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場。
“你确定要自己來？”
“确定。”
“行吧，那你準備一下。”
賴水清的計劃是先拍武戲，再拍文戲，畢竟剛剛練了半個月，印象還深。
今天第一場戲，就是女一号賈靖雯和女二号高園園在酒樓對打。
賈靖雯他不擔心，都演了《小李飛刀》、《回旋刀》、《飛龍在天》等多部古裝戲了，主要是高園園，這是其第一部古裝戲，可以說是零經驗。
但不管怎麽說，武戲自己上，這種敬業精神是值得支持和鼓勵的。
先看看行不行，不行了再換武替來。
“第一場，第一鏡，Action！”
賈靖雯一身男裝打扮，手持一把折扇。
高園園一襲粉色長裙，手握一把峨眉劍。
“你也是峨眉派的人？”
“峨眉派，周芷若！”
話音剛落，兩人就打了起來。
三台攝影機從不同的角度拍攝。
賴水清嘴巴呈現“O”型，顯然是被驚訝到了。
賈靖雯扇子運用得行雲流水，動作潇灑利落。
更厲害的是高園園，劍法看起來輕快潇灑、優美大方。
再加兩人都是大美女，整段武戲打起來，簡直是一門藝術。
不過她們目前的極限是七八招，再多就不行了。
“咔，打得非常漂亮，伱們着實讓我開眼界了今天。”賴水清這話是說給賈靖雯、高園園聽的，同時也是講給呂布和張缙聽的。
一開始這部劇，他想找的武術指導是馬玉成，一是關系好，二是名氣大，是《笑傲江湖2：東方不敗》、《倩女幽魂Ⅲ：道道道》、《冒險王》等經典電影的武術指導。
可是制片方已經定了呂布和張缙，他隻是導演，沒有決定權。
現在看來，這個組合并不差。
“是我師傅教得好。”賈靖雯調皮的朝呂布眨眼。
“都是阿布的功勞。”高園園向呂布投去感激的目光。
“師傅帶進門，修行在個人，你們還算有天賦，好好練，以後定能成爲一代宗師。”呂布背負雙手，老氣橫秋的開起了玩笑。
“繼續！”賴水清可沒時間陪他們在這裏商業互吹。
這場武戲沒完呢，被拆分成了四個鏡頭來拍。
又打了兩個鏡頭，最後高園園被被鋼絲吊在半空的賈靖雯一個飛腳踢倒在地，口吐鮮血。
賈靖雯落地，擺了一個側面四十五度角扇子扇風的潇灑造型，然後對手下說：“留她一命，讓她回去告訴滅絕師太，殺她們峨眉弟子的是我明教烈火旗！”
說完，扇子合上，走出了鏡頭。
這場武戲就剩下最後一個鏡頭了，但實際上是這場武戲的第一個鏡頭才對。
高園園要吊鋼絲從一樓飛上二樓來，跟剛才一樣，她要自己上。
綁好鋼絲。
高園園有點緊張，這是她第一次吊這個。
呂布一邊幫忙檢查她腰間的鋼絲，一邊說道：“你隻需按照我們剛才說的，上半身繃緊保持好姿勢，被吊起來後，在左邊的樓梯欄杆上蹬一下，演出借力的樣子就行，工作人員會把你拉上去的。”
高園園輕輕“嗯”了一聲。
呂布拍拍她的肩膀，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溫雅笑容，道：“不用擔心，你若是掉下來，我會接住你的。”
高園園“噗嗤”笑出聲來，有這麽安慰人的嗎？當即嗔道：“不盼我點好。”
她的注意力被呂布成功轉移，現在放松多了。
“導演，好了！”
鋼絲綁好，其他人撤出鏡頭外，賴水清拿起擴音器，喊道：“開始！”
收到命令，幾個負責拽鋼絲的武行一起用力。
高園園瞬間離地，單腳在樓梯上蹬了一下，可這一蹬慢了，她的身體已經被往上拉，而腳蹬空，身體重心偏移，整個人往樓梯右邊欄杆撞去。
“拉停！”這是張缙朝負責拽鋼絲的武行喊的。
而就在他喊出聲之前，呂布已經蹿出去了。
“啊~”
一聲尖叫穿透了酒樓。
賈靖雯等人都被吓得或偏頭、或閉眼，不敢看這一幕。
“園園，你可以不用叫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一段熟悉的話在高園園耳畔響起，她停止尖叫，冷靜了下來，這才發現自己在一個堅硬卻溫暖的懷抱之中，回頭一看，不是呂布是誰。
“我不是說過，你若是掉下來，我會接住你的。”呂布對她一笑。
沒等高園園說話，張缙就沖了過來，關心的問道：“師弟，你沒事吧？”
賈靖雯緊随而至，急道：“阿布，你怎麽樣？”
陳意涵也到了，重慶話都給吓了出來：“受傷沒得？”
杜钰明雖沒有說話，可也關心的看着他。
其他人全都圍了過來。
呂布把高園園放下，揉了揉後腰，道：“被慣性推到了欄杆上，擠了一下，沒什麽大問題。”
“沒事就好，吓死我了。”賴水清心有餘悸，女二号出事可以換，但如果是制片方欽定的男一号出事，那就麻煩了，這才是開機第一天呢，随即冷着臉看了高園園一眼，道：“後面有危險的動作，一律讓武替來！”
高園園十分自責，伸手揉着呂布的後腰，眼中含淚的道：“對不起，都怪我。”
呂布捏住她的手，微微一笑，安慰道：“要怪也是怪我，是我沒有跟你講解清楚，好在你沒有受傷，不然啊，我怕是睡不着覺了。”
拍戲中，受傷失是無法百分之百避免的。
而且，的确是他考慮得不夠周全，貿然就讓高園園自己上了。
之前拍戲都太順，所以就馬虎大意了。
高園園的鋼絲被拆了下來，這個鏡頭換了武替來拍，而有了教訓，即便武替是專業的，依舊是千叮咛，萬囑咐，生怕再出現什麽差池。
呂布已退到了酒樓外。
高園園跟在後面，問道：“還痛嗎？”
呂布撩起衣服看了一眼，有一條長長的青紫色傷痕，應該是沖太快，被樓梯欄杆挂到的，随之把衣服拉下去，道：“已經不痛了。”
高園園淚眼汪汪的道：“都這樣了還不痛。”
呂布不是死要面子，這種小傷的疼痛完全可以忽略不計，見她要哭，趕忙道：“真沒事，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同樣的位置，被刀劃了一個五寸長的口子，當時我都沒感覺，等發現了，傷口都被血凝住了。”
高園園噙着感動的淚水，道：“謝謝。”
呂布卻道：“就口頭感謝？”
高園園吸了吸鼻子，道：“那你想讓我怎麽謝？”
呂布鄭重其事的道：“你看呐，在劇中，如果張無忌這樣救了周芷若，是不是要以身相許？”
高園園破涕爲笑，道：“你想得美。”
呂布晃了晃腰，道：“我們進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