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全智賢早早就到了教室,掏出袋子偷偷塞進陳道俊的抽屜裏。
說好的借給陳道俊,全智賢生生熬了一個通宵強行把書看完了。
可是,哪怕老師都上了講台開始講課。
陳道俊依然不見人影。
全智賢有些奇怪,下課後想跟閨蜜聊聊天,卻發現毛賢敏頂着熊貓眼,也狀态不佳。
“賢敏啊,陳道俊這家夥,今天應該是翹課了,現在都還不來。”
毛賢敏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哦,我幫他請假了.他今天有事。”
“額?他爲什麽要你幫他請假?”
全智賢覺得有些奇怪,追問起來。
毛賢敏不好解釋太多,隻能淡淡說了一句:“他有點不舒服今天,昨晚就跟我說了.”
全智賢本來看完神書腦海裏全部是畫面感,再聽毛賢敏這麽一說,她狐疑的端詳着閨蜜。
嗯,神态憔悴,眉毛發散,一宿未睡的狀态。
像極了某些劇情裏的女主遭遇,全智賢覺得自己好像明白昨晚發生什麽了,她好奇的詢問閨蜜。
“賢敏,你怎麽和書裏說的不一樣啊,好厲害!”
毛賢敏:“????”
全智賢低聲湊到他的耳邊問:“昨晚一夜都沒睡吧,該請假的,不應該是道俊嗎?”
“你這死丫頭,竟敢這麽編排我!”毛賢敏惱羞成怒。
二人打鬧成一團,好一對絕色雙姝,看呆了其他男同學。
這一上午,毛賢敏隔一會就看一下手機,心思完全不在課堂。
直到收了陳道俊的短信,說會安排人照顧父親,不讓他在裏面受委屈,毛賢敏焦慮的心情才稍微緩和了點。
中午放學後,全智賢看閨蜜一上午都無精打采,聲稱要帶她吃點好的。
二人過馬路時,一輛車壓根沒管紅綠燈,開着越野車疾行,到了二人面前猛地刹車,車輛滑行了一段,堪堪停在兩個女孩面前。
“呀!這是紅燈啊,這麽開車,不知道危險嗎?”
全智賢氣不打一處來,走到駕駛位,猛拍車窗。
駕駛位上的是一個穿着黑夾克的青年,副駕駛坐的正是陳星俊。
被一個高中生指着鼻子罵,皮夾克青年感覺在同伴面前丢了面子,聲音高了起來。
“喂,哪來的野丫頭,這車多少錢伱知道嗎?砸壞了玻璃你賠都賠不起!”
“呵,真是搞笑了,要不要叫交警調監控看看是誰的不對呢?”
全智賢雙手叉腰,絲毫不懼。
“算了,智賢,别理他們!”毛賢敏哪有心情管這個,拉起智賢就想離開。
陳星俊打開車門下來,看到毛賢敏時,眼前一亮。
在國外,雖然他是花叢浪子,買下一艘遊艇日日開趴體,接觸過的美女數不勝數。
但毛賢敏不僅長得俊俏,蹙眉愁容的樣子,别有一番韻味。
“等等,這确實是我朋友不對,我替他跟你們道歉!”
陳星俊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态度十分誠懇。
說實話,陳星俊在沒發瘋的時候,顔值尚可,待人接物也是溫文爾雅。
車上的車太賢本身就是爲了讨好陳星俊,帶剛回國的他出來兜風。
剛才緊急刹車,陳星俊差點撞到前面副駕台,在陳星俊的目光注視下,車太賢隻能無奈的把車停在一邊,語氣略顯僵硬的說道;“對不起!“
秉着伸手不打笑臉人的态度,毛賢敏臉色清冷的點點頭,拉起全智賢就走。
清潭中學高冷校花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陳道俊這樣的待遇。
“你就這樣讓他們走了?”車太賢沒有想到自己的道歉就是這樣的結果。
“算了,剛回國就遇見這樣一個漂亮妹子,挺養眼的,走吧。”
正心齋,客廳。
即使陳家提供了碗筷,也并不代表陳潤基一家和衆人親近多少。
這幾年,陳潤基也隻是平時百分百确定父親在的時候,偶爾帶上一家人過去吃飯刷臉。
本來陳道俊今天不想來的,但一方面老爺子點名讓自己到場,另一方面有事要和姑姑面談,就當順個路了。
今天相當于陳星俊的主場。
作爲晚宴的主角,他一早神氣盎然的站在門口迎接大家,陳動基、陳榮華一家對他都是親切問候。
而陳道俊見到他,隻是點點頭,這讓他心裏非常不爽。
陳潤基一家最後進去時,發現三個沙發竟然被一家人占了一個。
明明位置很足,自己一家人來了以後,大家也隻是随便打個招呼,沒人挪下位置。
無奈,隻能帶着李海仁移步到客廳。
看着他們一家的背影。
孫貞來忍不住嗤笑一句:“呵呵,之前靠着成功預言盧大愚競選成功,不曉得有多得意呢,是吧,小姑子。”
“他喜歡預言,怎麽預言不到盧大愚下台,太突然了,很多政策沒兌現,家族投資的錢全打了水漂。”
陳榮華沒吭聲,倒是柳智娜補了一句。
“我别的不想知道,我就要看看,家族多少産業受創!”陳榮華譏诮的笑了。
那年因爲競選看走眼,之後很多zz獻金,陳養喆出于對陳榮華判斷力的考慮。
都安排了其他人去搞,這可是斷人财路的大事,陳榮華哪有好臉色,當然,她沒注意到,幫她揉肩按摩的崔昌帝突然停頓了一下,嘴巴歪了歪。
正所謂三個女人一台戲,帶着嘲弄的口吻,拿陳潤基一家當笑料,她們聊得眉飛色舞。
陳星俊沒有出聲,他的視線一直在注視着在客廳玩手機的陳道俊。
就因爲那次競選,聽說爺爺對他贊賞有加,經常把他叫去書房聊天。
然而,這又有什麽用。
長孫和次孫的地位差距,現在就已經很明顯了。
等自己繼承了順陽集團,成爲會長。
他認爲,陳道俊和自己的差距,會像海底溝壑那樣深。
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腳步沉穩有力。
“都來齊了對吧,那就開始吧。”
陳養喆緩步下樓,發出命令,但大家明顯能看出,陳養喆心情不是很好。
孫貞來幾人交換了下眼神。
這還用說,肯定是因爲盧大愚的事害的。
大家按照往常的順序,在這張長桌上找尋着自己的位置。
陳養喆照常居中而坐。
往下依次是他的4個子女和孩子們。
陳榮基居左,陳榮華次之。
陳動基居右,陳潤基次之。
陳道俊年紀最小,坐在右側末席。
習慣了大權在握的感覺,陳養喆在家裏舉起酒杯,也像是在順陽集團開董事會投票表決一樣。
“來呀,讓我們舉杯歡迎我的長孫回國。”
陳榮基見父親面帶微笑,似乎心情又重新變好了,不由得心中大定,果然自己的兒子星俊才是陳養喆的心頭肉。
陳養喆舉辦今天晚宴的目的,就是歡迎陳星俊留學休假回國!
陳星俊見機,連忙起身向大家鞠了一個躬,笑容燦爛:“時隔兩年再見到家人們,實在是太開心了,回到家鄉的感覺真好!”
“哎喲,我家星俊在倫敦瘦是瘦了,但是也帥了許多呢,公公,知識的力量不僅能讓人成長,更能提升顔值啊,是不是?”
“哈哈哈哈,大嫂,不用你說我們都看得出來!”
陳動基慣會說一些讨巧的話,再加上陳養喆有意的引導,飯桌上其樂融融。
李必玉慈祥的看着陳星俊,不愧是自己的好孫子,遺傳到了家族的優良基因。
陳潤基夫婦也是連聲附和,說星俊長大了更像一個男子漢了。
陳道俊和陳亨俊眼神交流一下,都撇了撇嘴。
這些話,聽得有些膩歪。
飯吃的差不多時。
陳養喆突然咳嗽一聲,所有人全部噤聲,大家明白老爺子又有什麽話要講了。
“星俊,你作爲長孫,也是家族未來的繼承人,去國外多讀點書,學點金融方面的知識是不會錯的,但有一件事情,我希望星俊你能好好理解。”
陳養喆慢慢的放下湯勺。
“現在外面的人都說我們順陽是财閥家族,什麽是财閥家族,财閥家族能發展壯大,靠的是什麽,誰能告訴我?”
陳養喆的目光,在飯桌上掃過,這個問題有些突然,大家陷入思考。
在還沒想清楚之前,誰都不想發言,一個不好,反而會受到陳養喆嚴厲批評。
看到了自己的大兒子陳榮基,陳養喆直接點名:“你來說。”
陳榮基咽了咽口水,思考了一下後開口。
“我覺得财閥家族就像我們一樣,是一個家族整體,發展的話,就是靠我們涉及的領域,能更多擴張一些,尤其是和市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的産業,這樣我們的影響力才能更大,當大家都知道順陽的時候,我們就是真正的财閥家族。”
陳養喆不置可否。
“動基你認爲呢?”
陳動基忙放下筷子,眼珠一轉,他想,父親剛才沒有對大哥的話點評,很明顯是答案并不滿意。
他思考一番後說到:“父親,我認爲真正的财閥家族,就是在我們韓國擁有着常人所難以想象的權力!”
“什麽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權力?”
“這個...比如經濟上的特權之類的....”
陳動基從事保險行業多年,有些話倒不好在飯桌上說出來。
“星俊,我家長孫,你這幾年在國外接觸的是新事物多,應該很有長進,你來說說!”陳養喆說起長孫就面帶微笑着,鼓勵對方。
還好之前有緩沖時間,陳星俊呼出一口氣,站起身來:“是的,爺爺,我想整個韓國能稱得上财閥的隻有順陽、大英和其他5個财閥,大家各自壟斷着一些行業,擁有某一定區域的絕對影響力,财閥們靠壟斷掙錢。”
陳養喆搖了搖頭:“你們都沒有說到點子上。”
他歎了口氣:“道俊,别隻顧着吃飯,你說說。”
“是團隊,爺爺!”陳道俊無奈,隻能開口瞎七八聊。
“爲什麽是團隊?”陳養喆扶了扶眼鏡。
陳道俊想起之前看過一根筷子和一捆筷子的寓言,似乎比較符合這個道理,他決定直接拿來用。
“我認爲,真正的财閥家族是擁有團隊的,一個人的力量再強大,他終究隻是一個人,光靠僅僅依靠家族那麽幾十個人,即使能力再強,也是無法真正撐起财閥家族。”
見陳養喆似乎在聽,目光中沒有之前的那種失望之色,陳道俊繼續:“就像大樹一樣,對于順陽這顆參天大樹來說,我們家族就是樹幹,依附在我們順陽集團産業鏈周邊的諸多企業,就是我們家族的樹枝和樹葉,所有的一切都茁壯成長,我們才能真正稱得上财閥家族,也才能不斷成長,爺爺!”
陳養喆聽完後,冷峻的臉上稍微柔和了一些。
“這個比喻不錯!”
他下了定義。
陳榮基夫婦臉色凝重,真的隻是比喻不錯嗎?
聽雅樂而知其意,陳道俊不錯,那星俊呢?
陳星俊越聽臉越黑。
他非常讨厭這種感覺,明明自己是今天晚宴的主角,享受聚光燈一樣的關心和支持。
陳道俊這麽一搞,晚宴全成了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還是陳動基反應快,他直接提出一個尖銳性的問題:“阿爸,盧大愚倒台後,風波不斷,現在我們應該怎麽做?”
其他人都把目光看向陳道俊,支持盧就是他提出來的,現在順陽很多在盧大愚時代的政策不能兌現,損失不少。
大概一點左右還有,要休息的兄弟們先去睡覺,明天看也是一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