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看來我還是得去好好看看了,這兩個人要是聯手的話确實很棘手啊,現在的情況是,稍不注意我們就會萬劫不複,你也會失去爺爺留給你的東西。”
“那倒未必!”
陳道俊不置可否:
“難不成你以爲人生會永遠赢下去嗎?順陽就好比是一個巨大的棋盤,隻要下象棋,人總會有被将軍的時候,如果我因爲幾個棋子的死亡就動搖,那我注定不适合這個遊戲,不管怎樣,最後的赢家也不會是我。”
陳道俊說完之後,李學載久久沒有回話,過了好一會才開口道:
“那這次怎麽反擊?”
“問我這個幹嘛?你不是自己有能力判斷嘛。”
陳動基和陳榮基聯盟,連李學載都認爲是不可能戰勝的。
就算如此,陳道俊也相信自己能打破他們的聯盟。
“我會把逐日和我的股份假裝推給我兩個伯伯中的一個,所以隻要你和我聯手,他們兩個的聯盟就結束了。”
“真的是這樣嗎?”
“當然啊。”
李學載臉上露出笑容:“你看起來好像很放松的樣子,你是在虛張聲勢嗎?”
“哦,你有時間關注這個嗎?”
一直地看着陳道俊的李學載挑了挑眉頭,似乎感覺到了陳道俊的表情變化,微微一笑。
“你确定我可以幫你嗎?”
“可以。”
“那你應該很有錢吧?”
陳道俊指着自己:“我?”
“我知道逐日有很多錢,對吧?另外,陳會長生前一直儲存打理的的錢,是在你手裏吧?說你現在是半島的現金大王,我沒說錯吧?”
“我承認我有很多錢。”
“那你會用這筆錢來分拆财團嗎?我們可以把順陽集團的名字去掉,改成BAT集團。”
充分了解順陽的治理結構,就意味着充分了解結構的弱點,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而李學載就是這個充分了解順陽的治理結構的人。
“這應該是一份需要投入大量時間和金錢的工作吧?”
“沒錯,确實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和金錢。”
“那你認爲我的伯伯們會給我準備時間嗎?”
“這個問題不好是哦…因爲掌控了公司就意味着也可以掌控了人事,他們要是開董事會,把其他人全都栽了,那就麻煩了…”
“正如你剛才所說,現在每個人都認爲我的伯伯是順陽的主人。”
“即使副會長統治了順陽集團,你也可以購買股票,如果你獲得足夠的股份,那局勢就會兩極反轉。”
買整個順陽集團不太可能,但買順陽人壽這個子公司或許可以。
此外,由于順陽人壽是順陽人壽保險公司的母公司,因此存在明顯的漏洞和機會。
一個個念頭在陳道俊腦海裏浮現。
一旦決定買入确實會獲得許多優勢,但陳道俊還是搖了搖頭。
“我不會的選擇現在買入股份的,花費寶貴的金錢和時間得到順陽的一小部分有什麽意義?無論如何我對大局影響都不是很大,而且如果引起了他們的警惕,那樣問題就更複雜了,我可懶得跟他們拉拉扯扯。”
李學載聽到陳道俊的話,也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站穩腳跟非常重要,你又不是可以在一兩年内把整個順陽集團拿回來,到時候如果你離開這個團體一段時間,你就是局外人。”
李學載擡起手指,指了指他自己。
“看着我,會長去世後,我說我要退休了,那些曾經一直對我卑躬屈膝的人瞬間變了嘴臉,當你長時間離開一個團體時,即使是那些支持你掌握繼承權的人,也會因爲時間和位置的變化改變他們的想法,就算你最後成功得到了順陽集團,他們也會認爲你是外來的侵略者,而不是順陽的主人。”
李學載的話字字誅心,陳道俊米起了眼睛。
“那你的意思是,我必須保持順陽現在的局勢,如果長時間和順陽分離使我成爲侵略者,那就不美了.而且這是我爺爺的遺産,我不會把事情弄成這樣的”
“所以結論是得阻止陳榮基和陳動基兩個人聯手。”
“你不幫忙嗎?”
“我?”
李學載擺擺手,好似無欲無求。
“我加入可能會有所幫助,可是,如果陳榮基和陳動基兩兄弟聯手先淘汰其他人,我也無能爲力,所以你必須先解決這個問題再說。”
李學載想了想,又建議道:
“不要太努力地隐藏你的殺手锏,适當的時候展示展示,亮亮肌肉,讓其他人看看你的實力,這不是更好嗎?不要忘記了會長經常挂在嘴上的那真理。”
“真理?哪句話?”
“看不破的才是最厲害的,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
順陽金融集團。
陳榮基和陳動基坐在沙發上聊的熱火朝天。
爲了避免刺激陳動基,陳榮基見他都是在沙發上,省的陳動基覺得自己比他低一等,産生其他不該有想法。
“這還不夠嗎?以後不要再說别的了,有什麽想要補充的,現在就補充。”
“你太毒太狠了,大家都是兄弟姊妹,有必要這樣做嗎?
陳榮基看着弟弟遞過來的幾張紙,皺起了眉頭。
“你非要提私人關系嗎?這可是關于如何領導一個集團的大事,是敵非友,沒有什麽兄弟情分可言,我記得你不是以鐵石心腸著稱麽,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了?”
陳動基提交的文件裏,包含了所有順陽金融集團管理人員的詳細信息。
而他這樣做,就是爲了防止他哥哥在集團裏的影響力太大。
“老實說,這不太公平。”
陳榮基揮舞着一份與合同無異的文件說道。
“你還真是想的透徹,我每天都在想,如果你能爲我做順陽集團的二把手,專門輔佐我該多好。”
“我從來沒有想過幫你做順陽集團的副手,這是我一貫的态度,你别不高興。”
來自弟弟的侮辱,但陳榮基卻沒有生氣。
身爲老二的情結,總是在這樣尖刻的話語中流露出來。
陳榮基興奮地搖了搖頭,在陳動基遞過來的文件上簽了字。
現在,順陽金融集團變成兄弟兩個共同管理。
剩下的就是附屬公司的董事會。
趕走的那一個小侄子還算有點心機,可當親信到他們手裏的時候,那點心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然而,還有人對這一切感到不滿。
兩人把文件放進去後,陳榮基給陳動基看了幾個文件。
“這是不是太過分了?這到底是什麽!”
那幾張紙在陳動基的手中飄動。
“小點聲,當心隔牆有耳。”
陳動基沒有理會哥哥的批評。
“你讓我負責一家金融機構?可别說執行層了,就連經理層的人員都已經被你安排完了嗎?那我呢?如果讓我的一個人在這樣的環境下工作,沒有任何助手,要是我不适合這個崗位怎麽辦?在你眼裏,我到底是什麽東西?這真的是我的公司嗎?”
陳榮基根本不聽他傾盆大雨般的抱怨。
“你是說你讨厭這個崗位,是因爲它現在沒有任何屬于你自己的手下?”
陳動基冰冷的瞪了哥哥一眼說道。
“你覺得呢?”
“那就要看你的能力了,你連這一點小事都做不了?那你還能做什麽?”
“哥哥!”
“閉嘴,我不是叫你小點聲嗎?”
陳榮基上前威脅道,陳動基也閉上了嘴。
“給你一個看得見風景的房間,一份薪水,一輛汽車,甚至一張沒有限額的信用卡,隻要你坐上那個座位,自然會有一排人向你低頭鞠躬,我讓你坐上去,是因爲媽的要求,與其抱怨,不如先享受這一切。”
陳榮基走近陳動基,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才是剛開始,就算不是你自己的人,但也都是人才,如果你可以與這些人一起逐步建立這個集團,那我就把你當真正的副會長一樣對待,現在先别着急。”
因契約而對立的兩人,達成了暫時的妥協。
由于他們行動得很快,陳道俊也不再擔心了。
爺爺的遺言,堅定了他的決心。
他說的話是對的“你不能失去任何東西。”
爲了你的東西不被搶走走,你必須毫不猶豫地摧毀一切,像個惡棍一樣。
真正的惡棍必須淩駕于法律之上,就像爺爺一樣。
法務B副部長有些意外,但他還是笑眯眯地迎接陳道俊,誰會跟财神爺過不去呢。
“哦,商業大亨陳道俊找我這樣的公務員有什麽事?哈哈。”
他用略帶誇張的表情迎接陳道俊。
“姜勝宇讓我來拜訪,并向您打聲招呼,他說我能在你這裏了解到一些東西”
法務B副部長嘴角微彎:“是的,你曾經也深度參與了那裏的工作吧。”
“直到我參與其中,我才對那裏的工作有所了解。”
“我知道,這意味着姜代表爲了照顧自己的健康,将一切都交給了你,負順陽集團的财務部分,甚至帶領國内投資方.你真的很棒。”
“你過獎了,我隻是走運了而已,順陽集團多虧了爺爺,逐日集團多虧了父親,因爲姜勝宇和我父親是最好的朋友,總之,我很幸運能遇到了我的父母以及我的爺爺。”
法務B副部長嘴角上揚,甚至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口哨。
“小夥子,這話不能這麽說,你太謙虛了……你看起來很樸實,不像是一個大家族中最年輕的成員。”
“謝謝你對我的照顧。”
“客套話就不必再說了,那我們現在就談談正事吧。”
陳道俊把對折的備忘錄塞給了法務B副部長。
“這是什麽?”
當他拿起紙條并查看内容時,陳道俊仔細地看着他的表情。
他一時間看起來很震驚,但并沒有被吓到。
但陳道俊從他臉上看到了自己希望看到的東西。
“這個備忘錄沒有任何意義,我隻是準備用它來增加我的話的可信度。”
法務B副部長将紙條放在桌上,拿着這本便箋簿說道:
“看來,我們已故的陳會長還是這麽一絲不苟。”
“然而,即使他當初坐在輪椅上出現在檢察官辦公室裏時,他也沒有使用它來記錄,對我說隻要‘保留它’。”
“但是爲什麽你會有這個?”
法務B副部長的眼睛閃閃發亮。
“我把那個記錄向前推進了。”
對方頓時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我想知道爲什麽陳會長明明有一個兒子負責集團,但他爲什麽要把這個東西交給他的孫子.這不是相當于把管理權和資源分開了麽?
陳道俊沒有直接回答這個話題:
“他沒有說爲什麽,但首先,我認爲他是認爲我擅長管理财務和投資,其次,他似乎擔心我的叔叔們會濫用這本備忘錄,當然,這隻是我的看法。”
陳道俊在提示對方,如果這個東西落到自己兩個副會長大伯手裏,到了危險的時候,就是他們可以恐吓的武器,同樣,他也可以。
副B長咽了咽口水:“那麽道俊,你就隻保留了這一個備忘錄吧?”
“當然,我打算繼承我爺爺的遺願。”
副B長笑着說道。
“現在,我很清楚陳道俊先生扮演的角色是什麽了,請你告訴我你真正的想法吧。”
隻要備忘錄在陳道俊手裏,大概結果也是一樣,誰都無法拒絕。
“我想,我很快就會和順陽集團發生一些變故,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事故的細節,你會壓制事情的影響嗎?”
“這取決于這件事的大小。”
“如果它影響很小,我就不會去拜訪您了。”
“這個,有些頭疼,我根本想象不出怎麽應對,你作爲3号繼承人,怎麽才能取勝”
能當得上法務副B長的人,沒有一個是白癡!
“大選就在眼前,大選後,憲法法院彈劾總T的結論将出爐,屆時将出現重大人事變動,改革政局……”
“我會關注這件事的彈劾案被免職幾乎是闆上釘釘的局面,執政D在大選中的勝利在所難免。”
“韓國前B長的平均任期是14個月嗎?”
“準确地說是13.8個月,而副部長也一樣,我現在才12個月。”
對于一個馬上就要脫衣服離開崗位的副B長來說,他的狀态倒是不錯。
盡管他必須在接下來的四年裏一直處于失業狀态,直到下一次選舉。
“您有什麽特别的打算嗎?”
“總T會給我一個公共機構負責人的職位,我擔任過副B長,但我不能做任何不合時宜的事情,你還有别的事嗎?”
當陳道俊看着他的眼睛時,陳道俊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出國兩年怎麽樣?等你回來準備選舉,就呆在總T安排的崗位上,您不覺得這很無趣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