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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瀛,東京。
在隸屬于東京的外彙基金入市後不久,日元原本有些疲軟的上漲勢頭很快再次變得強勁起來,很快123的關口就被沖破,日元升入到120的區間當中。
市場訝然萬分,因爲按照常理來說,即便這兩條消息公布了,到120估計應該也算是到了預期,因爲現階段所有的消息彙總起來,也不過是雙方的中央銀行高層會了面而已,更多的信息并沒有透露出來。
況且兩條消息的内容也是雷同,隻不過一個有“通敵”的嫌疑,另外一個則算是解釋葉元朗爲什麽會出現在那裏。
但很快,市場就再次大吃一驚,因爲沖到了120的日元還沒有停下上漲的腳步,勢頭沒有絲毫的減緩,甚至就要逼近119的大關。
這種漲勢立刻讓市場産生了種種的猜測。
市場是從來不缺乏陰謀論的,因爲在市場上無時無刻不充斥着陰謀,很快各種流言就開始以光速一般地流傳開。
其中有避險資金大筆流入東瀛之說,有東瀛銀行動用外彙儲備扶市之說,也有在日元上積累了大量空頭倉的基金們平倉之說,總之衆說紛纭,莫衷一是。
而在各種流言的刺激之下,日元兌換美元的彙率自然是一路飙升,很快就突破了120關口,突破之後漲勢不停,再次沖擊119關口,在一片瞠目結舌當中,日元又再次突破整數關口,繼續上漲。
到這個時候,别的已經不需要再多說什麽了,隻有一個字“買”,也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大量的資金開始湧入到市場買入日元,隻要是日元現金,統統買入。
而受到漲勢的影響,原本賣出的一方也悔青了腸子,開始持有現貨不肯沽出,因此雖然日元升勢兇猛,但成交量卻并沒有太大的增加。
日元的這種瘋狂漲勢,直到115點左右才有所減緩。因爲和其他的整數點相比,這個整數點的心理作用無疑是重要了不少,而在兇猛漲勢面前節節敗退的空頭們,也在這裏聚集了大量的日元現貨,準備在這裏和莫名其妙的多頭好好地較量一番。
很快,雙方就在115的位置展開了你死我活一般的争奪戰,即時的日元報價開始飛快地變化,這種報價變化甚至連彙價牌上的數字都來不及變化,因爲實在是太過頻繁了。
看得人眼花缭亂。
而成交量也陡然增大。
使得市場嗅到危險的氣息。
“八嘎,這些混蛋,竟然阻止我們的買入!”
在交易室内,宮久優氣得暴跳如雷。
但是又無可奈何。
畢竟他目前所能投入的資金實在有限。
而且不适宜暴露出巨額的買單,因爲這些巨額單很容易被市場察覺到,從而會打亂他全盤的計劃。
甚至還有甚者,會根據這些東西而炮制出一個陷阱來。
如果東瀛銀行在這次迅雷不及掩耳的拉升行動中栽了跟頭,恐怕在未來十幾年的時間裏都會成爲國際金融市場上的一個大笑話。
宮久優不敢冒險,但是也不甘心就此收手。
此時他心中也有些懊惱,自己着實是有些沉不住氣,哪怕多給自己一天的準備時間,情況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窘迫了。
“宮久桑,我們是不是要對外公布這個消息?”
真川介男也很着急,隻是此時的他也做不了什麽,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向外界公布東京在拉升日元。
宮久優很想這麽做,但是理智告訴他,現在這麽做并不會得到更多的好處,因爲有很多東西根本就無法解釋,例如說報紙上的那一切,還有爲什麽要在東瀛企業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拉升日元,打算把日元拉升到什麽位置等等一系列問題。
最爲重要的是,籠罩在美國陰影之下的東瀛,也被改造成了市場經濟,因此在沒有出現大問題的情況下,國家銀行插手外彙市場是大忌。
最多他們隻能夠通過改變利率、增減發貨币等方式來間接地調節日元的走向,而不便直接出手幹預。
想了又想,宮久優最終決定,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公布消息,或許永遠也不公布。就讓市場去猜測吧!
沒了招的兩人隻能大眼瞪小眼,一籌莫展地看着盤面的變化,期待着有奇迹的出現。
而這一天的确出現了奇迹,而且這個奇迹還不算小,足以讓宮久優和真川介男喜出望外。
直到陳道俊剩餘的資金全速進入,放手一搏。
“天呐,市場出現了六十億美元的買入量!”
就在多空雙方還在僵持不下的時候,一股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資金挾着雷霆萬鈞之勢,在買單一欄出現,幾乎是幾個呼吸之間,就将空頭在這裏的防線打了個七零八落,就在雙方仍然目瞪口呆之間,日元已經突破了110。
整個過程隻有不到半分鍾的時間。
這自然是陳道俊他們的主力資金入場了。
加了杠杆,而且态度極爲堅決,就是要做多!
而那名來得及喊出口的交易員,則是他剛才目睹了這一切,在心中默默估算出了資金量。
一般交易員看外彙情況多了,對于某些級别的交易量,都能輕易地估算出資金總量,這名交易員也不例外,在觀察了片刻之後,就得出了一個讓他駭然不止的數字。
但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在将日元破出了110之後,這股資金立刻在市場上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日元雖然在短期内暴漲了不少,但很快因爲缺乏後繼又重新跌回了120附近。
如果不是曲折的線圖提醒着剛才發生的這一切,恐怕很少人能夠意識到,一個神秘的身影已經從日元外彙市場上快速掠過。
被突如其來的這股資金打了個落花流水,空頭一方已經沒有什麽心思再繼續下去,而多頭一方,一時也摸不準對方的心思,同樣無心繼續,雙方胡亂地在120附近交易了一場。
這股資金是誰?他到底要幹什麽?這變成了今天很多人心頭上的疑問。
宮久優也不例外,不過等到他聽到市場上最新的流言之後,急得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嘴裏直喊“八嘎”,俨然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因爲市場上普遍的猜測是,這股資金隻有東京才有實力在如此短的時間内,如此巧妙的時機出手。
而之所以在突破120之後又悄然離去,就是告訴市場,120遠遠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這些都是小事,最爲重要的是,在給東京潑了髒水的同時,神秘資金也給東京留下了一個爛攤子,即未來幾天内,日元空頭的反撲,東京無論如何都要頂住,否則他們拉升日元的計劃就成了一場空。
既替對方背了黑鍋,又不得不捏着鼻子認栽,這也難怪宮久優會暴跳如雷了!
在兩個交易日内,日元從最高的134日元兌換1美元升到120日元兌換1美元。
而且市場傳聞,這是波j在拉升日元,原本對日元近日看空的預期立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逆轉,各家機構都在第一時間内給出最新的操作策略。
和之前看空策略不同的是,除了少數幾個較爲保守的券商建議繼續觀察之外,其他絕大多數都給出了看多甚至是強烈買入的建議。
對于在日元看空上積累了大量頭寸的空頭來說,今天的行情無疑是災難性的,尤其是量子基金。
當一天的交易結束之後,他們驚訝地發現,幾乎所有的日元看空期權全部無法執行了,日元已經升到了他們建倉的底線,這意味着在之前的浮盈被一掃而光的同時,也賠進去了一大筆的期權費。
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在日元期貨和遠期合約上,他們才是真正的真金白銀的損失。
10%的升幅在杠杆數十倍的市場上,足以造成緻命性的傷害,雖然目前他們的券商仍然沒有打來追繳保證金的電話,但是這些人很清楚,這隻不過是遲早的問題。
雖然也曾做了對沖,例如在119和120等重要關口挂上數額不菲的買單做防禦,買入遠月的多頭合約做避險,但這些顯然挽救不了量子基金在日元上的頹勢。
兩天之内,巨虧10億美元的業績也讓量子基金在東京的工作人員戰戰兢兢。
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對此事負責,萬般無奈之下,隻能将這件事捅到紐約去。
當具體的數字出來之後,雖然貴爲全球市場的負責人,但他也不敢在這件事上多做主張,拿着資料就朝醫院趕去。
一邊嗅着蘇打水的味道,一邊邁着沉重的腳步,助理心情很是沉重,自己的老闆住院觀察,而且還是關鍵的心髒問題,自己卻又要在這個時候打攪他,這讓他感到很是不安。
但如果不及時地将情況彙報,恐怕他會更加不安。
不過這一切的顧慮,在他到達病房的那一刻,立刻就煙消雲散了。
在這間足足有上百平方米大小的病房當中,除了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醫學儀器之外,其他的擺設和五星級酒店裏基本沒什麽區别,名貴壁畫、羊絨地毯、水晶吊燈等,将整個病房裝飾得豪華無比。
而是在房間的一端,擺放着一台大大的電視,索羅斯就繼續心無旁骛地看着電視節目。
電視裏播放的是b的節目,全球财經市場的即時動态新聞。
一看到這個,助理明白,自己的老闆怕是早就知道發生在東瀛的事情了。
默默地走進房間内,他将鮮花插到了床頭的花瓶裏,靜靜地坐下,一道看着電視裏的節目,希望能從他臉上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東西。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等這個時段的新聞徹底結束之後将遙控器往床頭的櫃台上一甩,這才陰沉着一張臉說道:“說吧,到底是什麽情況?”
“虧損了很多!”
助理随即就意識到不妥,同時瞄向儀器上的心電圖,生怕出現什麽意外,稍微讓他鎮定的是,在儀器上的曲線并沒有出現太大的波折,依然不緊不慢地跳動着。
“上帝啊!這是怎麽了!”
索羅斯隻是輕歎了一口氣,仰天喃喃自語道。
最近他的運氣很不好,先是将一直被他視爲吉祥物的地毯虎給燒壞了,随後噩耗一個接着一個地傳來,大毛國債違約、香江宣布打敗國際遊資,這些都還沒完,今天又輪到了他們資金的大本營東瀛。
相比于其他幾個市場,東瀛的市場最爲緊要,因此出事之後的狀況也最爲嚴重。
“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索羅斯不知道該怎麽辦是好。
不過他曉得不能在這個時候給自己的老闆添加更多的負擔,隻能強忍着心頭的煎熬,用一種聽上去很是平淡的語氣問道。
助理随後雙手按床,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這個監控心髒狀況的儀器是放在一個可以移動的支架上。
可以跟随着被監控的人移動。
就這樣,兩人走到了陽台上。
索羅斯感慨道:“我原本以爲我是戰無不勝的戰神,就連阿泰、寒國那樣的國家我都不放在眼裏,沒想到最近連續栽跟頭”
“老闆”
助理想勸說什麽,不過他很快地意識到,自己的老闆怕是有些心灰意冷了,就在他豎起耳朵準備繼續聽下去的時候,索羅斯卻看着星空感慨道:
“市場的變化,如果能像這些星星一樣有迹可循,就好了,隻可惜,不管是誰,都要在偉大的市場面前保持足夠的謙卑,否則它會毫不留情地将你撕碎!”
望了一會天空,索羅斯冒出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
“老闆,你的意思是……”
助理結結巴巴地問道。
此時他心中隐隐約約地猜到了一個可能,但他又不敢相信,所以這才鬥着膽子問道。
“不錯!”索羅斯眼中的光芒消失了,他一字一頓地說:
“技不如人,我要退出外彙市場,永遠地退出!”
夕陽照射在他身上,仿佛暗示,這是一個時代的落幕。
“老闆,我們賺翻了!”
盡管經曆了之前港股大戰索羅斯那驚心動魄的曆程。
但那時更多是一個過客,而現在,日元的彙率随着他們所希望的方向搖擺,而因爲他們布局的早,再加上杠杆猛加的緣故。
他們真正入場,僅僅一個禮拜時間,就滾到了193.5億美金!
這簡直是比搶錢都來的快!
扣掉一些交易費,還有組合裏面霍、曹、香江财政司那邊的本金48億,收益60億。
這筆錢,按照金融市場的行規,淨利潤部分,陳道俊可以收取20%的傭金,那麽60億本金加收益的20%,就是12億。
當然,還有曹志新個人委托給道俊的2個多億,翻了一倍,淨賺2.5個億,傭金0.5億。
當然按照行規,陳道俊還能每個裏面收取總金融,也就是收益的1%的資金管理費。
他們總共加起來,也有2700多萬美元。
不過這點小錢,陳道俊也懶得計較,就很大方給他們全免了。
最後。
陳道俊的整體本金是36億+45億+12億+0.5億=93.5億,加上剩餘本金6億,最後收入口袋裏的是99.5億美元。
香江、曹家、霍家這次跟對了人,淨賺60億.
甚至于,霍老他們還悄悄趕到東京,和陳道俊開了一個慶功宴。
不過,畢竟人家合在一起本金多,而陳道俊也借助了港府玩了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所以這一波收益相當可觀。
就連一開始工藤靜香的僅有的私房錢4000萬日元,在陳道俊的操作下,也變成了9000萬,陳道俊又給她添了1000萬,湊成了1億,打到了她的賬戶上。
雖然工藤倒也不是什麽财迷。
但經曆過父親病重舉目無親無能爲力的時刻,她深感有儲備金的重要性。
當工藤靜香看到了自己的銀行賬戶一下子變成了9位數時,驚喜的當即撲進了道俊的懷裏,狠狠的親了道俊幾口。
當她親昵的偎依在自己懷中,并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今晚,我可以不回醫院住”時。
陳道俊明白,她情動了。
果然,金錢是最好的秋(chun)藥呢!
要不是要趕去參加慶功宴,陳道俊早就抱着工藤就地正法了。
得知狂賺一筆,霍老直接和曹老他們喬裝,帶着曹志新殺來了東京,說什麽都要叫陳道俊一起參加慶功宴。
沒有任何外人,就是陳道俊、工藤靜香、霍老、曹老、曹志新。
慶功宴的地點,在曹老十年前在此間旅遊時買下的一處豪宅裏。
食材、廚師和傭人都是香江帶過來的。
雖然這事并不是金融投機,相反,而是陳道俊建立了一個類似于私募基金的存在,幾人出錢協同,在東京狠撈一筆。
不過畢竟财不露白嘛,賺了錢跑去外面嚷嚷,那才是傻子呢,悶聲發大财最是舒爽。
“幹杯!”
霍老高高舉起天然水晶酒杯。
雖然是類似家宴的性質,不過規格可一點不比頂級五星餐廳差,餐桌上全是霍老特意準備的山珍海味。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亢奮,甚至曹志新每每用無比崇拜的眼神看着陳道俊,此時他已經變成了道俊的鐵杆粉絲。
任何人在親眼目睹一場獲利超過百億,而且兵不血刃,全程隻因抓住一個機會,暗中快進快出,買買買。
簡單到令人發指的交易後,還有誰能保持平靜?
用曹志新在飯桌上的話來說:雖然他是投入最少,賺的最少的,但整個人也完全暈乎乎的狀态,頗有一種賬戶上的錢不是錢,全都是數字的趕腳。
這世界上原本就是不公平的,窮人需要盤算着每天花的一兩百塊錢,甚至是幾塊幾十塊的開支,小心翼翼用可憐的錢來平衡生活所需。
而富人呢?
有時候,陳道俊的行爲,讓大家感覺錢真的隻是一個數字。
“陳小友,”
霍老稱呼陳道俊從小陳,陳先生,再到小友。
每一次稱呼的變化,都預示着雙方關系的拉近。
他舉起酒杯含笑着看着陳道俊:“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聽到這時,周邊的曹标和曹志新等人都停頓下來,豎起耳朵認真地聆聽着。
這一回賺錢實在是太輕松了。
霍老,曹标他們可能十來年都掙不了這麽多錢。
曹志新也是眼巴巴的望着道俊,萬一陳道俊還有類似的賺錢計劃,他也想繼續跟着賺一筆。
什麽都不做,隻要等着收米,天底下還有比這更爽的事情麽?
一想到自己可能在20來歲的時候,就擁有自己創立家族的資格,他的内心直覺越發的火熱。
不過陳道俊隻是笑了笑,拿起酒杯輕抿一口,正色道:“人無橫财不富,這是老話,有一定的道理。不過橫财是什麽?橫财就是運氣,可遇而不可求,遇到了吃一口可以,但不能把事業寄托在橫财上面,你們說對不對?”
他見衆人在沉思,順嘴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接下來我在東京就沒什麽事了,如今已經是九月份,距離我們寒國過年也沒幾個月了,我還得回去處理一些家族事宜,畢竟順陽集團才是我的根本。”
陳道俊的一句話宛如醍醐灌頂,讓曹老、霍老等人猝然一驚。
他們這才猛然意識到,因爲賺錢來的太容易,大家都有有種沉迷在這種塊錢上的感覺。
幸虧道俊一句話,直接把三人心頭那一點蠢蠢欲動,想要繼續撈錢的念頭給澆滅了。
“哈哈哈,說的好!”
霍老放下酒杯,用力的一拍手,滿眼都是欣賞。
“原本以爲陳小友不到半個月時間就擁有漲幅如此豐厚的利潤,會不會有些迷失?沒想到依舊如此清醒。”
霍家的家風一向奉行低調行事,謹守本分,這一次如果不是爲了滬港,他都不會參與到這件事情以來。
如今看到陳道俊在狂賺十幾億的情況下,依然還能保持清醒頭腦,霍老對陳道俊的評價又上了一層樓。
更爲難的是陳道俊可隻有20來歲。
年輕往往意味着沖動不節制,誰能在這樣快速攫取财富的方法面前,絲毫沒有半點的得意自滿?
可沒想到陳道俊不僅沒有半點忘乎所以,反而反過來勸告衆人要冷靜的對待橫财。
這一份氣度和格局遠非常人所能及。
“道俊哥說的沒錯,我們不能盼望着東京年年都來金融危機吧,哈哈。”、
“雖然想在小日子上的地盤上多撈幾筆,但要走我沒有意見。”
“是這個理,要不是道俊提醒我還真有些心癢難耐了。”
曹标也點頭稱是,這一場慶功宴,一方面是衆人聯絡一下感情,剛剛經曆了一場财富的饕餮盛宴,不在一起聚一聚,聊聊天,抒發一下心中的激動,反而說不過去。
另外一方面也是陳道俊的辭别之宴。
此間事了,他這個月肯定要暫時回寒國了。
畢竟他接到了消息,陳養喆身體變差了許多,而受此影響,此時陳動基和陳潤基的鬥争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不過特意在東京進行慶功宴,除了上述這些原因,還有一層意思,陳道俊沒說。
那就是他在與霍老、曹老等人打交道的過程當中,已經逐漸占據了主動權。
要不然對方也不會不辭辛苦從香江趕過來。
目前他在香江有和何老合作牌場事宜,有和霍老合作的影視城開發項目。
如果自己長期離崗,手下雖然一心向自己靠攏,但時間久了,保不起人心思變,陳道俊可從來不會把希望寄托在人心上面。
不過在香江有霍家作爲陳道俊的後援,那麽樸昌浩他們自然不會因爲道俊長期不在而漸行漸遠。
“對了。”
道俊想了想,還是決定給點忠告:“如果你如果你們手上還有閑錢的話,可以趁現在多囤點地皮,買點豪宅,未來20年,香江的房價也是一大風口。”
這是自然。
得到陳道俊的指點。
幾個人都是微微點頭。
事實上他們也确實聽進去了道俊的話,準備趁着98年這個香江房價低迷的時候,把手頭不保值的錢,大部分拿去買了房子和地皮。
慶功宴以後,陳道俊和工藤靜香又回到了酒店裏。
工藤靜香有些悶悶不樂,到了酒店沙發上,她趴在陳道俊的胸口,語氣有些低落:
“我知道你的事業重心在寒國,可是我真的有點舍不得你。”
她如今一顆芳心都系在道俊身上,得知道俊要回去自然舍不得。
“我也不會完全放手東京這邊的。”
陳道俊伸手在工藤靜香細膩的背上輕輕拂過。
“這次我安排了手下在東京成立一家公司,專門用來打理收購的資産,也需要有了個人幫我打理,當然在香江也是,以後香江和東京兩地,你和張白之相互配合,我相信你們都是好的人選,從今以後,在東京你就是我的代言人。”
關于工藤靜香的安排,陳道俊早就想好了。
但帶她回寒國是不現實的。
開玩笑,毛賢敏和工藤靜香兩個人在一起,就像火星撞地球一樣?
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但要是把旗子都給弄家裏去。
且不說會不會吵架,内鬥之類的,關鍵是影響不太好。
陳道俊并不想人爲設置修羅場。
“可你一去就很久,我會想你的。”
工藤靜香悠悠道,她其實事業心不強。
和陳道俊認識之後,尤其是經曆這麽多事情,她就想安安心心當一個小女人,照顧家庭。
并不是說想靠着陳道俊趁機發财還是怎麽樣?
“傻丫頭。”
陳道俊有些好笑的重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又不是什麽生離死别,我隻是回寒國而已,現在兩地來回不就是一張飛機票的事情嗎?我隔三差五都會飛過來看你的,好了,我先去洗個澡。”
陳道俊起身走進洗浴室。
隻不過在換衣服的時候,他接了幾個手下的電話,交代工作耽誤了大約三、四十分鍾。
這幫家夥怎麽這麽沒有眼色?
看來獎金發多了!
給他們打太多雞血也不好!
等他出來後,卻發現房間裏多了些彩燈。
他眯着眼睛回憶,好像離開醫院時,工藤靜香往包裏放了些什麽東西,看來就是這種小玩意吧。
想不到有些小傲嬌的女人,還喜歡這個?
彩燈不停閃爍,好看卻不明亮,陳道俊駐足片刻便走向卧室,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
卧室裏寂靜無聲,隻有床頭上的台燈獨自亮着,燈光下是閉着眼睛的工藤靜香。
換了一副安安靜靜的恬靜姿态,卻因爲她毫無防備的模樣而撩人百倍。
陳道俊以爲她在醫院陪護累了,走到床邊,拉來卷成一團的被子給她蓋上,卻沒想到弄醒了她。
“洗完了?”
“恩。”
工藤靜香一邊掙紮着想要起身一邊問:“我睡了多久?”
陳道俊心疼道:“最多十幾分鍾,你繼續睡吧,我估計這幾天你也累了。”
工藤靜香嘀咕一句那可不行,然後揉了揉眼睛,再看着陳道俊便笑嘻嘻的,眯着眼,用手指點了點額頭。
陳道俊看懂了她的意思,跟着微笑出來,湊上去,卻突然猶豫。
“怎麽?不想親額頭,是想親這裏嗎?”
話音剛落,工藤靜香就在陳道俊的嘴唇上小啄了一下,然後伸出食指點點嘴唇問:“禮尚往來啊?”
陳道俊重新微笑出來,跟着上去啄了一口。
“你一走,我就寂寞了.”工藤靜香自然牽起陳道俊的手。
“寂寞?你想要我陪?”陳道俊笑道。
工藤靜香微微點頭:“一個人的時候,都想要人陪。”
陳道俊啞然失笑:“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你還蠻粘人的?”
工藤靜香點頭:“恩,所以時間久了,你要記得來看我!”
聽着工藤靜香期期艾艾的聲音,陳道俊再忍不住,雙手齊齊上陣,在工藤靜香癢處興風作浪。
工藤靜香驚叫一聲便夾緊雙臂,卻因爲喪失先機而一觸即潰,惱羞成怒的陳道俊根本不顧她軟語求饒,敵退我進,乘勝追擊起來毫不手軟,對那一聲聲哀号不聞不問。
一味退避隻會雪上加霜,連美人計都失敗的工藤靜香這才發動反擊,而且下起手來更是毫不含糊,更會利用女性優勢,結果一擊制敵。
“疼。”
工藤靜香喊疼,陳道俊攻勢頓歇,趁着空擋工藤靜香突然起身,措手不及的陳道俊被華麗tui倒。
不甘就範的他還想反擊,卻因爲一句話就偃旗息鼓,老老實實的看着工藤靜香跨坐在他身上。
“這是我給你回國前的禮物。”
她輕聲細語,聽起來卻仿佛帶上了象征性感的沙啞,一雙手攀上陳道俊身上,順着脖子幫他解開紐扣。
陳道俊注視着她微紅的俏臉,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往日裏從來都是被動的工藤靜香突然主動起來,有種莫名的刺激。
特别是當他整個上衣扣子掉落後,工藤靜香輕輕的俯下身,冰冰涼涼的趕腳,更叫他一瞬間有些頭暈,這是熱血上頭的感覺。
工藤靜香的低下頭時,已經轉移到了他耳邊,然後是輕聲呓語。
隻是這今天被無數人當做問候的話語卻讓陳道俊挑起眉頭,眼神清明起來。
“晚安……”
此時耳邊又傳來一聲輕語,叫陳道俊徹底沉默下來。
“今天我在上面。”
工藤靜香呼吸有些亂,眼波流轉間綻放着不曾示人的那股妩媚。
陳道俊從床頭櫃摸索着什麽,已經捏到了手裏,想要拆開,卻被工藤一把奪過,随手扔的老遠。
“安全期,我今天不想用哪個”
随後,她閉着眼睛,竟學着那些壞女人道:“以後我想經常在上面。”
聽了這話,便不需要再說話了。
陳道俊重新埋首。
工藤靜香重新閉上雙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