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勝宇的話,驗證了陳道俊的猜想。
“所以爲什麽要針對他?這家夥是想建立自己的勢力,還是貪圖順陽集團的關系。”
“死忠于順陽?你覺得可能嗎?”
“不是順陽,是陳會長的兩個兒子。他們把我的股份寫成了合同。我簽字了,但李室長拒絕了。”
“據說李學載一直在負責與青瓦台等高官打交道的肮髒勾當,陳榮基他們憑什麽以爲就能随便摁倒他?
陳道俊搖了搖頭。
看來姜勝宇還不明白一件事,從陳養喆過世的那一刻起,李學載就失去了大部分的權力。
“那他若是沒人搭救豈不是會完蛋?損害集團信譽、挪用公款或賄賂可以判處無期徒刑。尤其是能和國民議會的議員捆綁在一起,簡直無異于一石二鳥,大選在即,李學載很有可能變成火藥桶的引信,如果檢方開始處理這件事,将會産生轟動的後果。”
姜勝宇眼珠一轉,想到李學載再如何跟自己都沒關系“嘿!如果李學載不肯坐以待斃該怎麽辦?他會不會抓住順陽集團的污點,威脅陳榮基要一起同歸于盡?”
“不,李學載能抓住的污點隻有我爺爺的,而不是順陽,但是我爺爺去世了,沒有哪個大人物會玷污我去世的爺爺的榮譽。”
姜勝宇對陳道俊平靜的語氣感到奇怪,慢慢皺起了眉頭。
“那你是怎麽想的?你有沒有警告過李學載,告訴他,檢方針對的是誰,還是說要我私下透消息過去?
“不,你必須假裝你不知道這件事。”
“嗯?”
“别管他了,檢察官會将李學載推向懸崖的,當然如果我能親自把他推下懸崖會更好。”
李學載是生是死,陳道俊絲毫不在意。
姜勝宇的雙眼發出精光。
“我不打算抛棄他,因爲我要營造一種氛圍……并且編織一個戲劇性的好時機再出現,你有想法配合演出嗎?”
“當然可以,檢方之所以能咬住李學載,是因爲他的背景消失了,但隻要你想的話,我們随時可以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成爲新靠山。”
“BAT公司?”
姜勝宇張大了嘴巴。
“嘿….這混蛋這幾個月不見就陰險了。”
“保護BAT集團,讓人對自己感恩戴德,成爲攻擊兩位大伯的鋒利長槍,李學載不就是一個極佳的棋子嗎?”
“你真的很毒辣呀,明明知道他是一個即将陷入沼澤的人,卻隻是袖手旁觀,呵呵。”
道俊,你要狠一點!
陳道俊想起陳養喆的交待,心腸變得越來越硬。
“我們還差的很遠呢,未來可能随時會有更強大的敵人,我們必須變得越來越強大,現在這個社會越來越像弱肉強食的蠻荒時代,一個不小心就會受盡屈辱?我得趕緊練好内功,才能讓爺爺在九泉下放心,除非李學載實在是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我們才能快速伸出援手。”
姜勝宇重重地歎了口氣,他的眼裏充滿了擔心地看着道俊。
“我覺得這還是有點不妥?”
“我的兩個大伯很着急,所以混亂很快就會結束,要不,先去看看李學載是否願意就任BAT集團董事長。”
……
“張室長,這是怎麽回事?你叫我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你最近怎麽樣?難道我在陳會長葬禮的時候來看你不合适嘛。”
“這當然沒關系,許多高級官員都前來吊唁呢,檢察長來了沒有,我都沒有看見他,哈哈。”
李學載發出愉快的笑聲,但立即停了下來了。
因爲張室長的表情很不尋常。
看起來他很緊張,或者也可以說他一直眼神在掃視周圍,就好像怕被人看到了一樣。
“嘿,怎麽了?你的表情很奇怪,如果你有财務問題”
“當然不是這樣的,李室長,我不要錢,如果隻是要錢的話,我怎麽可能先聯系室長呢?而且您從我擔任檢察官的時候就開始照顧我,我永遠也無法報答您的恩情呢。”
張室長連忙擺手。
“然後?”李學載靜靜的看着他。
“我很抱歉,但是…….中央地區檢察官辦公室的司法熱線隊員們現在已經開始行動了。”
“司法B?”
“是的,大家都知道,法務部派出的檢察官都是勝率最高的,這就是爲什麽他們的檢察官可以在任何地方開始辦案。”
“這次檢察廳長和犯罪策劃課長都處在第一線,他們動員地方檢察官辦公室,磨刀霍霍……“
“核心動作。”
“是的。”
李學載眯起了眼睛:“目标是什麽?你們要犧牲誰?”
“我們的目标是…是……”
見他低着頭不說話,李學載的心沉了下去。
“我?”
見對方非常乖巧地點了點頭。
李學載的指尖也開始微微顫抖。
想起了曾經李學載對自己的資助,張室長内心的愧疚更深了。
“對不起,但我必須告訴你這個隻是我職務太低了,實在是…….”
“不用,謝謝你能來提前通知我,但是你确定嗎?法務B是不是要抓我了?”
“是的,法務部一位大學學長聯系我,因爲這是密令,不向南部檢察院高層彙報,直接向中心法務部彙報。”
這是直接從受命人口中說出的事實。
什麽意思?
各種各樣的想法在李學載腦海中盤旋。
彈劾z局的犧牲者與他有關嗎?
現在,李學載需要先找出到底是誰要搞他,而不是爲什麽查他。
“你知道這是誰下的命令嗎?”
“對不起,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這件事。自從法務b稽查局成立以來,我現在能知道的最高級别的人,恐怕就是稽查局局長了,難道是檢察長打算碰你了嗎?”
“絕對不是。”
李學載心想。“隻有法務B部長或者檢察長才能針對自己這個順陽二号人物下手。”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無論如何,謝謝你。”
李學載連忙站了起來。
他必須迅速找到指向他的劍和握住劍柄的手。
剛和對方分手,李學載就拿起了手機。
“現在馬上到會議室集合…不能來辦公室,到外面來,你知道光化門日本料理嗎?三十分鍾後在那裏見面。”
李學載爬上私車,對司機吼道。
“去光化門,我們必須在30分鍾内到達。”
“好的。”
李學載的轎車從瑞草洞一溜煙跑到光化門。
當李學載打開東瀛餐廳的門走進去時,店主出來熱情地迎接他。
“歡迎你,李室長。”
“孩子們在嗎?”
“在的,來這邊……”
當李學載快步走進包間時,眼前一片漆黑。
隻有三個人靜靜的等待着李學載。
“我們先坐下吧。”
當他們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時,李學載喝了口冷水。
“其他孩子呢?他們沒來是因爲他們不知道嗎?還是知道卻沒來?”
“我們談過一次,但是……”
“算了,看着我………”
确實,李學載在這一刻感到非常難過。
不知不覺中,他默默的歎了口氣。
他明白的。
他一直以爲自己是一個特權階層,手下掌握着巨大的權力,但他畢竟隻是個打工的。
每個月都得聽從支付主人的吩咐,還得留個心眼。
現在,發工資的人變了。
陳榮基和陳動基是他們的主人。
李學載搬家離開這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當打了一通電話卻隻有三個人跑來時,李學載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變的孤獨了。
“室長…”
看着一臉凄慘的李學載,三個手下欲言又止。
“你們這些混蛋!難不成你們是在同情我?”
“媽的!”
李學載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
“我不是在罵那些沒在場的人,他們做出了明智的選擇,但是你們很傻,我已經不是你們的老闆了,所以你們以後不必來了。”
李學載打開錢包,将一張一百萬韓元的支票放在桌上。
“去買點吃的,走吧。”
李學載走了出來,沒有去看那些注視着他的目光。
夜風依舊刺骨。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李學載的聲音在風中傳了很遠……
跟在他身後的家夥相互看了一眼,還是一個黑臉的家夥壯着膽子上前:
“現在謠言四起,說檢方獲得了足夠的證據來簽發逮捕令。”
“室長,對不起,我也無能爲力了,現在下手的家夥,才是檢方的核心,隻要他們一下命令,就會有人毫不猶豫地出手。
“您爲什麽不去國外一段時間?可能是因爲大選才來查你的,所以請在大選結束後再回來。這至少要三個月時間。”
李學載拖着疲憊的身軀上了車。
“回家。”
車子開動不久,司機老是往汽車後視鏡裏瞄一眼。
李學載原本心情不好,看到他這樣更煩躁了。
“嘿,你在做什麽?幹嘛一直盯着我看?”
“啊,不是這樣的,前幾天有輛車讓我很煩惱,它好像在跟着我們。”
“跟蹤?”
李學載轉過頭看向身後,但他無法從道路上擠滿的汽車中分辨出到底是哪一輛。
“他們真的是!”
李學載拿出手機,他一直在忍耐,但沒有辦法了。
形勢危急,可能會升級爲一場全面戰争,現在到了打擊另一方的時候了。
李學載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号碼。
鈴聲快結束的時候,對方接了電話。
“哦,先生。“
“部長,抱歉我跳過了寒暄的内容,但現在真的很急。”
“怎麽了?啊對,室長,您在舉辦葬禮的過程中,一定經曆了很多身心上的痛苦。”
“看來您什麽都知道,我不會說太久,請你先停下,聽我說!”
“我知道什麽?“
“如果你真的不知道,就代表你不是檢察長的人,先等我說完,你就明白我說的是什麽了。”
“檢察長?”對方的語氣由疑惑,逐漸變得穩定!
“如果我被抓了以後,一旦開口,惹出來事可能得比彈劾總t還要大,如果你負擔得起…….”
先挂斷電話的李學載咬牙切齒。
不管這番威脅有沒有用,總歸他一口氣甩出去了!
然而,下手的家夥卻先于他的反應。
地點當然是在李學載的家門前。
“李學載先生,抱歉,深夜打擾。”
門口站着兩個穿西裝的男人和一個穿毛衣的男人。
李學載充滿疑惑。
法務b的動作之快,完全出乎意料。
“你從哪來的?”
“我們來自zy檢察院金融調查科。”
“是你們部長派你們來的嗎?”
“李室長,我隻在電視上看到過你的臉,像我們這樣的檢察官也隻是聽從部長的指示。”
“你的同伴是随機搭配的?”
兩名檢察官咧嘴一笑說道:
“你知道的,我不會說什麽,跟我們走吧。”
法務b長不可能不知道,作爲順陽集團的人,李學載不能被悄悄帶走。
而李學載想知道這一點。
“如果我拒絕跟你們走怎麽辦?”
“呵呵,有一名帶着逮捕令的法官随時待命,如果李先生現在就進屋,馬上就會有搜查令,房子也要被搜查了,你是個體面人,應該不會幹這種事情吧?”
旁邊還有人補充:“正在準備逮捕令,一名攝影記者也在檢察官辦公室待命着。”
瞪着兩個基層檢察官,李學載倒吸一口冷氣,緩緩張開了嘴。
“如果我能在午夜前完成的話,可以早點回家吧。”
“我答應你。”
“你必須遵守諾言,否則你會親眼看到檢察總長的行賄基金涉及到的銀行賬号刊登在明天的報紙頭條上。”
檢察長的基金!
這句話的沖擊力,讓兩名檢察官的身體都變得像冰一樣僵硬。
很快,他們就低下了頭,假裝什麽都沒聽到。
“還呆着幹什麽?快上路,我必須在午夜前完成,我要回家。”
李學載冷笑一聲,像對待下屬一樣對檢察官呵斥。
……
坐在zy檢察院的審訊室裏,李學載喝了一杯水,等了一會兒。
耐心、等待、冷靜!
這是一個簡單的技巧,但它總是有奇效。
尤其是當人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被卷進漩渦的時候,那種緊張是很難忍受的。
他過來,就是想聽聽法務b的理由,可他一個人坐着,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打開審訊室門的男人,李學載看着很眼熟。
“你好,李室長。”
“你是……?我見過你嗎?
“無名小卒而已,我是在與前總t共進晚餐時認識你的,我打過招呼,但還沒有到李室長記得的程度。”
他遞出的名片上寫着“法務省檢察廳犯罪策劃科”。
“檢察院?你原來是監察局的,現在調動到檢察院了?”
“它并不是一個特定的部門,其實有很多分部。”
李學載自嘲的笑了笑:“我的地位已經低到這種地步了嗎?”
“不是說出門以後就是普通人嗎,您想什麽時候到家?”
家這個詞帶着沉重的分量。
“很明顯,針對你的這件事,陳會長的兒子們都默許或者同意了。”
“既然順陽集團不是慈善機構,就沒有理由照顧老弱病殘了,如果是問順陽集團的内幕,那你就不要開口了,因爲我什麽都不知道。”
“那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策劃科科長把一些文件放在了桌上。
“孩子名下的香港頂層公寓、美國西雅圖的15層樓、法國境外的酒莊……我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我認爲酒廠意味着有類似于葡萄酒儲存冰箱的東西。反正這隻是已知的财富,再深挖的話,您的海外賬戶就會傾瀉而出吧?”
李學載翻了個白眼:“等它倒出來再說吧,而且在海外置業,還要交遺産稅……還有别的事嗎?”
“這不僅僅是遺産稅,這筆錢是通過順陽的海外公司抽走的,還要考慮外彙管理法和挪用公款的問題,您知道如何逃避法律,所以你也應該知道這樣的數額在寒國,是重罪,對吧?”
李學載反唇相譏:“如果你想把我放在檢察官辦公室的相冊上,那就來吧,你們的上級知道我要對攝影記者說什麽嗎?比起海外的房産,記者更感興趣的是我嘴裏說的話吧?”
對方一臉誇張地聳了聳肩。
“李室長,你真他媽的壞,我知道你無論如何都不會把它公開,畢竟一旦說出來,你自己會受傷,那不僅是在爲順陽集團埋葬墳墓,也是在爲已故的陳會長埋葬墳墓。”
李學載呵呵一笑:“不要高估我的底線,不管這是否是個玩笑,你大可以試試……”
二人相互威脅,互掀底牌……
“既然你已經把我惹毛了,就該告訴我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麽了嗎?”
就在策劃科科長撓着頭猶豫不決的時候,門開了,走進來一個中年男子。
“審訊結束了,回家吧,李室長。”
李學載擡起頭,臉上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
“終于看到幕後老大的臉了。”
中年男人抖了抖頭發上的灰塵,回過頭:“老大?這是幫派使用的詞,我不太喜歡。”
“這麽久才來……是因爲你不在乎我了嗎?還是我的錢都白給了?”
“讓我們弄清楚事實,室長你沒給過我錢。給我錢的是快遞員。”
檢察長毫不猶豫地說,他收了财閥的錢。
但就是沒有人直接看到過,死無對證。
現在李學載知道是誰在對付自己了。
“我忘了,原來那幾個家夥可以随心所欲傷害和控制送貨員。”
李學載一看到檢察長的樣子就跳了起來,對一動不動的策劃科科長說道。
“我給他錢的時候,他在我面前連頭都不敢擡,哦,三年前,這裏就發生過一次。”
“别說了。”
監察長的表情扭曲了,李學載甚至開始放聲大笑。
“不管怎樣,我把那個朋友的水杯裏的煙灰撣掉了,剛要跟他舉杯盡歡,但他突然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嗎,你髒了,從肚子裏髒到了外面!”
“室長!”
檢察長尖叫着想要堵住李學載的嘴,但無濟于事。
“我會感激主給我的任何東西,你當時肯定在這麽想,哈哈哈。”
咬了咬牙,檢察長瞪了李學載一眼,神色緩和了下來。
“所以,如果你不想再次受到這樣的對待的話,那就回家吧,現在單純發洩沒有意義?”
李學載說出自己忍了很久的話。
“難道是因爲會長,我才會落到這種地步?”
“他們不想你回來。”
“這就是全部原因啦,可是他們誤會了.我已經退休了。”
“所以你答應了嗎?讓自己成爲一隻聽主人的話的老狗,然後再搖頭擺尾迎接新主人?”
李學載看了看手表,站了起來。
“我現在必須離開,這樣我才能在12點之前回家。”
監察長不動聲色地堵在了門外。
“我需要得到一個答案。”
李學載笑着說道。
“我的那個朋友錯覺太多了,你隻需要知道,在這個事裏面,你隻是一個跑腿的人,就算我像喪家之犬,我也一個電話就能讓你下崗,滾開!”
被這話吓了一跳的檢察長悄悄退了出去。
當李學載消失後,留在審訊室的兩人歎了口氣。
“我們也去嗎?我想我已經完成了我的工作。”
“這樣就夠了嗎?”
刑案組組長一臉焦急的說道。
“與H城高級檢察官辦公室分享我們獲得的所有數據,并且交給南部檢察院檢察官。是那孩子說的,我們現在是備忘錄的持有者,這就已經足夠了。”
檢察長拍了拍策劃科科長的後背。
“我們也去吧,要不要來一碗解酒湯?”
……
“動基,如果再進一步,我就會失去對會長的忠誠,而這就我的答案。”
一大早見到陳動基副會長,李學載就扔給了他一個厚紙袋。
“我已經很久沒有收到你的消息了,李學載,對了,你剛剛是在直呼我的名字嘛。”
“現在我已經不是部門負責人什麽的了,我自然可以直呼你的名字,怎麽,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們的關系這當然可以,我們是忘年交的好兄弟啊。”
陳動基盛開着笑容,但那怕再真李學載也知道是假的。
誰跟你是兄弟?
李學載内心吐槽着。
“我來找你是爲了見你哥哥,至少在順陽,我認爲你是處于可以進行對話的水平的。”
“哦?對話?不就是對我大哥大吼大叫嗎?”
随口回了句,陳動基打開了李學載扔出去的信封,開始确認裏面的内容。
看了一會,陳動基皺起了眉頭,李學載看着陳動基的表情,眼裏閃過幽光,緩緩道:
“你很久以前就失去了對會長的忠誠,你把這些東西都一一收集起來,看來你是做好了随時給會長背後捅刀子的準備吧?”
李學載攤開雙手:“我嘛,我也沒辦法,我已經去了兩次法庭,被逼的,我的意思是我的孩子們都很大,我不想再讓這些一無所知的孩子們看到他們的父親上法庭了。”
像陳動基之類的财閥子弟,經常往返于檢察官辦公室,他們中有不少人站在法庭上,頻繁聽到了無罪釋放判決。
然而,陳動基兩次被判入獄,而且他沒有被判緩刑。
陳動基看着這份文件,仍然皺着眉頭,搖了搖頭。
“我不信任我父親,我不可能飛蛾撲火吧。”
陳動基挑了挑眉頭,緩緩道:
“我不可能就這樣束手就擒,或者是說安分守己的接受,之前兩次都是我站出來,這是因爲沒有人可以代替我,如果沒有替代品,父親會再次派我去,我隻能如此。”
陳動基放松了表情,将文件放回信封。
“别誤會我的意思,你認爲你父親是因爲害怕這些數據才沒讓你接手順陽的嗎?
“我已經背了兩次鍋,我不想載當炮灰了,我爸爸是那種,即使他有一卡車這樣的東西也不會輕易眨眼的人。”
“什麽意思?”
“我父親的心比冰還冷,我隻能自救。”
說完,陳動基将裝有文件的信封遞給李學載。
“如果我把這這東西給警察或檢察官,你覺得會怎麽樣?或者是把它發在所有媒體上。”
“如果你把内容看完了,我想你應該是不會那麽容易說出來的?”
“我自然看我了,非法贈與、逃稅、内幕交易……這就像一顆核彈,一旦曝光,媒體會像嗅到臭味的狗一樣,蜂擁而至。”
李學載知道爲什麽陳動基有那麽大膽量,不怕這些東西曝光。
媒體就算鬧得沸沸揚揚,頂多也就是一個月,一個月時間,順陽集團随便找一些熱點,就能讓喧嚣的世界平靜下來,最壞也不過也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