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元彙率在經濟危機最爲嚴重的時候,一度創下了1美元兌換149.54日元的新高,差一點就沖破了150的大關.
雖然随後日元開始緩慢複蘇,不過到目前爲止,仍然徘徊在138日元兌換1美元的水平。
不過在今天。
關于日元交易的氣氛明顯變了,在香江方面宣布勝利之後,這種情緒幹擾到了投資日元的投資者。
因爲香江是目前一個處于“固定”彙率制度下,還能夠在國際炒家的圍攻下全身而退的國家或地區。
這種勝利大大鼓舞了市場的信心。
粉碎了自從亞洲貨币危機開始之後國際遊資建立的“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神話。
133.17開盤之後。
日元開始了緩慢而又堅定的上升。盡管香江貨币穩定隻是個并不太重要的新聞,但市場上還是看多的情緒壓倒了看空的情緒,日元兌換美元的走勢一路上升。
從133.17日元兌換1美元陸陸續續地上攻到132、131、129、128等關口,最終停留在127.677日元兌換1美元的水平。
上漲幅度達到了2.31%。
這是一個尴尬的數字!
在不久之前,日元曾經創下126.11日元兌換1美元的幾年來的最高彙價,雖然沖破了130的大關,但是很快就被空方鎮壓了下去,因爲一時的投機決定不了市場的預期,市場普遍認爲130左右是目前日元的底線。
而現在,即便是在香江方面宣布擊退國際炒家的情況下,日元的走勢依然沒有沖破130大關。
“這可怎麽辦是好?”
看到這個行情,宮久優急得直跺腳,在他那裝修得怪異無比的辦公室内走來走去,邊走還邊念叨着:“126,126……”
在他身旁,真川介男像标槍一樣筆直地站立着,同樣的愁眉不展。
而宮久優來回踱步的行爲又讓他格外的心煩,但他卻不敢說什麽,隻能努力地将這種不舒服驅逐出腦。
“這可怎麽辦是好?”
足足過了好半天,宮久優終于停下無聊的踱步,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真川介男發問道。
“什麽?”
真川介男先是一愣,随後攤開雙手,做出一臉無奈狀:“宮久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看着真川介男這副模樣,宮久優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想要發火卻不知道從何談起,隻能默默地低垂下頭,想了又想之後,突然捕捉到一絲靈感。
猛然間擡起頭來,面色怪異地說道:“如果……如果……”
“如果什麽?宮久桑!”
看着他極度扭曲的表情,真川介男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趕緊跟随着問道。
雖然他此時想不出什麽良計妙策,但看到宮久優這副表情,對方肯定是想到了什麽,所以才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緒。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宮久優并沒有接着說下去,而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後,這才緩緩地說道:“上一次,讓你拍攝的東西,有沒有搞定?”
“搞定了!”
真川介男立刻回答道,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什麽,不由地面色就是一變,急忙問道,“老闆,你不會是打算自己炒作自己吧?”
“不錯!”
宮久優握緊拳頭,沖着空氣猛然一揮,惡狠狠地說道,“這次的确是個好機會,如果我們錯過了,恐怕後面都找不到更好的機會了,所以我不打算錯過,即便是損失掉自己的名譽也在所不惜了!”
“可是……可是……”
真川介男急得滿頭大汗,連聲問道,“可是那些照片,你之前不是說另有用途的嗎?”
“但是現在時機已經不對了!”
拿定主意的宮久優此時已經完全地鎮定了下來,陰測測地一笑之後,這才解釋道:
“雖然說他的到來是私人性質的,官方肯定也知道,但是爆料給香江的那些八卦雜志,還是能惡心到這個人,同時給他的Z敵提供材料,但是眼下真的顧不了那麽多了,先用在我們身上要緊,真川桑,趕緊去準備吧!”
眼見着多說無益,真川介男隻得在“嗨”一聲之後就離開了,去聯絡那名攝影記者。
同時打給東瀛國内有影響的媒體,準備安排明天的報紙頭版。
沒有下攻到130以下的日元,不僅讓東瀛銀行的高官爲難,也讓紐約的對沖基金們放松了警惕,結果爲他們招來了巨大的災難。
東瀛收市後半個小時,量子基金在東京的交易員們将行情和分析報告電郵到紐約,在詳細地介紹了當天的各種消息和日元走勢之後,還附加上了短期内的分析和操作策略。
這是既定的程序流程,因爲所有資金的運作、倉位的控制、策略合理與否要經過位于紐約總部的風險控制部門的批準,然後才能夠繼續操作。
這其中包括了短期、中期和長期三個方面,短期以天爲計數單位,中期則以季度爲單位,而長期則可能延長到一年甚至是數年之久。
在短期的風控體系當中,止盈和止損的點都在不斷地變化,這一點對于倉位的控制來說至關重要,因爲短期内的劇烈波動會影響基金淨值的表現,投資者可不會有功夫看你長期策略或者是展望。
雖然由于香江府宣布擊退國際炒家的消息影響,日元出現了小幅度的上漲,但是量子基金在東京的研究員們并不認爲這會對市場造成多大的沖擊。
而且經過這一天的浮動,基本上日元的升幅達到了預期,所以他們斷定,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内,日元的走勢會繼續下滑,因爲出口的壓力使得東瀛官方不得不這麽做。
所以他們在給在總部的報告裏這麽寫道:
“……基于以上考慮,我們認爲在兩個月内,日元将會貶值到14o左右,這個價位持續的時間将視東南亞地區以及寒國經濟複蘇的情況而定,另外,華夏等經濟體的增長将刺激東瀛國内的出口,而日元的貶值也有利于這一情況的生,相信東瀛高層對此是非常樂意見到……”
“……關于目前流傳的關于東瀛政府會提高彙率來支持東南亞國家經濟的消息,根據我們的觀察,目前并沒有更多的證據來支持這一說法,東瀛銀行方面也沒有流露出任何這種趨勢的态度和動作,因此我們認爲,至少在短期内,在沒有足夠利好消息的情況下,日元不會出現大幅上漲的情況,我們的判斷是,繼續持有日元空頭倉……”
這篇報告送到M國總部之後,很快就被批準了。
一來是因爲在過去的大半年裏,量子基金憑借着這支團隊,已經在日元空頭上賺取了大筆的利潤,他們的風控部門有足夠的理由繼續相信這支團隊。
另外就是,他們的判斷基本上和這支團隊的判斷一樣,原本還擔心日元會因爲香江方面的利好消息而大幅上漲。
但看到今天的行情之後,很多人心中懸着的一塊大石頭徹底地落了地。
但是,他們的好運或許很快也就到此爲止了。
東京附屬醫院樓下。
陳道俊的轎車到了住院部樓下,上樓前,他坐在車上電話交待:“照片和消息,可以放出去了。”
“是,保證以最快的速度發布,角度和清晰度,堪稱完美。”
電話那頭的人,已經快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躍。
沒錯,那天的照片經過陳道俊的取材和加工,明天一定能夠成爲東京的頭版頭條。
噱頭十足,而且會把屎盆子結結實實的扣在狂妄自大的宮久身上。
讓他有苦說不出!
挂斷電話後,陳道俊緊接着交待辛之助:“餌料下的足夠了,是時候把鈎子放下去了,這次我們要好好釣一條大魚。”
在香江的那一次,他淨賺了23億,除去一些投資和儲備金,他現在手握35億美元。
就個人現金而言,除了沙漠的那幾頭駱駝和歐美的一些家族二代,他已經是全球排的上号的金融大鳄!
之前的隻是開胃小菜,隻等新聞報道一出來,他手下的操盤手就會蜂擁而出,打日元一個措手不及。
“啪嗒!”
道俊下車,看了看天空,夠藍,夠純淨。
最适合去探望老人了。
即使工藤靜香一再表示,他已經幫了父母夠多,不僅幫她預付了1億日元的住院費,還安排了最好的特護病房,雇了三個護工輪流照顧她父母。
不然,沒怎麽做過家務的工藤,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所以,工藤靜香此時心裏對道俊是滿滿的感激。
而且這幾日,父母的各種旁敲側擊,也讓她的内心不斷泛起漣漪。
“靜香,過來。”
這個醫院的住院部建的十分複雜,彎彎繞繞的。
陳道俊老遠就看到工藤靜香四處張望着,想必已經等了自己許久。
于是,他朝找了自己半天的工藤靜香招了招手,語氣溫和。
工藤靜香什麽都沒來得及想,小跑着上去牽住他的手。
她低下頭輕聲對她說:“跟着我,這裏好幾個病人家屬迷路了。”
“好。”
來到病房裏,隻有工藤的母親在床上,她父親去了做檢查,據說是有點排異反應。
去了一個小時還沒回來,工藤靜香與陳道俊并排坐着等待,看着母親臉色因爲心情緊張而煞白的臉色,他們隻能安慰她。
片刻後,老工藤被工作人員一左一右架着手臂走了出來。
見原本面色紅潤的他短短半個月不到就瘦脫了相,工藤靜香一陣心疼,紅着眼眶喊了一聲:“父親……”
老工藤原本萎靡的眼神,見到工藤靜香同樣有微微波動,再一見坐在工藤靜香身旁的陳道俊,臉上露出驚訝。
與陳道俊那日前來探望時醫生一直在旁喋喋不休不同,醫生和護士把老工藤扶回座位上,稍微聊了一下檢查情況,寬慰了他們幾句後便就退了出去。
探望室僅剩他們三人,什麽話都可以講。
老工藤仍是一臉震驚地看着工藤靜香和陳道俊,片刻後才笑着問:“陳先生怎麽過來了?”
“伯父,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道俊。”
陳道俊非常客氣。
自己都把工藤吃幹抹淨了,對人家的父親自然态度好。
“額,那怎麽行,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沒事的,我和工藤在談戀愛,您怎麽稱呼都不爲過。”
“……”
老工藤和妻子雙眼對視了下,有些錯愕,一時驚得話都說不清楚:
“你……是……怕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陳道俊不再多說明,倒是擔憂父親身體,情緒一直比較低落工藤靜香驚異的看了眼道俊。
将帶着左手放到道俊手上,心裏甜絲絲的,揚起笑說:
“父親,是真的,他.對我很好,您别擔心。”
老工藤随即就一臉複雜地低下頭。
完全沒想到他脾氣不好、性格又矯情的小女兒竟然能找到眼前這個彬彬有禮、家世不凡的陳道俊當男朋友。
就沖對方在自己住院和手術時的大氣出手,就說明對方是真心實意對工藤好的人。
可一想到他從小有些特立獨行女兒,他心裏又難過起來。
在老工藤看來,寒國人的傳統思想比東瀛更勝一籌,此時别看他們甜甜蜜蜜,道俊那種家世的,會娶自己的女兒麽?
他可是聽說,道俊的父親,當初就是因爲娶了明星老婆,結果後面失去了繼承權。
和自己的女兒在一起,老工藤不擔心自己的女兒不夠好,隻是怕耽誤道俊。
即便工藤靜香說陳道俊對她很好,可作爲過來人,當年他和身爲行長女兒的初戀情比金堅,後面的結局他比誰都清楚。
更何況,女兒還比道俊大6歲!
這在豪門是會被笑話的。
他們,會不會重蹈自己的覆轍.
老工藤有些心酸,突然伸手抹了一把眼淚,工藤靜香見他這樣,以爲他身體還是不舒服。
方才一直繃着的情緒立刻就收不住了,握着老工藤的手跟着哭起來。
坐在一旁的陳道俊又是一陣心疼,轉身将工藤靜香擁入懷裏神情寵溺:“沒事的,伯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會派最好的醫生,東瀛不行,就去歐美找,不哭了。”
可這句安慰一點都沒用,工藤靜香抓着他的大衣領子哭得眼淚鼻涕糊成一團。
陳道俊無奈,隻得任由那個小腦袋在自己胸前爲所欲爲,那邊盡量穩着情緒與老工藤說正事。
“我到問過醫生了,排異反應隻是有,但并沒有到很嚴重的地步,大不了再換一個,您放心,隻要有機會,錢都不是問題。”
老工藤神色複雜地看着他,擔憂道:“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其實,随緣就好。”
言下之意,如果實在不行,道俊也别花太多精力,省得他爲難。
陳道俊卻隻是笑笑,卻不難聽出他的态度:“眼下最重要的是伯父、伯母你們能早點康複,離開這裏,否則,工藤天天吃不好睡不好,我心疼。”
“哎說什麽呢”
工藤靜香沒想到平時都不怎麽會說情話的道俊,竟然在父母面前這麽嘴甜,頓時羞得滿面通紅,嬌豔欲滴。
接下來,道俊也沒多待,隻是叫了院長過來,當面囑咐對方要安排最好的醫生做好服務保障工作。
院長鞠躬都快90度了,畢竟,對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9月8日,當陽光灑在東京街頭。
西裝革履的人群開始忙着上班的時候,一則來自《早日新聞》的報道讓市場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在這篇隻有豆腐塊大小的文章當中,作者寫到來自華夏香江要員近日拜訪東京,在某酒店喝得酩酊大醉。
文章還配了一張小小的照片,照片當中其他人的模樣都被處理過,模糊不清,而唯獨葉元朗的模樣和臉清清楚楚,見過他本人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唯一和文章當中内容不符的是,在這張可以看得清葉元朗的照片裏,這位葉先生眼神清澈,面色如常,一點醉酒的征兆都看不出來,又哪裏談得上“酩酊大醉”?
但是這個消息放在資本市場當中,誰又會在意他到底有沒有喝酒呢?
如果是一名普通人,估計在資本市場連個浪花都泛不起來。
但這個人偏偏是香江金管局的副局長,前段時間據說還出現在香江,現在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出現在東京,自然立刻就掀起了滔天巨浪。
雖然東京方面沒有任何的解釋或是披露,但越是這樣,市場的猜忌就越大。
人的心理就是這麽微妙,往往會在迷惑不解當中去輕易相信那些所謂的“流言”,因爲信息的不對稱,所以隻能夠憑借着想象來推測。
而在這種情況下,最符合邏輯,最有說服力的“流言”就最能夠讓人信服。
如果此時讓葉元朗站出來解釋,說他隻是私下去東京遊玩,順便會一會朋友,盡管他所說的都是事實,但市場上絕大多數的投資者都會對此嗤之以鼻。
人們甯願相信東瀛銀行和香江在謀劃着什麽,也不願意相信葉元朗所說的真話。
而這種心理也很快地反應到了市場上,當日日元一開盤,很快就從128.56的位置暴漲到125.11日元兌換1美元,漲幅達到了2.68%。
漲幅雖然難以和昨日的情況相媲美,但已經出乎了很多人的預料。
不過這還遠遠沒有結束,隻是一天暴漲的開始。
就在人們以爲預期已經達到的時候,再次從香江方面傳來消息,和葉元朗見面的并不是别人,正是東瀛銀行行長宮久優。
一石驚起千層浪!
原本在125位置振蕩不止的日元再次上行,這一次的勢頭遠比剛才的兇猛,很快蹿升到123.7o的位置,比開盤的128.56足足上漲了将近6個價位,震驚了整個市場。
日元市場是僅次于美元的第二大貨币市場,在這裏每天流入流出的資金高達數十億甚至是上百億美元之多,而就是這樣一個市場,居然在一天之内上漲到如此地步,不得不說這兩條消息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強大了。
……
時間回到十分鍾前,就在市場即将得到來自香江方面消息的前一刻,宮久優率先一步得到了這個消息,他立刻将真川介男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是怎麽回事?”
宮久優将一份傳真件毫不留情地甩到了真川介男的臉上,咆哮着質問道。
“爲什麽香江的報紙會報道這一則消息?難道是你?是你出賣了我?”
真川介男平白無故地遭受了這一通無妄之災,可憐到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他唯唯諾諾地低下頭,準備迎接宮久優的滔天怒火,不過頭低下的時候,看到散落在地面上的傳真件,頓時就是一愣,情不自禁地訝然了一聲。
“八噶,你竟然還敢反駁!”
雖然隻是很輕聲的訝然,但還是被宮久優清楚無誤地捕捉到了,他這一下心頭火更是怒燒。當下毫不留情地就是一個耳光甩了過去。
“混蛋!你這個地下水溝裏的肮髒東西!”
扇下屬耳光是東瀛職場常有的事情,在寒國也有類似的情況,在這種情況下,下屬隻能默不作聲地忍受着。
否則會被視爲大不敬。
雖然說在中央銀行工作的人員。
類似的情況遠比其他株式會社裏生的少,但是也不代表不存在。
“……”
被抽了一記響亮的耳光之後,真川介男腦袋就有些蒙,不過下一刻他顧不上火辣辣的臉龐。
連忙跪倒在地上,從地上摸起傳真件,高舉過頭頂,大聲地喊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看到他這副模樣,宮久優心頭的怒火才消減了幾分,重重地哼了一聲後,這才語帶不善地說道:
“真川桑,這件事我需要一個解釋!你地,明白嗎?如果我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那麽你就滾蛋吧!”
“是!是!”
真川介男感激得五體投地,隻是扇了一個耳光,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了。
他緩了緩之後,這才站起身來,先是朝着宮久優鞠了個九十度的躬,然後雙手将傳真件送上,擡頭解釋道。
“宮久,這個照片不是我們拍攝的!”
“什麽?”宮久優當即動作一滞。
看了看真川介男,看到血紅的巴掌印還殘留在一邊的臉龐上,但真川介男眼神堅定,面色冷峻,渾然不似作僞。
當下心中一動,接過傳真件看了又看,等着真川介男的解釋。
“是這樣的!宮久,當天我和一名攝影記者埋伏在這個位置,而且拍到的畫面以葉桑爲主,并沒有涉及到其他人……您,而這張照片,全部是您的頭像,葉桑隻不過是一帶而過。另外,那名記者也不會出賣我的,我可以以我的性命擔保!”
真川介男急忙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宮久優摸着光滑的下滑,開始沉吟起來。
“不錯!”真川介男點了點頭,分析道:
“這應該是他們的人,他們和我們一樣,也對先前的會面存了額外的心思,所以也安排了人手,隻不過他們的人所躲藏的位置非常巧妙,我們沒有現而已!”
頓了頓,留給宮久優一點消化的時間之後,真川介男又再次說道:
“我現在懷疑,或許葉桑這一次突如其來地拜訪,就是想要利用你,來制造傳言。如果這一切是真的話,不得不說華夏人實在是太狡猾了!”
“不好!”
不得不說,真川介男的一番分析,距離事實的真相已經很近了,而此時的宮久優這才恍然大悟,立刻意識到了不妙,當即脫口而出。
“怎麽了?宮久?”
直到這個時候,真川介男才有機會撫摸一下火辣辣的臉龐,不過聽到宮久優這麽一說,他下意識地飛快縮回手,連忙問道:
“出了什麽情況了嗎?”
“不是出了什麽情況!”
宮久優此時哪裏還顧得上解釋,急急忙忙地就朝着外面走去,邊走邊說道:“快讓外彙基金入場,否則就來不及了!”
……
此時在香江,今司長辦公室内,端坐着四個人,陳道俊的代表樸昌浩、霍老、今司長,另外一位自然是剛從東瀛趕回來的葉元朗。
葉元朗臉色陰沉,甚至可以用極度難看來形容。
按理說,到了他這個級别,應該早就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但東瀛媒體上的爆料,很快就傳到他的耳朵中,看到傳真件上自己清晰的臉龐,他自然是勃然大怒。
不過因爲有報備在先,加上這一次要以大局爲重,所以他隻能強壓怒火。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讓他對陳道俊的手下樸昌浩有好臉色,自然不太可能。
作爲整件事的操盤手,陳道俊隻是把葉元朗當做棋子來利用,樸昌浩自然也不會去理會他的感受。
而今司長此時在場的目的,就是爲了中和兩人之間尴尬的氣氛。
“沒想到東瀛人居然這麽陰險,如果我們不是事先留了一手的話,恐怕現在就陷于被動了!”
樸昌浩走過來,瞥了一眼傳真件的内容,這才由衷地感慨道。
“被動?”葉元朗不屑地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恐怕是你們老闆賺的嫌少了吧!”
“呵呵,葉生心中還有氣呢!”
樸昌浩微微一笑,對葉元朗的怪異論調毫不介意,使勁地搓了搓雙手,這才眉開眼笑地說道:
“其實說起來,我們所賺到的每一分錢,都是從國際炒家身上奪取來的,這樣算不算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葉元朗不屑地冷哼一聲,滿臉的鄙夷,“這些可都是民脂民膏,你就不怕吞下去消化不了嗎?”
“我說兩位,我們能先休息一會嗎?”
眼看着兩人說着說着,又有點壓抑不住火氣了,霍老趕緊站出來勸解道:
“事情現在解決了,如果東京方面真的如陳生所預料的那樣,進場扶持日元的話,那麽一直威脅香江經濟繁榮的包袱也被甩了,在這個時候,大家是不是應該舉杯慶祝一下?”
說完之後,他笑眯眯地看了兩人一眼,就徑直地走向窗台邊的書架,在那裏早就擺放着一瓶威士忌和幾個閃亮的酒杯,看樣子是早有準備。
到底是霍老的面子大,雖然相互看不順眼,但樸昌浩和葉元朗隻是互相瞟了對方一眼,均是從鼻孔裏發出一聲冷哼,随後又不約而同地将頭轉了過去。
片刻之後,今司長笑吟吟地端着四杯酒走了過來,朝着兩人懷裏各自遞送一杯後,舉起自己手中的杯子說道:“來,爲我們今天的一切努力幹杯!”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助理的頭伸了進來。
他先是掃了房間一眼,見四人正在舉杯慶祝,就有些想要退回去。
不過今司長已經看到他了,就沉聲問道:“什麽事?”
“他們來了!”助理沖着其他三人點了點頭後,就裝作很淡然地回答道。
隻是他的語氣中流露出的濃濃欣喜,卻是怎麽都掩飾不住。
今司長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明白,等到助理退出去之後,他才淡定地放下酒杯。
不動聲色地說道:“兩位,東瀛銀行已經入場了,我想,等他們完全結束後,我們再來喝這杯酒也不遲!你們說呢?”
“的确如此!”今司長最爲興奮,連忙放下手中的酒杯。
他們财政司這次也摻了一手,隻不過沒敢弄太多,隻投了10億美金。
如果計劃成功,也能大賺一筆了,這可是政績啊!
他興奮的拉着霍老就朝外面走。
邊走邊說道:“這下好了,終于所有的顧慮都可以放下了。”
樸昌浩自然也是一同離開。
轉眼間,原本還有些人氣的辦公室内就剩下葉元朗一人。
他冷冷地看着兩人的背影,猛然一仰頭,将酒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随後很不雅地抹了抹嘴,也跟了出去。
是非輕重,他還是分得很清楚。
不過等他出現在交易大廳的時候,這才發現外面的氣氛已經高漲到了頂點。
幾乎所有的交易員都是滿臉喜色,或是高聲叫喊,或是哈哈大笑,更有甚者,直接解開領帶甩到了地上,再猛踩幾腳後,又仰天做呼嘯狀,整個交易廳内的場面混亂到了極點。
葉元朗冷冷地看着這一切,心中突然生出一個成語“放浪形骸”,對,就是放浪形骸。
這些交易員的表現讓他極爲不屑,平日裏他爲人有些古闆,很是看不慣手下的出格行爲。
所以當他看到這些交易員的表現時,心中自然是相當不滿,原本還打算訓斥兩句,不過轉念一想,這裏并不是自己的地盤,隻得惺惺作罷。
強忍着心頭的不快,葉元朗冷冷地看着這一切,不過當他的視線轉到樸昌浩身上的時候,當下大腦就是巨震。
原因也很簡單,對于目前的這一切,樸昌浩的臉上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明亮而又清澈,似乎根本就沒有把這一切放在心上。
“智珠在握!”葉元朗喃喃自語道。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得,雖然對方是陳道俊的手下,自己似乎是太過于低估眼前的這個中年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