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隐在内外壓力的交迫之下,選擇犧牲水之國的利益割地賠償,以圖集中精力對付來勢洶洶的雲隐忍軍。
與德光幕府相比,雲隐才是可能涉及忍村存亡的大敵。
如此一來,宇智波德光還得感謝雲隐那幫蠻子送來的神助攻,讓自己得以撿了一個大漏!
由三代水影簽發并昭告忍村的停戰文書送達幕府行營之後,宇智波德光便下令撤回東部群島和大名府近畿的占領忍軍。
隻是當枇杷十藏提起要求歸還大名府時,宇智波德光提出另一個條件,要求由水之國大名親自簽發诏書,宣告承認德光幕府對南部群島的管轄是具備大國法理支持的永久統制才行。
雖然幕府和霧隐都不大理解這種可以随時撕毀的空文有什麽約束作用,但負責雙方交涉的枇杷十藏也沒辦法,隻好再度北上去面見大名,要求其下诏同意交割治權。
由于枸橘矢倉所部忍軍在近畿之戰中被擊潰,所以水之國大名的駐骅之地也轉移到北部群島。
隻是近日以來,由于雲隐來襲,北部群島也有些不穩,再加上水影屠殺長老團帶來的負面影響,大名及公卿貴族們也一日三驚,惶惶不可終日。
如今三代水影越過他這個名義上的水之國最高統治者私自與一個外國軍閥議和,還簽署了割地協議,實在是讓大名覺得丢盡了顔面。
……
“……幕府之士,所圖不小!”
當枇杷十藏抵達大名駐骅轉達宇智波德光的要求時,出面迎接的貴官以尚需殿前商議爲由拖延了一下。
大名亦召集了近臣以商讨對策。
忍者們可以不把诏書放在眼裏,但在老于政事的公卿貴族眼裏,割地诏書的意義卻是非同小可的。
這可是相當于在水之國的範圍内建立了一個不聽宣調的割據勢力……
水之國大名甯願任由南部群島和東部群島被幕府忍軍占領,都不想頒布這樣的割地诏書。
“大名殿下,下臣深知此事乃水之國恥辱,但還望殿下相忍爲國,以圖重整秩序……”
但公卿貴族們早就挂念着自家安置在大名府的豪宅和金銀财寶,實在不願意繼續擔心受怕、勒緊腰帶支持霧隐繼續和德光幕府交戰下去。
“水影雖狂妄無禮,但畢竟是霧隐首領,雲隐虎狼之輩還需要他率部抵擋;而德光幕府雖然強橫,但以诏書将其納爲名義上的封臣亦可在一定程度上制衡霧隐忍村,如此一來亦可避免忍者勢力一家獨大,大名殿下剛好居中調和,坐視彼輩争鬥,并重整府軍……”
巧舌如簧的近衛笃司苦苦勸說道。
其他的公卿近臣亦是如此态度。
德光幕府再怎麽強橫霸道,但也不至于會做出雲隐那種屠戮貴族的惡行。
再說了,割讓南部群島也隻是犧牲地方貴族的利益,與大名府的公卿何幹?
更何況經曆了戰火的摧殘之後,幕府歸還的東部群島原有的地方貴族十不存一,剛好适合大名府的公卿們圈地擴展勢力範圍。
這可是雙赢啊!
德光幕府得到了南部群島,公卿們則将東部群島收入囊中,至于受損的隻有大名和那些不走運的地方貴族了。
“如今霧隐屢戰屢敗,忍軍離心散渙,尚需重整旗鼓迎戰雲隐,此乃關乎水之國存亡之大事……還請大名殿下暫且放下一時榮辱,爲這國家多多擔當。”
太政大臣也出聲勸道。
大名的态度也開始松軟了一些,但還是有所顧忌,“幕府割據南部群島,那近畿防衛如何布置?商貿來往如何納稅?”
這是很實際的一個問題。
前者關乎大名睡不睡得着,後者關乎大名吃不吃得香。
“近畿駐防忍軍可由霧隐負責,戰後另行抽調三千忍軍組建近衛部隊……”
太政大臣說道:“至于稅賦問題……售往國外的一概不問,往來國内的均需依據本國稅率征收!”
宇智波德光曾與霧隐忍族聯盟發起的走私業務,公卿貴族們也是一清二楚,事實上他們也是走私貿易的得利者之一。
那時候,忍界各地的特産絡繹不絕運送到貴族們的腹地,而所需要付出的則隻是那些卑微的漁民們微不足道的不值錢漁獲而已。
至于走私貿易誰的損失最大呢?
那自然是全境征稅的大名啦!
但公卿貴族們雖然依附于大名而存在,但絕不代表着他們的利益就和大名是一緻的。
尤其是在這個即将牟取到東部群島領地的關鍵時刻,能從大名的稅吏手裏多偷稅漏稅,也就意味着留在他們的庫房裏能多存幾枚金判。
經過近臣的輪番勸說,大名終于松口同意頒發诏書,但也要求遣使前往幕府駐地商定雙方的稅收問題和東部群島的租界選址。
沒奈何,勞碌命的枇杷十藏隻要帶着大名特使再度動身南下,繼續和宇智波德光談判。
……
而奉水之國大名之命前來與宇智波德光簽署的正是自從出使幕府之後便官運亨通的近衛笃司。
宇智波德光對此人也頗有興趣,覺得是一個識時務且身段柔軟之人,未來或許有大用處,便依例在駐地的議事堂召見了近衛笃司。
“德光将軍,奉本國神聖大名之命前來商議……”
近衛笃司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宇智波德光打斷了。
“大名是簽還是不簽!”
“南部群島可以劃爲幕府轄地,但仍有其他尚需商洽之事。”
近衛笃司也說明了本次來使的目的:“一爲稅賦,二爲租界,此兩事不決,大名絕不頒發诏書!”
“說吧~”
近衛笃司跪着揮拳的模樣也确實有趣,宇智波德光便也由其分說。
“……南部群島所轄之民,幕府不得限制來往,應由其自由選擇滞留或北歸。”
“這倒沒問題~”
宇智波德光同意了近衛笃司的第一項要求。
“但人員來往自由是相互的,大名所轄之地也不得限制領民南遷。”
“沒問題!”
近衛笃司也答應了下來,然後繼續說道:“其二,南部群島應執行與本國一緻之稅率。”
“……大名難道還要我向他納稅不成?!”
宇智波德光皺起了眉頭。
“一應稅收可盡入幕府庫藏,但稅率不可自行更易。”
近衛笃司解釋道。
“境内商稅可依照水之國稅率執行,但涉外稅收則是幕府内務,大名亦不得幹涉。”
宇智波德光想了想,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沒問題!”
這倒也正合近衛笃司之意。
随後,兩人再商議确定了一些關于組建關稅協議司之類的内容,南部群島的稅賦問題便也得以敲定。
最後一項,就是雙方最爲關注的租界問題。
從大名的角度出發,他自然是不願意讓德光幕府在東部群島保留勢力觸須,即便無法拒絕也要丢到某個荒無人煙的小島上去讓幕府抓海鳥玩。
但宇智波德光自然也不願如此,在他眼裏,租界就必須要設置在水之國東部群島的郡城才是。
就像東部邊境防禦部隊在火之國東部八郡所設立的駐防支隊一樣,宇智波德光希望租界成爲接觸地方貴族官員的一個媒介,進而擴大幕府對地方的影響力。
但大名也不傻,自然不願意在這一項松口。
“東部群島七郡城,幕府都将在其城内設立租界!”
宇智波德光先是獅子大開口,“另外,于各處水道均需設置幕府領事館及商館!”
“絕不可能!”
近衛笃司一口回絕,随後掏出地圖,将其呈給宇智波德光:“本國拟定之租界位置如上所示,請德光将軍以此開館設界。”
宇智波德光拿起一看,立即怒罵道:“如此設界絕無可能!大名難道還想繼續開戰嗎!”
“但德光将軍的要求也未免太過分了!”
近衛笃司也不相讓,義正言辭地反駁道:“水之國乃是大國,如此欺辱大國難道就不顧及忍界非議嗎?”
“再說了,忍者求财,貴族求穩,你我雙方各讓一步如何?”
眼看着宇智波德光的臉色晴轉多雲,近衛笃司立馬改口說道:“幕府可自選三處郡城設立租界,皆可在租界範圍内開辦商館領事館等。”
“……另加兩處水道租界!”
宇智波德光想了想,補充了一個條件。
“可以!”
近衛笃司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下來。
這讓宇智波德光覺得自己是不是吃虧了。
難道水之國大名的底線遠不止如此?
“租界内不受水之國法律限制,轄區内執行幕府規則,且駐守之領事及領民享有法外治權。”
宇智波德光又補充了一個要求。
“何謂法外治權?”
近衛笃司虛心問道。
宇智波德光便向他解釋了一番法外治權的涵義。
“擁有幕府身份的忍者可享有法外治權,但尋常庶民則需遵循所在之地法律要求。”
近衛笃司盤算了一下,給宇智波德光的要求打了一個補丁。
“可以!”
宇智波德光馬上答應了下來。
幕府忍者身份還不好辦?大不了向商團之流頒發一些類似終身榮譽下忍之類的頭銜,這樣他們不就也有幕府忍者身份了?
而且這個頭銜加上租界的法外治權,其實能操弄的政治手段還是非常多的。
比如對某些水之國的失意貴族們進行庇護之類的。
不過終身榮譽下忍的名頭聽起來還是不夠唬人,也可以考慮再加一個諸如太平紳士或治安委員的無實權職司。
就這樣,雙方都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割地協議前置條件便愉快地達成了。
随後近衛笃司生怕宇智波德光反悔,便主動索要了幕府的印鑒授權,迅速返回大名府并立即頒發诏書。
……
木葉三十七年十二月,水之國大名宣布将國境所轄之南部群島劃爲幕府轄地,對外号爲南部制置将軍轄區,由宇智波德光統攝管轄。
同時,霧隐水影發表戰争宣言,正式向正在水之國海岸線襲擾不止的雲隐宣戰!
原本在各大國之大名的努力下互相簽訂協議實現和平的忍界戰雲再起!大名的顔面也随着三代水影的戰争宣言被扯下來丢到地上狂踩一通。
第二次忍界大戰雖然結束,但大國的戰争仍在持續!
這一章原本的内容被夾了好久,改來改去一直過不了,沒辦法便索性重寫了一遍
(本章完)