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不是一個完美的僞裝策略,但它會讓他有時間喘口氣,他顯然會拖延與我的談判,随後買通報社,屆時朱光植要收購順陽信用卡的謠言會大肆傳播,不過,想利用我,沒那麽簡單,爺爺,您相不相信,到最後,我們将獲得大英集團的一定控股權,用來壯大我們的實力。”
看着道俊侃侃而談,陳養喆爽朗地笑了,雖然在靈堂旁邊發出這種聲音不太合适。
“那,我們要不要猜猜看?”
陳道俊喝下一杯茶水後眼神中的光芒越來越盛。
“什麽…?”
“未來,誰将成爲大英集團的實際會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分裂的大英。”
陳養喆故意裝憨:“我認爲他們會重歸于好。”
“不,恰恰相反,我認爲,這是他們家族未來最全的一次聚會了,河流在流動時可能會分叉或蜿蜒一點,但最終會彙入大海,這隻是時間問題,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是天下大勢。”
“現在,掌握大宇汽車的人似乎是最有可能的登頂的,它是最大的公司,也具有大英的象征意義。”
“建築是一個大的産業,這不是大公司的象征嗎?”
“長子的象征意義也是一件很棒的武器呢,爺爺,現在試試看。”
道俊的手指着殡儀館。
朱泰植會長正站在台階上,對率領大批随行人員前來的國會議長彬彬有禮地表示歡迎。
“這才是一家之主,長子是迎接貴賓光臨此地的人,這才是舉行家族葬禮,而不是舉行董事會的真正原因,是要牢牢讓貴賓記住誰是接班人。”
事實上,哪怕是朱英日,如果他不掌握對外的風向。
即使再多錢,他也不是一家之主,最多算是經濟巨頭。
如果他決定成爲大英集團的唯一首腦,那從經濟層面,朱光植該做的事。
首先是聯合大寒産業聯合會、大寒商工會議所、大寒貿易協會、大寒中小企業聯合會、大寒民國等5個經濟組織。
并成立一個葬禮委員會。
然後由這個葬禮委員會負責整個葬禮,媒體隻關注葬禮委員會及其主席的行動和公告。
這樣一來,死者的地位會上升,但長子不會受到重視。
朱泰植一定是打着這個算盤,把這事強加給了自己,證明自己才是一家之主。
陳養喆沒想到道俊三言兩語就說的這麽透徹,而且還能想出朱光植的應對策略,他緊盯着道俊:
“你小子,腦瓜子怎麽這麽聰明,什麽都懂?”
“我隻是個普通人。”
“哈哈,你算哪門子的普通人,和你相比,朱英日的子女們,可都是純潔的家夥呢,想想這一切都經過如此細緻的計算.”
“爺爺,明天是葬禮,今晚是朱光植與已故父親共度的最後一晚,但是,他是個善于僞裝的家夥,第一次見到我就叫我出去,敢利用我,總要收點利息的。”
當道俊堅定地告訴他自己的想法時,陳養喆一時忘記了回他的話。
“如果朱英日的葬禮和我的葬禮重疊了。”
一個意想不到的問題,從陳養喆嘴裏冒了出來。
看的出來,老頭子并不是一時興起問出這句話。
見道俊沉默了,他追問一句:“你會怎樣做?”
“您是什麽意思,想知道什麽?”
“你會像剛才你提到朱光植架空朱泰植的方式,主持我的葬禮,當一家之主嗎?還是要慢慢削弱你兩個伯父的權勢?”
這個問題太尖銳了,陳道俊心裏吐槽,再怎麽按照禮儀,也應該是自己的父親操刀,自己是第三代,怎麽能跟朱光植這種二代等同呢?
道俊微微垂下頭:“這将由家族中的長輩決定,作爲家族等級中的最低層,我能做的就是服從這個決定。”
“所以不管你是什麽想法,大人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即使那不是你的意思?”
陳養喆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似乎有點失望。
不過仔細想想,道俊的話是非常現實的,甚至是有道理的。
後事是孩子的責任,孫子們沒有插手的餘地。
道俊腦子裏明白,但他覺得當自己說他會坐以待斃時,内心不由得感到憤怒和失望。
“即使我的身體按照大人的吩咐去做,我的心也會按照我的意願去做。”
“哦,一語雙關呢,好吧,你有什麽想法?”
這時,其他人因爲陳養喆突然變高的音量,豎起耳朵偷聽他們的談話。
幸運的是,之後他們都沒再高聲說什麽。
陳養喆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我的爺爺,就是你太祖父,他的墳墓在龍仁善陽音樂堂公園,你爺爺我親自選了最好的位子,誰來也不會換。”
“你的意思是?”
“這些年來,我每天早上都會去打招呼,一天都不會錯過,不知不覺,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自己也垂垂老矣。”
陳養喆心痛得說着這些,眼裏卻笑得很燦爛。
他慢慢站起身。
“你要回去嗎?”
“朱會長想過夜,這樣那個家夥就不會無聊了……但我身子骨也不行.”
“是的,到了您這個年紀,确實很難熬夜。”
“不,待會我來敲打一下那個家夥。”
陳養喆起身出來時,人們從四面八方跑來。
陳道俊假裝沒看見他們,隻和朱泰植會長他們打招呼。
“明天見,老頭子去休息下,來送我最後的朋友了,哈哈。”
“不,陳會長,您今天來了,我都不知道如何招待您。”
正在一一握手的陳養喆拉着第六個人朱光植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說:
“别碰我的資産。”
“額?您這是什麽意思.?
朱光植被陳養喆的突然襲擊吓了一跳,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他有點慌張,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陳養喆冷冷的說道:“連你父親都沒碰過我的東西,我們平日裏的交鋒,也隻是爲其他人擁有的東西而争吵,但我們從來不觊觎雙方已經擁有的東西。”
“呃,會長…………”
朱光植結結巴巴,臉漲得通紅,但眼神平靜,根本看不出害怕的意思。
然而陳養喆卻沒打算放過他:“我警告你,隻要你在順陽信用卡上動動一根指尖,就知道後果有多麽可怕,好好記着。”
“會長,這一定是誤會……”
長子朱泰植挺身而出,但陳養喆不爲所動。
“既然是葬禮,你能來就算是幸運了。”
朱泰植對準了弟弟,開始發難。
“你到底做了什麽?啊?”
“你誤會了,大哥,我隻是問了問道俊公司的近況。”
看到朱光植尴尬的樣子,陳養喆毫不遺憾地轉身。
陳道俊沒有錯過他臉上掠過笑容的那一刻。
“走吧,帶路。”
“是的。”
離開太平間的時候,司機已經開着車門等在那裏了。
“外面還有很多記者嗎?”
司機連忙回答:“是的,聚集的更厲害了。”
“好的?那太棒了,要确保所有的窗戶都搖下來,這樣記者才能拍到好照片。”
“爺爺!已經足夠了。”
陳道俊覺得差不多了。
“世界上,正名永遠都不夠,總有人是第一次聽說,你要記着,讓電視裏循環播放你的臉。”
陳養喆的話…還是一樣讓道俊無語。
他聳了聳肩,上了車。
當道俊看到寺廟的入口時,陳養喆嘿嘿一笑。
“開心麽,明天全國的報紙就貼滿你的照片了,你還這麽帥的小夥子,難道還要皺着眉頭出門嗎,離開殡儀館給我笑的燦爛一點,不管怎樣,試着給人留下好印象。”
聽到震耳欲聾的快門聲,陳道俊才從寺廟裏走開。
既然已經曝光了,他徹底放開了,甚至還擺了幾個poss。
到了車上,陳道俊對在看風景的陳養喆說道:“對了,爺爺。”
“怎麽了?”
車子加速的時候,道俊擡起頭,張了張嘴。
“您爲什麽要這樣對朱光植?您覺得幫我了嗎?
“我在幫誰?”
“很明顯,您在幫朱光植。”
陳道俊深吸一口氣:“爲什麽是他?”
“你知道,對吧,就算爺爺不說,順陽的子公司也不可能去大英那裏…….朱光植沒有讓朱泰植長知道有别的想法?”
“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陳養喆笑了。
“我說道俊,你不會隻有在有特定目的時才行動吧?我隻是想,如果你幫助朱光植,大英集團會變得更亂,混亂,才是機會的階梯,哈哈。”
朱英日在的時候,陳養喆沒有想法。
可他離開了,後人如果露出了破綻,陳養喆會毫不猶豫的下手!
第二天,天還沒亮道俊就跑到正心齋。
陳養喆已經拿到了早報,正在翻閱文章。
“怎麽樣,結果很合理,對吧?”
報紙的頭版仍然是已故朱英日的葬禮文章,陳道俊的故事也作爲外圍文章刊登了。
「順陽集團的黑馬?」
“一位 21歲的年輕繼承人,陳道俊,也許他将擔負着順陽集團的财務,陳道俊,20以上的寒國首富,終于出現了。”
像這樣的文章比比皆是。
各類報紙報的頭版刊登了道俊的大幅照片,而不是關于朱英日的文章。
這也具有挑釁性的标題和内容。
“一個擁有金錢、外貌、頭腦燈一切的人。”
「全國第7名,H城大學法學院畢業,未來将在商界閃亮登場。」
“那個繼承了商界大亨順陽集團二代和寒國明星美女李海仁基因,站在金字塔頂端的0.001%男人陳道俊。”
「寒國女生心目中最佳新郎人選——陳道俊終于公開亮相!」
雖然很不适,但記者真的很棒。
不知道哪個寫的文案,很騷氣呢?
“我昨天說得很清楚了,如果他們不認真發布我們孫子的照片,我就扣他們的廣告費,呵呵,這些家夥.就是要給他們壓力。”
陳養喆得意的跟道俊說道:“對那些報社來說,廣告是一種武器,我們不把武器拿在手上而不使用,這不是愚蠢嗎?”
“我什麽都沒說,呵呵。”
“那是因爲你的表情表達了滿意的意思。”
這時,李學載走進了書房。
“會長,要走了。”
他發現道俊,指了指報紙。
“很高興看到結果是這樣的,道俊今天也去嗎?”
“不,沒關系,我今天還有事。”
準備離開的陳養喆也揮了揮手。
“好的,那就走吧。
陳養喆走後,陳道俊直奔順陽金融的主樓而去。
雖然是一大早,但已經有很多員工快步走進大樓。
“社長,今天怎麽不用地下停車場的專用電梯,不從正門進去?”
握着方向盤的順陽保安小心翼翼的開口了。
“是因爲文章嗎?”
“是的,現在怎麽會有不認識社長面孔的員工,不存在的.”
“好的,在順陽的員工眼裏,怎麽想的呢?無論我做什麽,我都隻是一個出生在羅馬,含着金鑰匙輕松到達頂峰的人。”
陳道俊笑着走進電梯。
“哎呦,我們社長怎麽這麽早…….哦,不僅如此,恭喜.是報紙上說的那樣嗎?”
在專用電梯迎接道俊的張道亨,笑着指着報紙上他的照片,神态前所未有的恭敬。
“好累啊,今後你的擔子更重了。”
陳道俊模棱兩可的說道。
“沒關系,如果對您的工作有幫助的話,我會努力的。”
“知道得越多,幫助就越大,因爲您的臉,在未來就是你的名片,而且這篇文章有很強的細微差别,那就是您作爲陳會長信任的血統,以後我遇到誰,都會認爲我是順陽的接班人助手之一。”
二人聊着天,進了24樓的辦公室。
“朱光植打電話給我,告訴我一個有趣的故事。”
當道俊把昨天在殡儀館發生的事情告訴張道亨時,他瞪大了眼睛。
“那又出現了一個競争者?”
“你這麽認爲嗎?”
“不是麽?”
“他似乎有不同的目的,但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麽,難道順陽信用卡就不是好東西嗎?”
張道亨微微歪了歪頭。
“信用卡公司不是決定在集團内部消化了嗎?”
“當然。”
“啊…您的意思是把它當作刺激兩位副會長的”
“沒辦法,不過他們聯手的話,要個個擊破會讓我多浪費時間,他們隻需要知道,有一個強大的外部競争者出現了。”
張道亨皺着眉頭,大英集團的家夥們一來,自己還不是要滾蛋,他很在意道俊的态度:“如果朱光植開出最好的條件,您會怎麽做?”
“朱會長可能會在我們眼前揮舞一份條件非常好的合同,但他不會跟我簽約,似乎也沒有接手的念頭。”
張道亨神情有些失落地在包裏翻了翻,拿出了一些文件,這是先前的方案。
“這個,自從出現了新玩家,之前的規矩就沒用了。”
陳道俊負手而立:“既然這隻是開始,那我們必須在上添加一些特别的東西來打破僵局,最終收購價格、利率和抵押品,我希望抵押品爲順陽重工和順陽建設的股份,聽說,他們将通過發行順陽重工的可轉換債券來彌補資金上的不足。”
張道亨歎了一口氣,表情似乎有些爲難。
“資産不像櫃台的商品,把它包裝起來,那麽容易帶走”
“我告訴你,隻要我們提供好的條件,就可以提高收購價格和利率。”
“即使是這樣,錢現在也進不來了.”
陳道俊知道爲什麽張道亨總是表現出關心。
在企業管理的航程中,人們永遠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遇到風浪,總是要爲危機做準備。
站在管理層的第一線總是提心吊膽,陳道俊覺得,他必須從焦慮中解脫出來。
“張常務。”
“是!”
陳道俊指着桌上的材料:“我每天早上都會收到我們集團的現金流報告吧?”
張道亨以爲陳道俊又發現了什麽問題,連忙打起精神回複:“是的,但我不是總是通過電子郵件發送嗎?”
“這樣我就可以實時了解公司的财務狀況,除非有什麽錯誤。”
“沒有錯誤,一定是準确的。”張道亨拍着胸脯保證。
“那就好,現在行情也不行,當公司擴張時财務狀況變差時,就來找我要錢吧,我不會怪你,自有辦法填補順陽信用卡公司中缺少的所有資金,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張道亨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填補資金,這可不是鬧着玩的,無論您在投資方面多麽有天賦,都存在局限性,個人如何能夠撐起寒國順陽信用卡公司的營業窟窿?如果是逐日的資金,我甯願放棄.畢竟那筆錢可不是白拿的.”
“當然不能随便拿别人投資公司的錢。”
“我懂了。”
看來,自從上次陳道俊敲打他以後,他就更加謹慎了。
陳道俊突然問他:“去年信用卡公司的淨利潤在1250億左右吧?”
“是的。”
“如果你擔心,現在就告訴我,我會把2000億韓元存入公司銀行賬戶,那會讓你更有安全感嗎?”
有這麽好的先決條件,張道亨的表情比之前好多了,但原因卻完全不同。
他有些感動,但一時之間,什麽也說不出來。
這是多大的信任!
意味着隻要操作沒問題,旱澇保收!
“說實話,我松了一口氣,少爺,我向您保證,我會盡量不提缺錢這個詞。”
對此陳道俊毫不在意,以自己擁有的财富,都是灑灑水。
“把消息放出去吧,報社多給點錢。”
“是!”
交代完一切後,陳道俊坐電梯下樓。
而就在這裏,他卻看見了近期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孫藝珍,和她母親,提着一個袋子,來到信用卡公司。
在電梯中,四目相對,二人都愣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