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邊,孫藝珍度日如年,焦急地等待着。
甚至有幾次,她擔心會發生什麽,焦急的想要沖進去。
但臨走到門前,她卻還是停下了腳步。
房門“嘩啦”一聲打開了,在高元杏目光注視下,陳道俊心神不甯的走出了大門。
“好好考慮我說的話。”
“我知道了。”
說完這些,陳道俊拉着孫藝珍的手,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車輛在城市的道路上漫無邊際的開展,因爲陳道俊沒有說去哪裏,所以金允錫隻能圍着繁華的市中心,像無頭蒼蠅一樣亂開。
終于,在靠近一個酒館的時候,陳道俊喊停了。
他率先下車,不明覺厲的孫藝珍緊緊地跟在他後面,有些不明所以。
“歐巴,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隻是想喝一杯。”
二人來到酒吧裏的一個小包廂,陳道俊給自己點了兩杯威士忌,又給孫藝珍點了一杯香槟。
孫藝珍在他對面坐下來後說了句:“你的行爲看起來有些奇怪。“
陳道俊低下頭,從煙盒裏面叼出一根煙,然後輕輕的點上。
他有些不太敢看孫藝珍的眼睛:“最近在我身上發生了很多離奇的事情,我.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爲什麽。”
低下頭摸了摸手地的打火機,陳道俊抿了抿嘴,他看着孫藝珍問道:“你相信宿命嗎?”
“宿命?”
孫藝珍重複了一下他的話。
“是的,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些人就像是有種斬不斷的聯系一樣。”
孫藝珍理解的點點頭。
“一個巧合接着一個巧合。”
就在這時,酒館服務員端着盤子個上了兩杯酒過來:“先生,一杯是你的威士忌,另外一杯是這位女士的香槟,第二杯威士忌隻要您喝完了以後,打個招呼就可以了。”
“好的謝謝。”陳道俊從兜裏掏出幾張小費給她。
孫藝珍短暫的看了一眼服務員,把酒杯挪到一邊,盯着陳道俊點點頭:“你到底想說什麽?”
陳道俊看着他,嗓子有些緊了緊,但還是說到:“我想,或許我們早就該認識了。”
少女卻以爲他是因爲太過喜歡自己,而巴不得更早認識。
她的眼神中帶着驚喜的光芒:“真的嗎?你是這麽想的嗎?”
“嗯,我想或許我們應該是一家人。”
“讨厭,誰跟你是一家人?”
少女卻以爲這是大膽的示愛,滿面嬌羞。
陳道俊伸出一隻手,放到孫藝珍的手背上,孫藝珍另一隻手合了上去。
“藝珍,有件事我想問你,你究竟是什麽時候出生的,要非常精确?”
孫藝珍的馬尾辮揚了揚:“咯咯,不是說我18歲了嗎,精确到多少?分鍾,小時?”
“不不不!隻需要精确到某天就可以了。”
“1980年,4月7日.”
陳道俊再次重複了一遍:“1980年你确定?”
“是的!”
“你還記得你是什麽時候讀小學的嗎?”
想起了孫藝珍母親說的話,陳道俊再次抛出這個問題。
“額這我就不記得了,反正我上學的時候,因爲很高,所以一直都是坐在倒數幾排,但很有意思的是,後面我沒怎麽長個,我現在個子并不是很高,對吧?”
陳道俊盯着她看了兩眼,苦笑一聲,一口幹了威士忌,因爲喝的極快,還被嗆到了。
孫藝珍連忙起身幫他撫背,柔夷幫他按摩太陽穴。
“你怎麽會想到問這些的?”
孫珍垂下頭,發絲搭在道俊的肩膀上,他的眼中充滿了好奇。
然而陳道俊雙手捧着臉,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喝完酒後,金允錫把二人送到了一個酒店,這裏有早已定好的房間。
陳道俊一馬當先走在前面,孫藝珍則拉開車門,絞着手,緊随其後。
出人意料的是,陳道俊特意讓金允錫幫孫藝珍再開一間房間,并在上樓的時候,不由分說把鑰匙塞到孫藝珍手裏。
這一番舉動,讓孫藝珍内心的疑惑越來越深。
陳道俊有點酒勁上湧,到自己的房間确認一下房号後,拿鑰匙打開了房門。
然後下一刻,他正準備關門的時候,孫藝珍卻擠了進來。
房門沒有關,孫藝珍就這麽背靠着房門定定地看着剛好轉頭過來的陳道俊。
手裏緊緊的捏着鑰匙,大拇指和食指的邊緣都微微泛白:“你不愛我了!”
陳道俊就這麽看着他,過了兩三秒,輕聲回答:“不,我當然愛你,藝珍。”
孫藝珍聽完之後走到陳道俊的正面:“是因爲我母親的原因嗎?”
見陳道俊沒有回答他,她又追問一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明明說過沒關系的,隻要兩個人相愛,哪怕跨越了身份,跨越了階級,我們都能在一起。”
孫藝珍越說越激動,眼眶漸漸濕潤。
“你和我母親不一樣啊!”
陳道俊卻被這句話刺激到了,他用手狠狠地捶了一下旁邊的窗戶:“砰!”
“不要給我提你母親,我不想再聽到關于他的事,明白嗎?!”
孫藝珍點點頭,凄然坐在床上,一時間又是傷心又是難過。
過了一會,她聞到了一些煙味,顯然陳道俊悄悄坐在她的另一邊。
孫藝珍回過身:“你會離開我對嗎?我就知道。”
“我會送你回去。”背對着他的陳道俊,雙手十字交叉,心亂如麻。
“送我去哪?”
“你母親身邊。”
陳道俊回過頭,看到滿臉淚痕的孫藝珍,後面的話就像是堵在喉嚨裏一樣。
孫藝珍仰起頭,傷心的看着幾小時前還山盟海誓的愛人:“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乘船到倫敦,可以從這裏離開,回到寒國。你不用管我,你可以去慕尼黑,可以去巴黎,可以去倫敦,可以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
陳道俊一眼不發,宛如雕塑。
“我其實根本不需要别人照顧我。”
陳道俊回過神,接了一句:“别說氣話了,我答應你母親,送你回家。”
說完這句,他伸出手揉着眼眶,心浮氣躁。
而這時,孫藝珍忽然轉身蹲下來,雙手摟着道俊的脖子。
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度,她撫摸着道俊的眉眼,深情而哀怨的看着他:“你是喜歡我的,你的眼神說明一切。”
傷心欲絕的孫藝珍帶着哭腔問道:“爲什麽你突然想停下來?”
陳道俊似有不忍,最終還是緊緊的抱着她。
“唉”
黑夜,寂靜無聲,卻隐隐傳來無家可歸的鳥兒哀鳴。
翌日,吃早餐時,孫藝珍興緻勃勃的和道俊講述她從書中看到雅典的風土人情。
說到興奮處,她發出邀請:
“歐巴,我們可以去那裏觀光.”
“抱歉,我可能馬上要回寒國了。”
陳道俊看着窗外的風景。不由自主又點上了一根煙。
“怎麽這麽匆忙?雅典的夏季讓人看了都忘不了,你去過那裏沒有?”
陳道俊叼着煙搖了搖頭:“沒有。”
“那爲什麽這麽匆忙?”少女笑着問他。
陳道俊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皺了皺眉頭,眺望遠處:“因爲你的母親在等着你。”
孫藝珍盯着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不得不重申自己的心意:“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陳道俊不敢看她的眼睛,眼神躲閃到别處。
“我真不明白,爲什麽你這麽想擺脫我。”
陳道俊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索性裝聾作啞。
一顆炙熱的心,終究也會因爲缺乏燃料而冷卻。
孫藝珍等了半天,仍然沒有得到回應。
再好脾氣的少女,也經不起像是背叛一樣的話語。
她難忍心中的失望,拎起包就往外走去。
陳道俊擔心她的安危,緊随其後,直到快到車輛穿梭的馬路邊上。
二人以一前一後,走了近一公裏路程。
陳道俊忍不住開口:“藝珍!”
他的手剛剛搭到少女的肩膀上,就被對方憤怒的甩開。
孫藝珍怒氣沖沖的回頭:“别管我,我不需要你跟着我,回去繼續抽你的煙喝你的酒,回寒國去吧!”
“藝珍。”
“走開!”
“藝珍啊。”
“滾!”
就這樣,陳道俊跟了一路之後,孫藝珍終究還是選擇回到了高元杏的住處。
聽到外面的聲音,高元杏立馬打開房門,她似乎料到,孫藝珍會回到自己身邊。
見到母親,盡管之前爆發過激烈的争吵,可此時孫藝珍還是委屈至極的抱着母親,聲嘶力竭的痛哭起來。
看到高元杏抱着女兒慢慢關上房門,陳道俊知道,自己是時候該離開了。
所有的成就感和喜悅都消散殆盡。
坐在回國的頭等艙内,陳道俊默默的品着紅酒,看着窗外不知連綿多少裏路的雲層。
他腦海始終浮現的是孫藝珍哀怨的眼神,也不知道那個傻女人會有多難過。
“該死的!”
他一拳重重捶在餐桌上,餐桌上的碟筷酒杯等傾倒碰撞在一起,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就在這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位尊貴的客人,剛才發生了什麽呢?”
順着聲音,陳道俊回過頭,一個身材高挑,膚白貌美的空姐站在他的身邊,發現陳道俊在打量自己,對方還故意挺了挺胸。
這個女人是在撩自己?
陳道俊漠然的看了眼右側的金允錫,發現他惴惴不安的表情,知道自己自從上飛機開始這種負能量爆滿的狀态,已經吓到了這個手下。
以至于空姐過來撩自己都不敢阻攔,因爲吃不準自己的心意。
“沒什麽,你去忙自己的吧。”
陳道俊揮了揮手,想讓對方離開,自己休息一下。
他确實是累了。
然而等到了晚上,陳道俊剛醒來,上完衛生間後,剛出打開門,就看到那個空姐微笑着遞上一塊幹毛巾給自己擦手。
四處無人,隻有這個面容姣好的女人站在自己旁邊,燈光稍顯暗黃,卻勾勒出了對方美妙的輪廓。
“你叫什麽名字?”
“崔惠廷,先生,還有什麽,我能爲您服務嗎?”
崔惠廷眨巴着美麗的大眼睛。
當空姐,嫁入豪門,這是崔惠廷一直以來的夢想,爲此,盡管太過靠近客人超出服務規範,她也在所不惜。
她不知道,就是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撩撥出了陳道俊内心積累的陰暗面。
此時此刻,他隻想放縱一下自己。
他抓住崔惠廷的手腕:“你過來。”
崔惠廷不明所以:“去哪裏?”
陳道俊幹脆走上前,拉着她走進剛才那個空間,在她耳邊輕語:“要懂事聽話些.”
感受到對方的顫抖,他把人帶進去,順手關了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