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東希就知道李學載會這麽說,他走到對方跟前,摟着李學載的肩膀,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什麽,你說的是真的?”
李學載的瞳孔瞬間睜大。
“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還能騙你?”
馬東希拍拍對方的肩膀:“我馬東希雖然不是什麽好人,可做人做事還是講信譽的,車禍那裏,我找人做了吧,司機都快死了,對方沒事,這可不怪我吧,信我一次,行不行?”
李學載深吸一口氣:“好,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那樣,我就再信你一回,但河道英可能是漢生科技的人,又被陳榮基從建設公司挖過來,我跟他打的交道少,也摸不清他的路數,約他出來沒什麽意義.”
馬東希擡起手:“好,那這個我不爲難你,我自己去找他,大亞建設不是去了近半你們順陽的人麽,有信得過的家夥不,我了解一些動态可以吧?”
“好,你電話多少,我會讓人聯系你!”
李學載還是妥協了,但他掏出随身的手機記好電話後,還是不放心的囑咐對方:“河道英涉及三方,身份敏感,千萬要注意!”
馬東希點點頭,把衛衣帽子一口,四處張望後,和李學宰分頭走了。
文東恩把孫明悟約自己和崔惠廷的信息告訴道俊,帶着詢問的語氣:“您說,我晚上和惠廷要不要和他吃這餐飯?”
“當然要去,而且要多跟他聊聊,你不是錄下了樸妍珍拿酒瓶砸孫明悟的視頻麽?”
“嗯,您是準備現在通過媒體曝光麽?”
雖然很想盡快報複樸妍珍他們,但文東恩還是覺得僅憑這個,似乎有些單薄。
陳道俊擺擺手:“我聽說,過幾天,電視台有個頒獎典禮,各界名流都會到場,樸妍珍既是主持人,又是獲獎者呢膠卷給我,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好的!”
文東恩似乎猜到了道俊的想法。
陳道俊看着文東恩遠去的背影,拿起電話打給金成哲:“你确定在他的手機裏裝了監聽設備?”
“千真萬确,我還讓人試過了,不管在哪,隻要那家夥打電話,我們這就收得到完整的信号。”
“嗯,安排人24小時監聽,有情況及時跟我報告,監聽的人,不允許對外聯系。”
“是!”
孫明悟到了家裏之後,坐在床上拿出手機打給高中他們的同學李莎拉。
這也是當初B淩五人組之一,李莎拉表面是一個富家千金,私底下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B淩惡棍。
平時在媒體上假裝自己是一個多才橫溢的畫家,出售個人畫展,但私下卻是不斷嗑藥的瘋女人。
早在三天前,李莎拉拜托孫明悟幫她帶貨,現在聯系對方也正常。
“喂,莎拉呀。”
“阿西吧,孫明悟,你這個蠢貨,怎麽手機關機了。”
聽到孫明悟的聲音,李莎拉直接開罵,搞得她存貨快用完了,現在脾氣躁得很。
“你特麽是不是想吞我的貨?”
孫明悟不屑的笑道:“我才不跟你一樣,想要你那個東西,就帶1000萬韓元來我家找我,逾時不候。”
一個小時後,李莎拉戴着一頂帽子,背着一個藍鼓鼓的雙肩包,直接敲開了孫明悟的房門。
李莎拉看到孫明悟坐在床上,頭上身上多處繃帶,忍不住開口嘲笑道:“喲,孫明悟,瞧你這凄慘的樣子,真是欠扁呢,哈哈哈哈。”
孫明悟眼神陰狠的盯着李莎拉:“東西你不想要了。”
李莎拉有一瞬間的惱怒:“錢在這裏,東西給我!”
說着,将雙肩背包丢在床邊。
孫明悟伸手拿過背包,輕笑一聲:“東西現在不在這裏。”
“你敢騙我!”
李莎拉猛的沖到孫明悟面前,掐住孫明悟的脖子。
“咳咳.”孫明悟抓住對方的手,試圖扯開。
“你個瘋女人,放開。”
“趕緊把東西給我!”
李莎拉被刺激的不輕,看樣子似乎快犯病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孫明悟,趕緊收起笑容:“你等等,你等等,我家裏有.有,待會兒拿給你。”
李莎拉這才松手:“明悟啊,你早點說啊。”
“咳咳咳咳.一點玩笑都開不起!”
孫明悟捂着脖子不住的幹咳。
接着順便從床下的一個箱子裏拿出一個毛絨玩具,用剪刀剪開肚子,從裏面拿出一小袋白的粉末,丢給李莎拉。
李莎拉雙目通紅的,看着孫明悟動作,趕緊伸手接住,忍不住舉到鼻子前猛吸一下。
“就是這個味道呢”
李莎拉陶醉的說道,然後忍不住伸手指沾了一點放進嘴裏,整個人眼神迷離起來。
孫明悟故意等了一會,冷不丁的開口:“尹素禧S的那天,我看到你下樓,那天你在天台吧。”
“什麽?”李莎拉半眯着眼睛,神情恍惚。
“我說那天,你是不是看到了尹素禧跳L?”
“跳啊.不是我,不是我幹的.”
李莎拉忽然想到了什麽,神色驚慌,雙手抱肩,瑟瑟發抖藏在床邊。
見李莎拉這副德行,孫明悟輕笑一聲,等到對方快要恢複清醒,他推了推:“喂,東西給你了,你可以走吧。”
李莎拉湊近孫明悟,身體貼着他:“你不來什麽點嘛?”
“什麽?”
孫明悟一把推開他她:“美色雖好,但是他現在頭發還在隐隐作痛,身上疼痛不已,難免力不從心.”
李莎拉不再糾纏,直接離開了。
等李莎拉走後,孫明悟躺在床上,這幾天發生的事不斷在他腦海浮現。
孫明悟眼珠裏滿是恨意,要不是樸妍珍,自己怎麽會變成這樣。
他深恨樸妍珍和全在俊。
從醫院出來之後,文東恩看了一下時間,距離和孫明悟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會兒。
沿着河流慢慢走,文東恩心漸漸平靜下來,這段時間看到自己的神經無時不刻在繃着,既要複仇,又要尋找恩熙。
但好在,現在已經隐約剝開了一些雨霧,就算速度很慢,她呀,也會一點點撕開眼前的陰影,終有一天,黑暗将暴露在陽光下,無所遁形。
漸漸走到一個公園旁,隻見路口被圍了起來,施工中——大亞建設。
文東恩隐約聽到旁邊有人說什麽,這裏要修建文化主題公園,望着建設工地,她的思緒有一瞬間的凝滞。
甩了甩頭,整理好自己的思緒,文東恩向着和孫明悟約定的地方趕去。
因爲崔惠廷已經到了西餐廳,作爲老闆的情人,讓她和孫明悟單獨相處太久,這不合适。
“東恩,你來了。”
孫明悟站起身,面帶笑容。
文東恩點點頭,在孫明悟對面和崔惠廷坐下:“抱歉,我來晚了,你來很久了吧。”
“沒有,我也剛到的。”孫明悟連忙解釋道。
“你的傷沒事嗎?”崔惠廷試探的問道。
“等有錢了,過幾天再回醫院檢查一下。”孫明悟自然的回答道。
“那祝你早日康複。”
文東恩垂下眼簾,蓋住眼底一閃而過的諷刺。
孫明悟此時忽然道歉:“東恩,對不起。”
文東恩擡起頭疑惑地看着對方:“以前的事,我很抱歉。”
文東恩猛的低頭,放在桌下的手緊緊地按在大腿上,指節泛白,她怕自己忍不住直接拿起桌上的杯子砸到對對方頭上。
他怎麽敢的?
他們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提以前,毀了别人的人生,隻一句道歉就可以抵消的嗎?
真以爲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她文東恩可不是普度衆生的佛陀。
他是從地獄裏爬出來惡鬼!
見文東恩低頭不說話孫明悟有些急:“東恩,你原諒我好不好?你要打要罵都行,等我治好了病回來,無論你對我做什麽,我都不會反抗。”
這是他和許多女孩子在一起時掌握的技巧,隻要姿态低,說些軟話,大多數女孩不會一直計較的。
這時崔惠廷什麽都沒說,她輕輕地拍了拍東恩的背。
文東恩擡起頭,眼眶微紅:“原諒?當年你幫着妍珍這麽對我。我哭着求你們,你們沒一個人放過我。”
“我是.都怪妍珍.”孫明悟瞬間把矛頭轉向樸妍珍:“是他逼我做的。”
說着說着連他自己都确信起來。
同時孫明悟緊緊地盯着文東恩,他忽然發現,文東恩比金景蘭什麽的都有味道,他眼裏滿是認真:“我會幫你報仇的,東恩,你相信我好不好?”
“報仇?”
文東恩抿嘴唇,眸光暗淡:“你怎麽可能幫我報得了仇?他是妍珍呐,已經加入豪門,不,甚至是财閥家族了。”
“我可以的!”
孫明悟不自覺提高了音量:“樸妍珍又怎麽樣?我手裏有“
他連忙住口,轉而說道:“你看着吧,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崔惠廷看着孫明悟的表演,有些若有所思。
但同時孫明悟說完這句話,眼中劃過一抹恨意,既是不是爲爲文東恩報仇,就算是爲了他自己,他也絕不會讓樸妍珍好過。
“孫明悟,真的嗎?”
崔惠廷面含期待的看着孫明悟。
因爲他當年也沒少受樸妍珍欺負,看這崔惠廷水潤的眼眸。
一股熱意湧上心頭,孫明悟忍不住挺直了腰杆;“當然!“
文東恩當然知道他可以,但是按照孫明悟畏畏縮縮的性子,隻怕他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樸妍珍和全在俊弄死。
也是,他太蠢,竟然一次性把他們兩個都給招惹了,簡直不知所謂。
所以按照老闆的要求,他才深情并茂的表演了一番。
刺激一下對方瞧,這不就上鈎了嗎?
河道英剛回到建築公司,前台遞上來了一個牛皮信封:“是樸小姐的朋友,孫明悟讓我把這個給您。”
河道英眼神有一瞬間的困惑,但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說實話,他對樸妍珍的朋友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說毫不在意。
隻不過那天救下宮本浩次,那個孫明悟認出來自己,替自己解圍。
這才讓他稍微有點印象,但這樣的小癟三他隻會敬而遠之。
不過對方爲何會突然找上自己?
帶着這樣的疑惑。
河道英打開了牛皮信封,裏面是一個磁盤還有一些樸妍珍穿着不同衣服進出午寐的照片。
将磁盤插入電腦裏面,隻有一個音頻文件,河道英沉吟片刻,點擊的播放。
幾分鍾之後,河道英抓起桌上的照片,臉是陰沉的注視照片上的人。
樸妍珍,你還真是好樣的。
原來這段音頻,正是那天晚上樸元珍在午寐和孫明屋的談話内容。
孫明悟截取了錄音的前半部分。
關于樸妍珍和全在俊出軌的内容寄給了河道英。
落日的餘晖下河道英星眸冷凝,他驅車向着午寐駛去,在公路留着長長的剪影。
河道一步一步往家裏走,隻見牆壁櫃子裏面放滿了有午寐LOGO的藍色購物袋,想起錄音的内容,這不斷的挑戰着他的神經。
看着購物袋,河道英腦海中仿佛浮現全在俊和樸妍珍在一起的場景。
其實河道英最初這麽憤怒,也無非是因爲樸妍珍竟敢頂着河夫人的身份出軌。
盡管他并不愛他,但這綠帽子也是牢牢的戴在他頭上了。
理智回籠,河道英開始思考孫明悟的用意。
黑眸微眯,他的眼神變得探究滲人起來,最後看了一眼滿牆的藍色購物袋,河道英冷笑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午寐。
河道英推開門走進去,一眼便看到了金景蘭。
聽到開門的聲音,金景蘭擡起頭,瞳孔微縮。
然後就見河道英帶着一身冰冷的氣息朝自己走過來問道:“妍珍經常來這裏,是吧?”
金景蘭都吓得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的牙齒在打顫。
是在那裏嗎?
河道英已經轉過頭看到試衣間。
金景蘭已經知道了河道英來這裏的原因。
雖然沒有得到肯定的回答,但這絲毫不妨礙河道英确認結果。
因爲他轉身向試衣間走去,手放在門把手上,終于推開門,突然頓住。
他在門口看到諸多的藍色購物袋,他忽然不想進去了,一想到那對狗男女曾在這裏尋歡作樂,他隻覺得作嘔。
金景蘭被轉身的河道英盯着看,雙手局促地拿着包放在腿上,嘴唇微抿,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河道英并沒有爲難她,隻是甩袖離開。
深夜。
到了别墅,河道英剛走進屋子,便見樸妍珍端着一杯紅酒坐在沙發上,河道英收回視線,向書房走去。
“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樸妍珍目光靜靜的盯着河道英:“爲什麽不回我的消息?”
河道英腳步一頓冷冷的看向樸妍珍:“我回了,回了沉默二字。”
樸妍珍幾乎氣笑了,她啪的一下放下酒杯,然後站起身,聲音尖銳的說道:“呵,莫不是外面有什麽小妖精勾住了你的心吧?這幾天夜不歸宿起來。”
不得不說女人在這方面注意一些,近乎天賦。
樸妍珍的直覺察覺到河道英最近的不對勁。
河道音忽然沉下臉,冷厲的目光刺向樸妍珍:“我今天去午寐了。”
樸妍珍被河道英眼裏的冷戾吓到,語氣慌張:“你你去那裏做什麽?”
“你覺得呢?”
河道英冷靜的說:“你的朋友,孫明悟寄給了我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你要聽聽嗎?”
樸妍珍大腦一片空白,隻覺得一把巨錘重重的砸在自己頭上,聲音顫抖:“你都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