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常備忍軍和預備役性質的架子縱隊不斷成型,而雲隐和岩隐的整軍備戰進度也在不斷加速。
但由于國力限制,僅有土之國和大半個雷之國支持的岩隐和雲隐無論是人力還是财力上,都無法和幕府的三大國陣營抗衡的。
對于這一點,大野木和三代雷影其實心知肚明。
即便大名貴族們再怎麽驕橫自傲,身爲忍者,他們要是連最基本的實力對比都拿捏不準的話,估計離死不遠了。
根據雲隐的情報,被幕府吞并之後的霧隐雖然在鳴梁海戰之後損失慘重,但随後在得到幕府的海量資源投入之後,開始煥發了新的生命力。
過去追求“短平快”的血霧政策被徹底廢止之後,新生代的霧隐忍者雖然相對少了一些兇狠,但無論是人數還是紀律性都大爲提升,并在幕府的統一規劃下被編入各支忍軍部隊,極大地壯大了德光幕府的力量。
而且,根據雲隐情報系統的判斷,對于幕府體系而言,霧隐的作用也許比木葉還大——因爲宇智波德光在霧隐擁有着完全不受限的最高權力,再加上其鷹犬爪牙的三大忍族的輔佐,甚至可以做到将所有霧隐忍者投入戰場!
雲隐本打算根據過去的慣例派人在霧隐搞點事情,比如說暗殺優秀新生代或搶奪血繼忍者等等,但沒奈何在海洋上巡遊着的皆是幕府船堅炮利的鐵甲艦,雲隐忍者根本無法大規模潛伏到水之國境内,因此也隻能看着諜報人員傳回來的霧隐資訊焦灼難耐。
而根據宇智波德光的秘密指示,霧隐方面在水無月千諾的主持下,開始組建一支規劃建制人數在三千人左右的半脫産忍軍,以作爲幕府的後備力量。
而之所以沒有組建更大規模的忍軍,主要是因爲大多的霧隐忍者都已經接受聯合公司的雇傭駐外服務,一時半會無法抽身回來。
因此,雲隐和岩隐的緊張其實是情有可原的。
隻不過在土之國大名引薦的所謂妙木山龍地洞兩大聖地使者,号稱“阿修羅”的神秘人出現在衆人面前之後,大野木内心的緊張也稍微和緩了一點。
雖然他在事後也曾試探是否可以獲得聖地仙術之時,被阿修羅以資質不合婉拒,但随後便是來自聖地的通靈獸契約卷軸開始無限量大派送,雖然簽訂通靈契約的并不是所謂的擁有聖地仙術的通靈獸,但即便是尋常的忍蛙和忍蛇,對于雲隐和岩隐而言,也是戰力上的極大加成了。
而成功在兩大忍村打開局面的阿修羅也終于松了口氣。
雖然爲了隐蔽情報,以便在未來能夠打幕府一個措手不及,簽訂了聖地通靈獸契約的忍者們被大野木和三代雷影勒令不得私自召喚,但對于妙木山而言,這也是一個階段性的裏程碑成就了。
隻不過,阿修羅自從密會之後,便一直挂念着一件事情。
那就是當時那名倒黴的土之國貴官所說的“岩隐忍者集體偷窺便溺”事件。
也許是由于轉世之後記憶出現了一些差錯,阿修羅雖然覺得這件事情背後或許有些蹊跷,但并沒有回憶出相關的事迹或人物,但在本能的促使下,他還是向大野木提出跟随岩隐特别軍紀調查隊南下調研此事。
看在阿修羅帶來了兩大聖地的通靈契約的份上,大野木非常爽快地答應了他,于是,阿修羅便僞裝成一名岩隐暗部随隊南下。
……
土之國的經濟狀況非常不妙。
雖然匆匆趕路,但阿修羅還是留意了一下土之國的風土人情。
但哪怕是和幕府統治下的小國相比,阿修羅沿途所見的郡城市鎮都顯得蕭條破敗,透着一股難以名狀的遲暮之氣,平民亦是“衣着簡樸頗有古風”、面有菜色。
除了少數被特許和聯合公司進行貿易的城鎮稍有活力之外,絕大部分的土之國城鎮都顯得死氣沉沉,毫無活力可言。
隻不過,南下的岩隐忍者似乎早就習以爲常,根本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勁的。
經過試探之後,阿修羅發現,與曾經被其俘獲的宇智波仗助相比,岩隐忍者似乎根本不把平民以及經濟當回事,他們所在意的隻是每個月的軍務津貼發放是否及時,武裝器械質量是否合格,而且還喜歡攀比各自在岩隐忍村本部新建的大宅又是多麽豪華,聊天時更是吹噓着要在未來的戰争中如何在木葉忍軍殺個七進七出之類的大話,至于忍村之外的一切,他們根本不放在心上。
似乎……除了任務和殺戮之外,這些忍者們的内心沒有其他了。
哦……不對,還有繁衍……
休息時,佩戴着岩隐暗部面具的阿修羅聽着這群忍者們吹噓着自己虜獲回來的妻妾又是多麽的“潤”時,内心總是感覺有些不适。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阿修羅的内心再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号。
這就是正義嗎?
自從鳥羽伏見之戰後開始動搖的忍道,再一次受到了沖擊。
“大羅先生在想什麽呢?”
岩隐調查隊的隊長赤土湊上來說道。
大羅是阿修羅根據暗部規矩給自己臨時起的一個外号,而赤土則是這群岩隐忍者中,唯一一個知道阿修羅聖地使者身份的人。
“我記得岩隐應該是忍界最爲團結的一個忍村集體吧?”
阿修羅問道。
“确實如此!”
說到這點,赤土滿臉驕傲地說道:“在石之意志的教導和指引下,頑強的岩隐忍者在戰争中……”
“所以,南部所發生的事情,當地的駐軍長官并不當回事并直接包庇了下來,是嗎?”
阿修羅一針見血,指出了一個令人難堪的問題:“如果沒有貴族們的聯名舉報,那麽犯事岩隐的所作所爲就一直不爲人知是嗎?”
“所以貴族的存在是很有必要的,他們也會從側面約束一些違禁的忍者。”
赤土的臉色雖然有些微紅,但也沒有辯解。
因爲這種事情隻需進行調查便會水落石出,掩飾隻會顯得自己格局不夠:“當然,即便是岩隐,出一些敗類也是難免的,畢竟如今忍軍擴編之後,有些方面的教育卻是有些遲滞了……”
“僅此而已嗎?”
阿修羅反問道。
“不然呢?!”
赤土有些不悅了,但顧及到阿修羅的身份,所以還是耐着性子繼續扯淡。
“似乎忍村對于劫掠平民表現出較爲特殊的寬宏大量?”
阿修羅指出當時密室會晤時大野木及貴族奏報中所提及的一個問題。
似乎,無論是土之國的地方貴族,中央貴官以及忍村高層,都對忍者們劫掠錢财一事表現出極高的容忍度,而對于觸犯到貴族顔面的“忍者偷窺便溺”一事卻又是抱有一種極其嚴苛的要求标準。
“那怎麽能叫做劫掠呢……”
赤土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我們身爲土之國的保衛者,是不會在國内制造這些事端的,而且岩隐忍者……”
阿修羅沒有說話,隻是指了指正在石林間躍身趕回的兩名岩隐忍者。
那是出去收集食物的人員。
赤土定睛望去,發現兩名岩隐隻是分别扛着山羊拎着麻袋而已,并沒有什麽特殊之處。
“他們身上的血迹……”
赤土麻木不仁,阿修羅卻愈發不悅,“那不是野獸的鮮血味道,我想赤土隊長應該不至于連這個都分不清吧?”
“鮮血味道?”
赤土有些摸不着頭腦。
隔這麽遠是怎麽分辨出血液的味道和種屬的?
頓時,他來了興緻。
本想着借機讨教一下這是怎麽做到的,但阿修羅站起身來,直接瞬身消失無蹤,隻撂下一句話,“一個小時後我會回來的……”
一個小時也是原定的出發時間。
赤土皺了皺眉頭,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但随後也隻是搖了搖頭,便沖着剛剛落地的兩名岩隐忍者吼道:“你們這兩個混蛋!怎麽浪費了那麽多的時間!”
原定的休息時間已經不多了,還要收拾活羊才有得吃,赤土及麾下的岩隐忍者們自然不怎麽高興。
“這鬼地方實在太偏僻了……”
一名岩隐忍者抱怨道,同時将肩上的山羊和手裏的麻袋丢在地上。
麻袋裏滾出一些帶着血迹的鍋碗瓢盆。
“你也不知道收拾一下!搞得這麽髒惡心人呀!”
赤土繼續罵道。
其他正在休息的岩隐忍者也起身滿嘴抱怨地開始準備殺羊烹饪。
“嘿!隊長你就知足吧~我們跑了好遠才找到聚居地呢!”
另一名岩隐忍者笑道:“還好遇到了一群遊牧的野人,不然的話估計又要到郡城找那些貴族大戶了。”
“以後不要老是往郡城跑!”
赤土皺着眉頭訓斥道:“忍者應當是和世俗分離的,過度摻和進去并不是一件好事!”
“知道了知道了……”
兩名外出“征糧”的岩隐忍者不以爲意地擺了擺手。
這些對他們來說,都是聽得耳朵都要長繭子的老生常談話題了。
“對了,暗部那位上忍大人呢?”
一名幹脆利落将山羊殺好的岩隐忍者随口問了一句。
“不知道!”
赤土的内心有些煩躁,“他不吃飯的!”
……
在秘術的指引下,阿修羅從另一側繞道根據兩名征糧岩隐忍者留下的氣息一路追蹤了過去。
隻不過,随着源頭越來越近,被掩飾在面具之下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血腥味……
極其濃厚的血腥味……
阿修羅隻感覺自己的太陽穴暴跳不止。
最終,他看到了一片慘案現場。
山谷中,一處應該是山地牧民臨時栖息地的空曠處,躺滿了血淋淋的屍體……
而滿地的秃鹫、鬣狗和山狼,且絲毫沒有互相争鬥的意思,隻顧着埋頭享受這份“上天恩賜”的大餐。
除了山民的屍體之外,還有不少山羊、黑牛、矮腳馬等豢養獸類的屍體倒斃在地,而且看上去同樣是忍具射殺的。
阿修羅不禁感到手足冰冷。
屠殺了一個聚集地,就爲了兩隻羊?
哪怕是劫掠,帶着兩隻羊和所需的收獲走不就行了嗎?難道這些窮苦至極的山民還能對高高在上的岩隐造成什麽威脅不成?
這是人類幹得出的事情嗎?
阿修羅的内心信念深深動搖了。
“是忍者!”
遠處的石林之間出現幾名探頭探腦、手持鐵矛的山民,似乎正在窺視着這一片慘案之地,而且看上去他們也沒有多少驚訝的意思。
隻不過,在其中一人注意到站在石林之上的阿修羅之後,立即發出驚惶至極的凄厲叫聲,丢下手裏的鐵矛轉身就跑。
原本随他一起前來試圖撿便宜的山民立即如同遇到惡鬼一般作鳥獸散。
親自目睹了這一切的阿修羅僵立在原地,也沒有試圖去問個究竟的意思。
甚至,正在“飽餐”的野獸猛禽也絲毫不受影響,繼續大快朵頤。
我究竟幹了些什麽?
我究竟幫了一群什麽樣的人?
所謂的忍者又是怎麽樣的一群人?
蛤蟆大仙人的預言中的“正義和天命”所代表的到底又是什麽?
阿修羅隻感覺内心十分絕望。
“火遁·豪炎之術!”
過了許久,阿修羅緩緩閉上了眼睛,随後從口中噴出一道猛烈的火球,将野獸和死者遺骸盡數沒入火中。
猛烈的查克拉火焰燃燒不止,被吞沒的野獸猛禽發出凄厲的叫聲。
在火光的映托下,阿修羅的臉色陰晴不定。
但他的内心,隻感覺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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