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養喆這幾天一直沒有叫陳道俊過去,也沒有說任何話。
這才讓陳道俊心中有一絲的僥幸。
他幻想着,或許,陳養喆真的打算退居二線。
他準備就這樣看着自己的子女們捉對厮殺,就像養蠱一樣,順陽集團就是那個放了誘餌,吸引大家在裏面撕扯的瓦罐。
或許,他在等待最後的決勝者!
但陳養喆的話,讓他馬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
因爲他從陳養喆冷峻的臉上看的出來,自己待會的回答,至關重要。
畢竟,縱使有一千個理由,但他作爲孫輩,威逼奶奶交出手裏的股份。
陳養喆不爽,也是正常的。
既然不知道對方的心思,陳道俊隻能選擇裝傻。
“呵,怎麽,股份難道不在你那裏?你不要跟我說,這一切你都不知道,奪取股份是姜勝宇的意思?”
見陳道俊還是一言不發,陳養喆作勢要拿起電話:“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等等,你這是要做什麽?”
陳道俊連忙攔下來,因爲他認出來陳養喆撥打的電話,是隻有同高層領導聊天才會使用的家夥什。
陳養喆手微微停頓,卻還是把電話放到了耳邊:“沒什麽,廢了姜勝宇那家夥而已!”
廢了老姜?
這!
“等等.您可能誤會了”
陳道俊瞬間出了一頭的汗,陳養喆這輕松寫意的語氣,就好像是弄死一隻阿貓阿狗一樣。
但他卻絲毫不敢懷疑,對方笃定的語氣,代表他有絕對的把握!
畢竟這是在寒國,哪怕明面上不能公然對姜出手,但私底下,老姜說不定下樓散個步都能摔成精分!
陳養喆見陳道俊直接站起身,一點都不驚訝,隻是看了下腕表:“現在是8:40,我給你五分鍾的時間解釋。”
陳道俊舔了舔自己幹裂嘴唇:“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瞞了,奶奶把股份轉讓給我,姜勝宇其實并不知情”
“那就是你小子,從她那裏巧取豪奪了,榮華是你的姑姑,我看在你繼續留她當副會長,也就沒有追究你設套坑她的事情,沒想到現在,你小子膽大包天啊!”
陳養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臉上再無剛才的和藹,他的雙目裏滿是憤怒。
事到如今,陳道俊怎麽可能承認是自己下套之類的:“是奶奶自己轉給我的”
“胡扯!”
“她主動聯系我!”
“絕不可能!”
“奶奶非轉給我不可!”
“閉嘴!”
陳養喆怒不可遏,他忽然一腳踢翻了面前的茶幾,上門的杯子稀裏嘩啦落了一地。
“咯咯.”
陳道俊都似乎能聽到老爺子咬牙切齒的聲音。
陳養喆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從嘴裏蹦出來話:“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她爲什麽要轉股權給你,你老老實實跟我講,你威脅了她什麽?”
“我真沒威脅她!”
“混蛋!”
陳養喆氣的直接從旁邊的收藏架上取下一柄古劍,“铿!”的一聲拔出劍刃,就這麽架在道俊脖子上:“我這手裏的,是寒國800年前的名劍,三尺天,削鐵如泥,那些我都知道,我隻要你一句實話!”
劍刃的上帶來的鋒利超乎尋常人,陳道俊看着發洩完,現在站着稍有些佝偻,氣喘籲籲的陳養喆。
“隻要你說實話,不管什麽,爺爺都不追究,嗯?”
對方的語氣,讓他很想當場就坦白。
朝三暮四,豈是大丈夫所爲!
而且,他隐約感覺,陳養喆雖然表情兇狠,但似乎自己從裏面看出來他沒有那種殺氣,爲此他不可能會承認!
賭了!
所以,陳道俊打定主意硬挺到底。
“實話就是如此!”
“放屁!”
陳養喆怒吼一聲,他揚起手裏的劍,高高舉起,表情幾欲擇人而噬!
都快21世紀了,還拿劍.這不是吓唬自己是什麽?
陳道俊肯定,自己和李必玉的交談,沒有其他人在場,李必玉有把柄在自己手裏,也絕不敢吐露實情。
所以他賭現在陳養喆就是在詐自己!
于是,他的演技也開始爆發,眼神裏滿是委屈:“我說的句句屬實,不信的話,您問問奶奶不就行了,爲什麽要懷疑我呢?”
說完,他緩緩閉上眼睛。
他仿佛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過了半響。
“咣當”
等陳道俊睜開眼睛,卻發現,陳養喆已經像是丢垃圾一樣,仍掉了手裏的劍鞘和劍,盡管那是價值近1億韓元的古董!
如果沒有見過雨過天晴,那麽陳養喆前後的表情對比就是最羨慕的證明。
老頭子一臉笑意的坐回原位,然後招手:“來,道俊,你坐這裏來。”
“您相信我?”陳道俊不放心的問了一句,生怕他之後又抽什麽風。
“那個答案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陳養喆站起身,把手放在道俊的肩膀上:“你小子,有我當年那個不要臉的勁”
“額?”
“你知道吧,我一直教你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以你的聰明才智,我不擔心你以後能不能經營順陽集團,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兩點,這兩點有可能會讓你以後栽大跟頭!”
在陳道俊驚疑不定的目光中,老頭子伸出兩根手指頭:“第一,慈不掌兵,義不掌财,我擔心你心太軟,不夠狠,不過這次我放心了!”
陳道俊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原來如此!
“第二,就是作爲一個企業家,你展現在員工面前的,一定要是最偉岸的形象,做錯事,哪怕下錯了指令,那隻是助理、做事的家夥們沒辦好,但與你無關,我剛才一直逼問你,就是想看看你”
“想看看我到底有多不要臉?”
陳道俊噗嗤一下笑了,随後馬上收起表情。
“你很好,之前那個考驗另算,我待會會再給你一個獎勵,隻是,你可别弄丢了。”
陳道俊眨了眨眼睛:“剛才提到的那個考驗,是因爲是人,所以不用擔心丢了麽?”
“什麽?丢了?哎呀……呵呵。”
陳養喆笑得用手連拍桌子。
“隻要爺爺給了我的東西,我都會好好保管不會弄丢,而那個,反正不都是用錢能買下來的人嗎?他們的潛在力量,将比任何事務都昂貴,會支付使用費的。”
“隻有剛開始是這樣。”陳養喆拿起茶杯的手頓了頓。
“什麽?”
“剛開始是花錢就夠了,但人心是不足的,以後會有更多需要的東西。”
“那會是什麽呢?”
陳養喆把杯子放下,砸吧嘴巴,顯然不想講太多:“并不是告訴了,你就知道了,那是你要掌握并嘗試的。”
“真不容易啊。”
“因爲是人所以才那樣,人的欲望各不相同難以估摸,隻有解決這些難的事情,他們才能真正成爲你的人。”
“我會銘記在心的。”
陳養喆幹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繼續用明亮的眼睛看着道俊。
“股權繼承程序即将結束,那兩個家夥會分着拿,從目前的趨勢來看,以前者爲中心的榮基,也就是你大伯會拿走更多的一部分。”
“原來如此。”
“剩下的隻有金融部分,雖然占總公司股份隻有1%,但一定是集團的核心資源,現在正在調整集團的股份名單中。”
陳道俊咽下幹唾沫,爺爺說出這句話就意味着,獎勵就是.要送我……
因爲從他嘴裏,出現了正在調整股份的說法。
“你也知道金融子公司是精品吧?”
陳道俊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如果說順陽汽車是股權大頭的話,順陽金融一定是金融大頭。
特别是順陽金融下面的順陽生命,不僅現金流很多,還擁有很多房地産的重量級企業之一。
假如陳道俊拿到了手裏,那就可以用公司積攢的現金随意購買資産,甚至獲得了巨大的收入,因此,順陽金融,被稱作是集團的銀行,詞不是白說的。
“是的,它不就是起到集團支配中樞作用的子公司之一嗎?”
“你想要那個嗎?”
“您打算給我嗎,如果我拿到手裏,我将把順陽生命作爲中心,緻力于擴張,直到成爲另一個大型企業集團爲止。”
陳養喆欣慰的看着這個鬥志盎然的小孫子:“不是争取你伯父們擁有的順陽系列公司,而是打算在外面壯大?”
“我不是這個意思,也就是說順陽分公司也隻是擴張的對象,對我來說并不是全部的意思。”
陳道俊希望這是正确答案。
無限制地增加公司,這不是财閥們的最終目标嗎?
财閥不都是巴不得所有國民生老病死都承包了。
“你這小子總是像教科書一樣的回答,溜的跟泥鳅一樣,隻不過.”
“有點爲難嗎,因爲要把金融部分交給我,伯父們肯定會反對。”
陳養喆搖搖頭:“不止是你伯父們反對,金融子公司的所有高管們應該都會站出來反對吧?因爲那裏有很多元老,向孫子輩低頭不是件容易的事。”
“滿足他們的要求是我應該做的事,如果把它交給我,别說反抗了,我相信,他們反而會清一色的歡迎。”
“真是,越喜歡吹牛的家夥,能力越差,你這家夥…….”
陳養喆撲哧地笑着搖了搖頭。
“金融子公司就交給你了,現在正在進行程序,你做好準備。”
雖然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但是聽到這樣明确的答案,陳道俊感覺開心要飛上天了,但也有唯一遺憾的地方。
金融子公司持有的集團股份,隻有1%…….
不過也沒關系了,那麽如果加上汽車擁有的16%、李必玉那裏的17%,再加上順陽醫院和基金那邊的股份5%,再當選理事會主席,獲得控股權7%,就接近一半。
其他人,是不可能不知道這些的。
不過,他敏銳察覺到,股份調整可能是降低持有股份比率,會剩多少呢?
“你這家夥在想什麽,連謝謝都不說?”
“啊,不是的,正如我所說我将打造另一個集團公司。”
陳道俊從座位上站起來彎下腰。
他希望,哪怕增發,自己手裏最少留下30%。
用不了幾年,陳道俊有信心把它們全部變成自己的東西。
現在正在開心地笑着看着自己的陳養喆,他坐的那張椅子,自己已經足夠能做上去了。
最後,在陳道俊準備打招呼離開的時候。
陳養喆讓他低下頭,湊到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我可能活不到那麽久了,當你正式拿到順陽集團的那一天,幫我一個忙!”
“爺爺,您說,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照辦!”
“李學載,送他的骨灰來給我陪葬,在那之前,先讓他出點力!”
陳道俊驚訝的睜大眼睛,然而陳養喆卻已經低下頭拿起了報紙,就好像剛才說話的不是他一樣。
“還愣着幹嘛,準備讓我送你回去麽?”
陳道俊收起表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走到門口彎腰行禮:“我會銘記于心的,不讓您失望!”
把家人團聚在一起一看,也沒像這樣的奇觀。
孫貞來默默地看着家裏的這幾個人。
通過賭博損失了數百億的老婆、拜倒在女藝人石榴裙下掙紮的長子。
寄宿在家裏,但卻四處遊手好閑打着順陽旗号玩女人的侄子。
不知道背後在做什麽,鬼鬼祟祟挺着大肚子的兒媳婦。
丈夫經常在外過夜,别說罵了,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然而,陳榮基吃着吃着,卻慢慢開口。
“你從今天開始别出門了,一年内禁止外出,給我記住。”
“老公!幹什麽呢現在…….我是孩子嗎?”孫貞來馬上抱怨起來。
陳榮基暴喝一句:“閉上你的嘴,如果不是我涵養好,我殺了你的心都有。”
“老公那也是……”
“閉嘴!要讓你在牢房裏呆幾年嗎?要報紙大大方方地寫你是沉迷賭博,損失了數百億的瘋女人嗎?”
孫貞來垂下眼簾,她的表情很痛苦,自己這是在子女面前丢了多大臉?
兒媳和兒子已經瞠目結舌地看着母親。
“不管用什麽方法,我都會阻止檢察廳的出頭,讓他們隻是書面調查就結束,所以呆在家裏安安穩穩過點日子,否則,隻要你膽敢走出家門一步,我就會先砸爛嶽母家裏的每一個花瓶和家具,聽懂了嗎?”
孫貞來聽到丈夫的叫喊聲,隻是點了點頭。
“我見了嶽父嶽母,一提起你犯下的這荒唐事,大家都覺得無法理解,嶽父嶽母羞愧的連頭都擡不起來,他們都拜托我改掉你的壞毛病,所以,以後你不可能從娘家騙得到錢了。”
雖然想和丈夫頂嘴,但看到丈夫面如冰霜的樣子,孫貞來心裏很不是滋味。
“則康啊,你上學什麽的都放棄吧,結婚後再學習工作。”
“啊……姑父?”孫則康一臉莫名,他才剛開始爽呢!
“别插嘴,我整理了你帶在身邊的那個香港女演員,不會再讓你看到她,你的未婚妻已經談妥定好了,是世光集團的女兒,聽說長得好學習也可以,你再吵吵我會把你變成你哥那個樣子。”
孫則康咬緊着嘴唇。已經很清楚哥哥的情況,口袋裏連一張一萬韓元的紙币都沒有,也沒有一張銀行卡,每天往返于家和公司之間,過着可怕的每一天。
這是難以想象的生活,但是要娶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又不是朝鮮時代。
孫則康雖然有很多話想說但始終沒有開口。
現在應該跪着。
等姑父氣消了點,再想想辦法,這才是明智的辦法。
“現在這家的錢路都斷了,大家除了吃飯睡覺,散散步,其他什麽都不要做,沒看到你們有個人樣痛改前非之前,不可能回到從前。“
陳榮基對低着頭坐着的兒媳開口。
“媳婦你也記住,如果從娘家就算拿10元錢,從那天起漢生科技我也會上門拜訪,跟親家會不會變成冤家全看你了,應該聽懂了吧?”
“是,父親。”
李素珍立刻回答。以現在的氣氛來看,難道不是隻要多說一句就會被趕出去嗎?
“以後你們的随從會随時向我彙報,從在哪裏做什麽,吃飯時有多少小菜爲止,一字不拉,隻有上廁所的時候才能一個人待着,如果對随行人員說一句壞話,那就繼續延長禁止外出的時間。”
陳榮基俯視着低頭的家人吐出了自己的心聲。
“你們知道我一個人多累麽,我不奢望和睦的家庭,拜托你們做點人幹事吧,别拖我的後腿了。”
陳榮基隻留下這句話,然後迅速去了二樓。
大家都歎了口氣就散開了。
李素珍确認家人各自進入自己房間後,迅速奔向公公的書房。
危機是機會這不僅僅适用于大事,也屬于這種家庭事情。
這家人是普通家庭嗎?
這個家庭發生的瑣事不是影響國家經濟嗎?
“你還有話要說嗎?”
看着安靜地打開書房門進來的兒媳,陳榮基皺起了眉頭。
想的是,如果她膽敢對自己這個公公下的決定表示不滿,那就把她送回娘家,又不是沒幹過。
李素珍看到公公的表情急忙解釋。
“我并不是對您的決定不滿,我會完全服從的。”
“然後呢?”
“我有事要拜托您……”
陳榮基瞥了她的大肚子一眼:“坐那兒去。”
李素珍輕輕地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好吧,有什麽拜托我的?”
“請允許我娘家漢生科技繼續發掘姑姑的秘密資金以及和逐日的關系。”
“什麽?”
“聽說他們連流入幽靈公司的資金都掌握了,再這樣深挖,逐日也會像藤蔓一起挖出來……就這樣太可惜了。”
雖然是荒唐的話,但乍一看也覺得難能可貴。
全家人都在闖禍,反而兒媳,卻是家裏唯一一個表現出不想停止戰鬥意志的人。
李素珍以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沒有回答,隻是盯着自己的公公的目光的審視。
這時,她從公公嘴裏聽到了意外的話。
“你們家族,以這種方式,已經跟在我們家幾個人背後呢?”
“什麽?”
“我不是在訓斥,你所以不要驚訝,回答我,跟着幾個?”
李素珍無語了,這家人的腦回路怎麽這麽奇葩:“啊…父親,沒有……”
“沒有你不知道的?”
“……是的,我真不知道。”
看到連耳垂都變紅的兒媳的樣子,陳榮基失笑了。
在像公主一樣地家裏,作爲嬌生慣養地孩子具有攻擊性。
隻是貪心而已所以看起來也不像個不懂事的人。
如果不是兒媳而是女兒的話,在這種情況下會如何考慮呢?
“你明天去娘家把之前調查的資料全部拿過來,那些對我們家人和對逐日的調查。”
“爸爸,我也不知道娘家……”
“行,我相信你不知道,你就這麽跟你爺爺說,反正會有資料,全部都拿過來,我不是追究責任,你所提議的那些等我看完資料後再讨論吧。”
李素珍的表情這才恢複了一些平靜。
再讨論吧……
公公說得很清楚,讨論!
這是明确表示要繼續聽取自己的想法。
“是,我明天就回去,如果有的話,就拿回來。”
“好的,出去休息吧。”
本來李素珍想彎腰往外走,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
“那個,父親。”
“怎麽了?還有要說的嗎?”
“就是星俊啊,我想求您把他放了,您覺得怎麽樣呢?”
“什麽?讓我放了他?”
“是的,這不是把星俊的錢包控制好,就能解決的事,星俊的臉就是名片,他現在去其他高端場所消費,依然不要錢,那張臉不是信用卡嘛,他不會因爲沒錢就改掉習慣,反而您這麽官,他會隐藏得更隐秘吧,不管是1年還是10年,我都會記好賬的。”
“幹脆把他在做什麽都拿出去顯擺是吧?”
“是。”
陳榮基覺得太荒唐,暫時無語的不想再說了。
他看不懂李素珍的腦回路,雖然他們是家族聯姻,但不管怎樣,這不是默認丈夫和女人交往不是嗎?
“你是認真的?”
“是,我知道星俊不可能像普通男人一樣生活,寒國順陽集團的富三代,周圍的妖豔賤貨不可能隻會袖手旁觀。”
陳榮基首先想到她作爲女人很大膽,爲什麽自己到現在才發現她這種樣子呢。
“讓我想想,今天就到此爲止,出去吧。”
李素珍再次低下了頭。
“對了,你的預産期是什麽時候?”
“額說是說9月份,但醫生說胎兒偏大,可能會早一些出來.”
李素珍的聲音稍微低了一點。
但是公公緊接着的話,讓她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
“隻有生了孩子才能成爲真正的順陽人,記住,孩子是我們血脈相連的唯一方法,你這麽聰明懂我的意思吧?”
李素珍聽到這句話非常震驚。
在陳榮基眼裏,現在隻是兒媳婦,現在還不是順陽的人。
家人不會改變,但兒媳随時可能會被趕出去。
得知公公的心意後她彎下腰。
“我會好好養胎,努力盡快把孫子抱回來的。”
說到這裏,她又摸了摸肚子,一臉的幸福。
汝矣島,逐日分公司。
“真的?會長親口說的嗎?”
“是的,現在正在進行繼承工作中。”
“哎呀,結果變這樣了,祝賀你。”
“都是托叔叔您的福,沒有叔叔在的話我絕對走不到今天。”
陳道俊表揚的同時,偷偷地看了一下姜勝宇的表情,舒眉展眼,這不是他期待的樣子。
陳道俊還是希望他能夠體現出熱情。
但是姜勝宇的臉卻是實現一切的成就者的樣子。
記得什麽時候說過來着,再工作5年就退休了來着?
在擁有了順陽的三分地就覺得這樣夠了嗎?
到時候,這家夥想着因爲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職責的話,想去歐洲養老了,該怎麽辦?
“幸虧知道,哈哈,一般成功了的人都會知道,成功的秘訣,是因爲自己很優秀。”
陳道俊看着笑噴的姜勝宇,陷入沉思時,他拿出紙開始寫公司名字。
“好,讓我看看,順陽生命,順陽火災,順陽證券,順陽信用卡是主力吧?怎麽辦?管理層會直接放陳會長的人嗎?呀!什麽呀?你發什麽呆?”
陳道俊這才從陳養喆臨走時的話語中回過神來:“啊,不是,您說什麽?”
“我說的是管理層啊,會怎麽組織?不是應該整理所有現有的管理層嗎?”
“您是不是太着急了?還差得遠呢。”
“人事要一次性整理好,看到金總T整理好一會了吧?僅用一周時間數十名J軍就下課了,這就是換人的定式,要提前做好黑名單,然後在裁員的瞬間要一下子使勁的幹,亂的時候要整理一下。”
“但是一接手公司,還沒燒三把火,就刮起刺骨的寒風,有點…….士氣應該會大減吧……”
“那麽?你會一點兒一點兒裁嗎?這對公司的潛在影響更大,比起持續刮寒風,一次性大裁員結束更好。”
人才又是個問題,裁起來容易,填起來很難。
那些空位怎麽填滿?
姜勝宇察覺到道俊的擔心,告訴我了辦法。
“不用擔心人,人才很多,把領導們一下子都整理了,從下面提拔人,不要空降,選幾個表現突出的業務骨幹,提拔幾個副職主持工作,讓人升職,公司的那幫家夥會士氣沖天的。”
“那我得要問問爺爺了,要想挑出英才的話。”
姜勝宇搖了搖頭。
“陳會長的意見當然很重要,但也不一定非得聽從,陳會長是不管能力如何,會看好那些長期受苦的人,僅僅因爲長期在身邊而晉升爲高管的人,豈止一兩個?你把那些屍位素餐的家夥都清理了,新官上任的他們肯定對你忠心耿耿。”
因此,陳道俊再次認識到必須進行洗牌。
“對了,叔叔,請留意一下信用卡公司。”
“信用卡公司?”
“是的,我要從那裏開始整理。”
“爲什麽要整理信用卡?從今年開始法律修改業績突破天花闆了呢?最紅的公司要慢慢清理,不然隻會引發危機。”
“不是,在暴風雨來臨之前,要像諾亞方舟一樣做好準備,現在的情況太危險了,他們不是對沒有一定收入的人濫發卡嗎?”
姜勝宇沒有回答這個,開始目不轉睛地盯着道俊。
以爲自己在杞人憂天嗎?
還是相信自己很敏銳的直覺?
當然不是那種感覺
“就像你說的那樣,金融事故總是這樣爆發,不良貸款,信用卡也是貸款的一種。”
“導緻不良貸款的金融危機,雖然在不斷反複,但人們并沒有意識到。”
爲了刺激經濟不得不提高消費,但是将消費積累爲國民的信用卡不良貸款,因此崩潰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可想而知,現在媒體上議論紛紛的展望經濟複蘇征兆的期望,都會被染成絕望的血紅色。
如果其他金融企業全部崩潰,隻要順陽信用卡存活下來,就能獲得戰利品,到時候,成爲國内最好的信用卡公司隻是時間問題。
“好,那個我會另外調查,這些不是新聞報道而且應該在球場上仔細找找,如果對信用卡發放現狀進行精密判斷就可以推測出結論。”
“果然,我能依靠的人隻有叔叔。”陳道俊笑的像隻小狐狸。
“煩死了,當你成爲順陽金融子公司主人的瞬間,就會出現無數個值得信賴和能用的人,我說過吧?世界上人才最多。”
這位也在慢慢準備着啊,陳道俊明白他的意思了。
自己生理的年紀還太小,但是從現在開始,自己的身邊将不再是完全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人,而是相信自己跟随和依靠自己的人。
陳道俊扪心自問,自己真的能帶領好他們嗎?
在正式開戰的時候,能否站在他們的前面并帶領他們取得勝利?
爲了擺脫不安的心情,陳道俊笑得很開心。
“那不是我引以爲豪的優點嗎?哈哈。”
李學載室長犀利地看着湧來辦公室的人們。
“我說過吧?因爲還在處理中所以不能詳細說明,大家都知道這個道理,爲什麽還這樣?”
“這有什麽仔細說清楚的嗎?隻要告訴說傳聞是否屬實就行,那個孩子真的繼承了我們的金融子公司嗎?聽說現在還是大學生?”
“接班格局已經結束現在隻剩下的是金融部分,是不是很難再隐藏了?我剛開始還以爲是小兒子潤基接手呢?但是突然說是孫子?太無語了,哎。”
集團實權人物李學載,平時也很難看到這些人反對的樣子。
但是因爲陳養喆的交待,李學載也絲毫沒有退讓的迹象。
“這是會長的指示,您是說要推翻這個嗎?”
“是真的啊,呵,真是。”
“李室長,換做是你能乖乖地接受這個嗎?那個隻不過是個有血緣關系的孩子,什麽都不懂,接手這麽大的公司,不知道會惹出什麽事來?”
金融子公司的社長們和五六名高管沒有掩飾自己失落的樣子。
李學載室長說的口幹舌燥,也沒能平息他們的抗議,現在需要的是安撫,以免公司發生動搖。
“你們不相信會長嗎?他一向都是明察秋毫,判斷絲毫不會錯不是嗎?還有張專務,你們不能這樣。”
李學載朝那個看起來最年輕的40多歲的人說。
“你同學們不是都是部長嗎?最差的時候還有科長,這樣就成爲了最年輕的理事,甚至超過常務還成爲了專務,那不是會長的判斷嘛,現在有人對那個判斷說三道四嗎?”
張道亨專務回避了李室長的視線,自己是順陽集團年輕幹部超常規提拔的象征。
他觊觎下屆順陽生命代表理事的位置,從未隐瞞過獲得自己最年輕社長頭銜的野心。
但在這裏追究年齡和排名也不合适。
“李室長,和張專務的情況當然不同,他不是證明實力再上位的嗎?不要拿來和隻是因爲姓陳,卻不知道在幹什麽的小孩子比。“
“會長已經隐居二線,我們忍住了直接闖進去追究,但是這個不能就這麽接受,我們要見會長。”這時又有人鼓噪。
李學載聽到不斷的抱怨,臉上的表情慢慢變了,甚至還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好,我也頭疼得要命,我跟會長說吧,直接見面再追問吧。”
李學載大半個身體埋入椅子裏。
金融子公司的社長們雖然有點畏縮,但并沒有轉身離開,看來就這次事件是很難就那麽簡單過去。
“定好日子後告訴我們,李室長肯定會好好的轉達吧。”
“當然!”
當他們一離開辦公室,李學載就拿起聽筒。
“…會長,情況已經很嚴重,他們完全不信任道俊,您好像得見次面勸勸,好的…….是…….”
通話結束後,這個有趣的故事會如何發展,李學載好奇地簡直要瘋了。
但不管怎麽說因爲是自己的位置,自己肯定不能陪同…
因爲要避嫌,呵呵。
“我們有錢的小鬼頭,會如何應對那些蟒蛇……會很有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