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内戰後時代的木葉而言,攝津之戰的影響雖然深遠,但在現時的影響并不大;經曆了短暫的人心惶惶時期之後,村子的底層很快就适應了新時代。
在短暫的蕭條之後,木葉也再次恢複了車馬骈阗、熱鬧非凡的常态。
來自忍界各國的豪商也再次攜帶着各自的貨物,來到傳說中“流淌着奶與蜜”的木葉,爲忍村的繁華添磚加瓦。
也就在這一片繁花似錦、烈火烹油的熱烈氣氛中,注定重塑木葉的木葉參議院第一次全體大會正式召開。
“……茲爲木葉之萬世基業,經各方商讨,拟就木葉之舊制進行完全改造,以避免倚權欺下之舊事重演。”
“木葉傲立于忍界之巅,一爲忍軍征戰所向披靡,二爲各家忍族齊心向外,三爲上下齊心!”
在參議院首次全會上,水戶門炎代表原火影一系發表了痛定思痛、觸及靈魂的講話。
這也代表着原火影勢力正式在公開場合上投子認輸,并在法理上進行自我否定,正式完全讓渡了所有權力。
“……凡木葉忍者,皆應視其勞績擢用,以開上進之路;老弱之輩,不得充數冒濫;忠正之士,不可埋沒于塵埃。”
宇智波德光也登台發表了勝利宣言,但不僅僅是誇耀武力,而是向所有木葉忍者描繪了一副理想國的畫面。
忍界是注定無法實現完全公平的。
就像忍族忍者和平民忍者天然存在的先天差距一樣,這是難以靠後天彌補的。
但忍族忍者的強大并不代表着平民忍者就再無出頭之日,壯大平民忍者群體也不代表着要犧牲忍族的利益。
就像忍族忍者世代有領軍人物一樣,基數龐大的平民忍者一樣可以誕生尋常忍族忍者無法企及的天才。
宇智波德光所要做的就是找到一個符合所有木葉忍者的最大利益公約數。
人之所以被敬仰、被懷念,是因爲他們帶路民衆開創新時代,而不是站在道德的高地肆無忌憚的橫加指責。
宇智波一族和猿飛等忍族不同,宇智波的基本盤夠大夠硬,足以鎮服木葉一切的不和諧聲音。
再加上聯合公司的創收、四大邊軍的武力,以及警務部、内務部的權力,所獲得的利益已經足夠宇智波一族以及各家親附忍族吃得肚皮滾圓了。
再加上第二次忍界大戰期間,宇智波德光的戰績确實冠絕忍界,木葉武鬥派也早有輸誠之意,再加上猿飛日斬隕落之後的手尾處理也足夠幹淨
所以,宇智波一族也有足夠的餅分給木葉忍者。
“……凡木葉各族,皆入參議院共商大事;凡木葉上忍,皆入衆議院審議村政;凡木葉忍者,皆唯才是舉!”
宇智波德光以“三個凡是”爲收尾,正式将參議院全會的氣氛推到了最頂端。
“爲木葉賀!”
漩渦族長漩渦葦名第一個站了起來高聲呼喊。
“爲木葉賀!”
參議院會場頓時歡呼一片。
“德光大人萬歲!”
鞍馬族長随後喊出了更加震撼人心的口号。
“德光大人萬歲!”
在宇智波忍者以及各家親附忍族的帶動下,“萬歲”之聲響徹木葉。
和原三代目猿飛日斬執掌木葉時期任用親朋不同,宇智波德光不僅照顧了各家豪族的利益,還給其他中小忍族或平民忍者留下了足夠的上升空間,比如由上忍班改制而成的衆議院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洩壓閥。
隻要能成爲上忍,那就能順理成章地成爲衆議員,從此正式成爲有身份的木葉高層之一。
這樣一來,也将木葉的最高權力分散開來,而實際上家族實力最強的宇智波一族仍然在其中掌握着最大的話語權,未來隻要宇智波一族聲勢不頹,那麽木葉就絕對無法脫離宇智波一族的掌控。
這樣可比站出來當火影然後被其他野心家視爲靶子安穩多了。
但就算洩壓閥安裝得再多,但要是基本盤出了問題,那就是滿盤皆輸了。
原火影一系就是再好不過的例子。
在二代目執掌木葉時期,宇智波一族實質上是可以争取的。
至少通過宇智波保守派的力量是可以讓宇智波一族分裂的。
而内部問題沒有解決之前,家族是沒辦法光靠一個并不占據主流的派閥便去統合親附忍族的力量去和火影一系針鋒的。
在這一點上,二代目千手扉間的手段就比他的四個劣徒的手段要高明多了,通過将宇智波保守派的嫡系子弟宇智波鏡納入自己的麾下,将宇智波保守派拉了過來,藉此也讓激進派投鼠忌器,不敢對保守派動手,從而維持住了宇智波一族的分裂局面。
隻不過在猿飛日斬即位之後,由于宇智波鏡莫名身死,宇智波一族重新回到激進派的掌握之中;而秋道取風坐了多年冷闆凳,也在火影鐵杆的豬鹿蝶三族内部培育出了不同的派系;而木葉所有權力都被四人團所把持之後,其他上進無門的忍族則敢怒而不敢言。
所謂前車之鑒,後者之師。
而在宇智波德光眼裏,這也隻是原火影一系“共治無量,獨裁無膽”的一個例子而已。
千手扉間不敢明着對宇智波一族動手,但不代表着如今的宇智波德光不清算原火影勢力的鐵杆。
他放過了木葉F4家族的普通人,也容許木葉F4家族在村家族忍者的繼續存活,但那些曾經和他兵戎相向的忍者則必須予以适當的懲罰,不然宇智波一族的威嚴無從體現。
于是宇智波德光在總督府體制之下設立了第一支忍軍——懲戒營。
這一支忍軍的全部來源均爲參與攝津之戰的猿飛、志村、轉寝三族忍者和暗部、内務部中被剔除出來的死硬分子,宇智波德光将這些鐵杆份子全部納入懲戒營之中充當死兵,以後如果他們能夠經曆五次戰時選鋒而不死的話,那就可以恢複正常人的身份。
至于其他的原火影派系的忍者,宇智波德光則仍然延續了之前的承諾,将雷之國占領區交給他們進行駐守,但他們的家眷則需全部留在村内。
即便是豬鹿蝶三族的忍者也不例外。
至于宇智波一族内部,在宇智波德光的授意下,父親宇智波仲玄主持了第一次家族分紅大會,給每一名宇智波族人發放了巨額的資金和各種忍術卷軸。
同時亦出台了家族内部獎勵生育的政策,以壯大家族内部的人口。
忍者雖然掌握了超凡的查克拉,但歸根到底,并不是宇智波德光前世所知的那種上天入地壽命悠長的修行者。
忍者的成長需要天賦,但更需要時間。
以如今的宇智波一族的聲勢,隻要維持着适當的戰事曆練再加上人口政策,隻要不作死,未來的權勢是不會旁落的。
這也是宇智波德光之所以能說服族人暫時放下對火影之位的執念的原因。
宇智波德光要的不是一時擁有,他要的是天長地久。
……
其他的忍村也在靜靜地觀察着木葉的每一個舉措。
作爲當代忍界頂端的忍者,宇智波德光早就不知道被各大忍村的情報部分析過多少次了,但每一次宇智波德光的新舉措總會給忍界帶來不一樣的氣息。
尤其是這一次木葉改制,更是直接将一村之影給改沒了。
這一次不同于曾經諸如幕府将軍、債券發行等小打小鬧,也不同于觸犯了禁脔但還不至于招緻大名貴族們拼命反撲的割地稱制。
這一次,在忍者之神千手柱間所奠定的一村一國制度的發源地木葉,直接傾覆了火影的存在。
“征夷大将軍、共治木葉……”
砂隐村内,爲忍村存續而殚精竭慮的海老藏認真地研讀着從木葉暗諜秘密傳回的情報,不由自主的發出感慨。
砂隐村的問題也很嚴重。
在第二次忍界大戰時期,砂隐勞師遠征而勞而無獲,忍村參戰忍者死傷慘重不說,戰後還被苛刻的風之國大名克扣了不少軍費,就連堂堂風影都要跑到沙漠裏淘金砂以維持忍村的開支。
對于五大忍村之一的砂隐而言,這是莫大的恥辱。
即便是選擇隐世的泷忍,都沒有砂隐過得這麽憋屈。
随着宇智波德光在忍界掀起的新風,不同的思潮也開始滲透進砂隐忍者的内心。
有言道窮則思變,窮得叮當響的砂隐是時候到變革的時候了。
“師德光之長技以制大名……”
一個早已在海老藏的腦海裏徘徊了不知道多少回的念頭再次湧現上來。
不同于以往的瞻前顧後,海老藏立刻将想法付諸于紙面,并立即去找風影以及砂隐的各位高層征求意見。
……
雲隐方面,三代雷影在收到情報後默默地注視着懸挂在辦公室上的“宇智波”字帖許久,内心亦是心潮起伏。
身爲一個武鬥派占據忍村主導地位的一村之影,他已經在宇智波德光的手裏嘗到了失敗的滋味;同時也以雷之國南部被占領爲動力,激勵自己發奮圖強,重振雲隐聲勢。
然而,和霧隐的戰争一直都在持續,即便奮力作戰,但實力大損之後的雲隐也隻能苦苦維持戰線,根本沒有反推之力。
雷之國北部被霧隐占據肆虐,南部被木葉和岩隐分區占領,雷之國大名的收入和财力也大幅減少,雖仍然支持雲隐的軍事行動,但也沒辦法掏出更多的資金。
在三代雷影看來,如果再這樣下去,雲隐遲早會在日削月割中走向滅亡。
但雲隐的出路又在哪裏呢?
三代雷影苦苦思考但一無所獲。
……
岩隐忍村内,大野木放下了手中的木葉秘密情報,靜坐許久不發一言。
他的兒子黃土站立在一側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一點,唯恐打擾到父親的思考。
木葉的變革對岩隐的沖擊也是巨大的。
岩隐和土之國大名的關系也算不上和諧,尤其是對雲隐發動戰争一事,在土之國大名看來,這就是岩隐爲一時之利撕毀了和雷之國的和解協議,同時也是赤裸裸地在打他的臉。
但大野木并不在乎大名怎麽想,他一心隻想着如何才能搞死雲隐。
岩隐實力相對不濟,或許需要學習宇智波德光在木葉推行的政策,以激活忍村忍者的活力……
但岩隐還存在着一個劣勢,就是忍村内部嚴重缺乏強力的血繼忍族,即便大野木有樣學樣也無法扶持出來一個能夠扛起岩隐興衰責任的人物。
……
而水之國方面,大名在自家宮殿内當着一衆近臣的面不顧儀态地大發雷霆。
而之所以如此暴跳如雷,也是因爲宇智波德光受封的尊号“征夷大将軍”切切實實地觸犯了水之國大名的尊嚴。
早在霧隐征伐戰時期,德光幕府的急先鋒就是以鬼燈、水無月、輝夜三族爲骨幹組建的所謂“征夷三縱隊”,也正是這一支出自霧隐的“叛軍”帶路突破了霧隐忍軍的防線,制造“黑船來襲事件并攻陷了水之國大名府,并逼迫大名簽訂了喪權辱國的割地條約,讓水之國大名徹底顔面掃地。
如今宇智波德光不僅得到了“征夷大将軍”的尊号,還獨攬木葉軍權,那他的下一個目标會是誰呢?
水之國大名光是想到這個問題就感到不寒而栗。
“立即遣使前往霧隐,請水影閣下到大名府議事吧……”
發洩完怒火之後,水之國大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尋求加快與霧隐當權派實現和解,以應對來自“木葉都督府”的威脅。
至于和三代水影的種種不和,水之國大名已經顧得上計較了。
“另外,笃司卿……”
水之國大名的目光投向了近臣近衛笃司,後者曾作爲使者和宇智波德光打過幾次交道,雖在簽訂和約後被貶職,但随後又被大名召回宮廷。
“你去一趟木葉,探探宇智波德光的口風,看看他是不是有意對水之國不利……”
這番話水之國大名說得咬牙切齒,倍感屈辱。
“謹遵命!”
近衛笃司也不好推辭,隻好強作鎮定闆着臉應下這個苦差事。
這兩天的内容可能比較幹,但也是爲了後文的劇情展開做鋪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