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靜香後退一步,有些戒備的和陳道俊保持一定距離。
“我警告你,不要動什麽歪心思,我不管你是什麽身份。”
“真是卸磨殺驢,好歹我剛才幫你頂了雷,不演的像一點,伱怎麽能有大仇得報的爽感。”
陳道俊撇了撇嘴:“還有,我對沒胸沒屁股的瘦女人不太感興趣。”
“你!”這家夥說話真氣人,尤其是那種嫌棄的眼神,工藤靜香蚌埠住了。
什麽叫沒胸沒屁股,自己隻是穿了抹胸好不好!
“我不跟你這樣的小屁孩一般見識,沒意思。”
想到陳道俊始終光着膀子也不太雅觀,工藤靜香找來自己父親最大一碼的潮牌恤衫,遞給陳道俊。
“謝謝!”陳道俊站起身,忍着疼痛,開始穿上T恤,因爲一直堅持正規鍛煉,他身材相當不錯。
“别謝我,我隻是不想讓眼睛受罪!”
工藤靜香不經意看到層次分明的腹肌,臉蛋有些绯紅,嘴上卻不落下風。
之前被微涼的海風吹了一陣,她可能是有點受涼,此時有點鼻塞,連打了幾個噴嚏,頭都有點昏沉。
恍惚間,工藤靜香無意識地瞄了一眼陳道俊,有一頭幹爽的短發,雖然神色憔悴,底子倒還不錯。
二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頓時有些微微的異樣。
說實話,假如不是陳道俊受傷的話,工藤靜香根本不會帶他過來。
畢竟隻是一個剛認識不久的陌生男人,在自己住處,還是令她有些不适應。
“你現在恢複的怎麽樣了?”
工藤靜香拿紙巾擦了擦通紅的鼻子,雙手環抱着自己。
“還好。”
“我父母快回來了,一個Yoshiki已經夠多了,跟他們解釋家裏多出一個男人,我很爲難”
陳道俊看出了她的戒備,微微一笑:“我該走了。”
陳道俊吃過退燒藥後,再加上剛才包紮時出了一身汗,感覺頭沒有剛才那麽暈了。
工藤靜香畢竟是明星,他不知道這裏的别墅無人知曉,總感覺随時會有記者跑出來,他并不想在這裏待太久。
有些事,不需要人家點的太透。
想到金成哲今晚就會帶人火速包機趕來,這種情況下,他隻需到外面稍微等等就行。
“留個電話号碼給我,以後醫藥費和感謝費我都會讓人給你!”
陳道俊站起身,就要離開。
“不用,幫我保守秘密就行,你準備去哪。”
如果對方死皮賴臉要留下來,工藤靜香反而會極力把人趕走。
但陳道俊一副無所謂的态度,工藤靜香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她可是萬千東瀛民衆魂牽夢繞的女神,但對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先開口要說離開。
似乎在這裏多待一下,還不樂意。
陳道俊拎起藥袋,不知在想什麽,工藤靜香又叫了他一聲,他才反應過來。
他對工藤靜香說:“我自己有目标地點。”
工藤靜香說:“我送你。”
陳道俊搖搖頭,“不用,我自己走就可以。”
工藤靜香也沒多說什麽,不用就不用好了。
“喏,給你!”
工藤靜香從錢包裏拿出錢,一小疊鈔票,放到陳道俊手裏:“這錢不用還了,你幫我保守秘密,我們就扯平了。”
說完她就沒再多言語,拉開大門。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豆大的雨點。
工藤靜香又關上門,從櫃子裏拿出一柄雨傘遞給陳道俊。
再次打開門,雨已經是鋪天蓋地。
陳道俊關上門,有些踉跄的往别墅外走。
剛才那種情況,陳道俊其實還是犯了大男子主義的錯誤。
僅僅一面之緣,工藤靜香已經幫了許多忙,知道對方父母要回來,爲了避免誤會,陳道俊才婉拒對方的幫助。
他已經是用手捏住傘頂上端,防止因爲杠杆原理消耗了體力,可還是無濟于事。
自己低估了這種帶強風的暴雨,小小一把雨傘根本無從抗衡。
陳道俊本來想徒步到遠處居酒屋對面的咖啡館,那是他和金成哲約定的地點,但面對現實,他終于還是妥協了。
他一腳深一腳淺的準備走到左側的屋檐下,卻一腳踩到深坑,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呃!”
褲子一下全部濕了,陳道俊哭笑不得,自己竟然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早知道還不如在工藤靜香那裏多待一會,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外面風很大,工藤靜香透過玻璃,看着陳道俊勉力撐着傘緩緩前行,不知道爲什麽,她想起了自己負氣離家投身樂壇的時候。
那時的自己,也是如此倔強,如此執着,誰說都不理。
那個身影走了一段路,傘已經被吹得翻過來了,卻還在堅持前行。
“有車不要送,簡直莫名其妙……阿秋!”
工藤靜香嘀咕了一聲,繼而又打了個噴嚏,她準備回到客廳泡一杯熱茶。
卻發現那個家夥摔倒了,似乎還在掙紮着準備起來。
這個家夥,還說沒事……工藤靜香挑了挑眉毛。
工藤靜香原本要去倒一杯熱茶的腳步放慢了,她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不能介懷,陳道俊的行爲舉止一直萦繞在她的腦海中,這是一個奇怪的人。
這樣糟糕的天氣,放任剛發過高燒的人去外面,似乎顯得自己是一個狠心的人。
工藤靜香覺得有些罪惡感。
終于,工藤靜香将杯子放在茶幾上,然後折返回去。
撐着傘,一路上,工藤靜香覺得自己可能瘋了。
攏共認識不超過三小時的男人而已,有必要冒着大雨過去嗎?
開車送他都不要,萬一被人家再次拒絕幫助,豈不是很丢人?
她一邊想着,一邊腳下不停,朝陳道俊摔倒的地方走去。
透過茫茫大雨,一眼便看到雨中的那道身影。
“雨下的太大了,你先到我家裏避避雨吧。”
在距離十米左右的時候,陳道俊發現了工藤靜香。
他在看見她的一瞬間,馬上加快行動,想靠自己從水坑裏出來。
工藤靜香走到他身邊,伸出手對他說:“來吧。”
陳道俊看着工藤靜香,傾盆的大雨在他們之間淋着,兩人的面目都看不太真切。工藤靜香對他說:“你現在腳陷進去了,靠自己出不來的。”
陳道俊仰起頭,他看着面前的工藤靜香。
他這時才發現,工藤靜香的個子很高、腿很長。
他抓住工藤靜香的手,多了一個人,雖然是個女人,但是還是多了一份力量,陳道俊被順利地拉出水坑。
工藤靜香挽起濕透的褲腿,對陳道俊開玩笑說:“爲了幫你,我的褲子都濕了?”
陳道俊調侃一句:“那你的意思是,我幫你洗?”
“你想得美!”工藤靜香白了他一眼:“走吧,今天讓你住一個晚上,明天你離開就行了。”
陳道俊笑了笑:“怕你父母問起來難以解釋,我自己去找個地方就行了”
“難解釋?”工藤靜香哼笑一聲,“你開什麽玩笑,你不怕傷口感染發炎?還是想再讓别人從坑裏救你?你有幾條命?”
工藤靜香一連串的發問讓陳道俊沉默了,工藤靜香忽然也不說話了,大雨中,兩個人就這麽幹淋着。
過了一會,陳道俊先開口了。
“你走吧,剩下的我來處理。”
工藤靜香說:“這周圍是别墅區,沒有落腳的地方,你要怎麽走。”
陳道俊擡眼看了她一眼,剛剛那句話明顯是讓她離開,這個女人不傻,爲什麽裝着聽不懂。
工藤靜香擦了一下臉上的雨水,剛擦完,馬上又濕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她對陳道俊說:“去我家避避雨吧,其他的事你别管。”
陳道俊此時就是覺得,自己好歹是男生,一口唾沫一個釘,說好的自己離開,再回去算什麽。
他沒有吭聲,好像沒聽清楚工藤靜香的話,工藤靜香對他又說了一遍。
陳道俊低下頭,拒絕道:“謝謝,不用了。”
工藤靜香說:“你是不是男人,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還怕什麽?”
這種激将法很幼稚,但是對男人來說額外有效。
陳道俊皺了皺眉,說:“跟那無關,你回去吧。”
工藤靜香說:“還是擔心我會出賣你?”
陳道俊擡眼,看見工藤靜香在大雨裏看着他。
陳道俊低下頭,低聲說:“跟那也無關,我的人很快就會來,到時候就安全了。”
工藤靜香說:“今天下這麽大的雨,飛機能飛過來?”
陳道俊不想再多說什麽,他掙紮着起身,把傘掰過來。
他費盡力氣剛把褲管卷起來,傘便被工藤靜香拿手扒拉着,工藤靜香低頭看着他:“你還是想拒絕我?”
陳道俊沒有看她,“我的事我自己能解決。”
從工藤靜香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陳道俊的頭頂,他的頭發因爲雨淋的原因,濕哒哒的黏在一起。
工藤靜香看了一會,忽然冷笑一聲,說:“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陳道俊沒有說話。
工藤靜香看着他說:“你的傘、T恤、鈔票都是我借給你的,作爲債主,我認爲你現在的身體狀态不适合獨自待在外面,你必須要到别墅裏去。”
她說完這話,明顯感到陳道俊的身子頓住了,工藤靜香的頭有些沉,但是她思路依舊清晰。
“我記得來得時候幫派在封路,有酒店你也不敢回,是手下、同事還是集團有人要害你吧,你說如果我打個電話給幫派或者帝國酒店的負責人的話,那些人會不會找過來。”
陳道俊的手幾乎握成了拳,這女人,哪裏是在亭子裏哭的柔弱無助的樣子。
怪不得嫁給如日中天還小她兩歲的木村拓哉,硬是駕馭的服服帖帖,有點東西!
工藤靜香歪着頭看着他陳道俊,她從陳道俊的眼眸很黑,不知是不是下雨的霧氣朦胧間造成的錯覺,她覺得那眸子黑得發亮。
陳道俊的聲音明顯帶着忍耐的怒意。
“你到底想怎麽樣。”
工藤靜香回過神,淡淡地說:“我說了,你到我家避雨,我可是在幫你。”
見到陳道俊最終妥協,工藤靜香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陳道俊頭暈得幾乎要栽倒在地,差不多都是她攙扶着走路。
即便如此,在大雨中,他們走得還是很慢。
之後到了門口,陳道俊暈暈乎乎地擡眼看了下門口,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工藤靜香的别墅。
到了工藤靜香家裏之後,陳道俊堅持着要洗澡。
陳道俊咬緊牙關拖着身體進了浴室,卻脫下衣服,站在全功率開啓的浴霸下面烤着自己。
同時,他把脫下的衣服擰幹水分。
工藤靜香的浴室很大,陳道俊一進去就聞到濃濃的薰衣草香味,那是工藤靜香的沐浴乳的味道。
浴室有一個三角形的大浴缸,旁邊是洗手台,上面擺着許許多多的化妝品。
浴室有一面很大的鏡子,比一般人家安的都要大,應該是主人特别安裝的。
陳道俊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他自嘲的笑了笑,這是最後一次,自己不能再把命運交到别人手裏。
被雨水淋濕的手臂生疼,他又拆開紗布,用衛生紙吸幹水分,再塗上碘伏,最後用牙齒咬着再包紮好。
他強忍着疼痛用另一隻手擦洗身體,剛才那下摔跤,他的腳也扭到了,借助熱水,他努力推拿着。
工藤靜香的東西,毛巾、洗發露甚至是香皂他都沒有用。
等着浴霸差不多給身上烤幹了,他撿起濕衣服一件一件穿了回去。
一熱一冷間,他的手臂覺得很不好受,不過他還是忍下了。
回到客廳,陳道俊坐在沙發上。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雨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再回頭,他看着躺在沙發上的女人,竟然已經睡過去了。
工藤靜香睡得很沉,還有輕微的呼噜,她翻了一下身,領口滑下來一些,露出白膩的一片。
陳道俊從頭到腳地看了工藤靜香,他臉上很平靜。
他想起剛剛工藤靜香在樓下挑釁似的話語。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好多年沒聽到這種孩子氣的發言,這還是從工藤靜香這種大明星嘴裏說出,陳道俊莫名覺得又好笑又新鮮。
“是不是,那要試了才知道,呵呵。”
他本來想去卧室睡覺,但考慮到工藤靜香的父母還沒回來,他就靠在一個小沙發上。
迷迷糊糊剛要睡去,工藤靜香發出一陣呓語。
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穩,在夢中依舊皺着眉頭。
陳道俊站起身,聽到工藤靜香微弱卻急切的喘息聲。
這女人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陳道俊想了想,撐着走過去,他拍了拍工藤靜香的手臂。
“怎麽了,醒醒。”
工藤靜香沒有醒,她的眉頭皺得更深,呼吸也更急促了,表情也有些痛苦,兩邊臉蛋都有不正常的紅暈。
陳道俊伸手探了探工藤靜香的額頭,滾燙!
陳道俊歎了口氣,直起身看着她。
這女人真是命大,分明找來個救命恩人。
他隻能勉強撐着疲憊的身軀,拿出冰袋敷在她額頭上降溫。
工藤靜香還是沒有要醒的迹象,陳道俊換了幾次冰袋,發現效果不佳。
他想到自己的藥袋中有退燒藥,這個藥他以前吃過,應該挺好用。
陳道俊熱好水,将水倒在杯子裏,放在茶幾上等着涼。
期間他又看了一眼工藤靜香,工藤靜香依舊沒有醒過來。
又過了一會,陳道俊把藥片撚成粉末,放在溫水裏。
他坐到工藤靜香的沙發上,扶着工藤靜香的頭,低聲說:“你把水喝了。”
工藤靜香已經燒糊塗了,始終緊閉着眼和嘴巴,陳道俊勉強捏開她的嘴巴,牙齒隻開了一條縫。
試了幾次都不行……
陳道俊扳着水杯,又怕她嗆到。
沒辦法了,陳道俊含了一口苦的身子發顫的藥水,緊緊對着工藤靜香的嘴巴,渡了過去。
工藤靜香迷迷糊糊,她覺得口幹舌燥,陳道俊這口水可謂解了燃眉之急。
迷糊中她皺着眉頭,似乎覺得這水也不是那麽甘甜,但還是用力吮吸起來。
“呃!”
舌頭上強烈的吸力傳來,陳道俊眼睛瞪得滾圓。
(ps:話說,我這麽寫,是不是跟原創沒啥區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