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一個問題。”
J官眼神緊盯着樸燕珍,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嗯?”
“您剛才聽到肇事司機被抓了,似乎很驚訝,按理說,既然你否認司機肇事與你有關,那這個司機被抓了,隻要他吐露實情,你就能洗脫嫌疑對不對?”
“呃沒有,我隻是太驚喜了,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樸妍珍心理素質還是很出色的,她很快反應過來,連忙解釋。
知道樸妍珍不會輕易承認,J官縱使心中的懷疑更甚,但無奈證據不足,他也不能直接将人逮捕。
“想起來都可以直接聯系我,我姓王。”J官意味深長的說道:“畢竟主動和被動的性質不一樣。”
樸妍珍勉強擠出笑容。
說完王J官站起身,然後沖着樸妍珍伸出右手:“樸女士,感謝你的配合。”
樸妍珍也站起了身,緩緩伸出右手。
王J官握住樸玉珍的手笑了一下:“再見。”
然後離開了她的家裏。
樸妍珍目光緊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門後,才收回視線。
她低垂着頭,眼底滿是扭曲的惡意:“崔惠廷,你竟然敢!”
她是真沒想到,崔惠廷竟然連這段錄音都能拿到。
沒過一會兒。
又有人來看他了,是電視台的台長。
看着樸妍珍好一會兒,台長開口說道:“妍珍,那你的合約就要到期了。”
樸妍珍猛然擡起頭看向台長,質問道:“你什麽意思?“
見樸妍珍還是像以前那副貴婦高高在上的摸樣,台長冷的臉:“我的意思是合期合約到期,你就自己離職吧,我沒有開除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開除,憑什麽?”
樸妍珍眼中燃起怒火。
“就憑你已經對電視台造成了不良影響。”
台長拍了拍桌子。
“那些事情隻不過是誤會.”樸妍珍辯解道。
然而台長直接打斷:“好了,你不要再說了,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這是整個台裏讨論後得出的結果。”
樸妍珍憤憤的看着台長好:“像丢破爛一樣把我抛棄了,你們真是好樣的。”
然而台長隻是來告知而已,并不需要得到她的同意,随後便摔門離開。
門内是她無盡的咒罵。
另一邊,自從李牧師利用教會斂财和逃稅的事情曝光之後,原本熙熙攘攘的教室,現在門可羅雀。
李莎拉獨自一人穿着紅白相間的聖詩班教袍,孤零零的坐在階梯座椅中間,擡頭注視着正前方的十字架。
她似乎還能聽到自己的父親曾經站在前面帶領着教徒們做禱告的聲音:“親愛的弟兄,不要自己申冤,甯可讓步,聽憑主怒,主說:伸冤在我,我必報應,阿門!”
她似乎還能看到自己作爲聖詩班的一員,站在十字架下唱着贊美歌:“我的靈魂贊頌,主的崇高偉大。”
“咯噔、咯噔.”
平緩的腳步在寂靜的教堂裏響起,李莎拉并沒有回頭。
“莎拉呀,好久不見。”
一個穿着黑色連衣裙的女人在裏莎拉旁邊的位置上坐下,歪頭看向李莎拉,面帶微笑。
李莎拉轉過頭,面露不屑:“你是粗鄙的人,來這高貴的場所有何貴幹?”
“我想想你叫什麽來着?”
李莎拉假裝皺了皺眉,眼神先是帶着一抹疑惑,然後恍然大悟:“哦,我想起來了,文東恩是吧?”
文東恩沒有将李莎拉拙劣的表演放在心上,而是問李莎拉:“我有一個問題真的很想問你,它困惑了我很多年,你既然自小信奉神,那你認爲神真的存在嗎?是真心的嗎?”
李莎拉突然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嘴邊:“你剛才那些話是在亵渎神性,快忏悔,不然小心會遭天譴。”
說完她轉過身對着十字架閉上眼,雙手合十放在胸前。
“是嗎?”
文東恩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幅度,然後轉頭看向牆上的十字架。
李莎拉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緩緩睜開眼,放下雙手,面上帶着喜悅:“主說,你以後上不了天堂了,但是我可以,我已經向主忏悔了你所做的一切,并且得到了救贖!”
文東恩先是笑了出聲:“你後台還真是硬啊,想讓誰不上就不上,好,那你死後一定要去天堂。”
然後欺身靠近李莎拉,左手搭在李莎拉肩上,将頭湊在李莎拉頸肩,在她耳邊低語道:“但是隻要你活着,這裏就是地獄。”
李莎拉瞪大的眼睛,伸出手想要推開文東恩,卻落了個空。
文東恩在說話的瞬間便站起了身,居高臨下看着李莎拉,李莎拉揚起頭沖着文東恩吼道:“阿西八,你這個瘋女人,你想幹什麽?我都被你和崔惠廷害得進了局裏!”
“莎拉,你怎麽能在主面前說這樣的話呢,小心他生氣呀!”
文東恩雙手插在腰後,微微俯身繼續說道:“我這裏有你上次吸D那個視頻的後半段,你想要嗎?”
魚餌已經抛出了,就看魚咬不咬鈎了。
李莎拉瞳孔微張:“你到底想做什麽?”
“你跟樸妍珍這麽多年的好朋友,手裏一定有很多樸妍珍的秘密吧。”
文東恩笑眯眯地說道:“你隻需要匿名發到網上就可以了,或者寄到媒體也可以。”
見李莎拉不說話,文東恩繼續刺激李莎拉的神經:“怎麽樣?那段視頻若是曝光的話,你也不想淪爲衆人的笑柄吧。”
李莎拉閉了閉眼,雙手站着膝蓋擡起頭,對上文東恩漆黑的眸子,文東恩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沖着李莎拉伸出右手。
“合作愉快!”
李莎拉卻是将臉撇向一邊,文東恩也不在意,放下手,轉身看着十字架。
“你将樸妍珍的秘密曝光之後,我就會把視頻給你,你的主,可以爲此作證。”
說完,文東恩偏頭看了一下李莎拉:“那我先走了,下次見。”
直到文東恩離開,李莎莎終于忍不住錘了一下桌子,雙手抱着頭趴到桌上:“阿西。”
文東恩聽到身後的動靜,腳步卻沒有絲毫停留。
受害者的同盟和加害者的同盟,哪個更牢固呢?
李莎拉回到家中找到了以前高中使用的手機,翻看裏面的内容,大多數是他們一起玩錄的視頻,還有拍的照片。
當然也有他們爲了找樂子欺負别人的視頻,但是她自己也在。
直到尹素禧的面孔出現在屏幕上,她想,或許她知道自己該曝光什麽了。
當天,在網站,還有一些新聞媒體上,一個标題名爲“某氣象主播因衣服撞衫,生起殺心!”的視頻,迅速傳播開來。
視頻裏看,兩個面容略顯稚嫩的年輕女孩面對面站着,兩人穿着一樣的衣服。
畫面之外,突然傳出一個女生的聲音:“靠!情侶裝耶,糟了,樸妍珍,你肯定很丢臉!”
“崔惠廷你給我閉嘴。”
樸妍珍回頭瞥了一眼說話的人,撞衫的另外一個女生低下了頭,試圖繞過他們離開。
“喂!”
樸妍珍沖着女孩喊道:“尹素禧,你給我站住。”
尹素禧條件反射一般愣在原地,樸妍珍立馬走了過去。
“脫掉!”
“什麽?”
尹素禧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樸妍珍滿臉不耐:“你也跟你那個聾啞人媽媽一樣,聽不見嗎?我叫你脫掉哇!”
鏡頭漸漸拉近,樸妍珍臉上的厭煩,仿佛要溢出屏幕。
而尹素禧臉上則滿是膽怯,懦弱的說道:“對不起,妍珍,我身上這套不是真的,它是冒牌貨,真的很抱歉。”
說完尹素禧快速繞過樸妍珍跑開了。
樸妍珍陰狠的看着尹素禧的背影,語帶譏諷:“我一定要殺那個賤人。”
視頻到這裏結束了,卻一石激起千層浪。
先是有受害者家屬控訴樸妍珍故意S人,再有知情者把樸妍珍擊打孫明悟的視頻流出,而今天連S人動機都被爆出來了。
雖然僅僅是因爲撞衫就S人,聽起來有些荒謬,但是從這個視頻裏不難看出,樸妍珍對尹素禧是抱有極大的惡意。
關鍵現在樸妍珍和尹素禧的S,在世人眼中已經密不可分。
看着網友們的評價。
昏暗的卧室裏,李莎拉坐在書房前,電腦屏幕的光反射在她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滲人。
李莎拉看着被論壇和媒體瘋狂轉載的視頻,低聲呐喃道:“妍珍你也别怪我,這麽多年來,你靠我家的關系,也拿到了不少好處,就當做是還我的利息吧。”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李莎拉低下頭,直接亮起的屏幕上顯示樸妍珍的來電,李莎拉關掉電腦上的頁面,然後拿起手機調成靜音,閉着眼靠在座椅上。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樸妍珍聽到手機裏傳來的提示音,憤怒的握着手機砸到了桌面:“阿西吧!”
樸妍珍雙手撐在桌子上垂着頭,眼神陰郁,片刻後她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莎拉,我們得談談關于你上傳我視頻的事。”
正準備點擊發送,樸妍珍指尖微動,又加了一句:“我沒有怪你,我隻想知道爲什麽?”
第二天,李莎娜來到教堂的時候,文東恩已經坐到了昨天的位置上。
李莎拉走到文東恩旁邊坐下說道:“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視頻給我。”
文東恩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李莎拉,裏面是一張光碟。
李莎拉伸手接過,看着文東恩的側臉,面露狐疑:“你不會還有備份吧?”
文東恩卻是勾了勾嘴唇,轉過頭看向李莎拉,語調上揚:“你要是不相信我,爲什麽還要上傳那個視頻?”
李莎拉拿着光碟的手不自覺用力,直直的看着文東恩:“那我們以前的事就此一筆勾銷。”
文東恩沒有回答,而是說道:“儲存卡裏還有一個小禮物,希望你喜歡。”
然後轉身離開,李莎拉低下頭,看着手裏的儲存卡,神色複雜。
卧室裏莎拉打開電腦将儲存卡插入讀卡器中,點開後發現裏面有兩個文件夾,其中一個是那天她在畫室的視頻,而另外一個文件則是關于全在俊的内容。
包括但不限于全在俊和各不同女人暧昧的聊天記錄,也有出入酒吧的不Y照片等,甚至還有一個親子鑒定書的照片。
看着電腦裏的内容裏,李莎拉嘴角勾起一抹期待的幅度:“原來,這就是文東恩你給我的驚喜呀。”
其實從中學開始,李莎拉跟全在俊就一直都是情侶,隻可惜後面不知道爲什麽全在俊和她掰了。
可以說,這麽多年以來很多次同學聚會,李莎拉都是沖着全在俊去的。
現在全在軍的軟肋和把柄,文東恩直接遞到了她手上,李莎拉怎麽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想到這裏,李莎拉忍不住給全在俊發了一條短信:“在俊明天是我的生日,你會來吧?”
過了一會兒,全在俊回複道:“我沒空。”
他是真的沒空,最近J察不知道爲什麽突然找上了他,跟他了解孫明悟的事情,還有之前馬東希的人,他又聯系不上。
所以他現在非常煩躁,李莎拉卻以爲是全在俊的借口。
于是勸說道:“文東恩和崔惠廷、樸妍珍都會來,我們認識這麽多年的朋友了,你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我嗎?”這些話當然是他說謊的目的,就是爲了讓全在俊過來。
全在俊看到樸妍珍這個名字,眼神一頓,腦海中的線終于串了起來。
孫明悟S了一段時間了,J察不會突然來找自己了解情況,除非是樸妍珍說了什麽。
想到這裏全在俊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然後回複李莎:“好,有空我就來。”
全在俊拿出一根煙,點上深吸一口清吐出,随後他就打電話給樸妍珍。
樸妍珍漠然的接過電話:“什麽事?”
全在俊抖了抖指尖的煙,皺眉問:“你跟J察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樸妍珍語氣疑惑。
“别給我裝傻,你知道我在問什麽.孫明悟!”
全在俊咬牙切齒的問道。
“我隻是告訴他們,當時是你安排人送孫明悟出發的。”
全在俊冷笑一聲:“你可真行啊,樸妍珍你把我推出來擋刀,好的很。”
樸妍珍垂着眸子沒有說話,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指望全在俊可以站在自己這一邊了。
從他疏遠自己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他們不可能回到以前那種親密無間的關系了,即使是有河藝率的關系。
樸妍珍沉默的情況在全在俊看來,有什麽不了解的,她這是鐵了心要讓自己一個人背鍋了。
全在俊心裏最後一絲顧慮也消失殆盡,他冷冷的說了一句:“行,你可以!”
樸妍珍聽着電話裏的盲音,有一瞬間的茫然。
她錯了麽,但很快又鎮靜下來,心裏不斷告訴自己,不,我也沒錯。
“咚咚咚!”
她的房門被敲響了。
樸妍珍不耐煩的打開門,卻是一個陌生男子。
“是樸妍珍小姐麽?”
“什麽事?”
“有人讓我把這個給您,說關于李莎拉女士的,您可以在電腦上觀看,一定會很感興趣。”
陌生男子捧着一個盒子給她,随即離開這裏。
“李莎拉!?”
聽說是這個女人的東西,樸妍珍半信半疑打開盒子,然後把光碟放進電腦。
光碟裏面的正是李莎拉和那兩個男人的下半段視頻。
樸妍珍拿起電話,再次打給李莎拉。
然而,依然是盲音。
“你爲什麽要上傳那個視頻,你不清楚那會對我造成什麽影響嗎,我們這麽多年的好朋友?”
“想上傳就上傳咯,我們已經不是高中生了,靠,有錢就能維持一輩子吧!”
李莎拉回複的很快,因爲她已經磕了藥,此時陷入天大地大她最大的狀态。
樸妍珍看到這種回複,整個人都快要氣炸了。
“一報還一報,李莎拉,這是你逼我的!”
下午,當四點半的時鍾響起。
李莎拉穿着長白袍坐在人群裏一起禱告,因爲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向來不愛去教堂的李莎拉反而從那裏獲得了短暫的甯靜。
在他父親收受賄賂,偷稅漏稅的事情曝光之後,教會馬上采取緊急措施,立馬澄清李牧師的所作所爲是個人行爲,與教會無關。
一番痛心疾首的斥責和自省之後,罷免了李牧師一職,重新選舉了新的牧師出來,以期挽回教會損失的形象。
而今天,是新牧師上任的第一天,不少教徒也秉着對主的信仰來到教堂:“感謝主,是你的死,你的複活,讓我們得到重生,是你十字架上流出的寶血,遮蓋了我們一切的罪果,使我們能夠脫離撒旦對我們一切過犯的控告”
這時,不少教徒紛紛坐下,翻開眼前放置的書本。
但裏面翻開第一頁,則赫然是幾張不堪入目的彩色照片。
不多時,教堂裏充斥着此起彼伏的驚歎聲。
李莎拉擡起頭,餘光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轉過頭定睛一看。
樸妍珍穿的一身黑衣,沖着自己一笑,然後指了指手裏拿的經書。
感受到衆人落在自己身上指指點點的目光,李莎拉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走廊上,李莎拉和樸妍珍面對面站着。
樸妍珍先開口,你不打算看看你們教會這些人書上的東西有什麽驚喜嗎?
李莎拉目光緊緊盯着樸妍珍:“你做了什麽?”
樸妍珍把手裏的經書展開給李莎拉:“你看看第一頁看看就知道了。”
傳單上以彩繪的形式,第一視角呈現了李莎拉衣冠淩亂,在地上爬行的樣子,神色低迷,扭動着如水蛇一般的腰,剛好在沿着别人的衣服向上攀爬。
李莎拉一邊看着照片,耳邊不斷響起樸妍珍的嘲笑聲:“這個人是誰呀?我猜猜,是孫明悟吧,哈哈哈哈,看來他私吞的不止是你的D品!”
李莎拉突然想起,孫明悟曾經給自己打過電話:“喂,莎拉呀,你還記得你的狗一樣嗎?那天你在地上爬的可好了”
李莎那一把奪過樸妍珍手裏的經書狠狠砸到地上,沖着樸妍珍吼道:“閉嘴,那不是我。”
“我被你整的時候不是很開心嘛,怎麽輪到自己的事曝光了,就開始認真了?”
樸妍珍捋了捋頭發,一邊說道,一邊彎腰撿起經書,李莎拉趁着樸妍珍彎腰的瞬間,直接上前抓住樸妍珍的頭發。
“你把這些東西給我撕掉。”樸妍珍确失笑了,抓住李莎拉的手,揚起頭;“晚了,現在你去上網,都是你的視頻,你這麽喜歡曝光别人的照片和視頻,那你的下場終究是被視頻和照片搞S,哈哈哈哈哈“
李莎拉的臉上的表情卻是平靜下來,松開抓着樸妍珍的頭發的時候,然後理了理因爲争執略顯淩亂的衣服:“對别人的痛苦欣喜若狂的是撒旦,像你這樣享受别人痛苦的女人就得接受審判.”
說完李莎拉緩緩抽出盤在發前的鉛筆,揮手就要紮向樸妍珍。
然而經常嗑藥的她,胳膊細的跟蘆柴棒一樣,哪裏有之前一直堅持健身的樸妍珍有力氣。
樸妍珍惡向膽邊生,反手奪過鉛筆,一下紮進她的脖頸,霎時間鮮X噴濺,李莎拉白色的長裙上暈開了星星點點的紅梅。
李莎拉抽搐的倒在地上啊,人群中突然爆發一聲尖叫,緊接着是急促的腳步聲,樸妍珍甩了甩頭發,擡手将濺到臉上的血迹抹去,忽略周遭的一切,快速向外走去,旁邊的人也是退避三舍,不敢阻攔。
隻能眼睜睜看着樸妍珍離開,待到樸妍珍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這才如夢初醒般,撥打了報J電話和急救電話。
得到J察趕來醫院的時候,李莎拉正在經曆急速搶救。
J察局,王J官正在整理卷宗。
手下來報:“有人想見您,說跟孫明悟有關。”
一個年輕J察靠近王J官耳邊小聲說道。
王J官立馬站起身;“人在哪裏?“
“休息室“
年輕警員答到。
“你帶上紙和筆跟我過去。”
王J官抛下這句話,大步流星的向着休息室走去。
“您好,我是孫明悟被故意傷害一案的負責人,我姓王。”
他在文東恩對面坐下,文東恩微微點頭:“您好,我是文東恩。”
王J官目光直視文東恩:“關于孫明悟一案,希望您能夠将了解到的情況詳細的告知我們。”旁邊的年輕J官打開筆記本,拿起筆開始記錄。
“文東恩緩緩開口,孫明悟受傷那天晚上,其實是我幫他叫的救護車,我之前買了一件衣服之後,突然想起有東西落到店裏就回去了一下,然後我就發現孫明悟滿身是X躺在地上,在他旁邊還是一個沾滿X迹的酒瓶。”
文東恩說着戴手套從地上的袋子裏面拿出一個用塑料袋裝着的黑色紅酒瓶。
王J官接過疑似兇器的酒瓶,掂了掂,然後遞給年輕警員,示意對方拿下去檢查一下,看能否提取指紋之類的東西。
年輕警官雙手接住,匆匆離開休息室。
王J官拿過紙筆,神色莫名的看着文東恩;“你爲什麽保存這個?“
文東恩面容不變,冷靜的答到:“畢竟是在店裏出事,我又在現場,我就想着先收起來,萬一以後市民物報案的話,還能提供證據,結果事後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我就漸漸忘記了這件事,直到上次那個視頻傳出來。”
王J官寫字的動作一頓,繼續問道:“你跟孫明悟還有樸妍珍很熟嗎?”
“我們是高中同學。”
文東恩抿着嘴唇,:“不過我不常去那裏,全在俊是這家店的老闆,他會經常去店裏。”
王J官擡起頭看她:“全在俊?”
王J官思索,又是全在俊,這三人之間到底有什麽關系?
文東恩看着王J官陷入沉思,也不打擾,隻是默默的坐着。
片刻J官突然開口:“樸妍珍高中的時候校園B力的事你知道嗎?”
文東恩偏頭看向窗外,眼神飄渺:“知道。”
那關于樸妍珍疑似S害尹素禧的事,你怎麽看?”
王J官放下筆,眼神探究地盯着文東恩。
文東恩沉默一瞬,轉頭看向王J官:“或許是呢.”聽到文東恩的回答,王J官意味不明的說道:“是嗎?那你還有什麽要告訴J方的嗎?”
文東搖了搖頭。
王J官合上筆記,站起身來看着文東恩:“感謝你今天提供的線索。”
文東恩也站起身來,朝着王J官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看着文東恩即将走出休息室,王J官突然開口:“我相信正義可能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文東恩腳步一頓,繼續往外走去。
送走文東恩後,王J官決定再找全在俊談一談,他有預感,最關鍵的突破點就在全在俊身上。
“全在俊先生,關于孫明悟車禍之前遭受襲擊一事,我們已經取得了關鍵證據,不日便會公之于衆。”
王J官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而在那之後的車禍一案,希望您能将知道的情況如實告知我們,否則一旦查明真相,您将以包庇罪論處。
本以爲全在俊還會像以前一樣裝傻承認,卻見他轉身走進書房,手裏拿着一張照片出來。
全在俊将照片丢在王J官身邊的茶幾上:“你問他比問我快!”
全在俊指着照片裏的中年男子:“樸妍珍家對面的市民J局的申J官。”
王J官拿起照片深深的看了一眼:“全在俊,如果你還有想起什麽,盡管聯系我。”
然後站起來離開,全在俊看着王J官的身影突然開口:“肇事司機是樸妍珍讓他找的人。”
王J官神情一頓,轉過身沖全在俊點點頭:“多謝。”
渾渾噩噩的樸妍珍冷漠的看着街上的行人,正思量着要不要拉幾個墊背。
這時,突然電話響起,樸元珍點開一看來電顯示“申J官”。
樸妍珍皺了皺眉,拿着手機:“喂,什麽事?”
申J官怒火中燒的聲音傳過來:“你還問我什麽事,你做了什麽,H城那邊的J察局竟然開始調查我了?”
仔細聽來,他的聲音中還帶着一絲慌亂。
樸妍珍:“你說什麽?”
換做以前,她會趕緊安撫讓他别慌,對他說,我們做的事沒人知道,讓他隻要頂住壓力就可以了。
但現在她沒有那種心氣。
申J官隻是卻顧不上别的了,要是他做的是被人查出來,那麽他就完了,不光是替樸妍珍辦的那些觸犯F律的事,光是他收受賄賂就足夠他吃一壺了。
“我告訴你,如果我出了什麽事,你也别想好過,我們一起玩完!”
申J官惡狠狠地撂下這句話。
“好啊,玩完啊!”樸妍珍突然狂躁起來。
在對方驚駭的沉默中,她挂斷了電話。
“喂喂????”
聽着電話裏的忙音,申J官簡直要瘋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樸妍珍不可能将他的事說出來,還會是誰呢?
電光火石之間他眼前突然浮現了全在俊的名字。
一定是他,也就隻有他還知道自己的事了,那他是不是也把孫明悟的事情說了出去?
樸妍珍開着自己的車瘋狂在街上狂飙,忽然在世明小學停了下來。
因爲她看到了提前放學的河藝率。
河藝率沒想到在這裏見到母親,很開心的走了過來。
然而,樸妍珍隻是一眼不發的帶着她往外疾駛。
她立刻打給了全在俊,卻被直接拒接電話。
樸妍珍不死心,又電話給河道英。
“什麽事?”
“我需要你打招呼,讓我坐船離開寒國,馬上!”
“瘋了吧你!”
河道英懶得理她,直接挂掉了電話。
“西八啊!”
聽着電話裏的提示音,樸妍珍憤怒的原地跺腳:“既然如此,我們誰也别想好過!”
樸妍珍回到車上,點開手機發送一條短信給河道英:“來世明高中,我和你的女兒在天台等你!”
然後,她又發了一條消息給文東恩:“想要知道當年尹素禧的真相,就來世明高中天台!”
熟悉道路,她開着車向世明高中駛去。
樸妍珍将車停到世民高中門口,給全在俊發了一條信息:“你不是想要回女兒嗎?那我就讓他變成下一個尹素禧!”
發完消息,她竟是直接将手機丢在車上,打開車門,拉着女兒向着學校樓頂走去。
樸妍珍僅僅拽住哭泣的河藝率,靜靜的站在上面吹風。
“媽媽,你怎麽了,我好害怕.”
河藝率覺得眼前的媽媽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這裏風大,她又冷又餓,哭聲傳了好遠。
聽見腳步聲,樸妍珍轉身看向來人:“你來了。”
文東恩站在不遠處,目光冷凝,你站在這裏不會心虛嗎?
樸妍珍确是放聲大笑起來:“'我有什麽好心虛的,哈哈哈哈,因爲尹素禧嘛?”
文東恩沉默着,看着樸妍珍沒有言語,呼嘯的風吹起頭發,将樸妍珍的笑聲帶往遠方。
“藝率,你不要害怕,你媽媽已經瘋了!”文東恩沒想到樸妍珍竟然把藝率呆了過來,她嘗試安慰着藝率。
似乎是笑累了,樸妍珍揉了揉眼角的淚珠,緊了緊拽住女兒的手,擡眸看向文東恩:
“你知道嗎?那天晚上就是在這裏,尹素禧一邊因爲跟我穿一樣的衣服道歉,一邊哭着求饒,我讓她脫掉衣服,但她卻是傻愣愣的站着不動,真是的,不是說好要聽我的話嗎?結果你猜他說什麽?她說我現在不怕你了,然後竟然還跟我說,覺得我可憐,要原諒我,不過是一個卑賤的人,竟然敢這麽跟我說話,你說好笑不好笑?”
聽到樸妍珍的話,文東恩隻覺得一股無奈在胸腔裏橫沖直撞。
她爆喝一聲:“快把藝率放了!”
樸妍珍點點頭:“對,就是你現在這副樣子,哈哈哈哈,然後呢,我實在是太生氣了,于是就拿起打火機,火花瞬間在她那起球的毛衣上引燃,結果她竟然不知死活的纏住了我,我隻不過是輕輕一推,她竟然直接從樓頂上摔了下去,說到這裏,還真有些苦惱,隻能說她運氣不好。”
文東恩卻怎麽也不明白,這個女人,怎麽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
甚至沒有一絲悔意的當着女兒的面,說出這樣的話。
樸妍珍沖着文東恩招了招手。
然後把河藝率拉到天台的邊緣:“你要過來看看吧,這裏就是尹素禧當時站的位置。”
文東恩沉默一瞬,然後擡腿朝着那個方向走去。
而就在樸妍珍面露厲色,即将碰到文東恩的瞬間。
一雙大手緊緊抓住了文東恩的胳膊,因爲慣性,文東恩瞬間撞進了男人的懷裏。
而樸妍珍卻因爲撲了個空,差點從樓頂紮了下去。
“東恩你沒事吧?”
一道焦急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文東恩從男人懷裏推出來,擡起頭滿臉驚訝。
“河道英,你怎麽會來?”
“樸妍珍說來世明高中,和我的女兒在天台等我,我就趕過來了。”河道英趕緊解釋道。
“樸妍珍,你瘋了麽,快放開我的藝率!”
這時,全在俊匆匆趕到,他看着樸妍珍手裏抓着的河藝率,情急之下大吼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