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接受我的提議,我打算從明天就開始購買順陽信用卡和大英信用卡的股份,尤其是順陽信用卡已經跌破面值,恢複正常的話,10倍的回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你沒必要跟我說這些,我H城法學院的後輩。”
哦,這家夥也是自己學校的。
但爲什麽突然提到這個?
陳道俊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看着首席經濟官滿臉笑容,他默默來了一句:
“前輩,有需要随時說,反正我喜歡投資企業,甚至是個人。”
笑容從他臉上消失了:“陳道俊,不要随意模仿财閥領袖。”
這家夥,還完全不是腐敗的Z客。
“财閥的首腦不會像我一樣直接談論金錢,他們手下有很多,什麽事都包辦,甚至跟高官們對接,但我跟他們不一樣,我隻會給零花錢,但我不求任何回報。”
“不要在言語上迷惑我,給多給少都是錢,大賄賂,小零用錢,你想混淆這種利益上的關系,不是嗎?
“大小是相對的…….好吧,我不想爲這樣的事情讨價還價,如果冒犯了您,我深表歉意。”
陳道俊見對方沒有表露出其他表情,很光棍的認了下來。
首席經濟官輕輕擺了擺手。
“沒關系,其實我一直很看好你。”
“我可以将此視爲肯定回答嗎?”
“不,現在我很難給你肯定的答複,但我認爲這是值得嘗試的事情。”
這種回答是不夠的。
陳道俊必須聽到他肯定的答複。
“這不是ZF一推出就面臨的危機嗎?我創造了一個正面突破危機的機會,此外,總T直接下令,我們來執行的話,他還有機會炫耀政權的權力,這難道不值得一試.?
陳道俊心中暗笑,這其實是他與新任總T暗地裏談下來的一個合作。
作爲強力響應對方政策的回報,未來他的企業會有無數個優惠政策。
“我給你一個小時,如果沒有明确的答案,我會當作我們從未交談過。”
首席經濟官被道俊突然轉變的态度弄得尴尬,想說什麽.但道俊沒有給他考慮的機會。
“逐日會對這種懶惰的政策感到不滿,接管一家虧損嚴重的公司,是一項高風險的業務,也是能夠緩和市民焦慮情緒的有效做法,在逐日改變主意之前,ZF不應該抓緊時間對接嗎?”
“喂,陳道俊,你……”
見他不知所措,他跳了起來。
“哈,一個小時?”
“你不是總統的首席秘書嗎?請立即召集相關部長,直接向總統彙報,我覺得一個小時就夠了,如果您不開口,那我就隻能自己去青瓦台了。”
陳道俊恭敬地向他低下頭,然後轉過身斷然離開。
在逼迫一個人的時候,就不要給他任何拒絕的機會。
一個小時仿佛過了一年。
陳道俊很确定對方會答應,但隻要存在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不能完全忽視。
實在坐不住了,所以他不停地走來走去。
“太瘋狂了。”
姜勝宇聽完陳道俊的描述,松了口氣。
“不用擔心,我喜歡這種鬥智鬥勇的情況,沒有競争,也沒有人輸,除了我們。”
“我們?”
“對,你這樣做是因爲你認爲順陽信用卡業務未來會有大發展,而現在的信用卡業務再這樣下去,公司将蒙受巨大損失。”
陳道俊突然停下腳步,直勾勾的看着姜勝宇:“叔叔。”
“嗯。”
“你現在錢包裏有多少錢?”
“什麽?怎麽突然這樣問?”
“看一看,你使用信用卡多于賬單,對吧?以防萬一,除了你随身攜帶的救急的錢,就隻是一張信用卡,對吧?這就是信用卡業務的願景。”
姜勝宇正翻着錢包,手機響了。
此時,距離陳道俊和首席經濟官分手後才一個小時。
“喂,道俊,我們剛剛結束會議,決定繼續執行這個計劃,你現在在哪,能不能把資料送來青瓦台?”
電話那頭傳來首席經濟官疲憊的聲音。
“哦,我現在和逐日代表姜勝宇在一起,我馬上送過去。”
“先别急,我再确認一下,你是不是準備向金融監管局報告,要在今年上半年完成接管程序?”
陳道俊和姜勝宇對視一眼,随後接話:“對,有問題嗎?”
“不,隻是看你能不能處理得更快,盡快減少信用卡公司影響對社會造成的沖擊波,這是我們最後的要求。”
“很高興聽到你的消息,如果你給我一個時間表,我會做好的,就算是從現在開始一個月之内處理,也沒有問題,收購資金已經準備好了。”
“那太棒了,等文件出來,我們會再次與您聯系。”
“謝謝你,首席,我爲之前的粗魯行爲道歉。”
既然得了便宜,陳道俊不介意口頭上賣個乖。
對方愣了一下:“沒關系,這是工作,哈哈。”
随後,陳道俊聽到一聲輕笑。
“很快就會有ZF公告。”
這都是煙霧彈,主要是提醒陳道俊提前準備。
通話結束後,陳道俊對姜勝宇笑了笑。
“搞定。”
姜勝宇拍拍手,放聲大笑。
“哈哈哈!這是什麽操作,除去那1.5萬億,你基本上跟搶沒有什麽區别,你兩個大伯看到你的操作之後,會一下子全傻了。”
“大伯最荒唐了,短短兩個月就虧了8000億,哈哈。”
陳道俊倒是很好奇,知道自己巨虧後,對方那傲慢的表情會變成什麽樣子。
順陽信用卡公司。
聚集在副會長辦公室的幾名順陽信用卡公司高管,一頭冷汗地向副會長陳動基抱怨困難。
“副會長,你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它就這麽虧下去,我們必須提出強有力的自救措施,如果搶救及時,其實現在的壞賬并不嚴重。”
“自從停止現金服務以來已經有很長時間了,金融界的抗議也越來越多。”
他們感受到了一種強烈危機感,所以再也看不下去了。
“服務中斷現在不是已經被消費者接受爲既成事實了嗎?讓我們再像這樣堅持一下,我會一口氣解決所有問題。”
比起那些高管,陳動基顯得輕松多了。
“副會長!出大事了。”
突然,門被推開,一個秘書跑了進來。
他連敲門都懶得敲,直接打開了電視。
“喂,我們在開會,你這家夥幹什麽?”
其中一名高管皺着眉頭喊道,但看着電視屏幕,張了張嘴,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早間新聞原本在電視上如火如荼地進行着,但底下卻是關于信用卡出現大批壞賬的突發新聞。
(最後兩天!
根據金融監管局的命令,兩天内順陽信用卡拿不出有效的解決方案,政府将強行收回其金融牌照!
距離信用卡公司唯一的産品信用卡變成一個簡單的塑料卡片,隻剩下兩天了!)
高管們的手機都被打爆了,有人甚至已經在會議室小聲哭泣。
陳動基的電話也不例外。
但是沒有人接聽電話。
高管們無視電話裏的喧鬧聲,隻盯着陳動基。
“快,大家出去看看是怎麽回事,還有,要開始控制媒體,要快…”
見他臉色煞白,叫不出聲來,甚至出現了口吃,可見受的打擊有多大。
高管們接二連三的跑了出去,陳動基低着頭喘着粗氣。
呼吸聲平息後,他也站了起來。
事已至此,隻好抛出最後一張牌。
前往他兄弟的辦公室。
陳榮基緊緊抿着嘴。
“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陳榮基已經在電視上觀看正在緊急處理的突發新聞。
『……暫停順陽信用卡業務被稱爲新一屆ZF最有力的舉措,至此,信用卡危機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同時,信用卡公司已要求高強度自救措施,但順陽信用卡公司沒有任何反應,商界将此視爲警示,蘊含着ZF及早應對信用卡危機的強烈意願。”
『順陽集團尚未對ZF的這一舉動做出任何官方回應。』
陳榮基關掉了電視。
“這個ZF好像态度變了很多,是因爲你說錯了什麽話麽?”
“不是,哥你在開玩笑嗎?”
“我不熟悉這個ZF,不,準确來說,我甚至感受不到他的善意。”
陳榮基搖了搖頭。
“隻剩2天,你會怎樣做?”
“我不可能就這樣放棄,得繼續活着,因此,請提供4000億韓元的緊急支持。”
“我?我沒錢。”
陳榮基看弟弟的眼神,已經是勝利者了。
他不但沒有任何的急躁,反而躺在沙發上,甚至把腳架上了茶幾。
“你已經站在懸崖上,告訴我,接下來你會怎麽做?”
“哼,你要我處置集團的控股權?”
當陳動基i哼了一聲,陳榮基臉上的輕松意味更濃了。
“如果你能通過自己的關系和本事處理它,來阻止ZF收回它,那就去做好,這就是公司負責人的職責。”
“哥哥!”
陳榮基向他尖叫的弟弟扔了一份文件。
“時機就是最重要的,現在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陳動基連忙打開文件。
“這個………這個………”
“我幾天前就簽了字,隻要你落筆,如果順陽信用卡崩了,額外的 7%股份就會到我手裏,那欠我的8000億就算了,你要知道,我沒有理由要幫你,不….說實話,我想求它快點破産,這次我不能感謝ZF,如果我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我會後悔沒有再增加幾十億美元的競選資金來支持他,讓他早點下令這麽幹。”
陳動基一遍又一遍地閱讀他顫抖的手中的合同。
“道俊,這個混蛋……!
“别責怪你的小侄子,他也很想幫你,但是我能做什麽呢?我可不想這8000億扔到水裏?”
“我的抵押物順陽信用卡公司,看起來隻值8000億韓元嗎,要知道我當時可是花了1.5億買下來,這還是三年前!”
陳動基惡狠狠的盯着兄長,後者卻看都不看他一眼。
因爲在他眼裏,失去了附帶順陽信用卡7%集團股份的陳動基,已經跟他不是一個起跑線上的對手了。
“他知道股票不能用錢買,但是現在,你最需要的就是錢,如果拿不到這筆錢,關聯的公司也會一起跟着完蛋,到時候就算道俊出手都晚了。”
陳動基極爲痛苦。
事到如今,他如果還不知道,自己被陳道俊和陳榮基聯手收割了的話,那他就是傻子了。
他自認爲他的野心比那兩人還要大,這就是爲什麽他無論如何都會堅持持股,難道自己自己錯了嗎?
“怎麽,難道你還以爲自己是金融天才,能夠在沒有幫助的情況下逆襲翻盤?”
陳榮基調侃弟弟,陳動基若有所思,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啊,如果你還打算堅持,那要不要把你的别墅告訴我,我可以讓手下的順陽建設旗下二手房交易公司挂出去,我想,賣個百來億韓元應該不成問題,你說呢?”
陳榮基不再聽陳動基說話。
現在,能把他從懸崖上救下來的,隻有他父親了。
陳動基咬了咬牙,正要離開時,陳榮基刺耳的聲音在背後再捅了他一刀。
“仔細看明天一期《賢誠日報》的标題。”
“什麽?”
“你當然可以把責任推給順陽集團,但媒體一直在關注,隻要你推脫的話一旦出口,就沒有人會再來幫你了。”
“砰!”
陳動基咬着牙,一腳踢開了門。
心急如焚的陳動基,很快驅車來到了正心齋。
聽完他的哭訴後,陳養喆冷靜的問道:
“所以?誰拿走了你的股份?”
“榮基。”
“活該啊,早就跟你說過别碰金融,你吃這次大虧,其實我很高興。”
陳動基突然對着陳養喆悲憤的大吼一聲。
“父親!”
陳動基深知,對于陳養喆來說,隻是左右口袋的區别。
于是他不得不想辦法改變父親的想法。
“還有足夠的時間取回它。”
“你有足夠的時間,但沒有足夠的錢?”
“是的。”
“所以?你,你該不會因爲缺錢找我吧?”
陳動基低下了倔強的頭顱:“對不起,父親,請幫我一次。”
“我沒錢。”
陳養喆一邊聽着兒子的話,一邊繼續往前走。
他在花園裏散步時,在後面不緊不慢追趕的陳動基急的腸子都要冒煙了。
兩天,最後一根稻草都快斷了。
此時陳養喆回過頭:
“我當時安排退休的時候說了什麽?就算大家都亂了,我也不插手嗎?”
陳動基嘴裏打顫,但卻咬牙忍了下來。
陳養喆擁有最核心的其實是錢,而不是股票!
順陽集團的私房錢,他還沒交出來。
在順陽集團,即使是蹒跚學步的孩子也知道,數萬億韓元在遙遠的大海某處潛伏着,隻要把其中的一些拿出來就可以解決自己的困難。
但是,提及外國行賄基金是大忌。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說出那種不成熟的話。
“啊,父親,我求你,我不要錢,你給銀行打個電話吧。”
“銀行?幹什麽.”
“我不要您的錢,隻要您幫我打個招呼,讓他們安排一筆貸款給我,隻要三個月,我就能渡過難關。”
正在挪動腳步的陳養喆轉身故意裝傻說道。
“沒關系,眼下,寒國的銀行行長們都手忙腳亂,你沒有抵押品嗎,自己去銀行不就行了?”
“我我的股份都抵押了”陳動基痛苦的低下了頭。
陳養喆沉默了。
他甚至沒有問爲什麽陳動基失去了他的股份。
這意味着他已經知道内幕了。
陳養喆打量着自己這個一向驕傲自信的兒子。
“你從來沒有遇到過困難,是嗎?”
“是的,父親,我在父親鋪的花路上走了多少路,确實沒遇到過什麽危險,這次是我大意了.”
“大意.你可知道,如果這不是我們家族内部的事務,如果是對外的商業行爲,這就是生死攸關的風險。”
陳養喆聲色俱厲,一個字比一個字語氣重。
字字如千鈞,壓得陳動基頭越來越低,簡直喘不過氣來。
看到沉默的兒子,陳養喆歎了口氣。
“危機即機遇這句話,并非空穴來風,現在就靠自己的力量跨過這個難關,那樣你還算是順陽集團台面上的人。”
陳動基知道這意味着什麽,但靠自己,确實沒有辦法度過危機。
陳動基取出最後一張卡片。
事到如今,隻能扔掉自己擁有的東西。
“爲了度過這場危機,我别無選擇,隻能通過抵押我在該集團的所有剩餘股份來借錢。”
“反正,這是你唯一值得使用的東西,對吧?”
陳養喆不假思索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陳動基死死的咬住嘴唇,感覺血都快流出來了。
抛棄了!
父親抛棄了自己!
這并不意味着關聯公司的股權将被質押。
意思是委托集團的控股權做抵押,自己的父親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很清楚,陳養喆不是那種坐視順陽股份進入銀行抵押品的人。
他的那份存入銀行的第一時間,父親就會取回。
然後把股份傳給别人。
至于是榮基、潤基還是道俊,那隻有天知道。
現在,最後剩下的手段都被封鎖了。
陳動基什麽也沒說,低下了頭,放下紙片,轉身邁開腳步。
陳養喆看着二兒子全身癱軟無力的背影,啧啧稱奇。
“這家夥,你都不知道在後面拿刀的人是誰,怎麽敢來找你父親?啧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