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宇智波德光準備自南部群島動身返回木葉時，已經是木葉三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再過十天，就是忍界的新年了。
自木葉三十年五月第一次離村出鎮草之國至今，宇智波德光已經在戰場的刀光劍影、屍山血海裏厮殺了七年多了。
七年！
人生又能有幾個七年！
鏡子中雖還是一副晴朗的少年模樣，但眉目間卻帶有一股難以名狀的煞氣。
“十五歲了……”
宇智波德光算了一下自己的年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雖然内心裏常常有一種不真實感，雖然常常會把敵人當做遊戲中的NPC肆意砍殺，但歲月的痕迹還是告訴他這個世界是真實不虛的。
即便是千手柱間、宇智波斑這種千年一遇的絕世強者，最終也抵擋不了歲月的侵蝕。
即便是威風一時無二的宇智波斑，此時或許也隻是一個垂垂老矣的遲暮之人，隻是靠着精深的幻術控制住了一個好用的工具而已。
“生老病死……”
宇智波德光摸了摸上忍馬甲卷軸套中的封印卷軸。
裏面封印着一具時刻随身攜帶的白絕屍體。
此時他也稍微明白古代那些雄才偉略的帝王将相爲什麽會癡迷于那些一聽就讓人覺得虛無缥缈不靠譜的長生不死藥了……
“不知道細胞離心機的研究怎麽樣了……”
宇智波德光的心思已經飄回渦之國的漩渦研究所。
……
返程的時光總是愉悅的。
乘坐鐵甲艦返回渦之國幕府駐地的途上，甲闆上一片歡聲笑語。
即便是最冷硬的宇智波激進派，臉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雖然号稱“享受命懸一線的心跳加速的感覺”，雖然崇尚在戰鬥中突破自我極限，但即便是宇智波，同樣也會留戀和平時的溫馨。
畢竟……宇智波一族，可是愛的一族。
站在鐵甲艦指揮塔上俯視着眼前一衆忍者歡愉打鬧的情景，宇智波德光的内心開始活絡起來。
鐵甲艦的第一站便是渦之國。
由于這三艘戰艦屬于幕府的軍事建制之内，與木葉并無關系，再加上爲了保密，而且經曆了諸輪戰事之後戰艦也需要進行維修保養，所以宇智波德光也并不打算乘船回到火之國東部港口。
他還要到漩渦研究所看看氪金的成果。
隻是當宇智波德光抵達研究所秘密基地，望着眼前一具怪模怪樣的超大型機械時，他也楞了。
高達三米的鋼鐵機械上，附着的雜亂無章的管線就像十年亂搭接沒運維管過的機房一樣，再加上旁邊正在轟鳴的發電機……
“這是……細胞離心機？”
宇智波德光有些遲疑地向幾名漩渦研究員問道。
雖然宇智波德光前世并不是堪稱天坑的生物學出身，但眼前這個大型器械怎麽都和細胞離心機挂不上邊吧？
體型如此之大的器械，還提煉什麽細胞呀，直接搞濃縮鈾都足夠了吧！
“是的，德光大人，這就是我們精心研制的最新一代細胞離心機，它能夠以極低的損耗分離出生物體中的特定細胞……”
漩渦研究員麻利地上前打開了一扇舵門。
“隻要将需要提煉的人……呃、物品放置在其中，進行粉碎之後即可開始細胞提取，同時附加的封印法陣還可以通過術式保持提取過程中的細胞鮮活度……”
宇智波德光的眼皮跳了一下。
粉碎提取……
這樣的描述……聽起來貌似有點不大刑。
“做過實驗了嗎？”
雖然感覺還是不大合意，但本着來都來了錢也花了的想法，宇智波德光還是問了一句：“實際提取效果如何？”
“尋常生物細胞提取程度可達50%，具備特殊血繼的細胞提取效率30%……”
漩渦研究員恭聲答道：“不過活體實驗品由于比較……所以沒有做過實驗。”
“設備尚需進行小型化研究，争取控制在一米高度之内……”
宇智波德光有些頭疼地按壓了一下太陽穴，“還有，電力設備就不要将其和細胞離心機放在一起了……”
“德光大人，由于經費有限，所以研究所并沒有獨立的供電系統，所以也不得不出此下策……”
研究員們對視一眼，帶着喜色答道。
“我知道了，打報告上來我就給你們撥款吧……”
宇智波德光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這群原本淳樸的漩渦研究員怎麽就變得如此狡猾了。
這種哭窮叫苦要經費的手法簡直和前世一模一樣……
“還有血繼查克拉的分析與合成呢？”
宇智波德光暫且放下這個研究項目，問到了另一個關心的核心課題。
“血繼限界的研究有了客觀的進展，但三屬性查克拉合成的血繼淘汰暫時還沒有眉目……”
一名漩渦研究員謹慎地答道。
“原因呢？”
宇智波德光示意衆人跟上，朝資料室走去。
“我們并沒有血繼淘汰的查克拉樣本……”
漩渦研究員小聲答道。
宇智波德光内心暗歎一聲。
雖然并沒有抱多大希望，但聽到這個結果之後還是有點惆怅。
如果僅僅是血繼限界的話，其實就是重複造輪子而已，意義并不大。
但這又是查克拉研究的必經之路。
就像一個人一頓飯需要吃十個饅頭才算飽腹，但并不代表着能直接吃第十個饅頭就飽了。
隻是這個學費也實在是貴……
宇智波德光一邊翻閱着研究報告，内心一邊在滴血。
不到一年的時間裏，砸在漩渦研究所的錢都足夠造十艘鐵甲艦了。
平心而論，漩渦研究所的成果還是不錯的。
至少在理論上對宇智波德光有一定的幫助。
以往宇智波德光在忍術的修行包括炎遁的開發，說白了都是基于現有經驗的複制使用，最多也隻是進行應用層面的小修小補。
但研究報告中得出的一些理論，也讓宇智波德光得以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理論上任何兩種查克拉都可以形成新的血繼限界？”
宇智波德光抽出研究報告中的一頁問道。
“是的，德光大人。”
漩渦研究員乖巧得就像正在答辯的學生。
“即便是屬性相克的水遁和火遁，兩種查克拉性質變化如果能夠實現融合的話，便可以形成新的血繼限界。”
“也就是沸遁——霧隐存在着此類的實例。”
“那你們呢？”
宇智波德光挑了挑眉頭：“既然查克拉融合類的血繼限界研究如此之深，爲何你們沒有具備血繼限界之力？”
“德光大人，我們的查克拉操控力遠不如您……”
一名漩渦研究員幹笑答道。
“如果是其他的器官類血繼限界呢？比如輝夜的屍骨脈，日向的白眼，月光的透遁之類的~”
宇智波德光繼續問道。
正所謂富人靠科技，窮人靠變異。
宇智波德光今生作爲一個除了能力之外一無所有、窮得隻剩下錢的豪門忍族子弟，自然沒興趣直接去搞什麽花活。
就連渾身是寶的白絕，宇智波德光都克制住了直接移植細胞的沖動。
對于富人而言，等待新技術将原理和風險研究透了之後再應用在自己身上才是最優解。
“……由于三族歸化之後，送來的那幾名輝夜被研究員已經被釋放，加上樣本過少，所以沒有多大的進展。”
此時答話的漩渦研究員有點緊張。
“說說研究結果。”
宇智波德光不置可否。
“我們有一個可能不成熟且缺乏依據的推斷……”
漩渦研究員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說道：“也許這一類的血繼限界在上古時期同處一脈，屬于血迹淘汰或以上的力量，隻是在血脈傳承中出現了分化……”
宇智波德光有點訝然。
雖然對于擁有前世記憶的重生者而言，宇智波、日向乃至千手、漩渦等忍族的血繼限界來源根本算不上秘密，但如今漩渦研究員能給出這樣的結論，也算是很不錯的了。
尤其是在血脈優越論大行其道的忍族之中，更是彌足可貴。
“很好！”
宇智波德光毫不吝啬自己的贊善，“大膽假設小心求證，這才是做研究應有的态度！”
“你們能得出這樣的結論，說明前期的資金投入是值得的！”
“将文件複制幾份，我要帶走。”
草草翻閱完研究報告，宇智波德光便準備起身離開。
帶回去的研究報告是準備交給家族的。
這也算是自己抽用大量資金砸進實驗室這個無底洞之後的一點反饋。
畢竟就算拿錢打水漂了也都能聽個響，自己調用這麽多資金搞研究沒有個成果回報家族也說不過去。
經過宇智波德光的研判，報告内容确實也是非常靠譜的，至少對于一般的宇智波上忍而言是有着很好的指導作用的。
而且，族人們對研究報告内容的反饋也能更好地推動查克拉研究的進展。
更何況宇智波一族的族地密室中還藏有一塊被篡改過的石碑，正好可以拿着這些資料回去掐頭去尾編故事。
“遵命！”
漩渦研究員松了一口氣。
這說明至少前期的研究成果算是過關了。
“還有就是……你們對人柱力感興趣嗎？”
宇智波德光摸了摸下巴，幽幽問道。
水之國議和之後，宇智波德光放歸了所有的霧隐俘虜，唯獨留下了俘獲的三尾人柱力枸橘矢倉。
而霧隐也不知何意，一直沒有主動提起索要寶貴的人柱力。
所以宇智波德光也當作不知道，将被封印術禁锢得死死的枸橘矢倉帶回了渦之國。
當時沒有第一時間下手殺掉他，如今卻成了一個燙手山芋；不過既然殺也不行放也不是，那還不如扔進實驗室擔任“被研究員”，看看能不能瞎貓碰到死耗子琢磨出一些尾獸查克拉的奧義。
“如果可以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幾名漩渦研究員有些驚喜。
一直以來，漩渦研究所作爲宇智波德光親自督辦的重點項目，在資金方面一直比較充裕，除了一些實在離譜的研究項目之外，宇智波德光都不吝錢财，大方支持。
隻是最爲困擾的，就是實驗素材了。
如果有了一個人柱力作爲研究對象的話，那麽漩渦研究所就可以再新開很多個研究課題，并申請到更多的經費……
“額外再修建一個專項實驗室吧！”
宇智波德光想了想，給出了最高指示：“最核心的研究項目就是如何在不危機人柱力生命的情況下切割并剝離一部分尾獸查克拉。”
“遵命！”
漩渦研究員齊齊應諾。
既然人柱力殺不得放不得，那宇智波德光便索性嘗試下能不能抽取一部分的尾獸之力，人爲地分裂出一個小型尾獸。
即便沒辦法向後世的波風水門一樣，根據陰遁查克拉和陽遁查克拉兩種屬性分離出兩個九尾，制造幾個迷你版的三尾矶撫也是不錯的。
而且理論上查克拉無窮無盡的尾獸，宇智波德光也不打算采用那麽粗糙的封印手段将其封印在人體之内獻祭爲不穩定的人柱力。
把尾獸用來當能源輸出中樞多好！隻要控制好輸出功率，不要讓查克拉消耗速度大于恢複速度，理論上尾獸就是一台永動機！
即便是用來充當兵器，宇智波德光也打算将制造一台巨型的尾獸炮，将小型尾獸作爲能量中台，通過抽取查克拉通過封印術式的轉換形成高強度的查克拉巨炮。
這樣一來，雖然限制了輸出強度，但換來的是高穩定性的持續輸出活力，比依賴于個人意志和毅力的人柱力好用多了。
當宇智波德光興緻勃勃地向漩渦研究員一一描繪尾獸小型化、戰術化應用的藍圖後，即便是最沒人性、主持制造出巨型離心機并主張将活體丢進去粉碎剝離細胞的漩渦研究員都愣住了。
這可是尾獸呀……
被視之爲毀滅天災的惡獸呀……
而這也是由于眼界的區别。
在宇智波德光的眼裏，尾獸其實與核武差不多同一種概念，屬于威力巨大但又容易出問題的危險武器。
但如果将尾獸用于能源，那就近似于核電站，而且還是幹淨衛生無污染的可持續能源。
而尾獸剝離則與核武戰術化差不多，說白了就是通過犧牲最高殺傷力換取可控性，以實現小而靈活的實戰應用。
“對了！
越說越來勁的宇智波德光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另一個人造的特殊存在。
“你們知道零尾嗎？”
第二章要到淩晨以後了，大家明天睡醒應該就可以看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