天,本官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陳康冷笑道:“吓唬我?我好怕啊。你們是高官大吏,高高在上,俯視衆生。我本以爲,你們該大貪特貪。那樣陳某倒是很敬佩你們。可是,你們連前線将士拼命弄來的這點戰利品都要貪墨,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幾位大人,二十匹蒙古戰馬是我們用命換來的,你們吞不下去。”
黑袍文官好像被揭開了最後的遮羞布,惱羞成怒道:“放肆。來人,給本官殺了這個臭丘八。本官要将他碎屍萬段。”
陳康冷笑一聲,擲出長矛。
嗡。
長矛刺破空氣,發出尖銳的聲音。
在場的人,無不大驚失色。
“小心!”
呂文煥驚呼道。
砰。
黑袍文官被長矛洞穿了身體,倒地吐血,眼中透露出不可思議。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爲何陳康這個臭丘八,竟然敢殺自己。
自己可是四品文官。
陳康怎麽敢?!
就在此時。
一個滿身污濁,穿着破布衣衫的乞丐拿着棍子,帶着幾個丐幫弟子沖了進來。
他就是丐幫四大長老之一的魯有腳。
魯有腳的武功其實不弱,内功真氣強度勉強達到一流武者層次。而且他的打狗棒法,算是得到黃蓉的真傳。
要是沒有點真本事,魯有腳也不可能成爲丐幫的四大長老之一。
呂文煥指着陳康,喊道:“魯長老,将這個惡賊拿下!”
魯有腳來了,呂文煥就松了口氣。
魯有腳是丐幫的高手,有他在,一定可以拿下陳康。。
魯有腳說道:“我這就将他拿下!”
魯有腳施展輕功,揮舞棍子,向陳康沖了過去。
陳康暗道:“好快的速度。魯有腳這一躍,至少跨越了五十米。身輕如燕啊。我就做不到。”
陳康全力奔襲,一步跨越最多隻有十六米遠。
想靠彈跳力一次性跳躍五十多米,哪怕是内家拳宗師,陳康也做不到。
魯有腳的棍術招式精妙,但他的對勁力的掌控,非常膚淺粗糙。
可魯有腳有真氣加持,力量上,足以和陳康匹敵。
陳康沒有摸清楚魯有腳的武功路數,不敢輕易硬碰硬,而是以靈活的步法試探。畢竟他是第一次跟真氣高手過招,小心謹慎不會錯。
棍子上的真氣爆發。
陳康一個靈活閃避。
砰!
真氣打在假山上,擊毀了假山。
“真氣形成棍影,離體攻擊,厲害。”陳康心中驚訝。
魯有腳心中更是震驚。
打狗棒是丐幫的嫡傳絕學,招式精妙,陳康竟能避開每一棍的攻擊。
魯有腳暗道:“襄陽城裏什麽時候多了一位如此厲害的高手?我的打狗棒法居然克制不住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