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英不再回答,隻是冷漠的看了樸妍珍一眼,轉身離開。
樸妍珍連忙追上去,試圖拉住河道英,卻見河道英迅速躲開,眼神嫌惡,冷冷的說道:“别碰我。”
“老公,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
樸妍珍原地紅着一雙眼睛,哀求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已經很久沒跟全在俊來往了。”
“以前?”
樸妍珍見河道英似乎還願聽自己解釋,以爲事情還有轉機,連忙說道:“真的,他喜歡上别人了,就是我的高中同學,文東恩。”
樸妍珍垂下眼,掩蓋住眼底的得意,繼續說道:“他一開始隻是玩玩,後面文東恩考上了老師,漸漸上了心,就跟我保持距離了。”
沒錯,他是故意将全在俊往文東恩身上推。
聽到她竟然還敢往文東恩身上潑髒水。
河道英深邃的眼眸,怒氣翻滾,周身氣場更冷。
但樸妍珍也顧不得多想,繼續解釋:“我說的都是真的,孫明悟發那些東西,一定是想要挑撥我們的關系,他早就對我懷恨在心了。”
“我問你全在俊和文東恩怎麽回事?”
河道英突然伸手掐住樸妍珍的脖子,渾身上下散發着濃濃的殺氣。
“文東恩?”
樸妍珍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河道英的違和感在哪裏,怒意一下子席卷而來。
“你喜歡她對吧,她跟全在俊不清不白的,高中時候就被孫明悟玩過的貨色,你竟然喜歡那個賤人,你跟那個賤人什麽時候認識的?”
樸妍珍似乎一切都明白了,爲什麽丈夫最近對自己這麽冷淡,碰都不碰一下。
甚至經常夜歸。
她以爲文東恩勾搭上了河道英。
原來如此。
河道英一把甩開樸妍珍,不想再聽聽她那些廢話,快步走進書房,将門關上。
樸妍珍單手撐在桌子上,低着頭,長長的頭發下垂蓋住大半張臉,眼中一片猩紅。
孫明悟這混蛋,竟然敢把錄音發給河道英。
之前讓他僥幸逃過一劫,這次絕對
樸妍珍擡起頭,眼中兇光畢露,充滿了無盡的憤怒,顯得陰森可怖。
片刻之後樸妍珍看了一眼書房,确定對方沒有開門的意思。
她冷靜下來,從包裏拿出一根煙,點上夾在指尖,深深吸一口,然後緩緩吐出,神色,模糊在彌漫的煙霧裏。
随後她打開手機撥打一個電話:“喂,在俊,我們聊聊吧,關于孫明悟。”
指尖星紅的光點若隐若現,在驟然閃亮後,樸妍珍伸手按在煙灰缸裏。
交易達成!
結束和樸妍珍的通話,全在俊眼神閃爍:“孫明悟啊,你還真是自尋死路,招惹我還不夠,竟然還跑去威脅妍珍那家夥,她可比我狠心多了!”
等到收到手下反饋的信息後,他的眼神裏閃過一道厲色:“待在順陽醫院,我還要費些功夫,竟然嫌命長了敢出來勒索我!”
說着全在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微抿一口,然後撥通了孫明悟的電話。
“明悟啊,錢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全在俊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
一隻手拿着酒杯,一晃一晃,另一隻手拿着手機,漫不經心的說道。
“真的嗎?太好了!”
孫明悟眼睛一亮,按捺住内心的激動:“畢竟我們是好朋友,好聚好散吧。”
全在俊仰頭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繼續說道:“明天我派人送錢給你吧,順便拿回資料,畢竟我自己不太方便。”
“也行!”
全在俊難得的客氣,讓孫明悟喜出望外,還帶有一絲小小的得意。
他的警惕性已經沒那麽高了,但還有一絲清明:
“人我就不見面了,反正我拿了錢就遠走高飛,你明天把錢放在釜山的最大立交橋右側下坡的垃圾桶裏面,我會去拿,拿完以後,我會把東西放的位置告訴你。”
“好,希望你言而有信,明悟啊,我們還是兄弟吧,嗯?”
挂掉電話後,孫明悟興奮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他點開通訊錄,給文東恩發了一條短信:
“我有事要去釜山一趟,你等我,等我回來就是樸妍珍毀滅之時。”
文東恩打開手機,看到孫明悟的信息,不由得挑了挑眉,這麽快就出手了。
“怎麽了?”
陳道俊微眯着眼睛假寐,被她的驚呼聲吸引。
“看來樸妍珍他們忍不住要對孫明悟出手了!”
文東恩呢喃道,以她對樸妍珍等人的了解,怎麽可能吃這樣的悶虧,說不定已經起了殺心。
關上手機,文東恩并沒有回複孫明悟,畢竟這顆即将廢棄的棋子,不再值得她費心了。
“老闆,現在可以實施行動了麽?”
文東恩打電話給道俊,輕聲詢問道。
陳道俊此時正在同徐慶元檢c長單獨吃飯,接通電話後,他舉起酒杯。
“徐檢c長,有人要買兇s人,就在你的轄區内,你管不管?”
“還有這種事,消息準确麽?”
徐慶元狐疑的看着對方:“喂,你小子,什麽時候兼職起當j察了?”
“我想您應該是誤會了,我可是一個良好市民呢,怎麽,鐵面檢長要徇似麽?”
徐慶元輕抿一口酒,沒上鈎,而是微笑着問:“是哪家的人?”
他當然不會問那個有危險的倒黴鬼,而是探聽那個想下手的家夥的底細,不了解清楚,他才不會趟這趟渾水。
“漢生家族河道英的老婆,樸妍珍!”
陳道俊并沒有隐瞞,大大方方的指出來,
甚至如果對方不信的話,他還準備把錄音給他。
“漢生科技可是你大伯的親家,陳星俊的臂助,你這家夥,終于不再隐藏自己,要開始争奪繼承權了麽?”
徐慶元注視着陳道俊,這狡猾的跟狐狸一樣的小子,難道真的和外界的傳聞的一樣,陳養喆打算給他繼承權了麽?
陳養喆做頭部手術,這在寒國都已經傳開了,開顱這種手術,做完後,人的壽命也不長,更别說是快80的老人家了。
豪門的争鬥,可都是血雨腥風,鹿死誰手未能可知。
但徐慶元相信,陳道俊要麽不出手,一旦出手了,大概率是會笑到最後的。
想到對面這位年輕人,很有可能是未來順陽集團的會長,超級财閥掌權人。
徐慶元稍微坐直了身軀,對方的手腕和年紀,足以讓他給予相應的尊重!
“大丈夫能屈能伸,可即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也是要伏低做小,我現在隻想做人上人!”
陳道俊一句話表明了心意。
“那麽現在,您有興趣麽?”
繞了一圈,陳道俊把話題帶回原點。
“話說,以你的身份,找找j署不就行了,我似乎沒有什麽出手的必要。”
現在的檢c官有逮捕權,可以使喚j察,徐慶元一個檢察長出手,有點高射炮打蚊子的嫌疑。
“漢生科技上次藥品過敏,多少人圍在那裏,還不是被j署的人驅散了,如果他們靠得住,我何必來找您呢?”
陳道俊拿起刀叉狠狠紮進面前的牛排裏,似乎在發洩一般。
“不,這還不夠,我出手純粹是在幫你,說了這麽多,你沒有提到,我在這件事上,有什麽好處,畢竟,買兇s人抓到了,受表彰的還是j署的家夥們,和我有什麽關系,我也不需要那種……”
徐慶元拿起刀叉,緩緩切割牛肉,絲毫不爲所動。
“您将收獲順陽集團會長的友誼,直到您當上檢查總長爲止!”
陳道俊笑了,他當然知道對方要什麽!
權嘛!
徐慶元笑了,但他還是搖頭:“這還不夠。”
陳道俊皺了皺眉:“徐檢你的胃口有點大了,難道你也想當總T,恕我直言,我敢答應,您敢相信麽?”
徐慶元指了指旁邊的紅酒瓶,調侃道:“你吹了這瓶酒,我就答應你!”
額.
陳道俊沒想到這位時常冷着臉的家夥,竟然也有會開玩笑的一面。
酒嘛,水嘛,喝嘛!
提過酒瓶,陳道俊仰頭,不到十秒鍾,直接一飲而盡,然後他走到窗台邊上,奮力把酒瓶一扔。
“啪啪啪!”
“好酒量!”
徐慶元拍着巴掌,和陳道俊并肩站在陽台邊上。
“你準備什麽時候發動,我還挺期待,寒國有個30歲不到的财閥會長呢!”
“拭目以待!”
第二天,孫明悟帶着鴨舌帽和口罩,騎了一輛摩托來到約定地點的垃圾桶裏。
他的打扮像極了路邊的拾荒者,所以盡管周邊車水馬龍,也沒人會多看他一眼。
把車停到一邊,他把手伸進去,很快他就摸到了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
隻拉開一點拿出一疊看了幾下,他就很快放回去拉上拉鏈,随後四處張望,在确定周邊沒人時,他把包拎出來,綁在摩托上。
“嗡~”
孫明悟騎了一段,又反應過來,他找到一處僻靜的角落,打開提包,嘴裏憤憤的罵了一句髒話。
“西八!”
原來,他跟全在俊要的是十億韓元,眼前這些,都是500面值的,攏共加起來也不到1個億的樣子。
“全在俊這小子,敢耍我!”
孫明悟拿起電話打給對方:“喂,說好的10億呢,淨是這種小鈔票,還有錢呢?”
電話那頭噗嗤一下笑了:“兄弟,你知道10億有多重麽,就橋下那種,三個垃圾桶裝滿都放不下,你怎麽可能拿得走,我是爲你考慮啊。”
“少廢話,剩下的錢也必須給我,我告訴你,别想跟我耍什麽花招!”
孫明悟一心想拿着錢去國外潇灑,哪裏肯聽對方廢話。
“你要的話也不是不行,這邊我剛好聯系到了一個銀行,他們有大額鈔票,你.拿的下麽?”
孫明悟看了眼自己的摩托,突然一跺腳:“算了,除了這十億,剩下的錢我也不要了,你給我搞輛車子,我用車來收錢。”
“可以是可以,不過現在?”
“對!”
“你在哪?”
一個小時後。
孫明悟站在一家咖啡店樓下,他死死的拽着背包,神情緊張,突然一輛不起眼的灰色小車停在他面前。
孫明悟見是這種二手垃圾,眼神中閃過一絲嫌棄,但還是忍了下來。
司機拿着照片,走下來問他:“是孫先生麽?”
“咳,是我。”
“在俊少爺讓我送你過去。”
孫明悟微微點頭,擺出一副高冷的姿态,坐在後座:“走吧。”
夕陽西下。
整個大地都染上了一層橘紅色,猶如對生命的挽歌。
一輛灰撲撲的小車駛出鬧市,夜色漸漸襲來。
說明我心裏不知爲何湧上了一層波瀾。
突然司機猛然刹車,孫明悟頭重重地磕在前面的座椅上,疼的下意識摸頭:“阿西八,你幹什麽?”
“孫先生,前面有人攔車,我下去看一下。”
說完,不等孫明悟回答,司機便徑直下車,關上車門。
“等等?!”
這對方直接下去,孫明悟有一瞬間的震怒,然後探出頭,斜側方司機和一個男人在交談什麽,還時不時的朝自己來看。
孫明悟愈發覺得不對勁,下意識拿出手機,這時那兩個人朝他笑了笑。
孫明悟瞬間汗毛直立,隻來得及拿出手機打給文東恩,便聽見“砰”的一聲,手機脫手而出,而後不省人事。
原來,就在司機兩人回頭朝孫明悟笑的時候,後面一輛大卡車竟然直直的撞了上來,而後不作任何停留,疾駛而去。
而司機他們站的位置,剛好完美的避開了這起事故,兩人對視一眼,故作慌亂的撥打急救電話:“救命,出車禍了”
文東恩收到孫明悟的訊息時,不由得愣了一下,她思索片刻,按下了撥通鍵:“對不起,您呼叫的用戶已關機。”
文東恩心裏已經有了猜測,孫明悟估計已經是兇多吉少了。
她馬上把這一消息打給陳道俊,沒想到對方卻輕松的笑了:“沒事,一切盡在掌握。”
很快,就有記者在現場報道:“今日清晨,H城高速上發生一起車禍,司機肇事逃逸.”
全在俊家。
樸妍珍怒氣沖沖的闖進屋裏:“全在俊你這是什麽意思?爲什麽要讓你的司機打急救電話?”
“急什麽?”全在俊淡定的起身:“你知道孫明武上次爲什麽進醫院嗎?”
“你我怎麽知道?”
樸妍珍眼神一閃。
“他上次傷的很重。”
全在俊擡手指了指頭,繼續說到:“以他的身體狀況,這次車禍必死無疑。”
樸妍珍冷靜下來;“真的?“
“當然。如果他司機直接離開的話,那不是查到我們身上嘛。”全在俊似笑非笑的看着樸妍珍。
“是我們而不是我。”
這是警告,小心思被戳穿樸妍珍神情有一瞬間的尴尬。
她确實是想着,如果司機當時也逃跑的話,全在俊的嫌疑是最大的。
全在俊也不在意,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輕微翹起:“交通事故可被蓄意謀S的罪名輕多了,你說呢?妍珍?不到一個億,就能讓人心甘情願去抵罪。”
樸妍珍走近全在俊,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上,另一隻手順着他健碩的胸膛往下滑,順便湊進他的脖子,語氣暧昧:“在俊啊,你真聰明!”
全在俊一把抓住樸妍珍的手指,制止她的動作:“行了,你先回去吧。”
樸妍珍動作一僵,眼神暗了暗。
文東恩,下一個就是你!
擡起頭,樸妍珍努了努嘴:“你還真是冷漠的,那我先走了。”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抛下最後一句,樸妍珍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全在俊神色微怔,他從懷裏拿起河藝率的照片,然後抱起腳皮毛茸茸的美國可卡:“你想家了麽?”
“路易,該送你去回故鄉了.”
開卡車肇事的龍京川,按照全在俊的吩咐,手機卡都抽了出來。
過了一段路,龍京川把卡車開進一個倉庫後,換了一輛小車晃晃悠悠,吹着口哨出門。
在過紅綠燈排隊的時候,龍京川看到前面的交J似乎在查驗駕照,他從儲物箱裏掏出本子,毫不畏懼的和迎面過來的J察對視。
“駕照,拿出來!”
果然,這個年輕的交J似乎很不耐煩,一副趕時間的樣子。
“J官,你好帥啊!”
龍京川流裏流氣的吹了句口哨,伸出手在車窗遞出來。
然而這個年輕的J察似乎很嚴謹,左看右看都遲遲不放行。
“怎麽了?”
龍京川有些煩躁了。
“這上面的人,跟你不像啊”
年輕的J察卡在這裏,後面的車主都抱怨:“J官,能不能快點啊”
“阿西,不是,怎麽就不像了,這明明是我的駕照。”龍京川有些無奈,這是真的駕照好不好。
可J察就是不放行,甚至連他的同事都被驚動了,趕了過來。
“怎麽回事?”
“老大,這個人可能用的是假的駕照,完全不像照片。”
年長的看了幾眼,啧啧道:“确實不像呢,鼻子都沒這麽大。”
龍京川徹底憤怒了,他直接打開車門下車嚷嚷道。
“你們交J怎麽回事,連個人都看不清麽,這明明是我啊!
他揮舞着手臂,憤怒不已。
可就在這個時候,兩個J察突然把他按在車上,并掏出手铐拷上,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不超過三秒鍾。
龍京川人傻了,後面的司機也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