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國的這段時間,順陽的局勢如何了?”
清早,陳道俊神清氣爽的回到了順陽信用卡公司,一進公司的辦公樓,張道亨就急忙跑了過來。
“請提前聯系我.您的辦公室裝修風格是這樣,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我隻需要一張桌子、椅子、電腦和會議桌。”
“哈哈,看來您是追求極簡主義,這才是有品位的人呢!”
張道亨感覺道俊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裏,氣質大變,這段時間他悄悄搞了點錢,見陳道俊始終不動聲色,他心裏有些惴惴。
“我不是極簡主義者,這正是我所需要的。”
當道俊從辦公樓入口走到專用電梯時,很多人排着隊鞠躬。
看到這裏,他皺起了眉頭,回頭看向張道亨:
“上班時間,沒必要把人叫過來,跟朝聖一樣,勞命傷财,以後不要這樣做,你知道我讨厭什麽,對吧?”
“額那……我叫他們回去?”
張道亨内心暗暗叫苦,媽耶,這是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了。
陳道俊瞪了他一眼:
“算了,今天就這樣了,讓他們不要多待,打個招呼就回去。”
隻有私人電梯,因爲其他員工,哪怕是副社長級别的都不敢過來。
“我安排的事,怎麽樣了?”陳道俊看着電梯上不停閃動的數字,背着手随口問道。
“四位社長已經在會議室等候了,您一進來,我就安排助理馬上開始通知他們過來。”
“好,讓他們快點。”
“沒問題。”
今天陽光明媚,剛好是把大家都置于陽光之下,去去黴味的時候。
陳道俊第一次進入了自己在24樓準備好的房間。
坐在接待沙發上的四位社長尴尬的站起身來,毫不掩飾的露出了不自在的表情。
陳道俊環顧房間一圈,就能看出是誰在做這件事。
這個房間裏擺滿了簡單而豪華的家具。
一定是陳榮華幫自己準備的。
“請各位坐下。”
當道俊在貴賓席坐下時,執行董事張道亨站在他旁邊。
“李民燮社長。”
“是的。”
“順陽信用卡公司已決定出售,你今天被辭退了。”
猶如是死刑宣告一般。
當李民燮社長的臉色瞬間扭曲時,陳道俊補充說了句話,直接把他們的話堵了回去。
“副總裁陳榮基和陳動基表示他們将接任。李民燮社長的連任取決于他們。”
這些會長原本扭曲的臉色,頓時亮了起來。
陳道俊傻麽?
不!
他隻是毀滅他們現在位置,然後又給他們那麽一點點的希望。
陳道俊比誰都清楚,自己兩個大伯旁邊有多少人在排隊,多少雙眼睛在虎視眈眈?
如果到時候,他們的職務需求沒有被滿足,這些在公司經營多年的“藩鎮”,會怎麽樣?
陳道俊這就是故意給他們挖的坑!
“還有楊社長和高仁圭社長。”
“是的。”
“你們二人也免職。”
兩位會長如遭雷擊一般,整個人都僵住了。
“你們比我和我那兩個大伯熟的多,我給不了你們的前途,他們或許樂意,所以去找他們,我給你讓路,不耽誤你們。”
陳道俊聲音不高,卻句句誅心。
他已經給了他們足夠的機會了,然而,就在他離開的這兩個月時間裏,這幾個吃裏扒外的家夥,聽到了風聲,簡直恨不得跪在自己兩個大伯面前當舔狗!
“少爺,等一下,現在”
梁宇燦社長連忙張嘴,想說些什麽。
陳道俊卻擡手制止了他。
“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嗎?信用卡公司誰做主?”
兩人避開了他淩厲的視線,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稍後自己交一份辭職信過來,我會給你們點體面,我警告你們,從你離開這個房間的那一刻起,忘掉在公司發生的一切,回首人生,憶往事,隻用腦,不用嘴,如果我看到公司的任何情況被洩露,我會追查到底,送洩露消息的人蹲一輩子監獄!”
三個社長身子都抖了抖。
到了順陽集團下屬子公司負責人的程度,身上沒粘一點污垢,那是不可能的~
所有人都明白,如果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自己成爲被調查對象隻是時間問題,陳道俊要送他們去坐牢分分鍾得事。
順陽集團的力量,調動幾個檢察官豈不是小菜一碟?
當一個檢察官開始追着調查某人的時候,毫無疑問,他們的晚年是凄慘的。
三人的臉色都變成了土色。
順陽火災海上保險社長尹浩日,甚至因爲緊張而全身僵硬。
“現在,三個社長,手機拿出來吧,我們讓技術部門幫你們抹去在順陽集團最後的痕迹。”
他們頓了頓,長長地歎了口氣。
這是順陽集團的傳統,當一個人晉升爲主管的那一刻,他就會得到一部手機。
這是是給業務用的,但大多不區分集團和私人,而随意調用。
但是,它是公司固定裝置的事實并沒有改變。
三人對視一眼,知道陳道俊已經下定了決心,别看他們平時多麽風光,在子公司前呼後擁,但隻要公司所有人陳道俊下定決心抛棄他們,重啓了,他也也不過就是從家裏丢出一隻沒用的老狗而已。
他們拿出手機,放在桌上。
“别擔心太多,我無意窺探私人電話的内容,我打算隻讓技術部門檢查官方業務,并銷毀電話。”
張道亨接過手機,表情淡定。
“你們可能有很多話要說,但對不起,少爺一個字都沒心情聽。”
以道俊的話爲信号,張道亨理事開口了。
“審計團隊正在處理每個會長辦公室的物品,我們将逐一檢查,并将個人物品送到您家,你們隻需要從這裏下電梯,相鄰公司辦公樓入口前都等候着一輛汽車。”
張道亨冷冷的說完,就順勢打開了門。
看這樣子,分明是要現在趕人離開的意思。
三人咬牙站了起來,看着道俊的眼神中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還是忍住了。
他們還沒有傻到在這個分道揚镳的時候罵人,如果那樣的話,那就是徹頭徹尾的大傻子。
因爲,即使大家今天就這樣離開,他們也不會像失業者那樣生活。
畢竟在頂級财閥家裏待過,當過社長的人,在外面那些公司也算是輝煌的業績,也代表着一種人脈關系。
肯定會有一個地方邀請他們,留給他們選擇的職務可能是顧問、外部董事這種職務。
而聘請他們的地方,如果要和順陽集團拉關系,他們也要重新回到順陽集團,各種牽線搭橋,這樣才有存在的意義。
每個人都有感覺道俊應該沒有和自己握手的意思。
但很明顯,陳道俊是點到爲止。
三人離開後,張常務關上了門,安靜地坐在沙發的一側。
此時留着的,是尹浩日。
陳道俊把玩着手裏的鋼筆,突然把目光投向對方:“順陽火災海上保險社長尹浩日。”
“是的。”
尹會長這才擡起頭,看着道俊的眼睛,隻不過沒有堅持幾秒就又垂下了頭說道:
“順陽火險爲非上市公司,而順陽人壽持股75%。”
“是的,我很清楚這一點。”
陳道俊敲敲桌子,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我想知道您是怎麽想的,剛剛離開的三個人,你是打算照樣做,還是在我手裏,接掌順陽人壽這個順陽公司,大顯身手?”
這是一個選擇的問題。
在陳道俊掌握的資料中,這個尹浩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覺得前途無望,反正是最老實的一個,甚至,還是一個少見的不拉幫結派的實幹者。
面對陳道俊的詢問,尹浩日當然想回答自己希望跳出去,獲得更高的職務。
但是一想到她自己和剛離開這個房間的人的友情,不知爲何,他甚至覺得,假如自己答應的話,就好像是個叛徒.
在這種情況下,陳道俊需要給他一個點頭的理由。
“你可能已經注意到,現在是更新換代的時候了,順陽信用卡的核心不是順陽人壽,除了尹會長,沒有人應付得的,我希望你不要有太大的顧慮。”
聽到陳道俊溫和的聲音,也不知道爲什麽,尹浩日心裏頓時松了口氣。
他一時間沒有答應的,還有另一個原因,他擔心陳道俊是一個花花大少,一過來就搞新官上任三把火,誰曾想,竟然還能收放自如。
尹浩日點了點頭,表情鄭重,一副下定決心的表情。
“首先,我應該說聲謝謝,以後我會努力,不讓大家失望的。”
“恭喜你,順陽人壽的社長,尹浩日!”
張道亨露出爽朗的笑容。
“現在我們去會議室吧,所有的财務主管都在等待着呢。”
“是的,尹會長,我們一起去吧,這種人事任命的消息,就是要及時告訴高管們。”
三個笑着往會議室走去。
當道俊打開門進去時,幾十個人跳了起來。
陳道俊深吸一口氣,環顧四周,嗯,都是陌生人,但他還是挺直了肩膀,滿懷信心地走向主座。
随着張道亨和尹會長左右落座,大家的目光都轉向了他們。
“你們好?我是陳道俊。”
把面前的麥克風拉近,陳道俊第一次和他們打招呼。
高管們微微低頭。
隻見一個神情緊張,一臉陰沉,一副鼻涕蟲的家夥。
“就在方才,三位社長離開了順陽。”
就算不說那三個人是誰,大家也都知道。
因爲陳道俊旁邊有尹社長。
一時間,議事廳内一片混亂。
這種嗡嗡聲可能是某人的憤怒,可能是某人對即将發生變化的環境的期望,也可能是某人的擔憂。
當陳道俊再次張開嘴時,喋喋不休的聲音消失了。
“如果對于公司的調整不滿的,可以随時離開公司,但是,如果有人決心留在公司,就給我安靜一點。”
再次環顧人群,陳道俊能感覺到他們的緊張。
人群中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如果有人隻知道抱怨未來,那麽他必将付出慘痛的代價,大家都是管理團隊的一員,在這裏我要聲明一點,我不會參與公司具體管理,也不會在這裏擔任任何職務。”
當然,似乎沒有人相信這一點。
陳道俊是誰的血脈?
他們看起來都是這樣的,驚疑不定,同時有惶惶不安。
“今天将是高管們第一次,也是今年最後一次聚集在一個地方,之所以隻需要一次,就是告訴你人事管理的道理。”
高管也是工薪族,所以都講究用人原則。
“不用擔心有人空降,而人選則從順陽信用卡公司内部産生,今天,尹浩日成爲了順陽人壽的社長,剩餘 3家公司均有社長空缺,那裏的都将由目前擔任副職的副社長兼任,剩餘職位競聘上崗,具體職務視大家半年後的表現進行公開推薦。”
這個詞的意思是未來将會進行大的人事調整。
原來不是爲了開除人,而是給大家挪位置。
空出這麽多的崗位,會議室裏的空氣瞬間變得熱烈起來。
“此外,我們将設立一個新的戰略辦公室,負責順陽信用卡公司的綜合管理,由執行董事張道亨将負責。”
當道俊和張道亨目光接觸時,他輕輕地低下了頭。
“新任首席執行官張道亨,希望大家支持他的工作,最後,我希望高管們能夠好好領導公司,大家所要做的,就是給出季度績效報告,但…”
陳道俊頓了頓,留下了一個果斷的詞,到了他能感覺到高管們的集中注意力的程度。
“職務并不是一成不變的,我經常會根據季度業績改變職位和頭銜,奉行實用主義,請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殺威棒已經給出去了,胡蘿蔔也要挂上。
現在剩下的,就是在實際工作中展示它。
道俊和張道亨率先離開了會議室。
陳道俊回到自己的房間,喝了杯咖啡放松一下。
“後面的事情,就麻煩你善後。”
“是的,我将在今天結束前,及時發布人事任命。”張道亨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老闆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主,自然不敢怠慢。
“正如我與兩位伯父所說,你需要協調信用卡公司的出售。”
張道亨歎了口氣。
“你真的和債券談判過嗎?1.4萬億就出售,條件是不是太優厚了?”
“這是最後一次抱怨,從你對債券的處理來看,你的想法似乎是在陳動基副會長的方向上,是這樣嗎?”
對陳榮基來說,得到順陽信用卡,是錦上添花。
但對陳動基來說,則是如虎添翼。
所以陳動基一定會拼盡全力去籌錢的。
而陳榮基顯然不會眼睜睜看着動基得到,這是一場無論如何都會進行的戰争。
“你說的沒錯,要是.哈哈。”
陳道俊笑着避而不談,卻又講了另外一個故事。
“第三季度一結束,我們就清理10名表現不佳的高管,我們的張理事.可能手上要沾點血。”
“有10個人這麽多嗎?”
張道亨的臉色不太好,高官總共28個人,開除10個,光是做思想工作都頭皮發麻。
“你會被一兩個人吓倒嗎?我就是要所有員工都感到震驚和害怕,這樣的操作才算值得,而且,不僅要開除工作後10名的家夥,還要給前 10名表現最好的團隊一大堆獎金,一邊是懲罰,一邊是獎勵,每個人都會覺得公司變了。”
“這樣啊,那我們将支付足以抵消 10名高管離職的沖擊的獎金,您同意麽?”
張道亨很快就理解了道俊的意思,而且沒有表現出固執。
這就是張道亨的優點,作爲常務理事,他很能适應不同的老闆。
“沒關系,以後你可以自己做,不要試圖一個一個地去溝通,那樣效率太低了,就是要用規矩來約束人。”
“如果我以後給你更多的自由裁量權,不要感到驚訝。”
張道亨露出今天頭一次笑容:“少爺,說實話,我很期待,呵呵。”
“那我就走了,我不會再把時間浪費在那些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人身上。”
“你要去汝矣島嗎?”張道亨自然知道陳道俊和姜勝宇的關系。
“不,上次答應了我們法學院的院長,我得去上學一段時間,還有,明天我要去參加中Y大學的80年校慶。”
“校慶?額,明天?”
張道亨的臉色古怪地變了。
“怎麽了?”
“那是…我忘了我是個大學生,看你今天在會議室說的話,我還以爲您參加工作很多年了呢。”
陳道俊很想吐槽,夥計,已經幾十年了。
随即張道亨又反應過來:“少爺,您不是H城大學的學生麽,怎麽去參加中Y大學的校慶?”
“哦有個朋友在那裏,強烈邀請我去。”
毛賢敏在那裏讀書,而且還是學工部組織者之一,陳道俊答應了她到時候會過去給他加油鼓勁。
“好的,您需要帶一束花去校慶典禮嗎?”
聽到張道亨的聲音,陳道俊揮了揮手。
“沒必要。”
因爲陳養喆和種Y大學的校長是發小,屆時老爺子也會出現。
說真的,這有點麻煩了。
***
翌日,陳道俊來到寒國中Y大學。
這是一所始于1918年4月創辦的學校。
最初叫中Y教會幼兒園,1922年後,升格爲中Y保育學院,1945年,中Y保育學院改名中Y女子專科大學,1951年-1953年,因戰亂原因,學校在釜山設臨時校區,1979年中Y大學在H城建立了新校址,1982年3月正式命名爲中Y大學。
因爲有女生讀書的前緣,深受許多寒國富家女的喜愛。
“聽說你現在手裏的順陽信用卡公司?最近謠言四起。”
毛賢敏睜着好看的眼睛,表面上在忙着做事,實際上卻在跟道俊聊天。
陳道俊故作可憐的說道:“那沒辦法啊,我現在也有麻煩了,如果我畢業後不能給家族工作,就會被流亡到巨濟島,這是我們的家族傳統。”
這也是有迹可循的,君不見,陳星俊就是被關在那裏大半年,人都快被逼瘋了。
“去吧!到時候我在巨濟島樓下天天開排隊,羨慕死你!”
毛賢敏咯咯的笑了,肌膚如雪,旁邊的幾個學生哪裏見過冰山校花笑的這麽開心國,眼睛都看直了。
這時,學校禮堂門口一片嘈雜。
陳道俊可以看到身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沖進來并保護過道。
來了!
順陽集團的掌舵者.
集合了衆多光環效應,收獲了現場基本上所有人的敬畏、尊重、崇拜.
陳道俊不知道大家心裏想得到底是什麽。
然而,每一個與走進禮堂的陳養喆目光接觸的人,都毫不猶豫地低頭打招呼。
當然,道俊的父母、哥哥和姑姑等人都追随了陳養喆的腳步。
看得出來,陳亨俊滿臉促狹,陳潤基微微皺眉,母親李海仁則一頭霧水,不知所措。
陳榮華很自然地享受着這種注視,炫耀着披在身上的昂貴的手鏈。
陳道俊低聲提醒:“賢敏啊,情況不妙。”
“诶?”
“快跑。”
“什麽?”
然而,爲時已晚。
發現道俊和毛賢敏的陳養喆,在道俊不知不覺中,展現出與他年齡不相稱的靈動,快步向他走來。
“嘿,看到爺爺還不過來,想幹什麽?
陳養喆沖道俊大喊,但實際上,他的目光已經落在了毛賢敏身上。
他用銳利的眼神掃了她一眼,柔柔的聲音傳來。
“你看起來很漂亮,這和潤基的老婆不同,你媽媽一定很漂亮。”
“是的?”
緊張的毛賢敏完全忘記了自己要先打招呼,不過這還得看陳養喆的意思。
“對了,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啊,這位是毛賢敏。”
陳道俊連忙介紹,但很顯然,這有些多餘。
“爺爺,你認識賢敏的父親,對不對,您一開始就知道?”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麽嗎?連你們約會的午餐菜單都一目了然,小樣。”
陳養喆的聲音雖然不高,好像是跟道俊說的,但很明顯,賢敏聽完有些害羞了。
本來還想多問的,但是因爲周圍的家人都在聊天,所以問不下去了。
“這校慶辦的不錯。”
陳榮華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在了毛賢敏身上。
“道俊,這是你女朋友嗎?”
“是的,到目前爲止,我叫毛賢敏。”
這麽好宣示主權的機會,毛賢敏向阿姨和其他家庭成員低下了頭。
“現在,難道以後還有什麽?”
陳榮華一臉的八卦。
陳道俊認爲如果自己不管賢敏,隻會導緻他們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這是我的女朋友毛賢敏,跟我高中同班,現在在中Y大學管理學院學習,正在攻讀金融和工商管理專業,校慶典禮之後我得回去了。”
“哦!那太棒了,看來是準備畢業拿到雙學位了,提前恭喜。”
家人見到賢敏都很驚訝,都向她表示預祝。
“您好?陳會長。”
這時,戴着黑框眼鏡的毛至誠不知從哪過來,走到局促的女兒身邊,向陳養喆低下了頭。
“哦,毛社長,已經很久了沒見了,你父親身體還好麽,怎麽好久沒見他出門了?”
陳養喆笑着點點頭,轉而點出自己認識賢敏爺爺的含義。
“是的,家父不能走路,因爲行動不便,不過在輪椅上還是沒問題的,早知道會長要來,我就硬着頭皮邀請父親出來了,可惜了。”
他們的對話,讓道俊和賢敏都愣了愣神。
什麽?
兩家原來還挺熟悉嗎?
好吧,既然陳養喆這麽說,說不定二人小時候還打過招呼呢。
毛至誠的父親,絕非等閑之輩。
“我不知道你們是否知道,但是毛社長的父親是第一任總T的幕僚之一。”
聽着陳養喆的解釋,所有人都發出了低低的驚歎聲。
“二十年前,曾經有位權貴要用200億韓元的罰款,徹底打擊我們順陽集團,就在馬上要執行的前一天晚上,我打聽到了那個權貴是他父親的學生,在他辦公室外面足足等了三個小時,我才見了他,我說請他吃牛肉和韓牛,讓他幫忙,他卻說出手費不便宜,哈哈。”
“額,會長…………”
看到自己父親有些尴尬的時候,毛賢敏笑着說:
“會長,您肯定說笑了,大家會誤會的,收買公職人員是犯罪行爲。”
“買?你還不太了解我陳養喆。”
毛賢敏的眼神愣了愣,卻還是發出疑問:“嗯?”
“我們吃了韓牛的第二天,他就吩咐人給我拿來一個信封,裏面有 14000韓元,我什麽都沒說,你知道我有多生氣嗎?”
“爺爺爲什麽生氣?”陳道俊苦笑一聲,旁邊聚了這麽多人,想趕緊止住話題也不學了。
周圍不隻有自己人,還有其他耳朵。
陳道俊隻想盡快結束這個故事。
陳養喆笑了笑:“韓牛特價是17000韓元,他少放了3000韓元,那時候,我們的毛主任顯然有一頓特别的飯菜。”
到了陳養喆這個年齡,他不會多說廢話,甚至連講的笑話都非常令人毛骨悚然。
幸運的是,企圖賄賂總T幕僚的故事,因爲陳養喆笑着笑着被自己口水嗆到而到此爲止。
“會長,我以爲你要去校長辦公室,沒想到您就在這裏。”
“我是來看校慶的,不是來看校長臉的。”
陳養喆揮了揮手,一臉的無所謂。
“我知道中Y大學的金校長,正在升職的關鍵時期,幸運的話,就要去H城大學當校長了(H城大學無論是地位、規模、世界排名都遠在中Y大學之上,算大的提升),把它看作是讓一個四年沒有正常上學的家夥安全畢業的投資,還是劃算的。”
陳養喆瞪了我一眼,咧嘴一笑。
“實際上,我不會用自己的錢做那件事,它是由大亞建設捐贈的,稍後,道俊,你給姜勝宇代表打個電話。”
“哦,是嗎?”
陳道俊眼睛瞪大,好一手借花獻佛。
如果是大亞建設,那不就是自己的錢嗎?
就在張口欲言的時候,陳養喆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居高臨下地拿别人的錢,也是一種生意手段。”
爺爺向匆匆趕來的校長伸出了手。
“提前預祝。”
金校長非常恭敬的輕握住陳養喆的手,懇切的邀請:“您怎麽這麽早就要走了?還可以看看校慶典禮。”
“不,如果我在場,會不會更鬧騰?我家道俊參加就行了,你看看,這才多久,就已經開始吸引他們了。”
順着陳養喆的方向。
大家擡首望去。
果然,記者們已經在禮堂門口開始紮營了,而且越聚越多。
想要給順陽集團陳會長留下好印象的人,都想盡辦法沖破保镖的阻攔。
由于這一年來,陳養喆爲人低調,很少出門,對記者來說,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這些原本是采訪校慶的家夥們,也算是運氣不錯。
“你看我。”
陳養喆邁步,在陳道俊的陪伴下說道。
“今天還真是個好日子,她是個好孩子。”
“誰?賢敏?”
陳養喆再次回頭看了一眼毛賢敏:“對,遇到一個在我面前不動搖的孩子,很不容易,她很像我認識的一個女人,我想,她能幫助到你。”
“爺爺,您這才見一面而已,怎麽就能下定義。”
“你爺爺我看人的眼光,難道你還有什麽意見?我說可以就可以,自古以來,做大事必需要有堅強的意志,這樣,即使事情變得困難,一家人也能堅持下去。”
這是徹底認可賢敏的意思嗎?
“那你畢業後打算做什麽?天天和朋友喝酒嗎?”
“不,順陽信用卡有人事變動,有很多事情已經完成。”
“問候?你的意思是那些混蛋麽?”
陳道俊原本還以爲,他是在罵自己随随便便就罷免了三位社長。
結果看他的表情,又不是,因爲陳養喆明顯在笑。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您.”
“不是,那些看起來跟你不是一條心的人,就應該迅速被淘汰,剩下的才能好好工作。”
陳養喆停下腳步,撫摸着道俊的後背。
“人事事務不要太深入固然好,但把一切都托付給别人也是危險的,長此以往,所有的人員都掌握在别人手裏,行成定式的話,就會有權力尋租空間,到那個時候就危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